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跑哪去了,就知道搗亂?!笨葱《棺右粋€人沒規(guī)沒矩的跑進來,果老氣急敗壞的道。
“師傅,你快看看綿綿吧,它現(xiàn)在怎么叫都不醒呢?”小豆子神色慌張,一時間也沒太注意周圍的幾個人。
空桐墨染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復雜。
“什么綿綿綿綿的,你先到旁邊去,把我們這一次帶回來的藥材分一分,別搗亂。”果老現(xiàn)在可沒空理他,卿歌那小子傷成這樣,能不能活都是個未知數(shù),這幾日有的忙了。
“阿瞞姐姐,你快進來?。 毙《棺右灰娮约?guī)煾挡焕硭?,這才想起身后的顧瞞瞞來。
顧瞞瞞走在地宮的過道里,她來葬庭這么多次,還不知道這下面居然有個地宮呢,伸手摸了摸鑲嵌在光滑石壁上的夜明珠,伸出指頭摳了摳,也不知道能不能摳下一個來。
冷不防聽到小豆子的呼喚聲,這才想起來,她這是來求小豆子的師傅救治綿綿來了。
等她從過道探出身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幾個人,除了小豆子之外,都用冷光掃著她。顧瞞瞞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貓著身朝小豆子走過去。
“滾出去!”淡漠的聲音砸在這有些空曠的地宮內(nèi),好似有回音一般,震得顧瞞瞞的耳朵嗡嗡響。
叫誰滾?叫她滾嗎?!試探性地抬眸,空桐墨染一襲青衣反手而立,整個人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臉上的表情冷到了極致,讓她突然生起駭意。明明幾個時辰前還是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怎么這兒會兒功夫就變得這般生人勿近了呢。
抱著昏睡的綿綿站在原地,一時間,顧瞞瞞也不知道是退是進,只覺得有些難堪。任誰當庭廣眾之下被人說滾也不好受啊,太傷人自尊了。
“墨染哥哥,你別怪阿瞞姐姐,是小豆子硬要拉阿瞞姐姐進來的?!毙《棺涌觳脚芟蝾櫜m瞞,小小的身子就那樣擋在她身前,讓顧瞞瞞緊繃的那一根弦有一刻的放松。
“我說,滾出去。”這聲音,較之剛才又要更冷幾分。
又滾?!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空桐墨染你什么意思???”顧瞞瞞這回也不管什么怕不怕的了,繞過小豆子就沖到了那襲青衣的身前。
兩人著的都是青衣,兩人的容顏皆是世間絕色,這一靠近,竟然讓人覺得頗為登對,果老和寂魂不約而同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見了鬼了!
“我可是你的大嫂!”顧瞞瞞站在空桐墨染身前雙手插腰抬著頭大吼。
哈!從來沒人敢在主上面前這般無理,果老和寂魂都有些遺憾的閉了閉眼。似乎不想看見接下來即將要面對的血腥場面。就連小豆子都有一種無力感,連他都不敢在墨染哥哥面前如此放肆呢。
小豆子心慌的如火燒一樣,偏偏自家?guī)煾底ブ蛔屗^去,只能瞪著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抹高大的身影,仿佛空桐墨染要是有下一步動作,他就站不住了。
都是他的錯,他以為阿瞞姐姐那般好的人,墨染哥哥也一定會喜歡的,所以才私自帶著姐姐進到了地宮,如果姐姐就這樣死了,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墨染哥哥,你不要怪阿瞞姐姐,她是個好人!”空桐墨染眸色復雜地看了那不怕死的蠢女人一眼,終是沒忍住,背在身后的手動了動,引得小豆子大吼了一聲。
顧瞞瞞還沒來得及反應什么,只覺得自己頸間一疼,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片刻的時間,果老和寂魂睜眼,本來以為會看見什么血腥的場面,卻是沒想到那人只是暈了過去,兩人都怔怔地不敢相信——他們家主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良了,真是很不習慣啊。
小豆子掙脫開果老的手便一股腦的跑到了顧瞞瞞身邊,叫了幾聲試圖喚醒他。
果老看了難得有些吃味:“這臭小子,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白疼他了?!?p> “把人拎回去,還有這只蠢東西也一并帶回去。”空桐墨染淡淡地說了一聲,順便還抬腳踢了踢從顧瞞瞞懷中滾落的綿綿,直到把它踢遠了才停下腳。
空桐墨染話音剛落,也不知從哪飛出來一個黑影,當真是拎著一人一狼走了。
小豆子還站在空桐墨染身旁,垂著一顆小腦袋,等空桐墨染叫他的時候才抬起頭來,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哭了,眼眶通紅通紅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淚珠,看著讓人不忍心朝他發(fā)作。還真是個小孩子啊!
“你個臭小子,地宮是隨隨便便就能帶人進來的嗎,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果老走到小豆子跟前,本想好好數(shù)落他一頓,但到最后看他那可憐的小模樣還是不忍心。只最后又說了一句:“桃節(jié)過后你便又長了一歲,七歲了,不再是小孩子了?!闭f完便把他趕到了一旁分草藥去。
顧瞞瞞的事仿若只是個插曲,大家的注意力又轉到了正在藥池里泡著的那人身上。
“卿歌,能不能活?”空桐墨染再一次出聲問到,水眸里的凌厲之色在看向池子里的人時稍稍退了幾分。這卿歌跟了他許久,雖然那件事讓他對他很是失望,但是,他也不想他就這樣死了。寂魂看向果老,他自然最是不希望卿歌出事,他們可是那樣好的兄弟,平常卿歌的話最少,卻是最講義氣的那一個。曾經(jīng)多少次九死一生都是他帶著一起扛過來的
“額……老頭兒我剛剛給他喂了顆續(xù)命丹吊著,大概能撐個幾日,但是想要活的話,還得找我?guī)熜??!?p> “你師兄?果老,你何時還有個師兄了,以往都未曾聽你說過。”寂魂是真的不知,這果老的醫(yī)術已經(jīng)夠好了,怎么現(xiàn)在還跑出來一個師兄。
“切,我?guī)熜殖擅臅r候你還是個奶娃娃呢,你這小子懂什么?!闭f起他這個師兄,果老那雙渾濁的眼中竟然帶著一抹崇拜的神色。
“你師兄是誰?”這回空桐墨染也難得好奇了一次。
果老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醫(yī)仙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