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溫玉還當(dāng)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長樂公主來了。
長樂公主是杜貴妃的女兒,二皇子的胞妹。
她與長樂公主交集不多,只覺得她有些刻薄,最深的印象,就是長樂公主跟淮南王世子關(guān)系親密,幾乎是形影不離,現(xiàn)在他們便在一塊兒。
淮南王世子宋臨澤可是臭名昭著。
倒不是說他跟白岸一樣紈绔,說白了他就是個(gè)質(zhì)子,是平嘉帝留下來牽制淮南王的工具,為了在京都立足,他不能不低頭,替平嘉帝做事—他是平嘉帝的耳目,躲在黑暗里窺伺的老鼠。
所有官員都遠(yuǎn)著他,他沒有御史的名,卻有著御史的權(quán),加之他性格陰暗古怪,被他抓到把柄的人,便有幸體驗(yàn)他發(fā)明的各種酷刑了,聽說他手里,染了不少人的血了。
長樂公主口味倒是很重。
段溫玉想得太出神,連長樂喚她也沒聽見,孟晚照忙捏了她一下,段溫玉才醒過神來,告罪道:“還請公主殿下恕罪?!?p> 長樂打量了她一番,假意笑道:“你便是小七的未婚妻?模樣倒是不錯(cuò)?!?p> 段溫玉低著頭:“殿下謬贊了?!彼杏X到宋臨澤也在打量她,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沒想到宋臨澤居然走了過來,用力地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對視,陰陽怪氣:“公主說的不錯(cuò),模樣倒是不錯(cuò),可惜了,不長腦子,齊王娶她,可算是虧了?!?p> 許多姑娘想笑,卻覺得笑不出來,宋臨澤給人的感覺太抑郁了。
段溫玉疼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是冷冷地看著他:“世子請放手。”他陰翳的雙眼顯出一絲玩味,放了手:“是本世子唐突了。”可是語氣里分明沒有一絲抱歉。
他轉(zhuǎn)身走回了長樂身邊。
段溫玉取了手帕出來,擦了擦下巴,便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同孟晚照她們說話了。
不久,宋安嶺便過來了。
他誰也沒理,一路沖著段溫玉過來了,他一來,段溫玉周圍的人便不敢說話了,齊王殿下的臉色,真的很難看了。
孟晚照輕輕咳了一聲,帶著旁人去了別處,只留下他們二人。
“下巴抬一抬,我看看。”宋安嶺道。
段溫玉順從地抬了下巴,都青了。
“他是哪只手碰了你?”宋安嶺輕輕地?fù)崃藫岫螠赜竦哪?,心疼道?p> 段溫玉眨了眨眼,作思考狀:“左邊那只……還是右邊那只……溫玉記不大清了?!?p> 宋安嶺好容易緩了神色:“那便都打斷好了。”
段溫玉笑得狡黠:“殿下真好?!?p> 宋安嶺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妮子,心眼壞透了。
孟晚照她們只能裝作沒看見了。
宋安嶺去尋宋臨澤了,終于在湖邊一座亭子里尋到了,彼時(shí)他正和長樂公主飲酒呢,看到面如霜凍的宋安嶺,站起來怪笑道:“表弟這是問罪來了?”
宋安嶺無視了長樂的存在,利劍一般的目光直刺著宋臨澤:“不準(zhǔn)再對她無禮?!?p> 說話間,便是出手折斷了宋臨澤的雙臂,宋臨澤一聲慘叫,長樂也尖叫起來:“快來人吶,宣太醫(yī)!”
宋安嶺離開了,不知道背后宋臨澤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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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你可還想待在這里?”宋安嶺問了段溫玉。
段溫玉還沒有回答,惠安便過來了,帶幾分羞怯地給宋安嶺行禮:“見過安嶺哥哥,幾日不見,安嶺哥哥好像瘦了些?!?p> 段溫玉挑了挑眉毛,惠安膽子不小,當(dāng)著她的面便給他投送秋波了?
段溫玉笑了笑,道:“郡主當(dāng)真是關(guān)心殿下,這般體貼入微,連溫玉也是難以企及了,不過我瞧著郡主也憔悴了不少,也要好好顧著自己?!?p> 他是她的未婚夫,要惠安瞎操心個(gè)什么勁兒?與其多管閑事,不如好好管著自己罷。
惠安也笑了:“多謝段姑娘關(guān)心了,既然段姑娘福氣好,便千萬要好好珍惜,不要到時(shí)候福氣用光了,哭也沒處哭?!?p> “多謝郡主提點(diǎn)?!倍螠赜癫辉倮頃?huì)她,轉(zhuǎn)而仰頭笑著跟宋安嶺說話:“殿下,我們回去罷。”
宋安嶺點(diǎn)了頭,兩人便離開了。
惠安自是氣悶不已,好個(gè)不要臉的小蹄子!光天化日之下便和安嶺哥哥這樣親密,他們還沒有成親呢!太過分了!
惠安眼神一暗,轉(zhuǎn)頭吩咐侍女道:“拿紙筆過來,本郡主要給人遞封信?!?p> 惠安只寫了四個(gè)字:同意合作。
段溫玉,誰笑到最后,誰才笑的最好,你莫要太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