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應(yīng)答,韓玄忠轉(zhuǎn)過身來沉聲道:“殿下在問你們話呢,都聾了嗎?”
為首的湯百靈站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臉謹(jǐn)慎道:“回殿下,不知您找犬子所為何事?”
“你讓他出來回話!”姜澶靈一臉冷漠。
難不成辰兒跟這位殿下也認(rèn)識......湯百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轉(zhuǎn)過身去。
“辰兒!”
???
“人呢?
“你小子躲在這兒干什么,還不滾出來!”湯百靈臉面通紅,將躲在人群中的兒子一把給拽了出來。
“父,父親,救我,孩兒不想死!”湯丙辰一臉的恐懼。
抓著兒子衣襟的湯百靈心中立時“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小子真犯了什么事兒。
“殿下,我兒年少無知,若有得罪您的地方,還請您開恩!”
說話間便狠狠地抽了湯丙辰一巴掌,而后父子倆就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開始飆起戲來,一個抱著一個的腿,哭的是鼻涕橫流。
“行了,別演了!”
這種演技跟蘇汀末那小混蛋一比,簡直差遠(yuǎn)了....姜澶靈心底突然冒出一句,
轉(zhuǎn)而又問道:“昨夜的殺手是你派來的吧?”
“什么?你小子竟然派出了殺手?”湯百靈嚇了一跳,當(dāng)即便對兒子拳腳相加,
“快說,說不說...”
湯百靈一邊打罵,一邊希望自己兒子可千萬不能承認(rèn),馬上到手的軍權(quán)絕不能壞在這件事情上,只要咬死了不認(rèn),那就沒事兒。
豈料湯丙辰并未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爭氣,反而剛挨了幾腳便直接承認(rèn)了。
“湯大人,這謀殺皇室,可是要誅九族的!”大青衣淡淡說了一句。
此刻的湯百靈仰著頭無奈的閉上了雙眼,他一把掙脫了兒子的手,過程中還不忘補了幾腳。
“殿下,這畜生冒犯了殿下,任憑您發(fā)落!”
姜澶靈本想開口,卻被一旁的韓玄忠搶了先:
“很好,雜家念你是初犯,會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的,不過這西荷城的軍權(quán)嘛!”
“大人!”湯百靈見此,立馬抱拳躬身。
“那你就在你兒子跟軍權(quán)之間選一樣吧!”
果然是這樣,這老狐貍就是希望我們跟湯家不死不休。
不,應(yīng)該說是洵央帝,可究竟是為何呢?......蘇汀末立馬看出來了這其中的端倪。
“韓玄忠,你剛剛說什么軍權(quán)?”一旁的姜澶靈一臉疑惑。
“是這樣的殿下,這是陛下的意思,圣旨臣已經(jīng)給了湯大人了!”
韓玄忠說著便看了眼湯百靈,對方很識趣的趕緊將圣旨拿了出來。
“殿下,這下您總該信了吧?”
“可父皇為何要奪蘇伯伯的軍權(quán)?”
“這...臣不知!”
韓玄忠揣著明白裝糊涂,轉(zhuǎn)而又繼續(xù)催促道:
“湯百靈,你可想好了!”
湯百靈看向趴在自己腳下的湯丙辰,臉皮一陣猙獰,銀牙一咬,便要伸出手去。
“等等...”蘇伯南忽然開口,同時手中還拿出了一枚虎形金印。
“蘇伯伯!”
“父親!”
蘇伯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說。
他在韓月茹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手拿著虎形金印顫顫巍巍的走至湯百靈身前。
“湯百靈,你我兩家斗了多少年!如今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這里面的蹊蹺?”
湯百靈見此,神色微微動容。
蘇伯南則是笑了笑,轉(zhuǎn)而接著道:
“不就是想要這西荷城的軍權(quán)嘛!我給你就是,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善待這城里的百姓,讓他們至少都有飯吃,有衣穿!
至于你有什么怨,皆可以朝著我蘇伯南使,莫要傷及無辜!”
說罷,便將手中的金印拍在對方手中,神情落寞的轉(zhuǎn)身離去。
“父親!”腳下的湯丙辰見此,面色一喜。
“閉嘴!”湯百靈厲聲呵斥。
哼,好一個蘇伯南!......韓玄忠暗暗佩服。
他本想借題發(fā)揮,讓這兩家斗爭加劇,以便借此達到陛下想要的目的,可沒想到這蘇伯南竟然來了個以退為進,打亂了他的計劃。
“既然蘇將軍已經(jīng)交出了軍權(quán),那么此事就算了了,不過你這兒子傷害殿下在先,罪無可赦!”
話音剛落,只見韓玄忠大袖一揮,一道青色的刀刃直接破空朝著趴在地上的湯丙辰斬去。
湯丙辰此刻嚇得趴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腦袋。
而面前的湯百靈見此,忽然站出身來,擋在了自己兒子面前。
“砰!”
湯百靈整個人衣衫炸裂,倒飛而出,鮮血頓時噴了一地。
“父親!”
“家主!”
湯百靈懵了,他跪在地上快速爬至湯百靈身前,攙扶著他肥胖的身軀。
湯家一眾族人見此也大驚失色,慌忙跑上前去。
韓玄忠也沒想到,只是一介商賈出身的湯百靈,竟然甘愿為自家兒子擋下這致命一擊。
蘇家眾人也有些意外。
姜澶靈與小桃躲在了蘇汀末身后,蘇伯南則緊擁著妻子。
“嗬嗬...”
躺在地上的湯百靈嘴角溢血,掙扎著想要站起身。
他肥胖的身軀自脖子以下,被斬出一道猙獰的血痕,依稀可見白骨內(nèi)臟。
湯家一名老者手掌輕撫著湯百靈的傷口,接著拿出各種丹藥靈藥,不斷的外敷、喂服,這才使得湯百靈身上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臉色也漸漸地紅潤了起來。
湯百靈與蘇伯南一樣,皆是地靈師,不過相比之下,他的戰(zhàn)力可遠(yuǎn)不如蘇伯南,畢竟對方可是在軍中多年廝殺出來的,但好歹他也有著地靈師的底子,肉身比較強悍,因此才能保住性命。
其實剛剛湯百靈如果催動自身靈力相抗,其結(jié)果最多也就是受點輕傷,遠(yuǎn)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么慘。
但想堵住悠悠眾口,讓自己兒子活下來,那可就難了。
他在湯家一眾族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語氣顫抖道:
“韓大人,在下替子受過,還希望,希望殿下,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兒這一次!”
“算了,反正我也沒事!”
姜澶靈轉(zhuǎn)過頭去,不忍直視對方身上的傷口,這一次她回答的很快,沒有讓這個老東西替自己做決定。
“既然殿下開口,此事權(quán)當(dāng)就此揭過,臣也告辭了!”韓玄忠瞇了瞇眼,淡淡道。
他也沒能想到,此事經(jīng)過蘇伯南這么一攪和,竟如此戲劇性的就這么結(jié)束了。
而后他自袖中拿出了一葉巴掌大的飛舟,飛舟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嗡“的一聲變成了數(shù)丈長,
他踏上飛舟轉(zhuǎn)頭又問道:“殿下不隨臣一起回去嗎?”
“我才不跟你回去呢,趕緊走吧!”姜澶靈擺了擺手,一臉的嫌棄。
韓玄忠聞言,臉皮不經(jīng)意間抽了抽,而后大袖一揮,沖天而去。
“既然此事已了,那就請諸位散去吧!”蘇伯南抱了抱拳,示意送客。
豈料對面的湯百靈見此,也對著他抱了抱拳,雙方眼神交匯間,皆是點了點頭。
府前眾人散去,倒在地上的王崔也在將士們的攙扶下站起身來。
“崔,你沒事吧!”蘇伯南上前關(guān)切道。
王崔拍了拍還有些發(fā)麻的腦袋,一臉懵逼道:
“哥呀!沒事,就是腦袋還有點兒暈!”
“沒事就趕緊回去休息吧,大家也都散了吧!”
“是,將軍!”
“誒,以后就不要叫我將軍了,以后你們的將軍是湯百靈!”蘇伯南笑了笑。
雖然他很舍不得兄弟們,但還是看得很開的。
“大哥,這什么情況?”王崔有點傻眼,他看了看周圍的將士,豈料眾人都低下了頭。
“無妨,只要他跟我一樣,待百姓們好,守護好這西荷城,誰來當(dāng)這將軍都無所謂,都散了吧!”
一眾將士們皆點了點頭。
“是,大哥!你好好養(yǎng)傷,弟弟回去了,有事兒您招呼著?!蓖醮薇Я吮?,而后隨著一眾將士一同離開了。
……
蘇汀末在小桃的攙扶下,緩緩步向后院,姜澶靈跟在一側(cè)。
“喂,你腿上的傷沒事吧?還有你腳腕上綁的那是什么東西!”
“皮肉傷,不必?fù)?dān)心!“蘇汀末笑了笑。
“不過說到底,今天的事兒還是得謝謝你們!”
“公子不必言謝,這都是殿下肯出面幫忙!”小桃看著蘇汀末腿上的傷,一臉的心疼。
姜澶靈并未說話,反而當(dāng)下的她,心中只覺得有點兒對不起蘇家。
“原來父皇讓自己提前來蘇家,就是為了緩解今天這個局面。
“這步棋看似雙方都不得罪,實則暗含帝王權(quán)術(shù),若無今天蘇伯伯的機智應(yīng)對,恐怕兩家就算今天不打起來,日后也必定會結(jié)為不可消解的死仇。
“父皇為何非要這么做呢,難道我在他的心中,也只是一枚棋子嗎?......姜澶靈越想越覺得委屈,漂亮的鵝臉蛋兒上不禁悄然滴下了淚水。
“殿下,你怎么哭了?”小桃發(fā)覺了姜澶靈的不對勁,她還以為對方是為自家公子傷心呢。
“啊,沒事!”姜澶靈趕忙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唉...這妮子聰慧異常,還是察覺出來了,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也不知我蘇家到底有什么東西,竟然連堂堂的洵央帝都開始惦記上了.....蘇汀末看著身側(cè)的紅姑娘,無奈的搖了搖頭。
“末兒!”
身后忽然傳來呼喊,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父親蘇伯南,母親韓月茹在一旁攙扶著。
三人見此,皆是一臉的好奇。
“父親,您不趕緊去養(yǎng)傷,如此匆忙,是還有什么事兒嗎?”蘇汀末一臉疑惑。
蘇伯南擺了擺手,沒說話,反而是對著姜澶靈行了一禮。
“蘇伯伯!您快起來,您這是作甚?”姜澶靈可給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攙扶。
“我蘇家多謝殿下今天對末兒的救命之恩!”
“蘇伯伯,這本就是應(yīng)該的,我們是朋友,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姜澶靈一臉的坦然。
“其實我還有一事想求殿下!”
蘇伯南老臉一紅,就要屈膝而下,一旁的韓月茹也是如此。
“誒誒...蘇伯伯您快起來,我答應(yīng)就是,您可千萬別這樣!”
蘇汀末見此,腦袋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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