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予回到船艙,將女兒抱在懷里,“小魚兒,以后我就只有你了,我們倆一定能回去找爸爸和哥哥的,好好睡一覺吧。”
女兒蹭著她胸前的衣服,她拐了個彎就想到了愛蹭著她撒嬌的溫正祁,不知道他們收到孩子會是什么反應,是震驚,還是懷疑?
紀禾予獨獨沒有想到,他會痛哭。
阿則醒來的時候,紀禾予正帶著女兒在海邊散步,女兒還小,只能抱在懷里,她也不敢離海邊太近,因為海風很大,孩子會感冒。
她突然后悔了,應該把是她翻版的女兒送給他,讓兒子留下,她好像有些想他了,不,是很想。
“紀禾予!”
阿則暴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紀禾予抱著女兒,想跑,被他追上來攔住了,“跑什么?敢做不敢認?誰給你的膽子,喂我吃安眠藥,還在我眼皮子底下送走一個孩子?當我是死的?”
“你當時的確睡死了。”
“你,”阿則抓著她的肩膀往城堡走去,“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自己還是個階下囚?”
“沒有,哪敢??!你也不喜歡GT,我送走了,不就不礙你的眼了嗎?”
“怎么,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小魚兒,”紀禾予向女兒求救,女兒淡定的瞥了眼她,這一眼,頗有她震懾溫正祁時的風范,女兒還真是越來越像她了。
紀成鈺張開手臂,扯開嗓子就哭,作勢要抱住阿則的脖子,等阿則抱過去,立刻止住了哭聲,抓著他的衣服,賴在他身上不走了,奈何她攥得很緊,他掰都掰不開,頓時臉黑的像炭。
紀禾予在一旁幸災樂禍,給女兒豎了個大拇指,然后頭也不回的小跑著回了城堡。
阿則在她送走一個孩子之后,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多了,他很多時候不再出海,就在他書房里做事。
時間很快過去,是以月來計算的,一晃就又到了深秋九月。
小魚兒會含糊不清的叫媽媽了,也慢慢的學會了爬行,阿則就在書房里鋪了很厚的地毯,讓小魚兒爬。
紀禾予對把孩子交給他帶,感覺很放心,小魚兒也比較黏他,她自己樂得清閑,就在房間里百無聊賴的玩著模型組裝或者是拼圖。
女兒會爬,但是遲遲不愿意學走路,想她走,一定要在前面有她感興趣的東西引誘她,不然她就一屁股賴在地上動也不動,無賴的樣子很像溫正祁。
阿則起了大早要出去跑步,紀禾予也去了,兩人就沿著海邊跑著。
等回來的時候,從別家門前跑過,意外就在眨眼間發(fā)生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窗欄前的一個花盆掉了下來,阿則眼疾手快抱著她,替她擋了這一下,他的后腦頓時就砸破出了血。
阿則意識逐漸不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暗罵了一句,“該死——”然后昏迷不醒。
她嚇得不知所措,捂著他的頭大聲呼救,還是聽到她呼聲的人幫忙送他去了附近的診所。
說來也是巧合,這一次醒來的是韓若驍。
紀禾予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按著頭,四處打量著,見到是她,還震驚了好一會,“怎么是你?”
“韓若驍?”
“我們不是在普羅旺斯嗎?這是在哪?”他一提到普羅旺斯就想到了他和溫正祁在頂樓上的廝打,“抱歉,我情緒很激動,做了傷害你的事?!?p> 紀禾予拉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韓若驍,你還記得你說欠我一個人情嗎?”
“我記得,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p> 她深吸一口氣,“我還是先和你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吧?!?p> “好?!?p> “你有雙重人格,另一個人格是leader,也叫阿則,在普羅旺斯,你被溫正祁打了,他突然出現(xiàn),坐直升機走了,之后,他在我和溫正祁的婚禮上,擄走了我,還利用翦雨讓溫正祁以為我死了,他催眠了我,讓我失去了記憶,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年后了,我也在這里生下了兩個寶寶,他不放我走,我送走了一個孩子,剩下的這個,你回去就會見到?!?p> 韓若驍略微有些訝異,“什么,都一年后了,”他倒是沒想到,她差點就和溫正祁結婚,現(xiàn)在也為他生了孩子,“我只覺得我睡了一個很長的覺,leader,我是在兩年前知道的,他一直在和我爭奪這具身體,我請了心理醫(yī)生,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我想讓他消失,所以才會出現(xiàn)做一些激烈的事情?!?p> “你不想讓他消失?”
“這些年我一直有聽身邊的人說,我有時候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做了很多我不會做也不敢做的事,說起來我還應該謝謝他,我的確不想讓他消失,我想的是共生,一起生存,一起使用這具身體,如果沒有了他,我反倒有些不習慣。”
“共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阿則這個人其實還挺不錯的?!?p> 韓若驍笑了笑,可能是頭有些疼,他就收斂了,“我這是怎么弄的?”
“半空中掉下來一個花盆,阿則為了保護我,自己被砸了?!?p> “好吧,這么看來,他還真是,挺不錯的?!?p> “所以,我要你還的人情便是送我回南平。”
“這個簡單,我本來也要回去,這個人情可以先欠著?!?p> 紀禾予抿唇,想了一會兒才點頭,“好?!?p> 中午的時候,江一帶了午飯過來,紀成鈺醒來后,哭鬧著要媽媽,所以他只好把她也抱了過來。
本來紀成鈺想伸手讓阿則抱的,一見他不再是冷冰冰的樣子,而是溫柔的笑著,她在紀禾予的懷里哭得好不傷心,還是雙手捧著奶瓶的那種哭,嗚嗚的聲音藏在喉嚨里,眼淚嘩嘩的在流,嘴里卻是咬著奶瓶一個勁的吃著。
“額,這孩子,怎么回事?”紀禾予哭笑不得,抬頭對韓若驍解釋道,“她可能是個抖m,阿則對她兇慣了,你突然對她溫柔,她就不習慣了?!?p> “沒事,小孩子嘛?!?p> 江一看到先生這樣,立刻就明白了,他現(xiàn)在是韓若驍,“主子?!?p> “江一,你去問問醫(yī)生,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是?!?p> 等韓若驍出了院,他們便也準備著返回南平了,對他們而言,南平是他們的家,是歸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