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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落魄千金后未婚夫找上門了

第33章 如她所愿

  出來時夜風泛著涼。

  “小姐……”

  姒煙塵率先推開門,直接無視了在身后目眥欲裂,卻又毫無力氣渾身癱軟在原地的張家母子三人,可惜少了個張家家主。

  姒煙塵下樓,欄桿上垂落下來的細紗垂幔輕風似的拂過她肩頭發(fā)尾。

  卻依舊挽留不住她裙擺輕,步履匆匆的腳步,她快步下來,直到走出登月樓的地界才漸漸緩下身形來。

  桃枝一直在后面無言的跟著,滿眼欲言又止,都是對自家小姐的擔憂。

  她嘴巴張了張,又不知該怎么勸。

  正常的女兒家,若是當發(fā)現(xiàn)那個口口聲聲說是母親在世時的閨中密友,然后一副好心腸的上來各種對她甜言蜜語,還想介紹自家孩子給她認識。

  作為一個沒有家族父兄幫襯的孤女,這是一個十分讓人感動心軟的行為。

  但若是姑娘本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的慘敗經(jīng)歷,這個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對她好的一家子,原來都是口腹蜜劍,心懷不軌的呢。

  桃枝喪氣的垂著頭,要是她的話,估計早就受不了,或者自暴自棄,根本不可能提起反抗的事情。

  哪里像小姐——經(jīng)歷了接連這樣的事后,她竟然還能冷靜如斯,直接霸氣的回擊。

  將那些意圖圖謀不軌的人全都嚇死才好。

  但小姐到底是不高興的吧?

  桃枝聽見小姐剛剛說過,她的家族被抄家,而父親,還有家族其他人,都被皇上下旨處死。

  而這件事,發(fā)生不過才將將一年時間……

  姒煙塵沒有吩咐桃枝去叫一輛馬車,實際上槐花巷子距離京中最繁盛的登月樓,實際上也僅僅只相隔了兩三條街而已。

  迎著泛著涼意,仿佛還帶著夜里露水的浸濕感覺的夜風,姒煙塵路過還點著燈籠和燭光的酒館,可能還有白日里熱鬧非凡,聚集了堪稱整個大雍新一代談笑鴻儒之輩開的瓊林宴,而這時它已然是幾點豆大的燈火隱隱透出來。

  大多出來赴宴的進士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了席提前回去,剩下的都是喝酒助興,聊發(fā)詩興的也大有人在。

  在經(jīng)過這棟明顯文人氣息濃重的樓閣時,姒煙塵急匆的身形似是微頓了下,而后就什么都沒發(fā)生的繼續(xù)穿過長廊街道往前走。

  然后,就是一座可以供兩輛馬車同時行駛的連接兩邊的拱形石橋。

  河邊種著垂柳和諸多楊樹,而水面也安靜倒映著岸上的點點燭光,還有根根拂柳枝條。

  姒煙塵看著夜色下安靜的河面一言不發(fā),可臉上的表情又實在平靜的很,連桃枝一時都弄不懂主子在想些什么。

  身后有明顯異于女子輕巧的腳步聲傳來,踩在抽芽的草岸上發(fā)出細碎聲響。

  肯定,不會是桃枝。

  帷幔已經(jīng)在之前被她取下來,現(xiàn)在被桃枝安穩(wěn)的拿著,只有肩上的薄披風并沒有取下來。

  夜風寒涼,就算她不懼這些,桃枝在旁邊肯定也不允許她如此“胡鬧”。

  夜風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她微微看著河面瞇起眼,臉上表情溫柔又愜意。

  自從姒家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以來,姒煙塵一夕還是別人口中相傳的每日飲的是瓊漿玉露,吃的龍肝鳳膽,就連不高興了也是成匹的千金錦布,通透瑰麗價值連城的玉石這些平常人這輩子都難得見著一次的上等之物用來撕著摔著聽響的天之驕女。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尋常婦人家。

  這一年里,她感受過太多因為階級不同,從而引發(fā)的各種從前在她看來簡直不可理喻的事情。

  原來從前那個要是不理的大小姐,她耍起心機來,也不比朝中那種父親經(jīng)常恨急的心里深沉之輩差到哪兒去。

  姒煙塵眉目微微一動,她剛要轉(zhuǎn)頭看,卻被一雙靠近的手緩緩的,又極快速的伸過來,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終于落下去,將她有些散開的披風又緊了緊。

  “夜里甚涼,姒姑娘應(yīng)該多加看顧自己才是?!?p>  不知為何帶著微許嘶啞的嗓音隨之響起,卻讓姒煙塵心中一動,明明溫柔的語氣,卻因為這摸難得的嘶啞而變得多了一些難言的魅力。

  來人正是柳鶴年。

  而再看旁邊的桃枝,早就柳鶴年出現(xiàn)的時候,就被他悄悄比了個靜聲的手勢,然后安靜的退至另一邊。

  姒煙塵眉眼含笑,她嗅著空氣中原本并不屬于這里的絲絲隱隱氣味,眉頭皺了下,又是一挑,她徑直開口問,“你這是喝酒了?”

  柳鶴年也跟她一樣,尋了處觀景的平滑石頭,掀袍坐下來,也一副要好好觀賞景致的模樣。

  “久病未愈,但為了不掃大家的興,也用杯底倒了一點點?!?p>  說著,似是又想起當時在瓊林宴會上,他躲不過去的執(zhí)杯飲下那杯綠酒時,冰涼又帶著微微辣意的酒水順著喉嚨口穿過時那種不好描述的辛辣沖鼻的感覺。

  那時也是,他從未喝過酒,第一次喝險些被嗆個好歹,開始是被嗆的,后來就是他這副久病未愈的身子遭受不了酒水的沖擊。

  盡管那酒未做什么處理,屬于酒水中度數(shù)很低的一款,他還是忍不住拿病情當幌子。

  他抿抿嘴,一時頓住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該繼續(xù)跟姒煙塵說,提了的話,以后就是他的黑歷史。

  他雖然停住,但姒煙塵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立馬就懂了他未說話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下,一時更是妍麗嬌俏。

  她挑眉,主動安慰:“適當謊言也沒什么不好,要是你不說,今晚真因為身體不好緣故,到時候喝出個好歹來,那些未來同僚不定心里怎么編排你?!?p>  這個倒是。

  金榜題名這樣人生四喜之一的日子,他去弄個頑疾殘病在那里,誰也不會太高興。

  姒煙塵說著,一手撐著下巴轉(zhuǎn)頭來瞧他,十八九歲的翩翩少年,面容在月色之下,更顯得恍若月神臨世。

  一張臉俊美不似凡人。

  不知什么心情,又許是想到頭上簪的那支他親手簪上的發(fā)飾,她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說,“俊俏探花郎今日可是出了大風頭,我那些小姊妹,盡是一口一個你?!?p>  “不知哪家能眼光,出來榜下捉婿,將小探花郎抓回去拜天地呢?!?p>  姒煙塵眼神亮晶晶的說道。

  “今日風頭盡叫你小探花郎一人占盡,京中女子都不識其他進士名姓,不怪呼其他同僚想灌你酒?!?p>  “哈?!?p>  柳鶴年自己也笑了聲,同樣轉(zhuǎn)頭去跟姒煙塵對視。

  他目光停在姒煙塵緞帶的烏發(fā)間良久,久到姒煙塵都以為這人是個啞巴時他才重新開口,“倒是有一家早就開始物色,而我恰好十分愿意如她所愿?!?p>  他嗓音微啞,輕聲的仿佛夜風一吹再也聽不見。

  

撐舟渡水呀

一點點拖延到現(xiàn)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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