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推開房門,江偉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你背對著我干什么?還不快點過來?!?p> “慢!”
“咦,你的聲音怎么變了?!?p> “前幾天有點風寒?!?p> 江偉心中狐疑,但是沒有多想,“快過來?!?p> “大人請看桌上的那張紙?!?p> 江偉低頭一看,是小人書一樣的,分成幾格,格子里畫著畫,“這不是二十四孝的故事嗎?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在喜歡我之前,還喜歡過別人嗎?”
江偉不耐煩了,“你今天是吃哪門子的醋啊。”
“不,我想知道,你告訴我吧?!?p> “沒有了,我只喜歡你,這你是知道的。”
“永遠嗎?江大人?!?p> 江偉臉色刷的一下雪白,就像見了鬼一樣,平時方同是不會喊他江大人的。
江偉往后一退,準備奪門而去,但是一開門,一位彪形大漢像一座山似得堵在面前。
假方同一轉身,哈哈一笑:“江縣令,還認得我嗎?”
“李浩,是你這個賊子,好啊,我要告你,你索賄不成,就喪心病狂了?!?p> “我喪心病狂?”
江偉知道,李浩既然能到這里,那么自己和方同的事情一定是敗露了,于是豁出去了,撲向李浩,來個魚死網破,剛邁出去一步,只覺得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背上,壓迫的自己雙腿發(fā)軟。
江偉跪在地上只是哀嚎,動彈不得。
“李賊,你到底想怎么樣,要命一條,要錢沒有?!?p> 李浩微笑道:“元佐,手上力量輕點,別弄疼了江縣令啊?!?p> “李賊你到底想怎么樣?”
“想怎么樣?接下去我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和方同這對奸夫淫`婦游街?!?p> 江偉一聽,心如死灰啊,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于是不停哀嚎,李浩狠狠踹了一腳,“別嚎了,小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江偉也嚎不動了,開始求饒,“李大人,你放過我吧,五千兩是吧,我把房子賣了,湊給你?!?p> 李浩又狠狠踹了一腳,“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說了,我問什么,你回答什么?!?p> “好好好?!?p> “我問你,你和戶部尚書祁嘉良是什么關系?”
“師生關系。”
“那么祁嘉良和瑞王是什么關系?”
江偉一愣,“這我不知道?!?p> 李浩壞笑道:“不知道是吧?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p> 李浩的笑很瘆人,江偉無奈,說道:“老師就是瑞王的人?!?p> “那你認識卜正嗎?”
江偉是越來越糊涂了,怎么繞到卜正身上了。
“知道,四皇子的一條狗。”
“是的,實話告訴你,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卜正?!?p> 江偉震驚的五內俱焚,他原本以為李浩是來查貪的,沒想到卻是為了卜正?
“大人,我實在不明白了,卜正他何德何能,能請動你?”
李浩知道這個很關鍵,和江偉攤牌等于就是暴露了卜正,所以他必須百分百捏住江偉。
“他現在為太子做事。”
江偉又是一驚,他今晚受到的震驚已經太多了,沒有休克都算是命大了。
“他叛變了?”
“對?!?p> “那四皇子饒不了他的?!?p> “你知道就好,四皇子給你的命令是什么?”
事到如今,江偉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四皇子的命令是,如果卜正叛變,把他全家殺光。”
“那好,我現在給你一個新的命令,那就是如果四皇子下令,你要秘密保護卜正的家人?!?p> 江偉眼睛里閃現恐懼,身體開始纏斗,顯然是怕了,“要是我違抗命令,那被殺光全家的就輪到我了?!?p> 李浩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那好,我明天一大早就讓你身敗名裂,把你和方同扒光游街。”
江偉連死的心都有了,讀書人最要緊的是面子,這比一刀殺了他更難受。
“你想一想吧,按照我說的辦,你的生活照舊,不按我說的辦,我讓你成為大華歷史上最大的笑柄?!?p> 江偉小聲嗚咽著,“李大人,你是要我死啊?!?p> 李浩搖著手指:“不,你錯了,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
江偉一把鼻涕一把淚。
李浩兩手一邊拿著一個橘子,說道:“這是四皇子,這是太子,你傻不傻,你以為四皇子真能斗得過太子嗎?”
江偉不哭了,眼睜睜賊溜溜轉,這個問題他思考過,“李大人的意思是太子能贏?”
“這個你自己想,要是想不明白,你也不配在官場上混了?!?p> 李浩進一步說道:“別以為我是來害你的,說不定幾年之后你會對我感恩戴德,是我給你指了條活路,你現在轉投太子還來得及?!?p> 江偉不傻,這次他算是領教到太子殿下的手腕了,很毒辣,是干大事的人。
“好,我聽李大人的。”
李浩給元佐使了個眼色,后者松開了江偉。
“那好,從明天開始,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如果我需要聯系你的話,會派人找你的,給你一個暗號。”
“什么暗號?”
“春江水暖鴨先知?!?p> 噗。
但江偉沒敢笑出來,“下官謹記?!?p> “請問……方同呢?”
李浩笑道:“這個你放心,他會去京城暫住一年,一年之后,我會把他還給你的?!?p> 江偉心中發(fā)顫,后脊梁發(fā)涼,真是毒啊,一方面施恩,一方面又把人質握在手中。
“李大人,我不得不說,你真毒?!?p> “哈哈哈,無毒不丈夫?!?p> 不過江偉此時到放心了很多,太子手下有這樣的人,那四皇子可就危險了,說不定這次是對的,是上天的眷顧。
離開清河縣,漕船之上,談到昨天的事情,蕭瑜還是笑彎了腰,“李浩,你真賤。”
“去你的,我這叫聰明。”
“哈哈,虧你想得出來,對了,你為什么先讓他看二十四孝啊?!?p> “我是怕逼急了,他自盡了,畢竟讀書人都要臉,所以我給他一個心理暗示,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原來如此,還挺細心的?!?p> “那是當然啊,他死了,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蕭瑜捏了捏李浩的臉頰,“回去之后,本宮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