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倪第一眼就看見站在一間屋門口的郎霖,那間屋子,是上次郎豪接見她的地方。
郎霖身形筆直,目不斜視,似乎沒有看見她們?nèi)恕?p> 劉琳想和郎霖打招呼,看葛凱倪和潁玉都沒有這個打算,郎霖也沒有理會她們的意思,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心里卻十分地委屈,也有些不平。
除了隱瞞藥包的事,其他的她沒覺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不明白顧木為什么這么對她。
她也沒比潁玉和葛凱倪差到哪里去,為什么那兩人也當她是空氣。
接待人員把三人領進側(cè)面一間屋子,給每人倒了一杯熱水就離開了,屋里只有她們?nèi)恕?p> 屋子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長桌,一圈長椅,顯然這是一間小型會議室。
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這期間別說有人進來,整個院子里除了風聲,再沒有其他聲音,似乎整個大院只有她們已被遺忘的三人。
劉琳盯著早已冰冷的水杯發(fā)呆,潁玉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葛凱倪閑極無聊,拿出三顆大蟠桃核,十五顆小蟠桃核,自己和自己玩起了大炮打小兵。
這是葛凱倪小時候經(jīng)常玩的游戲,大蟠桃核是大炮,小蟠桃核是小兵。
隨便用什么,不拘在什么地方,畫出一個五乘五的方格,大炮占據(jù)一條邊線,兩枚大炮占據(jù)邊線的兩個角,一枚大炮占據(jù)中點。
小兵排列在大炮的對面,從邊線開始,一排五個,排列三排。
排列好后的陣勢,大炮和小兵成對峙局勢,兩者中間隔著一條線。
游戲規(guī)則是,大炮先行,大炮和小兵之間有一個間隔點,大炮就能把小兵吃掉,只能是一個間隔點,多了不行,沒有也不行。
而小兵不能吃掉大炮,要想不被吃,要么緊靠大炮,和大炮之間沒有間隔點,要么和大炮之間有兩個以上間隔點,超過大炮的射程。
葛凱倪既充當大炮一方,又充當小兵一方,自己和自己打得不亦樂乎。
潁玉看著有趣,丟下書本來湊熱鬧,她覺得大炮威風凜凜,所向披靡,選擇執(zhí)大炮。
“哈哈,等下輸了別哭啊。”葛凱倪洋洋得意。
這個游戲,一般人都喜歡選大炮,那種單方面屠殺的感覺很爽。
本來單方面消滅小兵已是大炮的優(yōu)勢,大炮還要先走子,小兵獲勝的機會更小了。
小兵想取勝,必須要做到包圍,讓每一枚大炮,無論往哪個方向,都無法動彈。
若是沒有縝密計劃,小兵想將三枚大炮都圍得動彈不得,談何容易。
這個游戲雖然玩法簡單,可第一次玩這個的潁玉,不一定玩得過葛凱倪。
果不其然,連著玩了三局,都以潁玉的大炮被擠在角落里無法動彈而告終。
“我要當小兵?!睗}玉不服。
“隨你?!备饎P倪樂呵。
又是三局,每一局,潁玉的小兵都被吃得一個不剩。
“哈,這個有意思!”潁玉不氣綏,把棋子據(jù)為己有,靜心琢磨。
葛凱倪又拿出一副棋子,自己接著和自己玩。
她的棋子都廉價的很,隨手就能拿出一大把,有石子打磨的,有果核打磨的,有木頭刻制的,凡是有點硬度的,都能拿來當棋子玩。
她現(xiàn)在手頭上玩的,是用碎青瓦片打磨的,潁玉瞄了一眼,很是嫌棄地離她遠一點。
葛凱倪嘿嘿一笑,雙手握拳伸到潁玉面前:“給你換一副好的?!?p> 潁玉滿眼防備:“你能有什么好東西,別是又想出了什么損招想要坑我吧。”
葛凱倪挑眉,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把潁玉打量了兩遍,直看得潁玉雙手抱肩,以防備色狼的眼神回瞪,葛凱倪才擺出不屑:“渾身上下沒有一兩肉,我坑你有什么好處?!?p> 潁玉咬牙,一把抓起棋子,朝葛凱倪砸過來。
“喲喲喲,這么容易就上當了!”葛凱倪嘻嘻哈哈接住棋子,趕緊收起來。
這是她接到大學通知書后,二哥葛凱森特意給她打磨的蟠桃核棋子。
這種蟠桃核天生滾圓,但很稀少,二哥為了湊夠一副棋子,費了很大功夫。。
葛凱倪也最喜歡這幅蟠桃棋子,時不時拿出來把玩,本就打磨細致的棋子,她把玩久了。越發(fā)圓潤光滑,讓人愛不釋手。
“就知道你沒這么好心,”潁玉哼哼,“不就是想要回你的寶貝嗎,直說呀,難道你還怕我耍賴?”
葛凱倪雙手伸到潁玉面前,打開:“看看,這個是不是更好?”
十五枚細小瓷白的脊椎骨攤在葛凱倪的手心,有暖暖的靈氣縈繞,潁玉不由地長舒一口氣,渾身舒泰。
這是變色貂的脊椎骨,葛凱倪在每個脊椎骨里設了一個微型聚靈陣,變色貂本身的材質(zhì)又是暖性,聚攏來的靈氣正好適合溫養(yǎng)潁玉的身體。
“已經(jīng)打磨好,就看你有什么要求了?!备饎P倪拿出幾根細線讓潁玉選,“是穿成飾品,還是當成棋子玩,或是你有什么嗜好?”
潁玉小心翼翼捏起一塊脊骨:“給我串成手鏈?!?p> 繞在胳膊上藏在袖子里,有她貼身的寶衣遮掩,不會泄露絲毫氣息。
又問葛凱倪:“有沒有骷顱頭之類的玩意兒,脊骨是小兵,骷顱頭是大炮,不做大炮掛在包上當飾品很拉風的?!?p> “有啊,雞頭、蛇頭、貂頭、兔頭、羊頭、狗頭、豬頭、牛頭,不過還沒處理。”葛凱倪問潁玉,“你想要怎么弄,單純打磨,還是上什么顏色,要不要搞個造型?”
“當然要上顏色,赤橙紅綠青藍紫,來個彩虹色吧,”潁玉越說越興奮。
葛凱倪樂呵:“別說湊個七彩,給你湊幾幅棋都夠?!?p> 兩人越說越來勁,劉琳已嚇得渾身發(fā)抖,臉色慘白,挪到了最邊上的長凳上。
覺察出有人往會議室來了,葛凱倪給潁玉打眼色,把脊骨和細線收起。
潁玉撇嘴,和葛凱倪探討起大炮打小兵的技巧。
她博覽群書,才情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從來沒有玩過這么簡單的游戲。
就像習慣了高難度的奧賽題,突然碰到一道簡單的基礎題,結(jié)果腦袋竟然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顧木走了進來,問葛凱倪:“你那個骨頭,能不能也給我弄一串手鏈,看著挺精致的。”
“可以呀,”葛凱倪答應地爽快,“不過沒有現(xiàn)成的材料了,用別的獸骨可不可以,蛇骨也挺好的,你們訓練時肯定很熱,難免有時性情躁動,蛇骨性涼,剛好可以克制躁氣?”
顧木并不在會議室,卻評價她拿出的骨頭精致,葛凱倪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不用探查也能肯定,這間會議室必在監(jiān)視中。
“這樣也好,”顧木這次沒有和葛凱倪唱反調(diào),“材料我去弄,你只要告訴我地方就行?!?p> 葛凱倪笑:“不用我自己跑腿,這個感情好,地方很好找,就是咱們實戰(zhàn)的那里,蛇和貂互為天敵,有變色貂的地方,就一定有蛇?!?p> 潁玉忍笑忍得辛苦,葛凱倪睜眼說瞎話的功夫,是越來越深了。
蛇是冷血動物,實戰(zhàn)區(qū)的河水溫度常年處于冰點,蛇在那里能動得了才怪。
顧木回頭對劉琳道:“你和我一起去,以后只要你沒課,我出任務都要帶著你,提前訓練你的素養(yǎng),你畢業(yè)后就可直接上崗,捕捉森林里的蛇,可以訓練你的狩獵能力。”
劉琳此時的臉色更加難看,咬著牙答應:“好?!?p> 剛說完,就一頭栽倒,滑倒了桌子底下。
“就這膽子,還算計人!”顧木把劉琳從桌子底下拖出來,毫不憐惜地拎著出了會議室。
旱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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