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楓葉林,三月長堤路”這說的就是洛邑,洛邑素有“仕林之城”的美譽(yù),仕自然是指文人墨客之多,弄花舞磨的風(fēng)氣之盛類的,林就是楓樹林了,所以洛邑也有楓城之稱,作為東周王都,權(quán)利政治中心,每年各地來往的讀書人多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shù)。
段平生坐在馬車上,前面的趕車夫口上唱著調(diào)“吁~吁~”,手腳嫻熟的駕駛著馬車,她閉著眼睛,嘴里哼著調(diào),一副來春游的樣子。
大街上人頭攢動,馬車來來往往,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她撩開窗簾子,眼神微瞇,朝向外面看看,心中腹誹道,洛邑還是一如既往的人來人往啊,嘴角勾起淺淺的一抹笑容,靠在馬車上,眼睛又閉上了。
“先生,我們要到哪里歇息???”車夫撩開門簾,向里面詢問道。
“去郊外的山水人家,便可以了。”段平生說道。
馬車慢慢的行駛著,從熱鬧的街巷道人跡稀少的郊外,樹木緩緩劃過眼睛,段平生手撫摸下頜,微微笑道,不知老友可曾記得我這人???不管路途有多么遙遠(yuǎn)的,路總是要走完的,很快,就到了此次路途的目的地了。車停在了一棟老宅邊,說是老宅其實(shí)也不算是的,就是平曠山道旁的幾間老屋,竹籬,老屋,杏樹,便刻畫出居住此地人的模樣,這人必定心慕田園!
段平生看著著一幕,笑意幾乎掩不住,老友的住處倒是越來越簡陋了啊,別人想的是高樓廣宅,美婢成群,她倒好!舍了管家賜予的蔭庇祖宅,倒是藏在這了。
她將此次的銀兩給了馬車夫,車夫道了聲再會就離開了。她上前叩著木門,破舊的木門發(fā)出“吱啦吱啦”的響聲,她整理整理衣衫,手中提著從膠州帶來的特產(chǎn),等候在木門旁邊。
“來了~來了,客人莫急?!币宦暻褰∮辛Φ娜岷湍新晱钠渲袀鱽?,不過一會兒,門慢慢的打開了。只見一個身著鴉青色棉衣長裾的老人從里面走來,面容紅潤,一點(diǎn)兒也不似年過七旬的老公公了,他眼神一亮,歡笑了起來,腳步加快,健步如飛,朝里面大聲說道:“羨魚來了,官人~快出來。”
段平生連忙上前迎接,嘴里哈哈笑道:“哎呀,我可是不請自來了,姐夫,可別嫌棄我啊。”說完就扶著老人的手。
老人用手掩住嘴巴,嘴角是不住的笑著,邊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嗔怪道:“你這個人,倘若你老姐不來聯(lián)系你,你是否還不會回來啊?!闭Z罷,便斜眼盯著她。
段平生連忙陪笑,嘴里打著哈哈,老人瞧著她的逗趣模樣,心中可樂極了。老人邊走邊給她講述她們隱居在此的一些閑雜小事,到了會客間,便招呼她坐著,就給她砌了一壺茶,說話間,一位年老婦人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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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平生起身喚道:“老姐,前來叨擾,還請見諒。”邊笑著拱手躬身,行了一個禮。
老婦人見到,將她手親手抬起,沉聲輕叱:“與我可多什么禮,我若要你行禮,那會如此多事,來這個地方閑居?”說還斜視她一眼,眼中笑意充斥。段平生見此,便收了收手,微攏了衣袖,隨她一同坐下。
“到膠州可是居住的安生?沒想到你一離開便是去那么遠(yuǎn)啊。如今可是許久未見你了?!崩蠇D人看著她惆悵道。段平生默,她看著老婦人,心中想到,老婦人名喚紀(jì)承恩,其夫婿為傅穎芝,紀(jì)老太是一位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祖祖輩輩如此多年,為東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像一位殉道者一般,堅定的維護(hù)著東周的朝野上下的安定,作為東周右相,她的確名副其實(shí)。
東周王庭對待有功之臣一向優(yōu)越,這是他國所艷羨的,看似東周朝野上下一片安定平和,但是東周王庭卻較她國地理上位置偏向南方,有著尚文抑武的傾向,將士的地位沒有別國的待遇好,且南方地勢優(yōu)越,物產(chǎn)豐饒,有著她國難以抵抗的優(yōu)勢,東周連云三十六州有天然地理屏障——越王嶺,這個天然屏障也就導(dǎo)致了如今的這一現(xiàn)象。曾經(jīng),有很多有識之士向朝廷覲見箴言,但是東周王庭數(shù)百載文臣占據(jù)優(yōu)越位置,朝廷十中有七便是文臣,武將想要登位,其中曲折可想而知。
現(xiàn)如今東周的天然屏障中發(fā)生了南平世女身死案,明面上看似東周外交上未曾讓南平占的便宜,暗地里卻顯現(xiàn)東周的邊疆已經(jīng)有所危機(jī)了。這次南平世女遇襲,其實(shí)朝廷的態(tài)度很嚴(yán)謹(jǐn),沒有徹底的拒絕,而是兩廂討論。
段平生回答道:“膠州是個很好的地方,人民安定,百姓安居?!?p> “這就好?!崩蠇D人點(diǎn)頭。
“你,真的不愿進(jìn)朝庭嗎?”她回望著段平生,看著她,認(rèn)真的詢問道:“你愿的話,如今朝廷在找大王師,你為端王長女,這是你步入朝廷的大好機(jī)會啊?!?p> 段平生搖了搖頭,說:“老姐,我若是想要進(jìn)去,當(dāng)年我早去了,我回來,只是想看看,畢竟王姑姑為了東周幾乎付出了一生?!彼⑽⑿α说?,眼中劃過一絲嘲諷,心中有句話含在心里沒有說出來,她的父妃不也是被她所拋棄嗎?
老婦人默,過會兒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那就如此吧,你姐夫?yàn)槟憧蓪⑨勗炝嗽S久的陳年老酒拿了出來,今天我們倆好好的喝幾杯。”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婦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些話終究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