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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亡國之君

  陳安松松自己手腕的筋骨,命沈浪派人將詞送出宮,給謝伸拿去印刷成冊,順帶告訴他了營銷方法。

  謝伸在建康城經(jīng)營著一家老書局。在這個年代,書是非常珍貴的物件,一般窮苦人家根本就買不起書,所以才有窮酸書生到富貴小姐家里借閱書籍從而成就姻緣的奇聞異事。

  這個年代印刷技術(shù)也不成熟,書籍傳播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想要多賣幾本就需要炒作。

  陳安認(rèn)為現(xiàn)代的一些營銷手段擱在這里也適用,主要方向就是挑起女人們的購買力,毋庸置疑,無論哪個時代,女人的購買力都是最強(qiáng)大的,沒有之一,看看馬大爺就知道了。

  謝伸的書局叫做芳文閣,在城北,沈浪出皇宮北門一路騎馬來到芳文閣門前。

  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店鋪令人眼花繚亂,難以想象這個時代的商品種類已經(jīng)如此豐富。

  吃、喝、玩、樂樣樣俱全!

  芳文閣門前冷冷清清的,這個時間,沒什么客人,端茶小廝見一位高大威猛的將軍進(jìn)來,嚇得瞳孔一縮,忘記詢問對方的來意。

  “去叫你們老板過來?!鄙蚶死淅涞卣f道。

  “唉唉,爺稍等!”

  那端茶小廝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竄到后面去喊老板。

  謝伸聽到伙計的描述后,就猜到來人是誰了,沈浪作為禁軍的統(tǒng)領(lǐng),一般坐鎮(zhèn)宮里,自從上次宮里回來以后,謝伸一直努力結(jié)交上層的官僚權(quán)貴,從他們的妻妾兒女中套路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次一定是有大事交給自己去做,謝伸斗志昂揚(yáng)地出去迎接。

  “沈大人!”謝伸行禮問好。

  沈浪點(diǎn)點(diǎn)頭,直接表明來意說道:“謝伸,陛下交給你個任務(wù)?!?p>  小伙計是個有眼色的,自己去關(guān)上門,退到后院去忙活了。

  “什么任務(wù)?”

  沈浪把三張紙交給謝伸道:“這是陛下寫的兩首詞,你裝訂成冊后在城里賣,多印刷點(diǎn),先搞個十萬冊?!?p>  謝伸吃驚道:“十萬冊,沈大人,陛下不是開玩笑吧!”

  “不要質(zhì)疑陛下的決定,方法給你寫到紙上了,按照陛下交代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就可以了,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謝伸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連連稱是。

  “我需要時間啊,十萬冊不是小數(shù)目,需要一個月時間完成?!?p>  “不用,快速印刷的方法陛下也給你想好了,給你三天時間。”

  沈浪飄飄然走了,留下震驚無語的謝伸,陛下竟然一切都安排好了,看著紙上寫的改雕版印刷為活字印刷的方法,久久不能平靜,自己以前怎么想不到這樣排版更加方便呢!

  而早朝之上,陳安打著哈欠坐在龍椅上,昨晚看了一些兵書和研究了幾個經(jīng)典的戰(zhàn)役,有些乏。

  見到劉固同和百官陸續(xù)進(jìn)入大殿之內(nèi),陳安才打起精神,待會兒可有一場硬仗要打。

  “朕教你們一句話,都聽著,以后上朝,都先跪拜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固同咄咄逼人道:“陛下,朝堂之禮,沿襲大陳先祖之例,怎可擅自篡改呢!”

  “陛下,篡改禮制,是對大陳祖先的大不敬??!”

  陳安厲聲說道:“你們別和朕說那么多,朕不管什么祖宗,什么舊禮,現(xiàn)在朕是大陳皇帝,一切規(guī)矩都是朕說了算,誰有意見?”

  劉固同繃著臉堅持道:“臣只是覺得陛下是一國之君,應(yīng)該莊重,不可肆意妄為?!?p>  陳安抖著眉頭:“嘿嘿,朕要是不肆意妄為,朕就不是一個人人唾罵的昏君了,你說呢,司徒老哥?”

  司徒納言生無可戀地站在大殿柱子旁邊,原本他一個敵國的監(jiān)視官不能上殿的,陳安硬是把他叫來觀看大臣討論國事,司徒納言自然是高興,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大陳國早朝竟然是這個德性,果然很符合這個昏君的調(diào)調(diào)。

  “陛下說的對??!”

  劉固同陰森森地臉對著司徒納言,心道:“你的馬屁也拍不了多久了?!?p>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陳安自己喊道。

  他掃了一圈,一臉奸笑地指著百官說道:“都沒有是吧,嘿嘿……朕有話說?!?p>  百官愕然看著他,知道又是什么不正經(jīng)的事情要來。

  陳安四仰八叉地躺著,揉揉自己的鼻子,說道:“朕昨晚夢見皇后了,想起以前和皇后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覺得愧對皇后,就為皇后寫了兩首詞,你們是不是非常懷念皇后???”

  劉固同頷首道:“陛下,臣等替皇后娘娘惋惜啊,一定要查明椒房殿失火的原因,不能讓皇后娘娘含冤而去?!?p>  陳安揚(yáng)起手打斷他道:“這個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朕已經(jīng)把那兩首詞印裝訂成書了,現(xiàn)在表明你們忠心的時候到了,你們說這一本詞要賣個什么價?”

  劉固同臉都綠了,像個石像般愣在當(dāng)場,他被陳安突如其來的騷操作秀到了。

  司徒納言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個才是真正危險的事情,無緣無故把自己叫到早朝一定會有個坑給自己跳。

  陸瑜直接叫價道:“既然是陛下的詞,自然是無價的,不過在場百官財力有限,若是給這兩首詞定個價的話,微臣建議白銀五百兩。這樣價格大家都能接受?!?p>  “陸大人所言差已,陛下的詞是寫給對皇后的思念的,五百兩太少了,顯得對皇后不太敬重,一千兩好了?!?p>  劉固同那邊的同黨跟著起哄,劉固同黑著臉不說話。

  “微臣覺得,定價三千兩合適”

  陳安暗自偷笑,價錢越高,他自然越高興,只是瞧著劉固同恐怖的神情,劉固同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陳安要做什么了。

  陳安一拍大腿,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定價三千兩一本,朕賣給你,你要預(yù)訂幾本???”

  那小官哭著臉,問道:“陛下,要臣買???不買行不行?”

  “什么?不買,那你是不尊重皇后嘍!”

  “嗚嗚嗚……那臣買一本?”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陳安的態(tài)度。

  “欸,一本怎么夠,你還有妻妾兒女,一大家子怎么也得十來本!”

  他嚇得一哆嗦,還沒回話,陳安就說道:“很好,樸愛卿十本預(yù)訂成功?!?p>  “劉愛卿啊,你是我陳國百官之首,應(yīng)該為百官做一個表率,你說你要預(yù)訂多少本?”

  劉固同面無血色,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微臣預(yù)訂一千本?!?p>  “好,記下來,劉大人預(yù)訂一千本,以前劉大人敬重皇后,朕還不是很相信,現(xiàn)在朕信了?!?p>  陳安把目光拋向司徒納言,司徒納言的心情早就調(diào)整好了,他笑呵呵地道:“微臣家財力有限,不如劉大人實(shí)力強(qiáng)大,但微臣對于沈皇后的敬重不輸劉大人。微臣愿意預(yù)訂五百本?!?p>  “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司徒老哥?!标惏颤c(diǎn)點(diǎn)頭,非常滿意。

  “來來來,百官排好隊,挨個記錄下預(yù)訂的本數(shù),等到朕把書籍印刷完畢,派侍衛(wèi)送書入府。不過你們明天把銀兩先給朕送入宮里來?!?p>  陳安回到乾元殿,昏迷兩天的刺客終于醒來,他迷茫地看著四周,有些不真切。

  “你醒了?”陳安問道。

  那刀疤臉大漢不慌不忙地尋找自己的大刀,沉聲問道:“這是哪兒?”

  “皇宮?!?p>  刀疤漢子在腦海里思索一會,內(nèi)心充滿了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jìn)入皇宮里的。

  “我怎么到這了?”他自言自語道。

  陳安說道:“你被劉固同的人追殺,從房頂?shù)舻酱蠼稚?,我正好路過救了你?!?p>  “你叫什么?”

  “劉一刀”

  劉一刀不確定陳安的身份,但是能在這皇宮內(nèi)居住,顯然不是一般人!

  “多謝相救。敢問你是何人?”

  陳安笑道:“你躺在朕的龍床上,問朕是什么人?”

  劉一刀震驚道:“你是皇帝!”

  陳安笑笑不說話。

  劉一刀突然暴躁起來,大叫一聲,“昏君,我要?dú)⒘四?,為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陳國百姓報仇雪恨。”

  由于他自身箭傷沒好,剛剛動身便決定渾身無力,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處,螞蟻蜇似的疼痛感席卷全身,嘴唇泛著白色,只有他的一雙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陳安。

  “或許朕以前是昏君,但朕現(xiàn)在不是了,你刺殺劉固同,說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們可以合作?!?p>  “殺劉固同是我自己的事,劉賊賣國,殘殺百姓,貪贓枉法,為天下武人所不容?!?p>  陳安冷靜說道:“可你也看到了,劉固同的府邸防御多么強(qiáng)大,僅靠你個人是不能成功的,與我合作,我們一定可以鏟除奸賊?!?p>  劉一刀疑惑道:“既然想證明自己不是昏君,就下旨處死劉固同?!?p>  陳安搖搖頭說:“不要把事情想的如此簡單,現(xiàn)在劉固同掌握著京城的大部分軍隊,倘若朕把他逼急了,起兵造反怎么辦?”

  “我們還需要徐徐圖之,不可冒進(jìn),劉一刀,朕有把握能夠幫你報仇,只是需要一些時間?!?p>  劉一刀沒好氣道:“你這個皇帝當(dāng)?shù)恼嫣孛吹母C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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