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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抵山河

第三十六章 終于肯認她了

情深不抵山河 言昨非今 2698 2022-08-19 12:22:32

  燭淚侵殘木,金烏破云出。流夏就這樣生生的守了蘇澈一夜,蘇澈的臉頰恢復了些許的血色,但是仍沒有清醒,流夏喚來了軍醫(yī),給蘇澈重新?lián)Q藥。他們見流夏并沒有傷害蘇澈,所以也沒有為難流夏,該配合流夏的他們也盡力配合,只要能救活將軍。

  換完藥后,流夏不知何時竟趴在蘇澈床邊睡著了,然后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她看著幼年的自己在捉弄六哥,卻被六哥佯裝要抓住打屁屁,她就跑呀跑到了二哥的懷里告狀,然后二哥就追著六哥打,幼年的流夏在一旁笑的合不攏嘴,后來他們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堆官兵,官兵拿著鞭子狠狠的抽打著他們,流夏哭著上前,想要擋住那些鞭子,但是鞭子卻穿過了她的身體直直的打在了哥哥們的身上,她拼命的抓呀,卻什么也碰不到…

  流夏突然從夢中驚醒,淚痕掛了滿臉,蘇澈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嘴角帶笑,聲音依舊虛弱的問道“你怎么哭了?”

  流夏見蘇澈醒了,開心的抓住他的手“你醒啦,餓不餓,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說著便走了出去。

  不一會,流夏端上了一碗小米粥,溫柔的說道“小時候,我要是生病了,二哥都會給我煮一碗小米粥”她舀起一勺就要喂蘇澈,蘇澈卻伸手接過了碗,低頭道“我自己來吧”

  流夏有一些晃神,隨即低下頭,不安的搓動著雙手,鼓起勇氣問道“不知蘇將軍頸間的髓玉吊墜從何而來?”

  蘇澈看著那個吊墜,淡淡的說道“撿的”

  流夏心下黯然,二哥難道真的不打算與我相認嗎,二哥是極愛惜容顏的,他定然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但流夏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在哪里撿的?”

  蘇澈把臉埋進了碗中氤氳的熱氣里,聲音比這水霧還飄渺“時間太久了,記不得了”

  流夏也不逼他,他剛恢復一些,大抵是有時間問的,還是讓他先休息下將養(yǎng)著。于是扯出一抹笑道“蘇將軍用完膳后,我再讓軍醫(yī)給您看看吧”

  蘇澈點點頭,歉疚的說道“昨日情況危急,才挾持了你,讓你受驚了,待會讓曹副將送你回去吧?!?p>  曹副將昨日不是戰(zhàn)死了嗎?他怎么不記得了?流夏疑惑的張了張嘴,但還是什么也沒說,她想有可能昨日失血過多,有些迷糊了,等過兩日他身體好些了再告知他也不遲,便輕聲應道“好”

  劉軍醫(yī)診斷后說道“雖暫無性命之憂,但將軍病情仍十分危險,還需小心將養(yǎng)著”

  “你先下去吧”蘇澈擺了擺手。

  “是,屬下告退”劉軍醫(yī)退了出去。

  一個小兵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跪倒在地道“不好了,將軍,凌兆恒帶兵..帶兵要攻打鏡州,現(xiàn)已來到城門之下?!?p>  蘇澈正要起身,卻被流夏攔住了,流夏擔憂的說道“你這剛剛蘇醒,身體還沒有恢復,萬不可應戰(zhàn)啊”

  蘇澈掙開了她的手,對著小廝說道“快,給我更衣,凌兆恒定然以為昨日重傷于我,今日便乘勝追擊,我若不現(xiàn)身穩(wěn)定軍心,鏡州該如何?”

  流夏見他這個樣子定然是攔不住的,那便只能渡他一些內(nèi)力,讓他能支撐著應付。她扶著蘇澈,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凌兆羽的王妃,也是南召的公主,你待會只要亮明我的身份,他們定然不會不顧及和南召的情誼置我這個和親公主于死地的?!?p>  蘇澈眸底的沉痛又深了幾分,沒想到夏兒居然成了凌兆羽的王妃,還有為何是南召公主?他皺著眉問道“你是南召公主?”

  流夏心下著急,也沒有時間同他解釋便道“此事說來話長,蘇將軍且先按我說的做,待日后我再同你解釋?!?p>  蘇澈挾持著流夏來到了城樓,流夏感覺到蘇澈架在她脖子上的劍在微微的發(fā)抖,她想他應該撐不了太久,得快些打發(fā)了凌兆恒他們才行。

  站在城下的凌兆羽先開了口“蘇澈,趕緊放了她,說不定本王還能留你一個全尸”顯然,他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昨日,蘇澈擋在流夏身前的畫面還猶在目。

  蘇澈站在高高的城墻之上,發(fā)絲隨風飄著似乎在尋找一個落腳點,他的眼睛透過冰冷的面具看著下面的凌兆羽,他如今竟然狼狽到需要靠著妹妹是仇人王妃的身份才能保全自己,他忽然就覺得架在流夏脖子上的那把劍變得很重很重,重到他晃晃悠悠的竟有些握不住。

  流夏以為他傷勢過重無力支撐,便偷偷的又渡了一些內(nèi)力給他,并低聲道“蘇將軍莫要猶豫,權宜之計而已,時下先穩(wěn)住局面再做決議”

  許是流夏渡的內(nèi)力給了他些許力量,他對著凌兆羽說道“不知是上天垂憐還是怎滴,我昨日慌亂中挾持的人竟然是四殿下的王妃,我等賤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可憐了這王妃還得同我們殉葬?!?p>  凌兆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凌兆羽,眉頭間充滿了擔憂,但這擔憂不是因為流夏,而是因為凌兆羽,他擔心凌兆羽會為了王妃而受人牽制。

  凌兆羽迎上凌兆恒的目光,淡然的說道“王兄,此事怪我,擅自帶了昭和前來,只是,王兄請放心,蘇澈昨日已受重傷,即使挾持了王妃也不能成什么氣候?!?p>  凌兆恒沒有說話,他在等凌兆羽做出決定。

  凌兆羽執(zhí)劍指向蘇澈,聲音中帶著怒氣“此時你若放了她,說不定,本王可以保你城中百姓不死,如若,你再執(zhí)迷不悔,那便再無和談可能,區(qū)區(qū)一個王妃,能為國捐軀,那也是她的榮幸了?!彼谫€,賭蘇澈不殺昭和,他看到昨日蘇澈為她擋了那致命一箭,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蘇澈是不想她死的。

  流夏眸中閃過一絲沉痛,原來他竟厭惡她至此,她看著那個手持長劍,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那絕美的容顏下居然有一顆如此狠的心,即使她是南召的和親公主,是他的王妃,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她的生命,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啊。

  蘇澈氣的發(fā)抖,自己的妹妹怎么會嫁給一個如此無情之人,他冷笑道“四殿下不愧是帝王家的兒子,真是絕情的很吶”他本來還想放夏兒回去,至少那里暫時是安全的,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那里本就是個虎狼之穴,他要帶夏兒離開,離得遠遠的。

  蘇澈如釋重負般的放下了架在流夏脖子上的劍,舉起右手,示意士兵擂戰(zhàn)鼓,雖然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他仍堅定的說道“迎戰(zhàn)!凌兆德謙罪孽深重,天必亡之”

  士兵們大受鼓舞,一時間士氣大振,看來百姓不滿凌兆德謙久矣。

  蘇澈握著流夏的手溫柔的道“別怕,我在呢”

  流夏只感覺到眼睛很酸很酸,氤氳的霧氣蒙在了她的眼前,她看不清楚蘇澈的臉,突然一滴滾燙的淚就從她的臉頰劃過,她還沒來得及擦,就有更多的淚珠滾落了。

  蘇澈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指落在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上,動作很輕很輕,像是怕他粗礪的手會弄疼她一般“夏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啊”

  再次聽到夏兒這兩個字恍如隔世,她仍像小時候那般,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只是對上的不再是那個笑容里裹挾了陽光的少年,而是掩藏在丑陋面具下的飽受摧殘的靈魂。她破涕為笑“二哥哥,你終于肯認我了嗎?”

  蘇澈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是充滿悲傷的,一如當年母后看著她那般“不是我不肯認你,夏兒,是哥哥沒用,沒能護你周全,如今,我拼死也會帶你離開這里,離開凌兆國。”

  流夏搖了搖頭“不,二哥,以前都是你們和父王母后在保護著我,如今,該夏兒守護你們了”

  因為距離遠,凌兆羽聽不見他們在城樓上說了些什么,只是看著城樓上的蘇澈和流夏,他們站在那里是如此的和諧,仿佛他們本應該就是站在一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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