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孫堅帶著本部兵馬直接離開洛陽,因為身懷玉璽的事也不敢延緩,只管埋頭前進。但以此同時,袁紹早就修書至荊州劉表,命令其堵截孫堅,所以孫堅的部隊才剛到荊州境內(nèi),就遇上了劉表派遣的蒯越和蔡瑁引兵一萬給截住了。
孫堅壓根也沒想到有兵馬攔截,見對面將陣擺開的時候,孫堅還是滿頭疑惑了。只見蒯越當(dāng)先出馬,直指孫堅,孫堅問道:“蒯異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
蒯越冷眼一橫,嚴聲說道:“汝既為漢臣,如何私匿傳國之寶?可速留下,放汝歸去!”
這開場白直接就說到傳國玉璽了,倒是讓孫堅有些猝不及防,就連趙牧都被對方的坦白嚇了一跳。但也只好勒馬向前對著蒯越說道:“你無故阻攔我們的去路,還一開口就冠以這么重的罪名,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蒯越一見趙牧能言善辯,可對趙牧的印象是沒有的,回答道:“汝為何人?吾奉主公之命前來堵截,若是無憑無據(jù),又豈能擋汝等去路?”
趙牧還沒回答的時候,孫堅已經(jīng)搶先說道:“此乃吾部軍師趙牧!”
蒯越卻暗自思量著,但仍然想不起趙牧乃何人,所以只當(dāng)做一般的角色,絲毫沒有在意。趙牧見蒯越沉默不已,已然明白蒯越是欺負他名不經(jīng)傳的意思,不過他也不惱,依舊慢悠悠地說道:“不知閣下有何憑證呢?”
“休要理會,今日若不留傳國之寶,乃留汝等項上人頭!”蒯越身旁的蔡瑁怒言道。
孫堅眉頭一皺,強壓著心底的怒火,但身邊的黃蓋已經(jīng)按捺不住,直接揮鞭從趙牧的身邊擦過,一點兒不顧及趙牧的感受。另一邊蔡瑁見黃蓋來戰(zhàn),同時也舞刀抵擋。不過還沒打幾個會合,黃蓋鞭打在蔡瑁的胸口護心鏡處,蔡瑁吃痛撥回馬便走,孫堅乘勢揮兵殺過界口。
不過還沒追趕多遠,就聽到山背后金鼓齊鳴,原來還有伏兵在山后,而領(lǐng)兵者正是劉表。劉表看起來身形高大,面目也是溫厚儒雅的樣子,孫堅見狀也馬上施禮說道:“景升何故領(lǐng)兵截吾?”
劉表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看著孫堅,隨口說道:“本初修書與我,言文臺私匿傳國之寶,故以此。”
孫堅暗道不好,但臉上還是裝作無辜的樣子,問道:“景升何故信袁紹之書,相逼鄰郡?”
“汝匿傳國璽,將欲反耶?”劉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絲毫沒有懼怕孫堅的態(tài)度,當(dāng)然更沒有要放走孫堅的意思。
孫堅實在是毫無辦法,只好又說出發(fā)誓的話來:“吾若有此物,死于刀箭之下!”
趙牧一聽這個誓言,眉頭就忍不住顫抖一下,心想這孫堅就不要再說了吧,雖然發(fā)誓可以當(dāng)吃生菜,但也不能老吃生菜啊!換換別的蔬菜也是可以的嘛,或者吃瓜也挺好的。
劉表卻毫不理會孫堅的誓詞,反而說道:“汝若要我聽信,將隨軍行李,任我搜看?!?p> 不得不說,劉表這招還真的挺“狠”的,連趙牧都暗自稱贊起來。
但這話傳到孫堅的耳朵里就按捺不住了,本來就心有鬼,發(fā)誓已經(jīng)算是他決心要藏好傳國玉璽的最佳擋箭牌了??涩F(xiàn)在卻不被劉表接受,還想要搜查,孫堅唯有佯裝大怒地說道:“汝有何力,敢小覷我!”
可孫堅剛要動手,劉表卻領(lǐng)兵逃走了,趙牧擔(dān)心有詐,但卻來不及攔住孫堅。孫堅就已經(jīng)揮兵直追過去了,而就在此時從兩山后又再有方才蒯越、蔡瑁佯敗的伏兵,直接就將孫堅圍在垓心。
趙牧已經(jīng)被交匯在一起的士兵和孫堅沖散了,他只好一邊牽著韁繩,一邊提刀阻擋著各種各樣的攻擊。因為他不善于馬上作戰(zhàn),所有的招式也不過是亂揮,所以沒過幾招就被不知名的士兵在右手臂上砍了一刀。這切膚之痛讓趙牧大叫了起來,隨即便摔下了馬,當(dāng)時就有幾個敵兵揮矛向他襲來,要不是自家的士兵及時抵擋,估計就戰(zhàn)死沙場了。他一手捂著傷口,鮮血直流,這是他二十多年受過最嚴重的傷。
此時的趙牧已經(jīng)想到了死亡,畢竟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可以逃避這個場景,他甚至幻想著是不是現(xiàn)在死了之后就可以穿越回現(xiàn)代,可是心底又有種聲音讓他非常懼怕死亡。他就連捂在傷口上的手都顫抖起來,所有嗅到的皆是刺鼻的血腥味,極其惡心之余居然還忘記了疼痛。
趙牧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旁還是兩兩對打的士兵,他一邊躲閃著,一邊觀望著孫堅的位置。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而就在此時,正揮著刀的蔡瑁注意到趙牧的存在,飛快地策馬向趙牧奔去。
說時遲那時快,趙牧心中也感應(yīng)到危險的出現(xiàn),但是他已經(jīng)無力躲避了,周圍的敵兵沒有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墒且暰€模糊的縫隙中,他注意到一匹急速的戰(zhàn)馬,以及一口明晃晃地大刀正向他奔來,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就當(dāng)作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的絕望。而就在那口大刀快要劈到趙牧腦袋的時候,他身后突然閃出另一口大刀將蔡瑁的刀擋住,然后那人再飛身將蔡瑁的戰(zhàn)馬踢了一腳。戰(zhàn)馬受到驚嚇,蔡瑁也差點被甩到地上,只能趕緊勒緊韁繩,后退而去。
而救下趙牧的正是孫堅,這是孫堅第二次救他了。趙牧驚魂未定之下被孫堅拉上馬,受傷的手臂讓他不得不整個人靠在孫堅的背后,然后用左手死死地揪著孫堅的衣角。孫堅就這樣帶著受傷的趙牧,不斷地來回廝殺,最后好在程普、黃蓋、韓當(dāng)?shù)乃烂謸?,才得以逃脫?p> 不過孫堅的軍隊死傷過半,最終帶著毫無作用的玉璽,和余兵回到江東,孫堅也因此和劉表結(jié)上仇怨。
趙牧被孫堅救走的時候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了,而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日之后的事了。隨后又輾轉(zhuǎn)多日才回到江東,他就一直處于休養(yǎng)之中,時而蘇醒,時而昏睡。這次受傷讓趙牧再一次領(lǐng)略到戰(zhàn)爭的兇險,他一直提升不起來的攻擊能力是造成他受傷的罪魁禍首,換言之就是他自作自受。不過也怪不得他,將近三十歲還想要練武功,必定是最困難的事了,更別說像他這種沒有武功底子的人,就算是跳廣場舞估計也會手腳不協(xié)調(diào)。
在趙牧經(jīng)常都會做噩夢,每每醒來確認自己是回到孫堅地盤的時候,他才放下心來,一邊心想至少不會因為身處于各諸侯之間而提心吊膽了,而且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偷懶一番。此時身旁還有一個妹子在照料著自己,所有的煩惱都煙消云散了。也不知道孫堅給他用了什么藥,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但用力的時候還是會很痛。通過了解才知道孫堅現(xiàn)在每日帶兵操練,這也是脫離討賊同盟之后必不可少的事情,再加上和劉表一戰(zhàn)之后大傷元氣,正是重整軍隊的好時機。
就在趙牧放松身心來一場肆無忌憚的睡眠時,突然房間外傳來兩個稚嫩的聲音。
“兄長,聽聞先生受傷多日未醒,真讓人擔(dān)心矣?!币粋€聲音說道。
“此人詭計多端,莫不是裝病乎?”另一個聲音說道。
“兄長為何如此定論?”
“若辨真假,試探一番便知……”
……
躺在床上的趙牧聽到這兩人的談話聲,而且看樣子馬上就要推門進來的,更主要是那聲音雖然聽起來稚嫩,但是玩味的意思更明顯。趙牧腦門上的細汗已經(jīng)越來越密,心跳加速,想要起身躲避卻發(fā)現(xiàn)身體乏力,身旁的妹子似乎也感應(yīng)到外面來人不善,所以也退守到門邊。獨留趙牧一人掙扎,無奈之下只好閉眼裝睡起來了,心中一直默念最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