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府
門外
劍南躊躇不前,天色已晚,守衛(wèi)看著眼熟,便上前,“劍少俠可是來找劍都衛(wèi)的?”
“嗯?!?p> “怎么?”見守衛(wèi)面露難色,不會是出了什么吧?來之前,還聽人議論紛紛,說這回可是死了八個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恐怕不太方便?!?p> “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瞞你說,這回的命案可是關(guān)系到大家的安危,一下子沒了八條性命,現(xiàn)在的都城人人自危啊。”
“那,我哥在哪兒?”
“劍都衛(wèi)他們出去了,這案子一天沒查清楚,終究是件麻煩的事,再何況現(xiàn)在人心惶惶的?!?p>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可是說純霜小姐?”
“嗯?!?p> “哎,別說了,怕啥來啥。小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現(xiàn)在啊和蒼穹山莊莊主他們一塊呢!”
“什么?他們在哪里?”
“夜魅山林?!?p> 劍南渾身一顫,頓時后悔自己的堅決拒絕,如果那天晚上答應(yīng)她的話,說不定可以另有轉(zhuǎn)機呢?“那冷天煞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大人和夫人怎可以答應(yīng)小姐隨他們前去?”
“何止答應(yīng)?!笔匦l(wèi)欲言又止,沒有了下文,聽得劍南都急了。
“去山林的都有些什么人?”
“除了蒼穹山莊的,還有胡笑一、陳高兩位少俠和一位周姓姑娘,好像叫什么周嬋來著。”事關(guān)純霜小姐的安危,守衛(wèi)只能如實告知。別的人他信不過,劍南前去,哪怕不能讓兇案水落石出,至少也會護純霜小姐周全。
胡笑一他倒碰到過幾次,至于那個周嬋姑娘,劍南是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是何方人士,仿佛這個人從來沒存在過似的。
“胡笑一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雖不及冷天煞那般殘酷,但……”劍南喃喃自語,不等守衛(wèi)回應(yīng),人已走遠。
江湖就是江湖,來不影去無蹤的,生性坦蕩不羈。守衛(wèi)搖搖頭,剛回到自己崗位,忽地劍峰問道:“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
“稟劍都衛(wèi),他是來找您的。”
“可有說什么?”
“沒有?!?p> “哦,對了,他問起純霜小姐?!笔匦l(wèi)說道。
不用問,劍峰心里有數(shù)。對劍南,他還是了解的。微瞟上那方一眼,劍峰便垮過門去,守衛(wèi)納悶了,小聲問道:“劍都衛(wèi)不追上前去……”
“既然是為純霜小姐而來,自然就不關(guān)我的事,何須多此一舉?”
身后的何星聽得咋舌,開口道:“兄弟一場,就算是為別的事而來,也……”
“別忘了我們身上肩負的責任,他畢竟和我們不是一道的?!?p> 劉義扯扯何星,示意他察言觀色,劍峰這段時間變化得太大,連他都摸不清怎么回事,何星更不看不透。
“額,那個,時候人不早了,早睡早起,明天,還要查案呢!”這一連串的話說得何星好生辛苦,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好長一氣,之后又支支吾吾的,聽得劉義都受不了了,拉住何星道:“走吧!”
“峰哥,我們先回去了?!?p> “嗯?!?p> 街道上。
“劍南兄弟?!?p> “嗯?逸蘭兄?!?p> 兩人苦笑,你知我知的事,也懶得多費口舌,這兒既不是朝堂,也不是大家之地,用不著客套。再說,他們倆也沒什么可客套的。
“有什么打算?”
“純霜小姐去了夜魅山林。”
“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我很奇怪的是,葉大人怎么會答應(yīng)?”
“我也不知道,本來還想著問我哥的,可找了他好幾次了,守衛(wèi)都說他不在?!?p> “他最近確實挺忙的,劍南,朝堂上的事不同江湖,你要多加諒解?!?p> “劍南明白?!?p> “那逸蘭兄有什么打算?劍南聽聞,宗正一方和濮陽飛云對大人可是異議很大?!?p> “不礙事,朝堂似淵潭,早就習慣了。只是皇上對血麒麟非常重視,你也知道,那尊血麒麟豈是凡夫俗子可取的?魅者之物,避之不及??!”
“那逸蘭兄為何不向皇上解析清楚?”
“要是有用早就不用愁了,宗正一方兵權(quán)在握,又深得皇上信任,再加上一個濮陽飛云,只能說如虎添翼。我和即墨孝真大人,有心無力?。 弊訒萏m無可奈何道,“要是家父還在……”
“劍南兄弟,我有句說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逸蘭兄何事見外?”
“我想讓你幫忙取回血麒麟,然后把它給毀了。只是,此舉風險甚大,稍不小心,便會把命搭上?!?p> “此舉,我哥提過。只是當時,我,拒絕了。”
二人一下子陷入尷尬的氛圍,子書逸蘭明明就知道劍南是很不愿意插手血麒麟之事,可手下的人,他根本就信不過。
“我。”
“我明白,容我想想?!?p> “真的?”子書逸蘭激動地看向劍南,這希望,他沒敢抱過,一是難以啟口,而是不想置劍南于深水熱火中,只是這亂世……
那天在玄天府的后山洞,劍峰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他堅決反對。他在江湖闖蕩了這么多年,什么風雨沒見過,但,他絕不允許的是讓葉純霜陷入這危難,這也是他拒絕劍峰的原因。利用葉純霜去誘惑幕后主使,他,做不到!但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葉純霜去了夜魅山林,生死禍福全然掌握在別人手里。
……
“你不覺得峰哥最近很有問題嗎?”
“噓~”劉義打住,輕聲道:“小心隔墻有耳!”
“你也發(fā)現(xiàn)了?”
“嗯?!眲⒘x點頭。
人沒變,但性格舉止可一點都不合先前,怎不讓人起疑?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元宵后。以前劍南過來,他高興都來不及,平時開口閉口都說劍南的,怎么這會兒?”
“是啊,實在太奇怪了?!?p> “會不會是因為案子的問題?”何星提醒道。
“不可能?!?p> 咚咚!
“誰?”何星迅速起身,憂慮看向門外。
“是我?!?p> “峰哥?”何星開門,不解問道:“這么晚了,峰哥可是有事?”
“怎么?沒事就不能過來喝杯么?”
“峰哥說笑了,自家兄弟,怎說得如此見外?你看,劉大哥不也在嘛,哎,難眠之夜啊,這案子……”何星假惺惺辯護道,劍峰來得太唐突,他和劉義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剛才聽你們……”劍峰試探問道,嚇得何星一身冷汗,這時,劉義道:“峰哥,我們是在商量著從哪方面著手的問題,畢竟這次可不同以往?!眲⒘x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劍峰也不作表態(tài),只淡淡問上一句:“可有好的策略?”
“暫時還沒想到。”何星和劉義一唱一和,劍峰冷到冰點的臉黑得可怕,偏偏又掩飾得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