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就不要說話了?!贝黛鲜帐昂盟幭?,轉(zhuǎn)過身摸了摸賀安月慘白的臉。
“這五天就留下來吧,畢竟名義上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贝黛闲πΓ谷槐粋€十歲的孩子救了,是自己的警惕心不強(qiáng)了嗎?
賀安月?lián)u頭,“啊——”還沒發(fā)完音,戴煜捏住了賀安月的嘴唇。
“說了不要說話,不乖的小孩。”戴煜點點賀安月的額頭。
賀安月眨眨眼睛,用手拉下來戴煜的手,在他手里一筆一劃的寫著什么。
“安?”戴煜想了想昨天暗衛(wèi)說的話,“就是那個照顧你的大夫?”
賀安月點點頭,撇撇嘴,已經(jīng)兩天沒見到安了,他很想他。
戴煜摸了摸賀安月臉上還有些痕跡的傷疤,“不是說他帶著你出去卻讓你受傷了嗎?怎么還依賴他?你爹爹教你兵法,難道不會教你識人嗎?”
賀安月?lián)u搖頭,為什么要說爹爹教他兵法呢?
“爹爹…沒…”
戴煜皺眉,“那聽說那些書房里的兵法的書都是你自己研讀的?”
賀安月點點頭,在自己小的時候偶爾看到一本兵法的時候,就對其及有興趣。然后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戴煜想了想,“我的書房有三百本兵法藏書,收列全部經(jīng)典之作,有些是孤本,保證你沒看過,有沒有興趣?”
賀安月眼睛都亮了,“恩。”他點點頭。
“恩,我?guī)闳?。”戴煜使個眼色,讓一旁的心腹去將軍府告訴他們管事的,他們的少爺樂不思蜀了,最近幾日是不會回府了。
從會客堂走到戴煜的書房需要經(jīng)過后花園,戴煜雖然不是很想和別人接觸,但是看在賀安月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份上,還是允許他拉著自己的衣袖。
“昨天的茶餅好吃嗎?”拐走了將軍嫡子的大灰狼戴煜并沒有覺得自己的做錯了什么。
小白兔賀安月點點頭,完全遵守戴煜和他說的,不能說話,他抬起頭來看著戴煜,吧唧吧唧嘴,用一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看著戴煜,表示自己還想吃。
戴煜用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腦袋上,“乖乖看路?!?p> 賀安月被迫的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路上,沿路盛開著各種各樣的花朵,戴煜將大江南北的名貴花種都收攬到他的花園里,很漂亮。
賀安月本來就是愛玩鬧的年紀(jì),看到這么美麗的景象就放開了拉著戴煜的手,跑到花叢里,左聞聞郵摸摸,時不時回過頭來朝著戴煜笑。
小小的賀安月被花包圍著,白皙的臉在花朵的映襯下更加艷麗,完全不像往常他不笑的時候的樣子。
戴煜也被他帶著輕笑了起來?!靶⌒膫??!?p> 戴煜的目光從賀安月的身影上轉(zhuǎn)移到了花園里的池塘里,荷花盛開,今天又恰好是個晴天,陽光照射下來,將一切都映照的很美好。
戴煜漸漸放松了下來,其實他也只是個剛剛?cè)豕诘娜?,但是朝堂之上,如果不心狠手辣,就只會被拖下來亂刀砍死。
“大人…”一個娉婷少女從一旁的桃林里走了出來。
“婉兒?!贝黛侠莻€女子的手,“你看你,是不是又來這里采花了?!贝黛蠈⑺^上的花瓣取下來,扔在了池塘里。
“那是因為大人喜歡桃花酒?!蓖駜嚎粗黛系难劬Γ瑦勰街橥耆@露出來。
“那也無需你親手摘取啊,一旁也沒個下人照看著,摔著了怎么辦?!贝黛闲χ鹚氖?,輕輕吻了吻。
“我希望大人喝到的桃花酒,每一步都出自婉兒的手?!?p> “那婉兒知不知道,我只愛喝婉兒釀的桃花酒?”戴煜將她攬入懷里。
頓了頓,戴煜又悄悄的和她說,“以后不必如此辛苦,我會心疼的?!?p> “大人,婉兒陪您十年了,從婉兒六歲起就和大人相依為命,能為大人做事,是婉兒的榮幸?!毙镣駜簭拇黛系膽牙锍鰜?,看著戴煜。
戴煜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她,“十年,我曾讓你改口,不要叫我恩人,你改成主人,后來當(dāng)上著攝政王,我讓你改口,你就改成了大人?!?p> “婉兒,為何要如此生疏?”
辛婉兒低下頭,手攥著一旁的衣袖,“因為…”
話還沒說完,賀安月就從一旁的花叢里竄了出來,手里帶著一大把的花。
戴煜原本沒有當(dāng)回事,直到他看到最中間的一朵大紅色的花。
“誰讓你摘的…”他奪過賀安月手里的花朵。
辛婉兒連忙拍拍戴煜的胸膛,“大人,不必這么生氣,一朵花而已,賀少爺也不是故意的?!?p> 戴煜將花扔在一邊,“這花,這花是你的藥引啊?!?p> “還沒等到結(jié)果,就被摘掉了,我找了三年才找到一株。”
辛婉兒聽到是藥引愣了一秒,而后又苦笑,“婉兒能活到現(xiàn)在,就說明婉兒的命硬,死不了。”
“可…”戴煜很生氣,可治了這么多年,大夫也只提到了這樣一個方法。
“大人,少爺本來就受了傷,先讓少爺休息吧,我們之后再想辦法?!毙镣駜旱哪樕呀?jīng)有些泛白了。
戴煜很是著急,甩開賀安月就連忙抱起辛婉兒走了,留下賀安月一個人在池塘邊,看著一旁的花朵發(fā)呆。
站了很久,但似乎這個花園里并不會有人走過。賀安月蹲下來撿起那些花朵,一邊撿,一邊眼淚也流了下來。
剛才從戴煜的眼里,賀安月看到了憤怒,一種想把自己殺掉的憤怒。仿佛從之前和他好好的相處都是泡沫,剛才的他才是真實的。
另一邊把辛婉兒抱回房間的戴煜發(fā)現(xiàn)辛婉兒已經(jīng)暈倒了,于是他喂給辛婉兒藥吃,又親手倒些水給她喝,直到她臉色漸漸好轉(zhuǎn)。他才離開,吩咐好門口的人好好照顧她。
出門戴煜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經(jīng)意之間,已經(jīng)晌午了。他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疲憊,“備膳吧?!?p> 他走過后花園看到散落在一邊的花朵,問道“賀安月呢?”
“中午的時候?qū)④姼腥藖碚屹R少爺,可能那個時候被帶走了吧?!?p> 戴煜冷笑,“走的早倒是免他一死。”
什么救命恩人?和辛婉兒相比我,都不值一提。
旁邊的奴婢微微屈膝,并沒有說話。
吃完飯后的戴煜,在慢慢的品茶,直到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
“稟報大人,將軍府又來人了,讓把賀少爺交出來?!?p> 戴煜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難道還沒回去?”
侍衛(wèi)不知道戴煜為什么這么說,就一直跪著等他回話。
“告訴來的人,他們少爺不想回也不是我的事,讓他們不許再靠近。”戴煜擺手讓他離開,轉(zhuǎn)而通知暗衛(wèi)。
“是死是活都給我找出來,絕對是在府內(nèi),不可能跑出去的?!贝黛献詣拥暮雎粤说弥⒑笏凰查g的心跳加快和不自覺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