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比往年的溫和許多,段溫玉站在檐下,看著雪花飄飄落落。
“這雪像是要下很久?!倍螠赜裆炝耸殖鋈?,一點雪花融化在她手心,留下一絲潤涼。
“瑞雪兆豐年嘛,來年收成一定是好的。”孟嬤嬤把段溫玉勸進屋里,“下雪的日子要喝口熱湯?!?p> 段溫玉舀了一口,笑了,是羊肉湯:“分了給大家罷?!?p> “是?!?p> ---------------------------------------
夜里雪大了許多,第二日早上起來,屋外已是茫茫一片白了,瞧著倒是干凈。
“姑娘,你可想堆雪人?”如意眼巴巴地看著段溫玉,段溫玉忍不住笑了:“你想去便去,拉上我做什么?!?p> 如意嘻嘻笑了:“謝姑娘恩典?!?p> 正好段溫舒來了,段溫玉瞧她今日心不在焉的,想來也是巴望在雪地里耍一耍的,心一軟便道:“難得下了雪,如意在外頭堆雪人呢,你可要去?”
段溫舒笑著點了頭,正要出去,卻又被段溫玉叫住了:“等等,把我這件大氅穿上罷,別凍著了,我叫孟嬤嬤給你弄點羊湯。”
“多謝三姐姐。”段溫舒笑容靦腆,步履掩不住的迫切。
還是個孩子,愛玩是天性。
想到她已經(jīng)成了段青云的棋子,段溫玉便替她可惜,多好的女孩子。
雖然這是對所有人都有利的,卻不是所有人都樂見的。
段溫玉再次站在檐下,望著院子里兩個玩雪的年輕女孩子,又像是透過了她們,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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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有帖子啦。”如意一臉興奮,把帖子遞給了段溫玉。
“唔……”段溫玉掃了眼帖子,半月湖賞雪?惠安郡主?
段溫玉本想拒絕,不消說,一定不是個太平的集會,惠安做事真是越來越不能看了。
轉念一想,惠安也不能做什么,除非是她完全瘋了。
去便去罷,她悶也悶得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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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一看,來的人還不少。
這還是段溫玉同齊王殿下定親后,第一次在這么多閨秀面前露面,各種目光齊刷刷地射在段溫玉身上,無論是什么性質(zhì),都讓段溫玉覺著不舒服。
惠安輕巧地走了過來,段溫玉不得不行禮:“見過郡主娘娘?!?p> “不必如此多禮?!被莅残σ饕鞯胤鏊饋恚澳憧墒菧数R王妃呢。”
“郡主說笑了,”段溫玉抽出手,表情疏離而禮貌,“臣女還是臣女。”
惠安臉上不見半分尷尬:“是本郡主唐突了?!?p> “不敢?!倍螠赜竦椭?,笑容淡淡,“臣女的表姐正等著臣女呢,臣女便告退了?!?p> 段溫玉屈了屈膝,往孟晚照那里去了,于明巧姐妹也在,寒暄了一會兒后,孟晚照便使了眼色給段溫玉。
尋了個借口,孟晚照便和段溫玉單獨走在一塊兒了,孟晚照壓低了嗓子:“白灣有了?!?p> 段溫玉猛地望著孟晚照:“她告訴你了?”
孟晚照搖了頭:“是阿凝說的?!?p> “那是好事啊?!倍螠赜窭砹死泶箅┥系南祹В辛撕⒆?,白灣便能站得更穩(wěn),再說了,如今一個小皇孫也沒有呢……
“可惜又沒了?!泵贤碚諊@了口氣,“所以阿凝去陪著她了?!?p> “禍福相依,沒人躲得過去?!倍螠赜癫恢涝撜f些什么了,只能說了這么一句。
“誰說不是呢?!?p> 白灣的孩子,不是五皇子親自下的手,便是寶座上那位了,五皇子需要韜光養(yǎng)晦,而那位,需要大局的平衡。
兩人停下了,望向結著冰的湖,湖底是水,可絕不只是水,是什么呢?不砸開表面那層冰,你不能知道,可是砸開了,你便有掉下去的危險,和被湖底的秘密傷害的危險。
最安全的方法,還是觀望。
一路無言,段溫玉她們又慢慢走了回去,似乎又有熱鬧來了。
沉渡
大中午發(fā)的燒,還以為是沒睡好……一個悲傷的故事……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