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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安排好的相會

晉葉 青豐巖木 3087 2019-12-20 21:27:29

  司馬徽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心緒,完全鎮(zhèn)靜下來后,對蘭咎道:“接著說下去!”

  蘭咎聽罷,繼續(xù)道:“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慕容閣的性格隨隆裕公主,安靜文雅,喜歡獨處,不好騎射而唯愛詩書,加之年少多病,因此看起來格外瘦弱,而自隆裕公主病逝后,他也便被眾多兄弟排擠開來,成了最不受待見的一位公子?!?p>  司馬徽聽完,點點頭,皺眉良久后,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著客堂方向走去,只是道上似又有些有感而發(fā):“可惜!可嘆啊!”

  來到堂中,司馬徽慢慢坐定,問蘭咎道:“對了,你剛才說不妨一見,有何安排?”

  蘭咎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道:“不需要安排,吾等只須尋常模樣,到城中走走坐坐,若那慕容閣真心求見,自會前來!”

  “何時動身?”

  “等葉公一切整理妥當(dāng),便可動身!”蘭咎看向二進門樓外,答道。

  “為何要等葉公?”司馬徽再度疑惑,問道。

  “既是尋常模樣,葉公自然要一同前往!”蘭咎笑著回道:“再者,吾等江南主人陪著葉公這位江北貴客巡游建康城,豈不更加尋常?”

  “嗯,如此甚好!”司馬徽笑了笑后,突然又嚴(yán)肅道:“但此事還是不要讓葉公知曉的好!”

  “臣明白!”蘭咎曲身行禮,以示遵命。

  三人又在客堂靜坐片刻后,便見葉凌著一身常衣,穿過二進門樓,向著客堂方向而來。

  “讓越王久等了,蘭左使、林將軍早!”葉凌一進入客堂便拱手作禮,笑著一一問候。

  “葉公早!”蘭咎和林瀟云禮也禮貌回禮。

  司馬徽笑笑,伸手示意葉凌入座,隨后對蘭咎道:“吩咐朝食吧!”

  蘭咎聽聞,點點頭,向著客堂走廊外守候的仆人一揮手,并不言語,便見那仆人識趣的屈身行禮后,退下了。

  只消一刻,熱氣騰騰的面食糕點,便陸續(xù)被端上了各自面案。

  蘭左使伸手拿起一個白面饅頭,邊吃邊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吃過朝食,我們一同隨越王出門走走,不知葉公意下如何???”

  對于這樣正常的請求,葉凌自然不會推辭,笑道:“隨同越王游覽建康,臣自當(dāng)樂意??!”

  司馬徽聽聞,也笑著道:“蘭左使說得不準(zhǔn),是吾等江南主人陪同葉公這位中原貴客,一同游覽建康城!哈哈哈哈......”

  “不敢不敢!”葉凌忙笑著向司馬徽拱手道:“這個,臣著實擔(dān)當(dāng)不起!”

  四人幾番笑談,吃過朝食,便興致勃勃的在蘭左使的引頭下,乘著步攆,領(lǐng)著十?dāng)?shù)名族兵,出了蘭府,一路朝著繁華的建康街市而去。

  林瀟云雖身為武將,可如今畢竟在京城之中,也沒必要戴盔配甲,因而只是束發(fā)常衣,陪同在司馬徽的步攆旁,一路隨行。

  ***********

  “此處為玄明湖,據(jù)傳當(dāng)年諸葛亮東游孫吳時,行至此處,見景色秀麗,安靜恬雅,乃修玄明理之佳所,故念及此名,而傳揚至今!”

  隊伍走走停停,而隨行的蘭府管事,則恭敬的彎著身子,邊指點一方不大的湖泊,邊向步攆上的三人笑著介紹道:

  “越王、葉公請看,那湖邊還有兩株垂柳,一株挺拔結(jié)實,一株纖柔雋永,交相掩映,相依相偎,傳言道,這兩株垂柳為當(dāng)年周瑜小喬共植于此,如今還常見有情人樹下私會呢!”

  葉凌聽罷,倒是覺得十分有趣的笑出聲來,但司馬徽卻皺著眉,望著那湖面良久后,方才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冷冷道:

  “哼,什么玄明湖,本王才不信這‘玄明’二字,取自諸葛孔明之口!”說罷,一揮手,示意族仆再度抬起步攆,繼續(xù)向前。

  躺臥在微微搖晃的步攆中,司馬徽一只手撐著頭,望著那湖面的粼粼波光,才又說出未完的話:

  “依本王看啊,這多半是當(dāng)今文人士子杜撰的!當(dāng)年那諸葛亮在東吳之地有何聲望?。烤鼓転楹鹈?,還流傳至今?還不是如今中原淪喪,那些惆悵難耐的文人士子,才借數(shù)度北伐復(fù)漢的諸葛亮之名,來暗示一些別的名堂!”

  但說到此處時,司馬徽沒再接著說下去了,而是稍有些戲虐的一笑后,又接著道:“倒是那兩株垂柳,可能還真有其事!”

  管事聽完,悄悄擦了擦額角的汗,賠笑道:“越王真知灼見,下仆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司馬徽聽聞,點點頭,沒再說話。

  隊伍一路前行,又繞過幾個熱鬧的街市,蘭左使吩咐管事道:“走這么久了,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管事聽罷,答道:“下仆知曉,前方不遠(yuǎn)處有一家酒肆,茶水清甜,酒香四溢,不如就在那落腳休息吧?”

  司馬徽聽聞,道:“嗯,就去那!”

  就這樣,伴隨著湖邊的清風(fēng)和鳥鳴,一行人慢慢的向著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家兩層酒肆而去。

  眼見如此尊貴的客人前來,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滿臉堆笑的上前迎接,并將四人領(lǐng)上二樓雅間。

  而蘭左使掃視了一圈酒肆的整個二樓后,將店家悄悄叫至一邊,從衣袖中取出一袋碎銀,放入店家手中,小聲道:“還勞煩店主將整個二層的賓客全都屏退,這個就當(dāng)做賠償!”

  店家接過碎銀,點頭稱是,隨即,便去四處告罪,將整個二樓都騰了出來,僅留了司馬徽一行數(shù)人。

  蘭咎接著又喚來老吳,當(dāng)著葉凌的面交代道:“你領(lǐng)數(shù)人在樓下守著,任何人不準(zhǔn)上來!”

  老吳目光堅定的點點頭,隨即便轉(zhuǎn)身下樓去了。

  “蘭左使這是?”葉凌有些驚訝的望著蘭咎,問道。

  蘭咎笑著解釋道:“在下可不想那群酒鬼毀了咱們的興致,再者,越王在此,還是無龐雜人等更為安全!”

  葉凌聽罷,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哦!原來如此,是老夫疏忽了!”

  言罷,四人行至靠湖的一邊,紛紛落座,因為面朝玄明湖,也便開始笑談一些三國舊事。

  而不多時的功夫,店家已經(jīng)著人將菜肴一一都端上了各自席案,并親自呈上店內(nèi)的佳釀后,識趣的退下了。

  司馬徽聞著酒香,小嘬了一口后,瞇著眼笑道:“哈哈哈,好酒,這管事果然沒說錯,此處佳釀確實美味,惹得本王都想帶兩壺回江北,好好犒賞一番眾將士們了!”

  葉凌聽罷,也忙著抿了一口,笑道:“嗯!果真好酒!”

  言罷,眾人一同笑出聲來,沉浸在這美景佳肴之中。

  而就在此時,樓下的幾聲嘈雜的喧囂卻打斷了四人的興致,笑聲也即刻平息下來,側(cè)耳傾聽良久后,稍稍平復(fù)了些,可隨即又響起了“咚咚咚”腳踏樓梯的聲音。

  “老爺!”老吳一個箭步拜倒在司馬徽和蘭咎席案前,抬頭看了一眼蘭咎后,才道:“樓下有個自稱慕容閣的公子非要上樓就食,為此還遣隨從打傷了店內(nèi)的伙計,現(xiàn)被族兵阻隔在下,不知如何是好?”

  葉凌聽聞,不禁深深皺起眉頭,疑惑道:“慕容閣?”

  蘭左使看了一眼深思中的葉凌,也故作為難的對司馬徽道:“這......越王,還是請您來定奪吧!”

  司馬徽嘆了口氣,道:“既然慕容公子也相中此地,本王又何忍奪人所愛、獨享這番美景呢?不管他,讓他上來吧!”

  “這......”葉凌聽聞司馬徽的話,正想開口,可又似乎覺得有失妥當(dāng),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吳下了樓梯。

  老吳下去后,隨即便見一位散發(fā)華服的公子,只身一人踏上樓梯,步入二樓宴堂之內(nèi)。

  在葉凌忐忑的目光注視下,慕容閣掃視了一圈各自席案前的四人,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而只是平靜的向司馬徽俯身作揖,行了一記漢禮后,別有深意的笑道:“在下還在想是哪位權(quán)貴公侯在此設(shè)宴呢?沒想到竟是越王殿下,晚輩打擾越王雅興了,還望殿下見諒!”

  司馬徽見罷,點頭笑道:“慕容公子客氣了,只是本王沒想到慕容公子也鐘情此處,不然也不會與你爭此番美景了!不過,如此相逢也是緣,既然來了,慕容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愿一同入席,共飲一杯?”

  “那晚輩就多謝越王款待了!”慕容閣再度拱手道。

  “老吳,通知店家設(shè)座!”蘭左使看向守候在樓梯處的老吳,吩咐道。

  得令后的店家匆忙上樓,應(yīng)司馬徽要求,就在對面為慕容閣增設(shè)了一席,而慕容閣也毫不客氣,入座后即與司馬徽相對而視,絲毫無所避諱。

  堂內(nèi)經(jīng)歷了短暫的沉默后,慕容閣端起面前席案上的酒樽,對司馬徽道:“晚輩謹(jǐn)以此酒敬越王,祝賀殿下北伐大捷,復(fù)土中原!”

  言罷,一仰頭,一滿樽酒未余一滴,而司馬徽看著慕容閣,端起酒樽,卻并沒有喝,只是似笑非笑的道:“慕容公子昨日才恭賀陛下收復(fù)故都,今日又來祝賀本王復(fù)土中原,是不是有些朝秦暮楚了?”

  慕容閣聽罷,也冷冷一笑,道:“越王見笑了,與其說朝秦暮楚,倒不如說,晚輩這是‘朝吳暮越’,更加合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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