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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癲狂半生閑

第一百零七章 嗯,你還不算太壞。

半生癲狂半生閑 彼得貓的雪 3054 2021-07-01 15:39:41

  耶律錯也心情大好起來:“看來在下與凌掌門是同道中人!”

  哪知,凌若淵突然臉一變,兇巴巴地道:“誰與你是同道中人?我雖不喜歡那些假仁假義的老頑固。但我也不喜歡你呀?!?p>  耶律錯被凌若淵的陰晴不定,搞得一頭霧水。

  只聽凌若淵繼續(xù)道:“我最最不喜歡的,就是受制于人?!?p>  “所以呢?”耶律錯徹底被搞糊涂了,試探道:“我們,到底是敵是友呢?”

  凌若淵露出極其不耐煩的表情,惡狠狠地道:“那誰,你真是啰嗦。你這么個手段陰狠之輩,何德何能,與我稱友?你也太迷之自信了吧?”

  凌若淵想了想,怕耶律錯還是不明白。于是她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補充道:“所以說,你對我的調查,還是不夠清楚。你雖知我父親,卻不知我母親是九劍門人。九劍門第一門規(guī),便是鑄劍不為惡[70]。雖然老子現(xiàn)在不是九劍門弟子了。但老子從小,就被教導,要懲惡揚善。老子如今已經(jīng)習慣了?!?p>  說完,凌若淵吐了吐舌頭,很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一激動,就會自稱老子。這個也是習慣了。見笑,見笑?!?p>  耶律錯瞇著眼睛,盯著凌若淵,冷聲道:“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凌若淵撇撇嘴:“哦喲,我們倆剛認識,談什么情不情的?”

  耶律錯氣得一聲怪叫,突然手掌一揮,向凌若淵扇過來。

  凌若淵本來坐得安安逸逸地,端著個茶杯,不知怎么的,就身形發(fā)虛,向后退出去三四米。

  耶律錯一掌擊空,有些吃驚:“傳說凌若淵輕功詭異,果然名不虛傳?!?p>  三四米外的凌若淵,氣定神閑地端著茶杯道:“客套個啥?”

  耶律錯一咬牙,雙掌交錯,向凌若淵撲了過去。

  掌未到,凌若淵便發(fā)覺,凌厲的掌風襲來。

  這掌風,頗為古怪。

  明明是風,虛無縹緲。

  似乎又不是風。掌風所到之處,銷金斷鐵。凌若淵的寶貝花玉石桌,立刻被削成了兩半。

  凌若淵痛心疾首,跳著腳地罵道:“耶律錯,有什么你沖著我來!你砸我的桌子是幾個意思?”

  凌若淵大喝一聲:“阿楠,玉缺!”

  不遠處的阿楠立即應了一聲,將手中玉色長劍拋向凌若淵。

  凌若淵右手一伸,接住玉缺,便是一個騰身。

  耶律錯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把冷冽的長劍便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耶律錯一驚,竟然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長劍。

  凌若淵也是一驚,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不能抓,這劍,可鋒利了呢,會傷了你的手?!?p>  結果,善意,并沒有被體會。

  鋒利的玉缺劍,也并沒有傷了耶律錯的手。

  名動天下的玉缺劍,竟然被耶律錯,抓在手中,進退不能。

  凌若淵使勁將玉缺劍拔了拔,發(fā)現(xiàn)紋絲不動。

  她不滿地道:“我說,那誰,你的手有什么古怪?你不會是把手放在糖炒栗子的鐵砂里,崩了崩吧?!?p>  耶律錯冷笑道:“凌掌門好眼光,在下一雙鐵掌,刀槍不入?!?p>  這二人的互相吹捧,沒有持續(xù)多久。

  凌若淵突然將手中玉缺一松,一個轉身,就閃到了耶律錯身后。

  耶律錯只覺得后背一涼。

  他不敢大意,猛地一轉身,面向凌若淵。

  只見凌若淵,端著茶杯,悠悠然地望著耶律錯。

  耶律錯將手中玉缺一扔,向背后一摸,竟是一手血。

  耶律錯錯愕不已,這凌若淵使的什么妖法?

  凌若淵見耶律錯驚異,便耐心解釋道:“我最近吧,閑得太無聊了,便琢磨了點新玩意兒?!?p>  說罷,凌若淵將自己的手掌,抬起來,放在耶律錯面前,給他演示起來。

  在燦爛爛的暖陽下,只見從凌若淵的手掌中,騰起一股數(shù)寸長的白霧。白霧歪歪扭扭,稀薄不堪,仿佛一陣風,就能被吹散了。

  但偏偏這股慘淡的白霧,散發(fā)出濃重的寒意。

  “這是什么?”耶律錯強忍疼痛,問道。

  凌若淵一本正經(jīng)道:“我聽說以前的神劍吾離[71],都是可以隨心意自行飛行的。偏偏我那把傻不啦嘰的玉缺劍,怎么都飛不起來。我便研究了這以氣化劍的辦法?!?p>  說著,凌若淵有些不好意思:“雖然,這氣劍,還長得磕磣點?!?p>  耶律錯難掩心中恐懼。凌若淵行事離經(jīng)叛道,身法詭異,如今又能化無形為有形,不可小覷。

  如若凌若淵與自己為敵,必定是心腹大患。

  想到這里,耶律錯殺心大起,揮掌向凌若淵的咽喉擊去。

  凌若淵連連后退旋轉,如同一團灰色云彩。

  耶律錯的鐵掌,所到之處,灰飛煙滅。

  三進三出的茅屋,被掀掉了屋頂。

  院子里的幾攏修竹,被攔腰打斷。

  扎得密密實實的籬笆院子,被毀了個七零八落。

  連氣派的金絲楠木牌匾,也轟然倒地。若淵門三個大字,裂成了五塊。

  凌若淵停下了旋轉,望著滿目瘡痍,發(fā)起呆來。

  耶律錯也停止了揮掌。他低低地喘著氣,再也不敢動彈。

  因為,耶律錯已經(jīng)渾身是傷。

  這些傷,在耶律錯淺棕色的華服上,如同開滿了絢爛的紅花。

  這些傷,不但傷了耶律錯的皮肉,還重傷了了他的經(jīng)脈。

  凌若淵的無形之劍,雖長相磕磣,卻劍劍都打在了耶律錯的穴位之上。

  耶律錯心中明白,自己已無還手之力。

  耶律錯本想借凌若淵一挫中原武林的銳氣。誰曾想,自己如今恐怕要折在凌若淵手中了。

  都說凌若淵是天下第一劍。

  耶律錯本以為是夸大其詞。

  如今,他才真真體會到了,恐懼。

  但令耶律錯心生恐懼的凌若淵,發(fā)了好長時間呆。

  她還舉著茶杯,仿佛在喃喃自語:“啥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陣,凌若淵才如清醒過來一般。她面目扭曲,對著耶律錯一陣咆哮:“耶律錯!你毀了老子的若淵門,老子饒不了你!”

  說完,凌若淵向前一步,就要繼續(xù)胖揍耶律錯。

  哪知,凌若淵的腳步一滯,臉色一變。

  她突然手捂胸口,面色慘白。

  隨即,凌若淵竟噴出一口鮮血來。

  凌若淵面容痛苦,強撐著直起腰來。

  她疑惑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碧玉茶杯。

  只見已無還手之力的耶律錯,蹣跚著向凌若淵走來,邊走邊得意地道:“凌若淵,你喝的,是西域的鉤吻[72],其毒無比。不要說拿劍,你很快,就連站也站不起來了?!?p>  凌若淵果然腿一軟,重重摔在地上。而且,更多的鮮血,被大口地噴出來。

  凌若淵抹了抹嘴角的血絲,抬起頭,望著耶律錯,突然抱怨起來:“我若淵門一共就三個人。你還要買通我的青兒。你讓我情何以堪?”

  站在不遠處的青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聲道:“凌掌門,我爹把我賣到窯子里,是您救我出來,我感念于心。但他們抓了我弟弟,我爹來找我,要我替他們做事。凌掌門,我對不起您!但我無能為力。我這一生,注定是為了我弟弟而活著……”

  凌若淵抬頭向著青兒望了一眼,嗔怪道:“你就是為了你自己而活!怎么能為了另一個人而活呢?”

  青兒旁邊的阿楠已經(jīng)哭成淚人一般。他狠狠地攥著拳頭,死死地盯著耶律錯。

  凌若淵嘆了口氣,對著阿楠道:“小阿楠,沒想到,你我的師徒情分這么短。今日師父有一句話,你可要聽?”

  阿楠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他跑到凌若淵身邊,扶住凌若淵,哽咽道:“師父,您說什么,我都聽著。”

  凌若淵拍拍阿楠的手,夸獎道:“好孩子,你可比我當年聽話多了!”

  阿楠抹著眼淚,顫聲道:“師父,您不要死。以后阿楠一定聽您的話……”

  凌若淵翻了個白眼:“誰說我要死了?”

  她又笑了笑:“真是好笑,現(xiàn)在我終于體會到,我娘當年的心情?!?p>  凌若淵神色一正,低聲道:“阿楠,江湖險惡,人心更是如此。你且隨青兒姐姐下山去。以后跟你父親做生意。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不要再想著為師。不要為我報仇……”

  說到這里,凌若淵突然想起來多年前的一幕,何其相似!她的眼睛一酸,流下淚來。

  阿楠哭得更大聲了,死死地拉住凌若淵。

  凌若淵似乎有些不耐煩。

  她將阿楠一推,對著耶律錯道:“這個小孩太聒噪。吵得我腦殼疼。你且放他下山去吧?!?p>  耶律錯冷哼一聲,點點頭:“凌若淵,我敬你是個英雄。你這兩個門人,我自然不會放在眼里。放他們走了便是?!?p>  說完,耶律錯大手一揮。不遠處立即有軍士模樣的人跑過來,將阿楠和青兒一把扯起來,推搡著走遠了。

  凌若淵松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竟矯情如斯。

  凌若淵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對著耶律錯點點頭:“嗯,你還不算太壞?!?p>  .

  .

  [70]鑄劍不為惡:見彼得貓的雪《半水青煙半水寒》。

  [71]吾離雙劍:還是見彼得貓的雪《半水青煙半水寒》。

  [72]鉤吻:馬錢科植物。中毒癥狀有肌無力,嘔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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