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漸漸變小,天色卻昏沉了許多
金甲侍衛(wèi)將其他人團團圍住,隨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多,源源不斷的有禁衛(wèi)軍從其他地方趕來,皇上在紫微宮里差點受傷,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只是一刻鐘不到,一百多名殺氣騰騰的禁衛(wèi)軍將靜怡宮包圍的水泄不通
靜怡宮里那些宮女太監(jiān)猶如被待宰的羔羊一般,所有人都被要求趴在地上,誰若是動彈一下立刻就有一棍子打在身上,這其中就連鳳翎生們也被要求趴在地上,好在她們心里不慌,只需要老老實實的趴著就行
永淳鐵青著臉看著靜怡宮的屋子里面全部被砸的粉碎,就連靜云公主的閨房也是一片狼藉,連個踏腳的地方都沒,他剛才想將陳萬青抱進房子里休息,就看見了這副景象就擺在了眼前
“父皇,靜云害怕,她們把靜怡宮都給砸了”
陳萬青奶聲奶氣的撒嬌,永淳說不出的難受憐惜,慌忙摸著她的小臉安慰道:“莫怕莫怕,父皇在這里”
其他人只是覺得靜云公主乖巧可愛,只想讓人抱在懷里保護,可是靜怡宮的人紛紛咂舌,她們自從認識陳萬青以來,哪個見過陳萬青撒嬌,在他們眼里,陳萬青威嚴可怕,聰穎狡猾,唯獨跟什么可愛乖巧絕不沾邊,要是放在平時見到陳萬青這樣,她們只怕要懷疑小公主一定是別人假扮的
“趙裴虎何在?!”
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身著金甲,面露兇悍之色,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臣在此!”
永淳指著靜怡宮怒喝一聲:“你就是這么保衛(wèi)我兒的嗎?要你等何用?今日若不是這名……”
陳萬青忙道:“他叫許威,只有他一直保護著靜云,靜云才能不被人欺負”
永淳點頭示意知曉,繼續(xù)說道:“許威不畏生死,護駕有功,這種忠肝義膽的侍衛(wèi)才是朕的金甲侍衛(wèi),為何讓那些無恥混賬的敗類混進了你們那里,到底是怎么審核侍衛(wèi)人員的?!”
趙裴虎自責不已,連忙回道:“臣治理不嚴,愿意受罰”
“你當朕不知道要處罰你嗎?用你請罰?給朕徹底的查,不行就把侍衛(wèi)全部給朕換了”
面對暴怒的永淳,趙裴虎不敢辯護,只能不斷稱“是”,其他侍衛(wèi)聞言都是大驚失色,靜怡宮的侍衛(wèi)作亂跟自己何干?不由對這些趴在地上的人心生恨意,發(fā)泄似的又打斷了幾個亂動人的手
“陛下,趙大人一向忠心耿耿,只是平時每日護衛(wèi)陛下安危,一刻也不敢疏忽,對其他地方難免有些疏忽,這才讓這些敗類得了機會,其實咱們的侍衛(wèi)個個身家清白,都是層層篩選選出來的忠勇之士,依老奴看,不如給趙大人一些時間,定然會清理干凈藏于其中的敗類”
還是趙博跟永淳能說的上話,趙裴虎不由感激的看向趙博,趙博對其不漏痕跡的點了點頭
“哼,若不是看在爾等平日還算忠勇,這次就讓爾等都去給朕守衛(wèi)邊疆,趙裴虎,這次治下不嚴,官降一品,罰奉半年,你可服氣?若是再犯,自己都去邊疆為國殺敵吧”
永淳也明白不能全部治罪,剛才也是氣話,借著趙博的話警戒一番
“臣知罪,臣愿受罰”趙裴虎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次的事可大可小,全憑永淳帝如何想
“父皇,這些人中有靜怡宮的人,她們剛才都勇敢的保護靜云,快讓她們看看傷吧”陳萬青提醒永淳,他早就設計好讓鳳翎生們這么脫身,這是一箭雙雕的計謀,既要讓這些跟自己作對的人都從眼前消失還要保護自己人事后不受牽連,他就做出了這樣的安排,讓自己人都成了拼死保護公主的忠勇之人,其他人都變成了迫害公主的人,可是讓這些人同時發(fā)難極為困難,這也是陳萬青手段高明的地方
他托付林嬌娘從琥珀匕主那里弄來一種旁門左道用的一種藥,這藥極為特殊,說白了就是一種難得的春藥,如果普通男人服用就會性致大發(fā)不受控制,如果參了酒一起服用就會數(shù)倍加深這種藥力,會產(chǎn)生嚴重的副作用,不僅迷惑心智還會影響身體,所以這藥也是頗為禁忌
如果是女人或者閹人服用是不會讓人有情欲,但是混合了酒之后就會讓人心智大亂,內(nèi)心欲望無限制放大,還會麻痹身體,減輕疼痛,可是也會對身體產(chǎn)生很大的傷害
陳萬青讓王禮暗中準備好米酒讓這些人喝掉,再偷偷處理了米酒,這藥勁一兩個時辰就會消失殆盡,就算華佗在世都檢查不出來藥力殘留,所以陳萬青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他計劃要把目前所有對自己不利的人都一起鏟除,絕不留手,上一世就是吃了大虧,這一世他寧肯心狠手辣一些,也不能留下禍根
“好,難得你這里的宮女太監(jiān)還有幾分忠勇,朕準了,靜云,快給父皇說說,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為何如同瘋了一般,還有,剛才朕被一段美妙的曲子吸引來,你可知道是誰在演奏嗎?”
永淳心里一萬個疑問,剛才只顧得發(fā)火,現(xiàn)在急忙詢問陳萬青,陳萬青先是讓自己人都從人堆里出來才慢慢回答道
“靜云想念娘親,日思夜念之下娘親竟然托夢給我,她教給靜云一首樂曲,說是父皇一定喜歡,靜云每日苦練,只想哪日能得父皇恩寵見上一面,彈給父皇聽”
永淳激動的拉著陳萬青的小手:“羅裳托夢?羅裳她來了?”見陳萬青肯定的點了點頭,他欣喜的淚流滿面
“朕就知道這是羅裳做得曲,其他人哪里能做出這等震撼人心的絕世曲子,還是羅裳知我,這就是給朕連身定做的一般,朕的心都要化了,靜云,你一會兒再給父皇演奏一遍如何?”
陳萬青笑著答應:“靜云就是專門給父皇演奏的,自然可以,今天剛準備練習的時候,這些侍衛(wèi)和太監(jiān)在屋子里吃喝取暖,劉姑姑又帶了好幾個人過來,靜云只是突然琴弦斷了他們就辱罵我,說我連個小曲都彈不好,掃了大爺們的興致,還要欺負靜云”
陳萬青暗運真力,擠出幾滴眼淚,永淳拿起手邊的一個東西,看也沒看的就砸的稀碎,怒極而有些顫抖的指著地上趴著的人
“好大的狗膽,你們都是些什么東西,也配聽我公主彈曲,給我打!”
無數(shù)的棍棒如雨點般落下,那些人被打的滿地打滾,有些人下手極重,甚至還打斷了幾人的手腳,可沒有人憐惜他們,這些人在侍衛(wèi)眼里如同豬狗,就算全部殺了都沒人會在意
趙博偷偷看向陳萬青,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公主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人被打,眼里看著這些人痛苦打滾,耳朵里聽這些人悲慘叫喊,可是小公主無動于衷,一點也沒有什么不適,就是一般的普通人都不一定受得了這個慘狀,可是小公主她怎么……
等永淳扭過頭,陳萬青立刻又是一副受委屈的樣子
“父皇,他們說我這里藏有臟物,把靜怡宮的東西都給砸了,靜云拼了命保護這些樂器想要給父皇彈奏,若不是您來了,只怕今天……”陳萬青突然哭出聲來“靜云就算平時吃不飽穿不暖也沒什么,只是劉姑姑她總是誣陷我欺辱我,還說我不是父皇的女兒,靜云好委屈”
“荒唐!真是荒唐!趙博!”永淳滿面怒容“誰負責內(nèi)務府的?!朕的金枝玉葉竟然會吃不飽穿不暖,難不成這紫薇城不是朕的嗎?這大乾還是不是朕的?!”
趙博連連磕頭“陛下息怒,老奴這就讓孫公公來”誰也沒注意到趙博嘴角那一絲笑容
永淳發(fā)完火,突然一指一個地方“這惡婢為何還在這里,給我亂棍打死”
原來他指的是劉蓮芳,此時劉蓮芳已經(jīng)瘋癲,跌坐在地上,腿邊一灘黃白之物讓人作嘔,嘴巴里說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本來其他人看她似乎已經(jīng)瘋了,都沒有在意,這時永淳被陳萬青提醒想起了她,令人將她打死,只見劉蓮芳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興奮的跪行幾步,鼻涕眼淚涂了一臉,用惡毒的眼神瞪著陳萬青,拿手指著他
“奴婢想通了,肯定是小公主給我們下毒了,所以我們才會得了失心瘋,否則奴婢絕不會這么做,一定是這樣,陛下,靜云公主才是罪魁禍首,她簡直就是狐妖轉(zhuǎn)世,她當初……”
不等劉蓮芳說完,陳萬青哇的一聲哭了,反身撲倒永淳懷里,永淳摟著她怒喝:“混賬,朕的話都聽不到嗎?給我打死,打死!”
兩名金甲侍衛(wèi)慌忙將劉蓮芳拖走,劉蓮芳一路掙扎著,用變形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尖聲吼叫
“都是小公主干的!她是狐妖!她根本不是孩子,她是妖怪……”
趙裴虎一聲令下,小孩手臂粗細的紅色棍棒被掄圓了重重的砸下,初時還聽見劉蓮芳的叫喊,再接著只有呻吟聲,最后完全沉寂下去,那一身的肥肉都被砸的稀爛,有些骨頭凹陷下去,臉上猙獰恐怖,可見死的極為痛苦
那些趴著的人無不嚇得渾身發(fā)軟,有些人已經(jīng)小便失禁,可是沒人敢亂動一下
陳萬青從永淳的懷里露出兩只發(fā)光的眼睛默默的看著劉蓮芳被打死,除了剛開始有幾分不忍,可是后面只有暢快,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