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與漠城之間,相距有六百多里。
即便陳水三人身體素質(zhì)遠勝常人,又有陳靖給的地圖和路線,加之陳水三人一天除了正常的吃飯歇息,每天都要在這枯燥的沙漠中行走十二個小時左右,也走了將近四天時間。
漠城相較沙漠而言,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漠城雖是禹國在沙漠邊緣的一座城池,但漠城外面卻遍地都是在沙漠中見不到的青草樹木。
“終于到了。”
來到漠城外的陳水三人,都被大漠中的炎炎烈日曬得有些黝黑,臉蛋上與發(fā)絲間都殘留著一絲油垢。非但如此,三人身上都散發(fā)著一股汗臭味。
此時的三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個臟字,再也無法看到別的景象。甚至連進出漠城的人們,都有意的避開三人,神情中不難看出對三人的嫌棄。
聽到陳柱的感慨,就連終日冷著一張臉的陳浩,都流露出一絲喜悅。
細心的陳水注意到,進出漠城的人們,有許多都有一脈或者兩脈的修為。這也不得不讓陳水感嘆,以自己十一脈的修為,若是遇到真正的武修,恐怕真如夏宇澤所說,完全不夠看。
“走,我們進城!”
隨著陳水一聲令下,三人不約而同地朝城門走去。
“站??!”
正當陳水三人準備進城時,卻被一名漠城士兵攔了下來。陳水從對方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中,隱約判斷出這名士兵應該有三脈的實力。
這時,士兵朝著走在前頭的陳水伸出了一只手。
也許是在陳家村待了太久的緣故,加之一些前世的習慣,陳水非常自然地與士兵握了一下手。但陳水無心善意的舉動,讓士兵的臉色唰的一下陰沉起來。
“誰要跟你這種臟兮兮的乞丐握手?”
不滿的士兵嚷嚷著,抽出手便朝陳水揮拳打去。
陳水雖不解士兵為何突然變臉,但陳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欺負的。看到士兵有些出格的舉動,反手便抓住士兵的手。
“朋友,若是我有什么讓你感到不舒服的,你可以好好跟我說,我也絕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為何一定要動手?”
陳水死死扣住士兵的手,三脈左右實力的士兵在十一脈的陳水面前,完全就像一個小孩站在大人面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士兵感受著陳水手上傳來的力道,深知自己這次可能踢到了鐵板,但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面子,依舊厲色道:“撒手!”
士兵的語氣,讓陳水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眉??傻灭埲颂幥茵埲?,一想到現(xiàn)在的處境,又有這么多雙眼睛隨時都可能注意到他們,陳水似乎讀懂這士兵的感受。
陳水也不想剛來漠城,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因為一些小事而給自己招惡。于是,陳水松開了士兵的手。
看到陳水松手,士兵的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這時,一個正準備進城的車隊,忽然在陳水旁邊停了下來,從其中一輛馬車上走出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
這位少年打著一把折扇緩緩走了過來:“這位小兄弟果然好氣度?!?p> “見過葉公子!”
士兵見到這名白衣少年,眼神很是敬畏,就連人都老實了很多。陳水一見士兵對白衣少年殷勤的模樣,便猜測這個白衣少年應該是漠城里的大人物。
于是,陳水順著士兵的稱呼,也謙虛回了一句:“葉公子見笑了!”
白衣少年收起折扇,連連搖頭道:“不不不,朋友太過謙虛了。以朋友的實力,遇到這樣的為難,還能做到這般息事寧人的,著實少見了?!?p> 隨著白衣少年靠近,陳水感受到對方身上一種熟悉的氣息,先天境。
未等陳水說話,白衣少年又打聽道:“看小兄弟三人風塵仆仆的模樣,可是初來漠城?”
陳水點頭應道:“正是!”
白衣少年也不惺惺作態(tài),朝著陳水這個來歷不明且骯臟油垢滿臉的人,主動邀請道:“在下葉博然,這些日子都會住在漠城,若三位小兄弟有興趣可以來騰云商會找我,我這人特別喜歡廣交良友?!?p> 葉博然的言行舉止,加之對方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落魄,而便顯出任何的嫌棄,這一瞬間,葉博然便在陳水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陳水心中一動,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告知對方姓名,覺得實在顯得有些失禮,連忙補救道:“在下陳水,感謝葉公子的邀請,若是有空,必定登門造訪。”
“甚好甚好,到時在下定要好好了解一下水兄的趣事?!?p> 葉博然聽陳水答復,倍感心悅。但說著,葉博然忽然又看起來有些失落,他歉意地說道:“我與水兄一見如故,真想與你多聊片刻,但我實在還有要事處理,看來只能等下次?!?p> 陳水聞言,連忙擺手道:“無妨,正事重要,閑聊之事隨時都可以?!?p>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會在商會等著你到來。”
葉博然朝陳水再次重申一句,隨后與車隊一道駛進漠城。
“這位爺!”
葉博然的車隊剛走,士兵的態(tài)度就變得恭敬起來。士兵突來的轉(zhuǎn)變,看得陳浩面露不屑,陳柱更是笑出了聲。
士兵并沒有因為陳柱陳浩的態(tài)度,而有所改變,相反,他為之前的事情,朝陳水解釋道:“是這樣的,按照我們禹國的規(guī)矩,每一位沒有胸牌的人,都要在進城時進行盤查,而這個盤查上頭有規(guī)定是要進行收費的?!?p> “收費?”
陳水疑惑的望著士兵,當士兵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小鐵牌時,這才意會到士兵的意思。
陳水朝周圍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每個進出漠城的人身上,似乎都有這樣的胸牌,便問道:“要收多少錢?”
士兵熟練地介紹道:“每人十銅錢,要是幾位爺是禹國人,還可以制作胸牌,有了這個胸牌就可以自由進出禹國所有的城市,不過要多繳納三十的費用。”
“你稍等一下?!?p> 陳水聞言點了點頭,想起自己這次出來,能帶的他都帶了,唯獨錢忘記帶了。所以這時的陳水,可謂是囊中羞澀。
這也不能怪陳水,陳家村與世隔絕的生活,讓陳水漸漸的忘記了錢這個概念。
無奈之下,陳水只好轉(zhuǎn)身求助陳柱陳浩兩人??煽吹疥愔c陳浩臉上無辜的表情時,陳水知道這兩人是指望不上了。
“可還有別的辦法嗎?”
無奈的陳水只好求助士兵,當見到士兵堅定的搖了搖頭之后。忽然想起一句老話,一錢難倒英雄漢。一種無力感,頓時涌上了陳水心頭。
這時,士兵又突然提議道:“如果你們身上的兵器有人收購的話,或許有可能湊出來?!?p> “不行!”
聞言,陳水忍不住握緊腰間的佩劍,神情是那樣的堅定。
開玩笑,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的愛劍,就為了進漠城就轉(zhuǎn)手賣掉,這讓陳水接受不了。
這會陳水心中一動,忽然將注意打向陳柱兩人身上的兵器??申愔c陳浩,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陳水要打自己的主意,還沒等陳水開口,便堅定地搖著頭。
見到為難的三人,士兵又給陳水出了一個主意:“要不,我?guī)湍闳フ胰~公子,如果知道是你需要,以葉公子的為人,應該會出手幫你?”
“這倒是一個方法。”
陳水心中一動,可一想到剛有過一面之緣,就為這點小事去求助,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一想到葉博然離開時的話,陳水頓時把這種可怕的想法拋卻了。
陳水堅定的朝士兵說道:“不行,雖然這是一個辦法,但我與葉公子只有一面之緣,何況他還有要事在身,還是不要去影響他比較好?!?p> 看到陳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士兵也有些沒轍了,無奈道:“這樣吧,我去問一下隊長看看,也許他會有別的什么辦法。”
“也好,那就勞煩兄弟了?!?p> 陳水一聽,也只好寄希望于士兵的隊長能夠給他們出什么樣的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