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皇后（隨緣加更）

　　“菁涵，難道你也有系統(tǒng)嗎？”徐志感受著程菁涵身上的氣息，有些震驚卻又有些在意料之內(nèi)。

　　“不，就算給我，我也不想要這種東西。”程菁涵眼神陡然間銳利起來。

　　“你看似再得到，實(shí)際上在不斷失去?！背梯己穆曇羟謇涞木拖裼挠牡纳饺?。

　　“難道你不明白嗎？你以為有了它就能永遠(yuǎn)幸福，你以為有了它就能永生不死，但朝拜人欲與貪婪的代價(jià)是什么？你出賣了靈魂和良知，出賣了可貴的愛情?！?p>　　“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這種有系統(tǒng)的永生神明，你在那里夸大其詞一股腦說些什么，也不害臊？少裝出一副什么都懂得樣子！”徐志聽她貶低系統(tǒng)，便怒不可遏。

　　“我因?yàn)橄到y(tǒng)有了永生的機(jī)會，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當(dāng)你們都走到了自己歲月的盡頭，白發(fā)蒼蒼且老弱無力，而我仍舊是青春不老，活力四射。這是什么？這就是舒服，這就是快意！”

　　“你和那個白癡惡魔都是十足的白癡，都是在自我感動的白癡！”

　　程菁涵聽得徐志說出一番與零點(diǎn)截然相反的話語，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們憑什么否定我？憑什么站在高處俯視我？你們又沒有經(jīng)歷過我的人生，你們到底知道些什么！”徐志越說越怒。

　　“徐志，你知道嗎？今天我一直再給你機(jī)會，畢竟你我相識這么久，而且我體會過一整個童年沒有至親的感覺，所以我不希望小蘭的孩子與我一樣，那種感覺太痛苦了。但你一定要找死……”程菁涵的聲音里感情越來越淡。

　　“我本不想用這種東西的，在我看來強(qiáng)大的力量只不過是詛咒的附庸而已。”

　　程菁涵咬破了手指，任由指尖血液滴落，隨后她用帶血的手指隨意將頭發(fā)撩到了耳朵后。

　　指尖的鮮血宛如一滴濃郁至極的墨水滴進(jìn)了一汪清澈的泉水里，開始將整片清泉污染，變得渾濁。

　　她的滿頭烏黑秀發(fā)在片刻之后已然覆蓋上了一層血紅色。

　　一股更加濃烈的不詳氣息在空氣里瘋狂翻騰。

　　街邊的流浪漢似乎也被這股氣息驚醒了，只是他瘋瘋癲癲，對場內(nèi)焦灼的戰(zhàn)況置若罔聞，只是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干脆跑到了垃圾桶旁邊，伸出手尋找起東西吃食起來。

　　宛如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寶一般，流浪漢眼睛一亮，從垃圾堆里抽出了一瓶還有半瓶的廉價(jià)啤酒。

　　咕咚咕咚，隨著瓶內(nèi)的瓊漿玉液喝下肚，流浪漢臉色一紅，接著打了個酒嗝，又開始喃喃自語。

　　“是什……么……武？”醉了的流浪漢在原地手舞足蹈，自娛自樂起來。

　　“你認(rèn)為系統(tǒng)是恩賜，是寶藏，是你人生的轉(zhuǎn)折點(diǎn)將會帶你走向巔峰?！背梯己曇艉苄?，并不想讓徐志聽到。

　　“但它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最惡毒的詛咒，我因?yàn)樗チ藢ξ液苤匾娜?，現(xiàn)在，又有無辜的人要死去，原因竟然也是因?yàn)橄到y(tǒng)?！?p>　　“我別無他法，只能請你上路了，不要怪我。你一直都只是活在了自己對于我的美好幻想里。而真正的我，從來只會讓人畏懼?！?p>　　只見程菁涵咬破食指，將它放在地上畫了個一個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圓圈。

　　接著在這個圓圈里筆走龍蛇地寫下了一個“皇”字。

　　皇字剛寫完，程菁涵便感覺腦子一暈，那個高貴的女聲又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

　　“來吧來吧，奴家已迫不及待了，不甘啊，怨恨啊，孤獨(dú)啊，我實(shí)在太想享受這些美味了。”那驕傲的女聲里充滿著陶醉與眷戀，仿佛回憶起了那輝煌的曾經(jīng)。

　　程菁涵面色一白，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灑落在地正好形成了一朵血花，妖冶而神秘。

　　她再度在那個圓圈里，以食指為筆，想要寫下一個“后”字。

　　但這一次，她每一筆每一畫都寫得極為困難，仿佛在熱鍋里寫字一般，食指在經(jīng)受著劇烈的催殘，她全身的血?dú)夂盟迫庋劭梢娨话阍谙拧?p>　　零點(diǎn)的眼睛甚至可以看到她的肩頭，凡人并不能看見的兩盞燈黯淡了一些。

　　盡管劇痛難當(dāng)，程菁涵依舊寫完了那個“后”字。

　　伴隨著一聲嘎吱聲，就像打開了囚禁著恐怖野獸的牢籠，零點(diǎn)和徐志都不約而同面色劇變。

　　程菁涵的指尖開始不斷流出血液，這些血液一分為二，一道撲向了她的臉龐，一陣蠕動之后形成了一張白色的畫著微笑圖案的人臉面具。

　　同時她的手上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把刀。

　　這把刀沒有刀鞘，長度在五尺以上，刀身隱隱傳出一陣心臟搏動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的血脈在震動，仿佛這把刀是一個新生的嬰兒一樣。

　　隨著面具與刀的出現(xiàn)，程菁涵的身姿似乎更加修長，氣質(zhì)也更加成熟了，只是面容被面具覆蓋包裹，沒有人看得清她究竟有什么容貌上的變化。

　　天際雷鳴聲出現(xiàn)的頻率逐漸少了起來，而且聲音也遠(yuǎn)不如之前那么大，雨似乎下的更小了一點(diǎn)。

　　天地仿佛都不敢再對這種生命進(jìn)行洗禮。

　　但奇怪的是，程菁涵身上的殺意卻越來越淺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圣潔與高大，仿佛此刻跪下向她頂禮膜拜也不過是一件稀松尋常的小事。

　　就像是出門要穿鞋子，下雨天要打傘一樣，是最平常的小事。

　　與此同時，徐志非但絲毫感覺不到程菁涵的惡意，反而覺得她是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一般，那白色的面具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對著自己微笑，訴說著對自己的善意。

　　徐志不由得癡了。

　　零點(diǎn)見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將人與猛獸關(guān)在一個房間，人的殺機(jī)四處溢出，野獸便會心里警戒，人只怕難以得手。

　　但如果人展露善意，絲毫殺氣也不顯露，而是一派春風(fēng)拂面，璞玉渾金的樣子，那么就連野獸也能感受到這種氣質(zhì)，而放下警惕之心吧？

　　那時候人便可以趁機(jī)用刀子捅進(jìn)它的心臟，奪取它的生命。

　　微笑永遠(yuǎn)是最厲害的武器，最強(qiáng)大的力量。

　　程菁涵此刻的境界竟然到了這一步，那看來殺徐志也是不成問題了。

　　即使徐志未來的潛力將會成為一個三級的光明系神祗也是如此。

　　但未來的光明系三級神祗究竟留下了多少后手？

　　徐志這種渣男又通常是口蜜腹劍，極為擅長表演的人，他說的話作出的表情，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

　　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真的是程菁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