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應征!”扎著藍色發(fā)帶的少年,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中卻是無比的認真。
一旁的凌恒一臉驚訝,嘴唇微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伤戳丝词娅炚J真的模樣,卻是什么也沒說。隨即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玥則是一臉茫然,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陣法這東西,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有人來操縱。去城外布陣,也就意味著,沒了城墻的保護,就得直面獸潮的沖擊。
既然稱得上是獸潮,妖獸的數量怎么可能會少。只這么些人出城,不僅要將妖獸引入陣中,發(fā)動陣法,還要能在之后成功從獸潮中逃出來,怎么看都太過危險。
雖然到時候,會有書院的講師們以及朝廷的強者坐鎮(zhèn)??刹徽撛趺纯矗@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只是一次試煉,哪值得如此拼命!
何況五弟從小身體不好,來東林鎮(zhèn)之前,甚至從沒有實戰(zhàn)過。要完成這樣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他怎么會這么沖動?
舒玥一時心急,忙拉住舒珵:“五弟你怎么能這么沖動?你...”
話音未落,就見舒靖沒好氣的說道:“這怎么能叫沖動?人舒珵可是大英雄!”然后舒靖黑著臉看向舒珵:“外面就夸你幾天,你還真當你是英雄了,也不想想你這小身板扛不扛得??!”
舒珵安靜的笑了笑:“三姐,四哥,你們也知道,我的確會些陣法。我也并非是沖動,只是有把握而已?!?p> 他的語氣平和,眼神中卻透著不容置疑。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英雄吧?!笔婢咐湫σ宦?,就不再理會了。
舒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覺得頭疼。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言語根本就不是她擅長的。
她不由得想到:“要是大哥在該多好?!?p> 四弟是個別扭的性子,五弟看著溫和,卻比誰都執(zhí)拗。這兩人要是意見相左,那才讓人頭疼。
這可是大哥的原話,她自己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一旁的陳武更是頭疼的要命。這要是被二太太知道了,不得把他皮扒了。二太太雖然心善,可這眼刀子也是真的厲害。
看來只能是去找大老爺了,讓他勸勸自家郎君。
凌晗看著這姐弟三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舒珵看了看他們,笑了笑,再度重復了一遍:“我愿意應征。”
那將領愣了愣,然后面色柔和了幾分:“沒想到竟會是舒家五郎君,五郎君且先候著?!?p> 然后就有一個手持長矛的士兵走到他面前,咧嘴笑了笑,請他出列,先在一旁候著。
和那士兵走到一邊,舒珵輕聲問道:“這位大哥,不知臺上那位將軍是?”
那士兵側了側頭,笑道:“五郎君是不是覺得隊長說話文縐縐的,不像我們這些大頭兵?”
舒珵笑道:“只是覺得這位將軍談吐不凡,故而好奇?!?p> “那當然?!笔勘院赖溃骸拔覀冴犻L可是出身杜家旁支,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杜家?舒珵的四姑父不就是出身杜家旁支。竟是拐彎抹角的親戚嗎?難怪認識他。
這位杜隊長頓了頓,再度問道:“可還有其他人愿意應征?”
眾人面露遲疑。
就在這時,又一人站了出來,竟是凌恒!
杜隊長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愿意應征的,竟然又是一個少年人。
然后他看向凌恒,問道:“不知郎君是?”
“凌家凌恒?!本o接著凌恒卻道:“在下并非陣師。只是聽說,需要有人將妖獸引入陣中。在下愿做這引導之人?!?p> 校場上一片嘩然。
陣師作為主持陣法的人,獸潮來臨時好歹有個陣法做保護。可這引導之人,就真的是要和獸潮正面接觸,這人怕不是傻的吧。
不提其他人如何想,舒珵卻是怔了一下,旋即笑了。果然是主角啊,總能搞個大新聞。
他也不怎么吃驚,只是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起熱鬧來。
之后也不出所料,杜隊長一臉猶豫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太相信。凌恒自然是表演了一番,理所當然的收獲了滿堂彩。
“居然沒有全知全能的路人大佬出來科普一下嗎?”舒珵有些意猶未盡,他還想見見這傳說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路人甲,沒見到還真是遺憾啊。
一旁的士兵小哥一臉懵逼,感覺自己完全聽不懂了,這就是讀書人和自己這大老粗的差距嗎?
沒過一會,凌恒就走了過來,笑道:“同去!”
舒珵臉上笑意漸濃,回道:“同去!”
就在兩人說話間,人群中的陣師們,已是蠢蠢欲動。
有人想站出來,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一臉不贊同:“你傻啊!”
“你才傻!”那人道:“你沒聽他說啊,那第一個出來的小子,是舒家五郎君。”
身邊那人卻道:“這有什么,舒家五郎君這么做才正常啊?!?p>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了,舒家五郎君在舒家地位不低,如果真的特別危險,舒家人會同意他來嗎?”
“這...”身邊那人竟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那人卻在心里想道,雖然這事情確實有些危險,但是說不定就能得到大人物的賞識,畢竟富貴險中求啊。
然后他便站了出來。
漸漸地有更多的人站了出來,杜隊長很快就征集了足夠的陣師。
等到陣師們集結完畢,他們就被帶離了校場,徑直來到了北城門外。
那里已經有人等著了。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襲青袍,唇邊三縷胡須,滿身書卷氣。此刻正負手而立,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城門外,還有一群士兵在忙忙碌碌。中年男子卻對著一切視而不見,一個穿著盔甲的將領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那士兵領著他們到了城門外,見這中年男子仿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士兵卻沒有出聲提醒,只靜靜的站在一旁,并用眼神示意他們安靜。
感受到這中年男子身上隱隱的威壓,陣師們也是噤若寒蟬。有認出這中年男子的,更是滿臉狂熱。
“他是?”凌恒低聲問道。
“付晟,滎陽郡第一陣師。”舒珵低聲道。
滎陽郡,是岳州第二大郡。作為滎陽郡第一陣師的付晟,即便在岳州,陣法造詣也排的進前五。
“難怪...真是大手筆?!绷韬愕偷蛧@道,卻不知怎的,忽地皺了皺眉。
等了沒多久,付晟回過神來。側頭看了他們這一群人,便轉過頭去,繼續(xù)發(fā)呆。
身后那將領便向帶路的士兵使了個眼色。
那士兵就領著他們繞過這兩人,去了前方。
前面,是逐漸成型的壕溝和土堡。更前方的地方,是正在挖掘的陷獸坑。
他們這群人,就被帶到了土堡和陷獸坑之間的一大片空地。
難道是在這里布陣?舒珵看了看這一片荒涼空曠的地方,愣了愣。然后他習慣性地揉起眉心,思索著如何布陣。
陣師們同樣面面相覷。
遲疑了一會之后,有人看向不遠處的付晟,定了定心,就開始布陣。
不同風格的陣法陸陸續(xù)續(xù)開始成型,而付晟依舊微微低著頭,并不往這邊看上一眼。
空閑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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