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準(zhǔn)備
下一瞬間,一道火焰直接在兩人中間爆開。烈火沖擊,他稍稍改了咒語,確實有了一部分五環(huán)法術(shù)抗拒火環(huán)的意思了。
借著這股沖力,他快速遠(yuǎn)離了舒煜。緊接著,就是一個巨大的冰球直沖向舒煜。
舒煜的雙拳瞬間布滿火焰,竟是要暴力破冰。
可就在這一瞬間,雙拳上的火焰突地一滯。舒煜猛地一驚,下一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雙拳的力氣不減反增,徑直砸向了那巨大的冰球。
才剛剛碰到那冰球,冰球卻突然爆裂開來,里面竟裝滿了冰刺,劈頭蓋臉就向他砸了過來。
舒煜忙要再度使出拳法,卻只覺得一陣滯澀。下一瞬間,冰刺就砸到了他的身上。
火焰在這一刻瞬間布滿全身,又在下一刻突然消失。
舒煜擺擺手,滿臉苦笑:“不打了不打了。還想讓你改變主意,沒想到自己卻翻了船?!?p> 舒珵笑笑:“二哥你又沒盡全力?!?p> 自始至終,二哥都只用了步法和拳法。
舒煜坦然笑道:“輸了就是輸了。沒想到一年不見,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他拍了拍舒珵的肩膀,忽然狡黠一笑:“一會別忘了去東院,伯父找你?!?p> 舒珵一愣:“二哥居然也會使詐了嗎?”
“哈哈。”舒煜笑著離開:“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阿珵?!蔽覄癫贿^你,不還有伯父嗎?舒煜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贊。
舒珵笑著搖搖頭,緊跟著離開,無視了一旁一臉呆滯的執(zhí)事和小廝們。
洗漱更衣一番后,舒珵就到了東院,伯父已經(jīng)等著了。
見舒珵走了進來,舒懷瑾笑了笑:“打過了?看樣子煜哥兒還吃了虧,不然你就不該是這副樣子。”
“果然瞞不過伯父。”舒珵笑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舒懷瑾卻止住了笑,面帶嚴(yán)肅:“珵哥兒,想做就去做?!?p> 舒珵一怔:“伯父...”
舒懷瑾卻是笑了笑:“你自小早熟,有自己的主意。雖然看著乖巧,卻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勸是勸不住的?!?p> “既然你自有想法,不如放手去做。只是要記得,三思而后行。沖動之前,先想想你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后果。”
“侄兒記住了?!笔娅灴粗约也?,臉上笑容很淺,笑意卻直達眼底。
“對了,付晟說了什么?”舒懷瑾突然問道。
“他想邀請侄兒做副手,在北門甕城處布下臨淵殺陣。明天開始布陣,所以才會需要那么多陣師打下手?!笔娅灥馈?p> 大型陣法經(jīng)常會有兩個中樞,一正一副。就是預(yù)備著當(dāng)正中樞出了問題,副中樞能夠繼續(xù)操縱陣法,使陣法能夠正常運轉(zhuǎn)。
很多世家門派的護山陣法,基本都是這樣的布置。
但還有一種情況。
若是一個人不足以布置出這樣的大型陣法,就可以邀請另一個懂陣法的人作為陣法的副中樞,集二人之力,將陣法布置成功。
當(dāng)然,布置陣法的人可以有很多,但重要的,就是這一正一副兩個中樞。不過,雖然人越多越能減少布陣的消耗,縮短布陣的時間,但人越多越容易失敗。
因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風(fēng)格,若是沒有陣法造詣極深的人坐鎮(zhèn),沖突是極難避免的。
舒懷瑾微微一怔,似也是沒想到舒珵竟這樣得付晟看重,旋即笑了笑:“珵哥兒還真是給了我不少驚喜啊。”驚喜這詞,自然是來自舒珵。
舒珵訕訕的笑了笑,他這純粹是開掛啊。
就在這時,有人出現(xiàn)在了門外。舒珵便道:“那侄兒就先告退了?!?p> 舒懷瑾深深地看了舒珵一眼,才道:“珵哥兒,萬事小心?!?p> 然后他擺擺手:“去吧。”
“是?!?p> 三日后。
東林鎮(zhèn)的城墻由青紋石筑成,高十米左右,上面滿是斑駁的痕跡,還有發(fā)黑的血跡,昭示著它的不平凡。
雖然只是個鎮(zhèn)子,但卻很有些年頭。
據(jù)一些老人說,很久之前鎮(zhèn)子就已經(jīng)存在了。承平八年鎮(zhèn)子被獸潮沖毀,之后再度重建。只不過現(xiàn)在鎮(zhèn)子在的地方離原址足有好幾里地,也是為了獸潮再度來臨的時候,能有個防備的時機。
作為大寧的邊城,緊鄰著岳陽山脈,時常會遭受到獸潮的沖擊。雖然自承平八年以來,再沒遇見過獸潮,但是規(guī)模不大的妖獸暴動著實不少。
城墻上,每隔一個垛口就有兩名士兵守衛(wèi),還有不少的器械,鋒芒暗露,幾名士兵守在器械旁邊或擦拭或調(diào)節(jié)。
弓弩手,刀盾兵,長槍兵,斧兵,弓箭手,盡皆就位。一副緊張備戰(zhàn)的模樣,看得人忍不住喉嚨發(fā)緊。
獸潮就要來了。
年輕的士兵或許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握著長矛的右手緊了又緊,汗津津的讓他忍不住想松開長矛擦一擦。可是看著一旁隊長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是沒敢這么做,只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站的更直一點,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嗤的一聲笑。年輕的士兵慌忙看過去,有些羞赧,又有些氣憤。
那是一群雇兵。不比士兵們是正兒八經(jīng)接受過訓(xùn)練的,這群人只是臨時雇傭的武者。此刻正兩人一堆湊作一塊,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嗤笑。
看到了士兵隊長的冷臉,這群人也是毫不在意,甚至遞過來一個挑釁的目光。只是他們最終也沒敢太過分,只呆在原地。并且依舊是如同士兵們一般,每個垛口處守著兩人,只是這站姿就有些隨便了。
畢竟單只這城樓處坐鎮(zhèn)的人,就足以讓他們不敢亂動了。
不遠(yuǎn)處,老劉和那位二哥看著這一切。
粗豪漢子老劉皺著眉,忍不住道:“二哥你說這些新兵蛋子真的靠得住嗎?”
那二哥懷里抱著一把寬劍,正不停地擦拭著,頭也不抬的說道:“再怎么不行,也是受過訓(xùn)練的。總比那群人強?!闭f完抬頭看了那堆歪歪斜斜正不停嗤笑著的雇兵。
“也是?!崩蟿Ⅻc點頭。雖然同為雇兵,但他卻是不大看得起那群人。
他滿不在乎的扛起斧頭:“反正老子是過來賺錢的?!?p> 那位二哥笑了笑。
誰都知道,這只是一次練兵,沒多大危險。看那群嬌貴的郎君女郎們,不也被派出來了嗎?據(jù)說是想得到城樓上那群大人物的欣賞。
不過這些,都和他們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有大人物坐鎮(zhèn),又有北軍精銳掠陣,結(jié)局是毫無懸念的。就像告示上說的,這是新任使君給他們這些老百姓的一次福利。
想到這里,二哥看了一眼城墻上那些面色還帶著一絲稚嫩的新兵們,又看了看那些毫不顧忌說著葷段子的雇兵,再看了看那些同樣兩人一組守在垛口旁的少年少女們。
雇兵們因著有大人物在,比平時稍微收斂了一點,但面上依舊帶著興奮。而那群少年男女們,臉上還帶著躍躍欲試。這情景,不知道的人還真想不到,他們這群人即將抵御獸潮。
不知道為什么,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看了看遠(yuǎn)處那群面色肅穆,披著甲胄的士兵。聽說這是負(fù)責(zé)守城的沈偏將親手帶出來的兵,這次是來協(xié)助守城的。
又看了看高大的城樓,他不禁自嘲一笑??磥磉€真是最近壓力太大,精神頭都有些不好了。等這次結(jié)束,該好好休息了。
城樓上此刻卻是一片安靜。幾大書院的講師們分批坐著,目光不住的望向三個方向。
其中一個就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張使君。
距離他不遠(yuǎn),只隔著一個小幾的地方,坐著一個明眸皓齒,儀態(tài)端方的少女,和一個面容秀美的少婦。
那少婦看著不大,只三十出頭的樣子??膳紶柾虮娙说哪抗?,竟能讓書院的講師們,都感覺到莫名的壓力。
然而,眾人卻覺得,張使君竟好似更在乎那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
這倒令眾人驚奇了,疑惑地看向那少女,隱隱猜測著她的身份。
在他們?nèi)讼路?,坐的是衛(wèi)府君。
這次獸潮,東林鎮(zhèn)負(fù)責(zé)守城的就是衛(wèi)府君手下的偏將。
但更令眾人驚奇的,卻是另外兩個方向。
這兩個方向,分別坐著大寧第一書院滄瀾書院,和大寧第二書院岳陽書院的講師們。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這兩個書院互相之間的氣氛雖然古怪,卻出奇的安靜。
岳陽書院的講師們,目光不住的望向那少女,以及滄瀾書院講師中間一位青年男子,隱含忌憚之色。
那青年二十多歲模樣,眉毛粗黑濃密,長相俊朗大氣,只面色稍微有些蒼白。
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坐在他旁邊的一位合一境的女講師。
那女講師溫溫柔柔的模樣,巴掌大的小臉隱泛薄紅,此刻她正微微側(cè)過頭去,不去看那青年。
不多時,屬官來報:“使君,沈老到了。”
就見一頭發(fā)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xiàn)在外面。
張使君點點頭:“請進來?!彼嫔啪?,以示親民。
待那老人行了禮之后,他微微笑了笑,問道:“老人家春秋幾何?”
“老朽今年,一百五十有余?!鄙蚶厦Υ鸬馈K耸鞘锇肃l(xiāng)有名的宿老,十八歲便入了伍,還曾做過小都統(tǒng)。
也因為這樣,十多年前便因為受傷過重而退役。不然以感知境兩百五十歲的壽命,不至于如此衰老。
“老人家忠義?!睆埵咕c點頭,“據(jù)說老人家的孫兒,就是現(xiàn)在負(fù)責(zé)守城的偏將?!?p> 那沈老笑瞇了眼:“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兒,倒讓使君見笑了?!?p> 張使君正待再問,卻忽然看向城外,瞇了瞇眼。
與此同時,青年和那少婦,同一時間看向了城外。
空閑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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