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再次與陳瑤比試時,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不再輕敵的陳水,與陳瑤打的有來有回,不再是一上來時的壓制。
可身在戰(zhàn)斗中的陳水卻苦不堪言,他越打越心驚。
他很清楚,陳瑤的劍法過于多變,而且身法也精妙絕倫,劍法與身法配合得天衣無縫,簡直是一個絕佳的組合。他最擅長的四季劍法,被陳瑤壓制到無法發(fā)揮出三成。
他感覺到,不是陳瑤很強(qiáng),而是因為夏宇澤教陳瑤的東西,全部都是對他的劍法形成了克制關(guān)系。
而且陳水隱約感覺到,陳瑤看起來不想讓自己輸?shù)锰y看。陳瑤有許多機(jī)會,只要陳瑤出手再果斷一點(diǎn),多一點(diǎn)進(jìn)攻,他必敗無疑。
“我輸了?!?p> 陳水感覺陳瑤的劍法中,開始隱隱有些想要讓自己贏的味道時。他放棄了,即便是在夏宇澤面前抬不起頭,他還是承認(rèn)了自己的失敗。
“你還沒輸,怎么就認(rèn)輸了?”
陳水突然認(rèn)輸,讓有意讓他贏的陳瑤感到很是詫異和不解。
陳水不想讓陳瑤多想,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開著玩笑似地說道:“沒什么,我們之間誰輸誰贏不都一樣嗎?而且我還得留點(diǎn)力氣跟那兩個家伙打呢。”
“也是,你瞅他們兩個那個樣子。”
陳瑤聞言,望向早已心癢的陳浩兩人,噗嗤一笑下打消了心底的疑慮。
陳水也順勢笑了一下,朝著兩人道:“嘿,你們打算誰先來???”
陳柱聞言朝身邊的陳浩望了一眼,見陳浩嫌棄的別過頭去時,率直道:“我來!”
有了與陳瑤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知道夏宇澤是針對自己而來的,他可不敢將陳柱還當(dāng)成以前的陳柱,而有半分的輕視。
“來了哦!”
隨著陳柱一聲暴喝,雙斧朝陳水掄了過來,一往無前的氣勢,頗有一番戰(zhàn)神在世的既視感。
在陳水的眼中,陳柱的攻擊方式,還是之前自己熟知的莽撞直接,但相比之前的陳柱,此時的陳柱卻多了一份來自氣勢上的壓迫。
但這種壓迫影響不到兩世為人的陳水,可陳水卻不敢與陳柱正面相抗,因為陳柱揮舞斧子的瞬間,那凌冽的風(fēng)聲已經(jīng)告訴了陳水,陳柱的一斧子的力道究竟有多強(qiáng)。
陳柱的一身巨力,在雙斧的加持下,發(fā)揮至極致。而陳水輕巧靈動,游刃有余的避開陳柱一斧又一斧的攻擊,細(xì)心尋找著機(jī)會一舉拿下勝利。
但不知不覺中,陳水發(fā)現(xiàn)陳柱的雙斧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大,陳柱的氣勢也越來越甚。被陳柱雙斧觸及到的地面,無不是碎石爆裂。就連擦身而過的斧子所帶來的勁風(fēng),都吹得陳水有些刺痛感。
此時的陳柱,就像在攻擊中無限的蓄力一樣。
這樣的局勢下,陳水閃避陳柱的攻擊,顯得越發(fā)的吃力。他很清楚,如果他不打斷陳柱的這種蓄力,他早晚會在這種密集而霸道的攻擊中敗陣下來。
可現(xiàn)在以陳柱每一斧頭的力度,陳水已經(jīng)沒有勇氣去硬接。
敗了,陳水又一次敗了,敗給那個無數(shù)次偷襲都觸碰不到他衣角的陳柱手中。陳柱以同樣直接莽撞的攻擊方式,讓他敗得有點(diǎn)心服口服。
他甚至開始嘆服夏宇澤教導(dǎo)陳柱與陳瑤的方式,他保留了兩人性格的特質(zhì),將這種特質(zhì)無限放大,看起來是針對他的劍法,但實(shí)則是極具深意。
夏宇澤引導(dǎo)兩人走了一條,最適合他們的道路。陳水相信,只要陳瑤與陳柱堅持下去,在這條適合他們的路上,他們的路會走得非常遠(yuǎn)。
“耗子,來吧。”
耗子是陳水對陳浩的別稱,這個稱呼也就只有陳水和陳瑤能喊。若是陳柱這樣叫他,恐怕難免要大打出手一番。
“我不趁人之危,等你休息好了再打?!?p> 陳浩閉著雙眼,言語間依舊是那樣的孤傲。這樣的孤傲,也是前世陳水年輕時的特質(zhì)。
對此,陳水笑了笑道:“我還好,我們就速戰(zhàn)速決吧!”
陳浩緩緩睜開雙眼,隨著“好”字落下,一對匕首如同精靈一般,在他手中靈活轉(zhuǎn)動。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不急不緩又不著痕跡地靠近陳水。
看到此情此景,特別面無表情的陳浩,讓陳水忍不住深呼一口氣。這種如臨大敵的感覺,不管是陳瑤還是陳柱,都沒能讓他有這樣危機(jī)感。
忽然,陳浩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陳水面前。陳水早有預(yù)估一般,朝著右上揮劍。
“叮!叮!”
接連兩聲劍與短刀之間的碰撞聲在陳水與陳柱的耳中回響。
陳浩左手的短刀被陳水用劍擋住,右手的短刀在距離陳水腰間三寸之地,被陳水用劍鞘擋住了。
“噗!”
忽然,陳浩咧嘴一笑,眼神中似有一種瘋狂一閃而過。
隨即,陳浩忽然從陳水眼前消失,詭異地從陳水身后出現(xiàn)。
又是兩聲兵器之間的碰撞產(chǎn)生的清脆聲響傳來。
“叮叮叮叮叮......”
陳水幾乎是站在原地不動,與詭異莫測的陳浩交手。兩人出手是那樣的快且迅速,看得陳瑤與陳柱兩人眼花繚亂。
直到數(shù)十個回合之后,陳浩的忽然從陳水面前出現(xiàn),陳水剛做出反應(yīng)時,陳浩卻詭異的消失在陳水面前。而陳浩本人卻出現(xiàn)在陳水后方,一柄短刀正貼在陳水的后頸處。
突如其來的落敗,讓陳水久久不能回神。
而這時,陳浩為陳水解釋道:“這是魅影,他教我的身法,他說要想勝你,只有在你習(xí)慣我攻擊節(jié)奏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用這一招才能奏效。”
直白,毫無保留的將勝陳水的原因告知??谥械乃?,陳水自然心知肚明,但又忍不住流露出一抹苦笑。
陳水的苦笑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夏宇澤似乎已經(jīng)將他摸得非常透徹。
比試過后,因為斷橋的緣故,陳水四人雖然好奇,但沒法穿過斷橋一窺那座宮殿的究竟。
陳水甚至已經(jīng)做好被夏宇澤冷嘲熱諷的準(zhǔn)備,誰知這時夏宇澤非但沒有嘲笑打擊他,還提議道:“你要不要一個打他們?nèi)齻€試一下?”
“我瘋了嗎?一對一都打不過,要我打他們?nèi)齻€?你到底是對我有多大的成見?”
聞言,陳水不暇思索便否決了夏宇澤的提議。但事后,陳水忽然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p> 夏宇澤明知故問道:“你明白什么?”
“我很難想象你是怎樣在這六年里,讓他們每個人都蛻變得這么厲害,并且極具個人特色。但...”
陳水語氣一頓,接著道:“他們個人雖強(qiáng),可合到一起,卻相互抵消限制,未必有他們單獨(dú)一人厲害,我若同時與他們?nèi)吮仍?,勝的那個人必然是我。”
“哦?”夏宇澤饒有興致地問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話題是夏宇澤提出來的,陳水雖然不知道夏宇澤為什么要多此一問,但依舊回答道:“不管是陳瑤的靈動多變,還是陳柱的莽撞霸道,亦或是陳浩的詭異莫測。他們?nèi)艘雽?yōu)勢展現(xiàn),無疑都需要一個足夠的施展空間。一旦他們?nèi)撕显谝黄?,施展空間會被彼此壓縮限制。一旦這些特點(diǎn)被限制,那他們一身的實(shí)力可能無法發(fā)揮出半成,那時我基本立于不敗之地?!?p> “是嗎?那你現(xiàn)在要不要試一下?”
夏宇澤看熱鬧不嫌事大,繼續(xù)慫恿陳水去挑戰(zhàn)陳浩三人。但陳水卻堅定地?fù)u了搖頭,道:“不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說,但這會時間也不早了。而且你看他們,看來也很累了。再說,為什么不讓他們繼續(xù)保持他們勝利的喜悅呢。”
夏宇澤反問道:“你莫不是真以為你能如你所說那樣,可以將他們分而食之吧?你真覺得朕這么好心?”
“好心也好,歹心也罷。今天雖然看似是你對我打擊,但我隱隱感覺你是在利用這次機(jī)會,想要教我一些東西,我收獲已經(jīng)足夠多了,不需要,也不想去勞煩他們幫我印證某些事情?!?p> 面對夏宇澤的質(zhì)問,陳水顯得那樣的心平氣和。
如果陳水這時可以看到夏宇澤的表情,他就會發(fā)現(xiàn)夏宇澤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后,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