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兩個孩子,紀禾予有點口渴去倒水喝,正好阿則從孩子那間出來,“要喝水嗎?”
他坐到沙發(fā)上,“可以?!?p> 紀禾予端著兩杯水走過去,遞給他一杯,阿則是真的有些渴了,哄孩子睡覺還真是一門技術活,一口喝下去水就見底了。
“你這么渴?要再喝一杯嗎?”
他朝她伸手,“你的給我就行。”
“哎,等,等一下,”紀禾予都來不及阻止,他就喝完了,“我的里面加了安眠藥,我最近失眠,睡不著,你怎么搶的這么快?”
“什么,你不早說?”
“我來不及??!而且我真的失眠,葉醫(yī)生也知道的,這藥就是他開給我的?!?p> “你——”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紀禾予站起身,不虧她熬了幾天的夜,裝出失眠的樣子,從葉醫(yī)生那騙來了安眠藥,她在保姆喝的水里放了,給孩子也喂了一點點,這下他們應該也睡得很熟了吧,足夠睡一天就好,她從廚房搬出一個紙箱進了孩子的房間。
江一已經(jīng)在甲板上等著,游艇也在南平靠岸。
紀禾予抬著一個半大的紙箱交到他的手里,江一皺眉,“什么東西?這么沉。”
“你只要送到溫宅就好,什么東西你就別問了,里面有很多東西,有孩子的照片還有錄像帶什么的,你注意輕拿輕放,要看著他們拿進屋子了再走?!?p> 江一點頭,正準備下游艇,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p> “我兩個小時后就會回來。”
江一這人言出必行,說兩個小時就分秒不差,這邊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回海邊城堡,那邊溫宅里的人正一臉疑問的看著眼前的紙箱。
方昕儀最近在看一部警匪片,她有點擔心,這個沒有寄件人消息的紙箱,她輕聲的問出口,“這里面不會是炸彈吧?”
溫道欽樂了,“怎么可能,”他對李阿姨說到,“去拿把小刀?!?p> “是,先生。”李阿姨也很好奇里面的東西,湊過來看。
打開紙箱,先看到的一疊的照片,因為送來的途中顛簸,散了一紙箱,他們把照片一張張疊起來,發(fā)現(xiàn)是兩個孩子的照片,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個孩子的睡顏,嚇得手里的照片都掉在了桌子上。
李阿姨驚呼出聲,“這是誰的孩子?”
方昕儀立刻把孩子抱了出來,還有呼吸,體溫還是熱的,“還活著!”
溫道欽把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還有幾盒錄像帶,上面貼了標簽,寫著拍攝的時間,落款是紀禾予,“是紀禾予寄來的?!?p> “那這個孩子就是,”方昕儀大氣都不出一聲,憋了好一會才吐出兩個字,“孫子?”然后她情緒失控,嗚咽出聲,“禾予還活著,孩子還活著,道欽,快打電話給正祁,快讓他回來!”
“哦,好好,打電話。”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溫道欽都激動的語無倫次,他顫抖著手打了電話,“你快回家里來!快點回來,叫上親家一起,快點!”
那頭見父親話語嚴肅,應了一聲,便掛了。
方昕儀看小孫子昏睡著不醒,讓李阿姨叫了家庭醫(yī)生過來。
溫正祁帶著紀家人趕來的時候,家庭醫(yī)生正好做完孩子的檢查,和方昕儀說著話,見到他,打了聲招呼,“溫總,小少爺只是服用了很少量的安眠藥,明天就會醒來了?!?p> 醫(yī)生見沒他什么事,就告辭了,方昕儀叫李阿姨送他出去。
“什么小少爺?”季抒微反問了句。
“親家母,你過來看,這是禾予寄來的孩子?!?p> “你說什么,禾予寄來的孩子?”
“是呀,”方昕儀的眼里還閃著淚花,“就是禾予寄來的孩子啊,還有照片,還有視頻?!?p> 季抒微和紀燚木然的走過去,“禾予還活著?”
“是啊,就是她寄過來的呀?!?p> “那她人呢?”這次是一直愣在角落的溫正祁問的,他顫抖著聲音。
“我們只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了這個紙箱,沒見著人。”
季抒微伸手,抱過了孩子,“他的手里好像捏著紙條?!?p> 溫正祁一聽這話,比誰都迅速,他抓著孩子的手,又放輕了力道,輕輕的一根一根掰開他的小手,拿出紙條。
“溫正祁,這是我們的孩子,叫溫成玨,5月20日出生,小名叫GT,取自gentleman,今天剛滿月,他還有一個妹妹叫紀成鈺,我沒辦法一次送出來兩個,原諒我,我還不能回來,對不起,你等我。——紀禾予”
溫正祁看完這段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傷的情緒,她真的還活著,還生了兩個寶寶,他捂住臉,痛哭出聲。
所有人都被他的傷痛感染,女人們開始抽泣,男人們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