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倪和潁玉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然。
明知有監(jiān)控,兩人自然不會現(xiàn)在談?wù)摯耸拢粋€穿手鏈,一個玩棋子,各干其事。
又是一個多鐘頭過去,葛凱倪的肚子開始唱空城計,她信步出了屋子。
本身她食量就大,閉了一次關(guān)越是能吃,挨餓的滋味可不好受。
郎霖仿佛化作了雕像,依舊在原地筆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葛凱倪和郎霖面對面:“郎教練,你們管不管飯,不管飯的話,我自己出去打獵了啊?!?p> 郎霖的眼珠動了動,看向葛凱倪,不過也只是單純的看著,沒有說話。
“哈,舍得證實自己是個活物了?”你不理我,我理你總行吧。
葛凱倪的臉幾乎貼到郎霖的臉上:“我不就是說了你笑比冷臉好看的大實話嗎,就把我丟在這里不聞不問,對飯量大的人來說,餓著比死還難受,你難道不知道么?”
終于,郎霖動了,退后一步,立馬又站得筆直。
葛凱倪呵呵笑,逼近一步。
郎霖再退后一步,葛凱倪再逼近一步。
兩人就這樣一個退一個進(jìn),郎霖硬是不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
退到會議室門口,郎霖不再退。
不是他不愿意再退,而是無法再退。
潁玉笑呵呵地站在他背后,他退無可退。
一個大男人,被兩個女生夾在中間,葛凱倪還在慢悠悠逼近。
郎霖往旁邊橫跨。
往左,有潁玉擋著。
往右,又是潁玉擋著。
往后,差點踩在潁玉腳上。
郎霖心里直叫苦,我招誰惹誰了。
干脆站在原地不動了,愛咋滴咋滴。
葛凱倪當(dāng)然不會真去和郎霖貼臉,拉著潁玉就往院外走:“給你做好吃的?!?p> 兩個女生的身影消失,郎霖神情有些別扭,女生的馨香似乎還縈繞在他鼻尖,他緊張地低下頭,要是有人看得到他的臉,一定會被嚇著。
他的臉可以用爆紅來形容,甚至雙眼都帶有細(xì)密的紅血絲。
這都是葛凱倪惹的禍。
自小厚臉皮,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葛凱倪,哪里會管后果如何,只管欺負(fù)完了人閃身。
“哈哈哈哈——”
葛凱倪和潁玉已經(jīng)跑了很遠(yuǎn),還能聽見院門口的笑聲,是門口接待人員的聲音。
“再笑,每人三百個俯臥撐?!崩闪貝佬叱膳?p> “噗嗤——”潁玉噴笑,“要是郎教練也參與到研制組,你倆可就有得玩了?!?p> 葛凱倪才不理會潁玉的揶揄,爬上一棵大樹,拿出匕首砍枝干上鼓起的包。
外形上看,這些鼓起的包一點都不起眼,像是人皮膚上長的小疙瘩,無足輕重。
剝開來看,可以看到每個包里都有一只蛹,到了明年春天,這些蛹會破殼而出,化成一只美麗的蝴蝶,翅膀展開有巴掌大。
不過那是明年春天的事了,對此刻的葛凱倪來說,這些包可是和美味劃著等號,每個包都代表著豐富的蛋白質(zhì)。
潁玉有些嫌棄:“你吃靈蟲上癮了吧,又不是沒有別的東西可吃?!?p> 葛凱倪說話不耽誤干活:“我是好心不得好報,這東西可不是靈蟲,而是毒蟲,每次吃少量的話,可以培養(yǎng)人的耐毒性,你先吃一點,對你以后接觸瘴氣時有好處?!?p> 潁玉不信:“我聽說過耐藥性,這耐毒性還是第一次聽說?!?p> 她明白葛凱倪的意思,就是想跟葛凱倪斗嘴,這是被葛凱倪什么都敢說的嘴虐出毛病了。
“你沒聽說過的事多了,跟著我,絕對讓你長見識?!备饎P倪嘴里又開始胡咧咧。
跳下樹,劃開一只蛹的尾部,往潁玉的手背上滴了一滴汁液。
乳白色的汁液在潁玉的手背上抹勻,有點火辣辣的感覺,潁玉還想要更多。
她的修為消失后,特別怕冷,所以平時都呆在宿舍里,偶爾光腿穿短裙,也是為了偽裝,不讓某些人看她的笑話。
葛凱倪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潁玉,確認(rèn)沒有出現(xiàn)不良反應(yīng),這才又在潁玉的另一只手的虎口涂了一滴樹蛹汁液。
除了虎口有點腫,潁玉身體沒有進(jìn)一步的癥狀。
“還好。”葛凱倪把樹蛹的腹部掐下來,遞給潁玉,囑咐:“分五次吸,一天內(nèi)吸完?!?p> “這就是你鼓吹的祖?zhèn)髅胤??”潁玉吸了一滴樹蛹汁液,嘴巴立即木得沒了感覺。
“我的話你也信!”葛凱倪往嘴里丟了一個樹蛹,嬉笑:“我就是那開山鼻祖!”
又弄了一些吃的,兩人來到生存訓(xùn)練第一天休息時的大巖石上,葛凱倪支開鍋子燉肉。
潁玉看著鍋子,葛凱倪串手鏈,不時張嘴接潁玉喂來的果子。
葛凱倪的食量大,那一鍋肉對她來說微不足道,主要是煮給潁玉吃的。
畢竟葛凱倪背的包再大,也不可能無限量裝東西,突然拿出個超級大鍋來,會招惹麻煩。
葛凱倪和潁玉說起這次訓(xùn)練時發(fā)生的事,這還是訓(xùn)練結(jié)束后兩人第一次暢快聊天。
“以前劉琳不吭不哈的,沒想到這么有心機(jī)?!睗}玉輕嗤。
先是弄走了同學(xué)身上的藥包,保證她自己的安全。
再是布置兵力時,把葛凱倪趕去對面陣地,以免葛凱倪因藥包的事找她麻煩。
三就是,給葛凱倪配置的兵力,也是她認(rèn)為全隊最弱的兩個男生,一個是因哭鼻子出名的彭輝,另一個是弱不禁風(fēng)的吳多雨。
她認(rèn)為最強(qiáng)悍的兵力,一個留著守陣地,一個保護(hù)她這個指揮。
在她眼里,兩個教練中顧木對她最具威脅性,她連同顧木一起派遣到對方陣地去。
第一步算計成功,還來了個長篇大論的演講,但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
其他兩步算計,她話一出口就被顧木識破,為了不擾亂人心,顧木沒有當(dāng)場揭穿。
顧木跑進(jìn)會議室問葛凱倪要獸骨手鏈,不排除是為了嚇唬劉琳的嫌疑。
劉琳已被葛凱倪和潁玉嚇得不輕,顧木再來那么一出,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那根稻草,劉琳最終昏了過去。
“一個游戲而已,就暴露出了她的本性,把大炮留下,小兵派出去送死,結(jié)果,無論大炮還是小兵,都脫離了她的控制。”潁玉冷哼。
這么弱智的算計,當(dāng)別人都跟她一樣傻呢。
強(qiáng)兵守陣地,小股兵去騷擾對方,兵力分配看似沒錯,問題是,游戲規(guī)則是得對方旗子數(shù)目多者勝,陣地守得再牢固,得不到對方的旗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