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陳水如往常那樣正常的從陳靖家吃過晚飯回來,陳水那空間狹小的小土包內(nèi),始終燃著燭火。而陳水則坐在床上,望著里頭的各種物件和已經(jīng)打包好的行李,神情有些復(fù)雜。
這時的夏宇澤,出奇沒有出來打擾陳水。
今日地下宮殿的事情對陳水的影響很大,他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也意識到夏宇澤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不堪,看似每一件荒唐的事情背后,其實蘊含著某種深意,只是他一直沒有意會到了罷了。
雖說現(xiàn)在,陳水對夏宇澤的反感依舊,但是沒有之前那樣排斥了。
直到夜半三更,陳家村徹底陷入黑暗時,陳水土包中燃燒的燭火終于熄滅。隨著燭火熄滅,陳水背著行囊,帶著劍從里頭走出來。
望著熟悉的夜色和星空,還有周圍閉著眼睛都會走的路,陳水惆然長嘆。
陳水要離開了,成年之日就是他離開之日,若非因為夏宇澤,可能當時年僅十歲的陳水就已經(jīng)走出了陳家村。為了這一日,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了,自從來到陳家村之后,他無時無刻都在感受著來自他親生父母的呼喚。
“對不起了,靖叔,原諒我實在受不了道別。”
陳水走到陳靖家的小院子前,望向院子里頭,心里頭很是猶豫。
即便陳靖已經(jīng)知曉他今日會離去,并要求他道別,而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過來道別。但臨門時,卻遲遲不敢踏進這間小院子。
“對不住了靖叔,原諒我實在受不了道別的場景?!?p> 陳水在紙上寫下一段告別詞,將其貼在陳靖經(jīng)常待的地方,飽含歉意地望了一眼這間留下太多回憶的院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水走后,陳靖從窗外探出頭來,一向?qū)﹃愃邌莸乃?,此時的眼眶是那樣的濕潤。
陳靖默默望著陳水離去的背影,輕聲祝愿道:“保重?!?p> 順著陳家村的山崖上唯一的出村小路,他來到了天坑上方。望著陳家村的全景,陳水神情復(fù)雜倍感惆悵,感傷道:“再見了陳家村,再見了,陳家村的家人們?!?p> “啊哈,原來你也有這么惆悵的時候?”
隨著陳水的話落下,陳柱突然沖了出來,在陳水措不及防間,給了他一個熊抱。
“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柱的突然出現(xiàn),著實出乎陳水的意料,心中又驚又惱。驚的是陳柱的出現(xiàn)太突然,有點把他嚇到。惱的是,陳柱的突然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跟陳柱解釋自己的離去。
“我們一直在這里等你?!?p> 陳浩這時從一個角落里走出,身上同陳水一樣,背著一個行囊,那對短刀此時正別在陳浩腰間兩側(cè)。
非但,陳浩是這樣一副打扮,陳水注意到,抱著他的陳柱身上也是這樣的打扮。
至此,陳水心中恍然大悟,正經(jīng)道:“你們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的,還有你們這樣打扮,不會是想跟我一起走吧?”
陳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反問道:“怎么,難道你不歡迎?”
“簡直是胡來,陳浩也就算了,他跟我一樣,都是無牽無掛的一個人。但你跟過來是什么意思,大二叔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走了他怎么辦?”
“我都這么大了,很多事情已經(jīng)可以自己做主了,再說現(xiàn)在他想攔著我也攔不住了。”
陳柱拍著自己的胸口剛說完,陳浩冷不拉丁地說了句:“他把他爹給綁起來了。”
陳柱見陳浩這么快就把自己拆穿了,立馬變得一臉苦相,對其抱怨道:“你能別拆穿我嗎?”
陳水聞言,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對陳柱很是不滿道:“簡直瞎搞!”
“是!我是把我老子綁了,怎么了?你難道還能攔著我不成?”
陳柱心急之下,忽然又硬氣了起來。
隨著陳浩對夏宇澤說了一句:“需要幫忙就說一聲。”
剛才有些硬氣的陳柱,見到陳浩的舉動,頓時安耐不住了,連忙朝陳水威脅道:“水伢子我跟你說,就算你們兩個把我攔下了,明天我還是會跑出來的,所以你不能這樣做,再說我們一起好歹還有個照應(yīng)。”
聞言,陳水雖然不想承認,但陳柱若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著自己出去。即便他現(xiàn)在與陳浩將陳柱攔住了,可以陳柱現(xiàn)在的實力,只要他想,陳大耳還真的攔不住他。
“算了吧,事情都這樣,那就一起走吧?!?p> 無奈之下,陳水還是順了陳柱的意愿。
隨著陳水妥協(xié),陳柱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興奮下的陳柱,又想起一件事情,表情忽然有些疑惑:“瑤兒怎么還沒來,不會是忘記了吧?”
陳水聞言一驚,他審視著陳柱嚴肅道:“你說什么?你說陳瑤也要來?”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跟著他們?nèi)齻€男的混在一起,這叫什么事情?何況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他們完全一無所知。他們身為男的還好,受點欺負也好,上當受騙也好,也就這么大的事情??扇羰顷惉幊霈F(xiàn)了什么意外,那可能將影響她的一生。
如果真是這樣,那陳水這輩子都難以原諒自己。
不管在陳水心中就像妹妹一樣的陳瑤,還是跟前世曦瑤長得一模一樣的陳瑤,不管是任何一點,陳水都不允許任何的悲劇發(fā)生在陳瑤身上。
“是啊,我們都約好了的,但是她到現(xiàn)在都沒來,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p> 聽到陳浩的解釋,對于遲遲未到的陳瑤,陳水心中突然感覺放心了不少。而后,陳水想到了一些什么,忽然笑道:“她應(yīng)該來不了了。”
陳浩沒有多說什么,陳柱看著自信的陳水,顯然是知道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但陳水顯然沒有說出來的打算,陳柱與陳浩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就這樣,陳家村的三名少年郎自此踏出了去往大千世界的第一步。
路上,陳水一想到陳柱說陳瑤也知道這件事,心中始終耿耿于懷,朝夏宇澤問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面對陳水的詢問,夏宇澤也沒有一點回避的意思,甚至反過來問他道:“怎么?你不喜歡朕的安排嗎?”
“我不管你有什么樣的目的?但請你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張的插手我的生活,更不要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安排。因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難受的不是你,而你負不起這個責(zé)任?!?p> 陳水的語氣是那樣的嚴肅認真,而夏宇澤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jīng)觸及到陳水的底線,也是頭一次沒有再去反駁陳水。
而此時的陳瑤,雖然不知是否與陳水想到的那樣。但原本是準備赴約的陳瑤,此時正在躺在自己的閨房中,床邊正是陳瑤提前準備好的行李。
從陳瑤后頸的一塊紅腫的地方可以看出,陳瑤應(yīng)該是被擊暈的。而陳靖此時,就默默的坐在陳瑤門外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