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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不抵山河

第三十五章 中箭

情深不抵山河 言昨非今 1967 2022-08-19 11:53:22

  三日期限還未到,蘇澈便趁天黑偷襲了凌兆羽的軍營。凌兆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左臂受了傷,蘇澈也沒占多少便宜,同樣也是負(fù)了傷,反應(yīng)過來的凌兆恒指揮著軍隊圍住蘇澈的軍隊。奈何兩方實力懸殊太大,北境的軍隊不過是叛亂后臨時拼湊的,自然比不上凌兆恒他們的正規(guī)軍,只不過是靠著頑強(qiáng)的意志拼死抵抗罷了,有著戰(zhàn)到最后一兵一卒的悲壯,流夏屬實不忍他們這樣白白的犧牲。于是在打斗中,她趁亂故意被蘇澈挾持。

  流夏趁著打斗故意來到蘇澈跟前說道“快,挾持我”

  蘇澈還沒反應(yīng)過來,流夏便抬起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大聲喊道“你…你別殺我,凌兆羽救我”她想凌兆羽即使再討厭她,也不至于可以看著別人殺了他的王妃吧。

  混亂中,凌兆羽回過頭來看著被劫持的流夏,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隨即又被怒氣掩蓋,他殺出一條血路,沖到蘇澈面前,黑色的戰(zhàn)袍上沾滿了紅色的血,他用長劍指著蘇澈,聲音森冷的說道“放了她”

  蘇澈也順勢握緊了架在流夏脖子上的劍,聲音中帶著戲謔“看不出來,殿下會在乎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

  凌兆羽握著劍的手骨節(jié)分明,他再次說道“我讓你放了她”聲音比剛才還要冷上三分。

  蘇澈看著自己所剩無幾的殘兵,低頭在流夏耳邊輕聲說了句“委屈你了”然后沖著凌兆羽喊道“放我們離開,不然我殺了她”

  凌兆羽漆黑的眸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更加的幽深,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流夏,許久他放下長劍,瞋目切齒的說道“放他們走!”

  士兵們讓出一條路來,蘇澈挾持著流夏慢慢的往后退,在快退出營帳時,凌兆恒卻突然下命令“放箭,殺了他們”

  眾將士領(lǐng)命,朝流夏他們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流夏奮力的躲閃著。

  凌兆羽慌亂的回頭看向凌兆恒“王兄!”

  凌兆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蘇澈既然敢來就別想活著回去,一個侍衛(wèi)而已,回頭我多送你幾個。”

  凌兆羽見流夏已經(jīng)快招架不住了,他撥開隊伍正要上前解救她,誰知一只長箭正直直的朝著她射了過去,流夏想她不會就這么死了吧,然而下一秒,蘇澈卻擋在了她的身前,長箭直直的射穿了他的胸膛,鮮血濺到了流夏的臉上,她看到了他散開的衣服中露出來的髓玉墜,流夏錯愕的抬頭,他怎么會有髓玉墜?為什么替她擋箭?流夏腦袋嗡嗡的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般。

  人群中只聽見曹副將聲嘶力竭的嘶吼聲“保護(hù)將軍撤退!”

  曹副將和其他的士兵用自己的身軀做成了一個肉盾,擋在了前面,即使身軀被一道道的箭射穿也沒有絲毫的后退,剩下的殘兵護(hù)送著蘇澈撤離,流夏用手捂住蘇澈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汩汩的往外流,流夏感到強(qiáng)大的恐慌感快要將她吞噬了,她從未如此恐慌過。

  好在他們安全的撤回了鏡州,之后他們封鎖城門,派兵嚴(yán)守城門,防止凌兆恒突襲。

  流夏把蘇澈扶到床上,讓士兵幫她拿止血藥和紗布,中箭的位置靠近心臟,她不敢貿(mào)然拔箭,她現(xiàn)在只能先處理傷口止血“軍醫(yī)在哪?”她焦急的問旁邊的侍衛(wèi)。

  侍衛(wèi)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流夏是他們將軍挾持回來的人質(zhì),他不知道流夏存的是什么心思,但是眼下將軍又受了如此重的傷,需要緊急處理才行,于是他還是趕忙跑出去拿來止血藥和紗布,又命人去找軍醫(yī)過來。

  不一會,來了三個軍醫(yī),他們挨個的看了下將軍的傷勢,都愁眉緊鎖,這支箭太兇險了,拔了大概率會引起大出血,不拔也頂多能撐個兩三日,他們互相低語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流夏跪在床前,由于過度緊張額頭和手心都出滿了汗,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心下已然做出決定。她握住蘇澈的手,努力微笑著說道“待會我會給你拔箭,可能有點疼,你要忍著點,箭拔出來就好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好嗎?”

  蘇澈虛弱的點點頭,示意流夏可以拔箭。

  流夏叫來了其中一個軍醫(yī),吩咐道“待會我拔出箭之后,你要立刻給他止血”

  軍醫(yī)惶惶點頭答應(yīng)。

  流夏深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握住箭,施展內(nèi)力,快速把箭拔出,血也跟著噴了出來,軍醫(yī)迅速的拿紗布堵住了傷口,但還是止不住血,流夏換了一塊又一塊的紗布,上的止血藥被血流走了再上,不知是過了多久,終于止住了血,流夏給他的傷口又涂了一些止血藥,用紗布包起來,然后守在床邊,握著蘇澈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冰冷的手,流夏看著已經(jīng)昏迷了的蘇澈,頸間的髓玉吊墜已經(jīng)被血染成了紅色,但是流夏還是認(rèn)出了它,那是她送給二哥的生辰禮物,二哥嘴上嫌棄說太丑了,沒想到卻一直戴在身上。流夏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拿掉蘇澈臉上的面具,手碰到那冰冷的面具時,她卻遲疑了,她害怕面對他慘痛的過去。良久,她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拿掉了他的面具,沒有面具的遮掩,那丑陋的傷疤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示在了流夏的眼前。流夏伸手撫摸著那些傷疤,有鞭傷也有烙鐵的燒傷疊加在一起,他以前是一個多么愛美的少年啊,連衣服都不能容忍有一絲污垢。

  流夏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任由眼淚無聲的滴落,她的心像是被攥在了別人手里一般,窒息的生疼。她多么希望可以分擔(dān)他的哪怕一丁點的疼痛。這些年,她過的無憂無慮,但是她的哥哥們卻被折磨至此,痛不欲生。她好恨,恨自己,更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囊枵椎轮t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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