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外的是新春又下了一場大雪。
大雪撲面,曹府的周圍顯得格外的冷清,這倒是方便了范銘,在與門房老福頭招了招手,算是打過了招呼,昨天和香雪膩乎在一起,老福頭也清楚,于是對范銘的態(tài)度愈發(fā)客氣了起來。
畢竟香雪可是三夫人最得寵的貼身丫頭,誰不都得巴結一下。
徑直走到了二進門前,一張眼就看見香雪這丫頭在院中用那雙小腳在撲上了一層雪的青石地板上俏皮的來回走動著,踏出一只只腳印,見范銘的到來也不由的眉眼都笑了,“今天下這么大的雪,我心說你都不會來了呢?!?p> 看到香雪那言語中的一抹小女兒態(tài),范銘不由的生出了調笑之心,手指勾住香雪下巴,輕輕挑起,“怎么,才一晚上不見就想我了?。俊?p> “誰想你了。”香雪拜托范銘的那根手指,嘴上不忿的說著,俏臉卻是一片桃紅。
范銘心中生出憐惜,香雪這丫頭他非常了解,嘴巴極硬,但心卻十分的軟,她雖然是嘴上有些硬氣,但心中卻是裝的都是自己,一把將香雪摟在懷中,“傻丫頭,放心吧,有我在的一天就有你在,將來不論去哪兒我都會帶上你的?!?p> “真的?”香雪仰起的那張粉撲撲的臉問道。
“當然。”范銘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們快進去吧,冷死了,我弄了牛肉給你吃?!迸司褪乔榫w轉變得快,被范銘一說,香雪整個都變得開朗了起來,拉著范銘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你說你是專門在外面等我?”
“是啊!”
范銘心中涌起一陣暖意,這丫頭對自己還真是附注的全身心的情感。
推開正房房門,頓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中間夾雜著濃烈的麝香味,原來是中間升起了一爐火籠,邊上擱著一碗香樹條,想必就是這東西撒在火籠里,散發(fā)出的香味。
進了屋,范銘就把身上的襖子給脫了下來,只留上了一身長衫,在這煦暖的屋中,熱氣逼人,倒也不覺得太冷,反倒是香雪兒那本就白里透紅的臉頰顯得愈發(fā)的桃紅誘人,一邊接過范銘的襖子,一邊將范銘推了推,道:“快去坐在炕上,我給你端酒去?!?p> 不一會兒的功夫,香雪兒就端了一個食盒過來,打開熱氣騰騰的,聞著里面?zhèn)鱽淼南銡?,范銘禁不住食指大動,用手指捻起一塊羊肉就塞進了嘴里。
香雪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用筷子,讀書人怎么不講一點體面?!?p> 范銘呵呵一笑,“那也得看在誰的面前,要是在你的面前還都這么繃著,那豈不是就跟老夫子一樣,你樂意跟一個老夫子?。俊?p> 香雪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輕哼一聲道:“強詞奪理?!?p> 把食盤擺好,范銘拍了拍炕,喊道:“香雪,你也上來,咱們一塊喝點,我一個人喝也沒什么意思。”
香雪這下沒有拒絕,輕快的“嗯”了一聲,就坐了上來,拿起酒壺給范銘斟滿,“來,嘗嘗,這是我特地從應天府的大酒樓中買來的蘇合香酒,可貴了,花了我整整一個月的月例呢?!?p> 范銘輕輕的抿了一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酒還是黃酒,他可是在東北那疙瘩混過四年的,比起黃酒來他更喜歡白酒,不過這畢竟是香雪兒的一番心意,他也不能表現(xiàn)出一點不悅,笑著故意咂摸了一下嘴巴,“嗯,不錯,果然是蘇合香酒,清香而又醇厚,回味悠長,好酒,比起以前的那些鄉(xiāng)下土釀,好了不知道多少籌?!?p> 聽到范銘的夸贊,香雪頓時笑得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兒,又重新給他斟上,“你歡喜就好?!?p> 一邊喝著,范銘順口問起了心里的疑惑,“香雪,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夫人怎么肯放你一個人回來。”
香雪微微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我也有些納悶呢,那天夫人接到一封信之后,就莫名的發(fā)了脾氣,隨后就不知道怎么的就讓我回來,說是盤盤賬,看管下楚丘的生意。”
聽到香雪的話,范銘的心臟先是瞬間加速了兩下,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果然他擔心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封信盡然是被三夫人給看了,而且似乎還沒有還給香雪,還讓香雪回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和那女人接觸過幾次,他很清楚這個女強人可不是一個讓人占便宜的主,怎么可能把自己貼身丫鬟白送給他這么一頭狼的嘴里,這明顯不符合她的作風。
難道是在打一個別的什么算盤?
一時間范銘有些頭疼了,最怕的就是這種想不明白的事情,天下可沒有白吃的餡餅。
看到范銘在皺眉,香雪兒以為他在擔心他們倆的事情,臉上莫名的一羞,有些忸怩的說道:“我跟你說個事,咱倆的事情其實夫人已經(jīng)同意了?!?p> “嗯,什么?”范銘從思慮中抬頭,沒有聽到香雪在說什么。
“我說夫人已經(jīng)同意咱倆的事了。”香雪兒這一刻的臉紅撲撲的,這是高興的,興奮地將身子往近挪了挪,對范銘說道:“我尋思著,咱們要先掙一份家業(yè)?!?p> 范銘呵呵一笑,望著香雪兒道:“嗯,必須的。”
“我這些年存了一點錢,你用這些銀錢去楚丘縣城中盤了一家鋪子,有了產(chǎn)業(yè),再掙一些家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贖我了,到時候咱們……”
“不行!”話還沒說完就被范銘打斷了,用力的搖頭,知道這是香雪兒成心要成全他的面子,但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用女人的錢去充面子,我成了什么了,不要!”
“你這呆子。”香雪忍不住想要用力地捏他的胳膊一下,但落到實處的時候卻下不去狠手,變成了輕輕的撫摸,“我的還不就是你的么,分得那么清楚作啥,我人都是你得了,還計較些銀錢之物?!?p> 范銘堅持的搖了搖頭,“我是爺們,怎么得也是我來養(yǎng)活你,輪到你來養(yǎng)活我這成啥事?!?
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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