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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勇士

二十六章

十三勇士 毛烏素沙漠 6153 2017-09-19 15:42:25

  匈奴開始撤軍了。左谷蠡王三令五申,嚴(yán)令各千夫長、百夫長約束部族,并親自殺死兩個管理不善的百夫長,仍然無法湮滅逃跑的浪潮。在無人監(jiān)視的時候,整個營都小聲議論如何逃走才最安全。最后,連左谷蠡王的親軍也悄悄逃走了兩人,逃走的人抓回來砍頭示眾,還是無法有效恐嚇住大家。與其這樣,還不如撤退好些。

  龜茲王和焉耆王兩人碰面商量了下。兩個國家已經(jīng)人心惶惶。焉耆王首先說:“我的人已經(jīng)逃走了好幾個?!?p>  “龜茲也不安穩(wěn)啊,人心惶惶,逃跑了不少人啊?!饼斊澩鯂@了口氣。他經(jīng)常夢見陳睦和李國英。兩人死前的慘狀讓他夜不能寐。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時常感覺帳內(nèi)刮起陣陣陰風(fēng)。他如實向焉耆王講述了本國的情況,特別是他連日噩夢把焉耆王嚇一大跳。

  兩人一拍即合,相約找到左谷蠡王要求撤軍,兩人的說辭天衣無縫,絲毫看不出半點撤退跡象。兩人要求增援柳中城。因為匈奴圍攻柳中城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仍未攻克。

  左谷蠡王馬上明白二人真實想法。如果能攻克柳中城,也是自己大功一件,便同意兩國增援柳中城。

  不到一天時間,龜茲和焉耆就撤退的干干凈凈。

  左谷蠡王安排了白屋部族和車師留下來。他后撤百里安營扎寨。他頒布命令的時候,白屋王爽快的答應(yīng)了。雖然白屋王極力掩飾內(nèi)心的喜悅,但還被左谷蠡王察覺。左谷蠡王沒有細(xì)究,焦頭爛額的他急匆匆的撤軍了。

  左谷蠡王撤軍后一天中午,艷陽高照,匈奴大營一片寂靜。忽聽轅門隆隆作響,不待完全打開,一身穿獸皮人只身縱馬飛奔竄出,朝著疏勒城而來。馬蹄蹬蹬響,身后并無一人一馬。在漢軍不住的吆喝聲中停在了一箭之外。他朝著城上的漢軍連聲高喊,要求打開城門。眾人不予理睬,反而紛紛將弓箭對準(zhǔn)了他。烈日炎炎下,他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并喊出了守城軍士名字。有人在他嘶啞的聲音之中聽出了一絲熟悉,原來是石修。

  城門打開,石修飛奔入城,被眾人團團圍住,那天明明看到他被匈奴包圍,他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又為何從匈奴里大搖大擺出來。大家對他的經(jīng)歷表示出極大的興趣,對他的歸來發(fā)自內(nèi)心的興奮和歡迎。

  粗重的大手拍打著肩膀,撫摸著圓咕嚕的腦袋和滾圓的肚子,還是那個熟悉的石修只是更加黝黑。石修一一和大家說著話,開著玩笑,只是從他圓溜溜的眼睛里滾出豆大的眼淚。他沒有回答此番的經(jīng)歷,只是和大家玩笑一番,就跟著一旁一言不發(fā),卻神色激動興奮的耿恭進了耿恭屋子。

  門重重的關(guān)上,耿恭壓抑的情緒洪水一般爆發(fā)了。司馬白斌、石修、李國英都是他的左膀右臂。相繼戰(zhàn)死,他心如刀絞,獨處時,熟悉但漸漸模糊的身影浮現(xiàn)眼前。潸然淚下。

  驀地里,石修神氣十足的出現(xiàn)豈能不讓耿恭欣喜若狂。啪的以下,巴掌輕輕打在石修的胳膊,眼淚流出來。兩人感慨萬分,生死別離如同隔世般。哭泣一番,耿恭擦擦眼淚,道出那句疑問:“你是怎么從匈奴那邊過來的?!?p>  那日混戰(zhàn),匈奴越聚越多,情急之下,他縱馬奔向河邊。河邊的稀泥和蘆葦纏住馬腿,戰(zhàn)馬被射成了馬蜂窩。他則被河水沖走,水流緩慢處,勉強爬上岸,藏身蘆葦深處,再也無法行動。

  幾輛牛車緩緩而來。白屋王在兒子喪事之后,才率兵緩緩增援左谷蠡王,正好錯過了漢軍河邊偷襲匈奴之戰(zhàn)。每天十幾個白屋部雜役驅(qū)趕著三五個牛車、馬車前來打水。為首的老漢交代幾句,便朝著蘆葦叢中走去,剛才他隱約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動。風(fēng)吹動蘆葦沙沙聲音遮蓋了老漢腳步聲。嘩啦,蘆葦被撥拉開,石修本能的想拔出佩劍,腫脹的胳臂卻不停使喚。老漢卻食指放在嘴邊發(fā)出輕輕一噓聲。

  催促聲響起。老漢答應(yīng)一聲,扔給他一塊干肉,轉(zhuǎn)身便走。

  聲音遠(yuǎn)去,石修才舒了一口氣,大口嚼起肉干來。飯后,又安心躺下睡覺。他無法行動,只好聽天由命,先吃飽睡好再說。

  當(dāng)晚,夜明星稀,白日的老漢又回來了。身后跟著十余匈奴人,個個衣衫破爛。石修料到他們絕非歹人,否則白日里就會說出去,便說:“肚中饑渴,尚有飯否?”

  “有有?!崩蠞h道:“將軍莫怕,我們都是當(dāng)日金蒲城內(nèi)被漢軍釋放之人?!崩蠞h一一將大家引薦,老漢兒子站在身后,露出白皙牙齒憨厚笑著,所有人所穿獸衣破爛,匈奴雜役無疑。

  幾人為石修簡單的處理下傷口,無非是抹些香灰。只是石修胯部等處傷勢很重,非靜心調(diào)理不可。

  老漢說:“將軍所傷,非一時能痊愈,將軍若是信的過我們,就跟我們走,住在我們那里,我也好悉心照料。這里和漢軍相距很遠(yuǎn),沿途都有匈奴兵丁,我們無法送將軍回去?!?p>  在眾人攙扶下石修上了馬車,他斜躺在車廂內(nèi),上面鋪蓋上厚厚柴草。其余幾車或拉飲水、或拉柴草,大家大搖大擺進入大營。

  白屋大營內(nèi)馬廄、糧庫、兵營等錯落有致。在大營角落,幾十個破舊的氈房就是雜役的棲身之地。鋪蓋在氈房上牛皮已被蚊蟲撕咬出密密的小洞,透著亮光。

  月色昏昏,老漢趕著車來到居住的營帳前。瞅看四周無人,便抱開了干草,攙扶著石修進入營帳,老漢兒子繼續(xù)趕著車去往他處。

  一進營帳,石修便爽朗的要酒喝。老頭踅摸了半天,在羊皮毯子下摸出了羊皮攮。酒不甚多,石修仰脖咕嘟兩口飲去大半,抿抿嘴,尤為過癮,舍不得喝光,便遞給了老漢。老漢將酒攮放在石修觸手可及的地方。

  石修躺在老漢所睡的毯子上,打眼看著四周,不大的營帳,剛好容納二人休息,再加上石修,卻是擁擠。除去勞作器具、弓弩、隨身衣物,并無值錢物品,想到老漢父子二人辛苦勞作,卻疲困至此。不禁唏噓感慨。

  老漢卻不知石修為何感慨唏噓,以為自己敷藥弄疼了他,更加小心。短刀輕輕割開濕漉漉的褲腿,化膿的傷口,經(jīng)過河水浸泡,已經(jīng)腐***較大的傷口,約莫有七八處。

  片刻,老漢兒子帶回些草藥。他二人飼養(yǎng)戰(zhàn)馬,也知道些醫(yī)治馬匹的方子。拿此方給石修治療,也是無奈之策。石修不住道謝,老漢兒子只是傻笑,石修這才明白他是啞巴。

  白天,父子二人出去勞作,只在外面輕輕鎖上。石修一切洗漱、飲食、大小便都在營帳進行。他時刻留心外面動靜,匆忙的腳步聲、戰(zhàn)馬的嘶鳴聲,都會引起他的注意。二人回來,總是給他帶來豐盛的美食,在他大快朵頤后,兩人卻食些硬餅子、菜粥。這讓石修很不好意思。老漢說道:“糊弄飽肚子就不錯了。這些年匈奴年年遭災(zāi),牛羊凍死病死很多,有吃的就不錯了?!笔逕o法想象,百姓以放牧為生,卻連肉都吃不上。石修說:“跟我走吧。米粥,菜梗,管夠?!?p>  當(dāng)漢朝百姓每日只能食用難以咀嚼的黃豆,漢軍每天卻有充足小米供應(yīng)。熬的稠稠可以插住筷子的米粥,再加上大量腌肉咸菜,確保漢軍在與北方游牧民族的戰(zhàn)爭中始終處于優(yōu)勢。

  老漢渾濁的眼睛迸發(fā)出亮光,馬上又熄滅了。那是不敢想象的,抓住會被絞死。屋子又恢復(fù)了平靜。

  老漢把所知的一切告知石修。只要他覺得和漢軍有關(guān)系,都統(tǒng)統(tǒng)告訴他。消息雜瑣,石修匯總起來便知道匈奴抓住了許多漢軍俘虜,關(guān)在馬廄附近的大帳內(nèi),日夜拷打。老漢只是一個雜役,獲得這些消息,實屬不易。若是多嘴再向軍士討問,定會惹來一頓皮鞭。

  石修捶胸頓足。老漢勸解道:“養(yǎng)好傷再說。”石修已經(jīng)恢復(fù)很多。經(jīng)過老漢父子悉心調(diào)理,身體恢復(fù)的非???。老漢怕他闖禍,不住的念叨不要惹事。

  外面響起嚴(yán)厲的催促聲,又到了出工的時間。老漢慌忙跑出營帳,可還是挨了皮鞭,老漢的哀嚎聲讓石修惱怒,他騰的起身,欲沖出去,聽到老漢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才慢慢坐下來。

  二人回來已是深夜。一臉疲憊倒頭就睡著.陶罐底部厚厚尿垢散發(fā)出騷氣的味道,加上兩人香甜的鼾聲驚擾的休息一天的石修再也無法入睡。趁兩人鼾聲如雷。他摸出老漢的短刀,隨身銀子都放在老漢身邊,悄悄出了大營。

  皎潔月光灑滿大地。雖足不出戶,和老漢的交談中,他已經(jīng)知道匈奴大營具體布局。巡邏士兵靴子整齊劃一的踢踏聲音,提前給他做了預(yù)警。馬廄內(nèi)幾十槽戰(zhàn)馬,個個健壯,忙碌了一天的奴役已經(jīng)酣睡。

  痛苦的哀嚎聲從遠(yuǎn)處一大帳傳來,聲音凄慘。他貓腰過去。營帳門口三五個士兵打著呵欠扭頭看著里面不停說笑著。他閃身大帳后面,透著點點微光,數(shù)十個漢軍捆綁在一起。兩壯漢手執(zhí)皮鞭正在審訊一漢軍,那漢軍倒是嘴硬,已是皮開肉綻,仍然一聲不吭。

  石修火起,可單憑一己之力,不僅無法解救大家,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后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石修猛的回頭卻是老漢,他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石修不在,便來這里尋他。老漢手指點點石修和自己,意思是人手不夠。石修就跟著老者悄悄回走。

  前行數(shù)百步,摹地里閃出一隊士兵,火把通明。兩人周圍并無遮擋,好在左邊有一大帳,兩人推門而入。

  借著月光,向里走,叮當(dāng)一聲響,老漢踢到了地上一空酒壇。角落傳來嚴(yán)厲質(zhì)問聲:“誰?”

  里面有人!老漢嚇的不敢再動,扭頭巴望著石修,兩人不敢應(yīng)聲。角落傳來窸窸窣窣腳步聲。正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王爺??吹接腥碎W進來,可是安全?”

  辨明方向,石修箭步搶到跟前,彎刀觸及他的喉嚨。他短暫急促“啊”一聲后,不再言語,凜然的瞪著石修。又轉(zhuǎn)過頭來怒氣沖沖的瞪著老者。

  此人衣著華貴,老漢料到闖大禍。遠(yuǎn)遠(yuǎn)站著,不敢和他對視。生怕被認(rèn)出來。

  外面的敲門聲正急促,他只好說道:“我很好,你們走吧。

  外面軍士答應(yīng)一聲,便離開了。

  石修長出口氣。誤打誤撞,竟然抓了一個王爺。那么拿他來換漢軍俘虜定然不會有意外了。

  “壯士,外面人都走了,可以把刀拿開?!彼淅湔f道。

  “我們二人,不為其他。有一件事情還需要你幫忙”。石修說道。

  他挺了挺胸脯。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請說。什么條件都可以,金錢牛馬都可以給你,要多少給多少?!毖哉Z非常傲慢。

  “狗屁。爺爺不要。我拿你換回被俘虜?shù)臐h軍?!?p>  那人哈哈大笑:“他們是匈奴勇士抓回來的。怎么可以隨便換回。你還殺了我好吧。”言語倔強、倒是不畏生死。

  “我看你倆也是好漢,我們匈奴人敬重這樣的英雄好漢,你二人在我部落里做個千夫長如何?你們獨闖營,膽識過人?!彼詾槎硕际菨h軍喬裝進來。故意先拿金錢誘惑,見二人不為所動,又拿高官厚祿要招降他們。

  石修笑:“誰稀罕了?我的兄弟關(guān)在這里,定要想法救他們出去?!?p>  外面聲音更加吵雜。又傳來敲門聲:“王爺,您無恙吧,整個大營搜便了,不見刺客。王爺,王爺?”

  “你王爺在我手里,趕緊拿漢軍交換!”石修喝道。

  門被踹開,涌進來十幾個軍士,火把照的帳內(nèi)通亮。為首的千夫長巴根說道:“快放了白屋王,繞你們不死?!彼吹绞奚砗蟮睦蠞h有些眼熟,遲疑一下,便對身邊人耳語幾句,那人便出了大帳。

  白屋王洋洋得意:“識相點,盡快投降。”刀架在脖子上,石修輕輕一下就可以要他性命。因而,他雖言辭威逼利誘,神色依然慌亂。

  “拿漢軍來換,否則要他性命。”石修堅持。

  局勢僵持住了。白屋王臉色慘白,石修稍微一動,就會要他性命。

  兩個兵丁押解著一人進來。兩把彎刀從左右架在那人脖子上?;鸢淹?,正是老漢兒子。啞巴渾身哆嗦。

  老漢最擔(dān)心的事情發(fā)生了。他臉色蒼白,不斷呼喚兒子,卻不敢近前。

  “讓你的同伴放下刀。如果你想讓你兒子的腦袋留著吃肉喝酒的話,要不然,就讓他的腦袋掉在草地里啃泥吃?!卑透鶅聪喈吢?,拿話不斷威脅他。

  老漢踉蹌下,癱坐地上。白屋王神色傲慢:“壯士,趕緊投降,饒你不死?!?p>  石修反手,刀背敲擊他的脖頸。白屋王頓覺酸麻直沖大腦,他馬上冷靜下來,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還在。

  “死之前,拉足墊背的?!笔薨l(fā)狠道,“你起來,起來!”石修命令老漢道。

  老漢精神不支,埋頭下去,瑩瑩嗚嗚的哭起來了。

  “別哭了,哭的我心煩。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要保證他父子二人安全。此事系我一個人所為,和他人無關(guān)?!?p>  白屋王說:“放過他父子二人。以后任何人不準(zhǔn)追究?!?p>  “此話當(dāng)真。你敢發(fā)誓?喂!別哭了,拿箭來。”

  老漢哦了一聲,接過軍士一支箭,遞給了白屋王。他雙手用力,折斷箭桿,“如果有變,我如同此箭?!?p>  “好。我放了你。要殺要剮,聽你們的。不過你們先放他父子二人。不要委屈他們?!?p>  白屋王命令道:“給他們牛羊千頭。讓他們離開這里,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終生不要再看到這兩個奴才。”

  “羊離開羊群就會被狼吃掉,大雁離開陣就會迷失方向,我們不要財寶,我們只想和部落的人在一起。死了,墳頭被我們白屋部落的馬匹踩踏。只要不讓我們走。我們不要牛羊。干什么活,我們都愿意?!崩蠞h哀求。

  “好,成全你們,讓他們回去,不可為難他們,不可欺凌他們?!卑孜萃鮿恿藧烹[之心。

  軍士閃開,老漢攙扶著兒子緩緩走出。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來,向著石修磕了幾個頭。便默默離開。

  手中的彎刀落地,石修長嘆口氣,任由匈奴軍士把自己捆綁起來。

  白屋王蹲坐虎皮王位上,冷冷笑著:“漢軍果然會收買人心,若不是你求情,我定然要將這父子二人處死。不過我有言在先,放過他們。”

  “先前在金浦城下,他們父子被漢軍俘虜,看他們都是苦命人,我們放他們回去。前日子,我掉入河里,他們救了我。我讓他們跟我一起回去。他們舍不得離開。他們對你忠心耿耿?!?p>  “你倒是個漢子,死到臨頭還為他們開脫。”白屋王徑直走向石修,手中彎刀猛地劈砍而去。石修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刀觸及眉毛,戛然而止。石修說:“怎么不動手了?!?p>  白屋王長嘆一聲。他特意交代身邊人:“今晚此事,不可泄露除去,更不可讓左谷蠡王知曉。他若差人問,只說是兩個奴役偷竊財物。不可實說?!笔尥耆梢話冻肿约?,換的逃生。白屋王打心里佩服。

  他擺手讓大家出去,只留下幾個親信。緩緩說道:“我從來不虧待我的部族,可是,我子都被他們殺了。我一點辦法沒有。殺你有何意義?!?p>  “他們?誰人所殺,難不成漢軍殺了你子?”

  “是烏蘇所殺?!卑透f。

  “告訴他有何用,快給他匹快馬,讓他走吧?!卑孜萃鯎u搖頭。

  “那你不報仇,這個王不當(dāng)也罷。”

  “你懂什么,左谷蠡王手下兵強馬壯。你說的灑脫用我們草原的話講就是一匹野馬是從來不操心牛羊的肥壯。”巴跟說道。

  “為什么不投降漢朝。保護子民,二則可以為你子報仇?!?p>  “我也有這樣的打算,只是沒有人引薦?!?p>  “我可以?!笔搠詈诘哪樇拥年囮嚰t潤。

  白屋王早就有投降漢朝的想法,一則無人引薦。二則和漢軍血戰(zhàn)多次,擔(dān)心漢軍無法容納他。如今親眼見到石修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心里佩服。

  “大王”“大王”幾個親信或要勸阻,或是同意。

  白屋王擺擺手,濃眉大眼盯著石修良久。猛然間,他面色沉靜緩步來到跟前。鋒利的刀刃碰到繃緊的繩子,繩子寸斷。

  石修被白屋王保護起來。他搬離那個騷氣熏天的氈房,住進了敞亮涼爽的氈房內(nèi),頓頓酒肉管夠。驚艷于漢朝富庶的白屋王等待時機希望石修能夠為他牽線搭橋。昨天夜里動靜不大,白屋王又嚴(yán)令禁止傳播。但是還是讓耳朵尖的左谷蠡王知道了。白屋王殺了死囚,搪塞過去。兩人空閑下來坐到一起密謀如何見到耿恭?,F(xiàn)在見到左谷蠡王已經(jīng)撤走,便打馬來到跟前,和耿恭商量事情。

  耿恭粗大的手臂拍打在石修肩頭,大聲贊許:“可有其他人知道?!?p>  “只有我和白屋王及幾個親信知道?!?p>  耿恭點點頭:“此次你回來,是不是想讓我去見見?”

  石修點點頭。

  “沒事,我隨你去?!?p>  門外軍官喊進來,大家靜靜聽著石修把事情復(fù)述一遍,臉色隨著石修傳奇一般的經(jīng)歷變得紅潤輕松起來,當(dāng)耿恭表示要深入虎穴,眾人異口同聲的要求耿恭不可以身試險。眾人的疑慮擔(dān)心和要求并不能動搖耿恭的決心:“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眾人面對耿恭的責(zé)問啞口無言,只是回應(yīng)太危險了,還是想其他的辦法??墒寝k法在哪里,誰也沒有。

  眾人質(zhì)問石修有多大的把握。人算不如天算,他已經(jīng)給大家希望了,硬要他拍著胸脯答應(yīng),卻勉為其難。脾氣暴躁的人便開始埋怨石修起來,有人深思熟慮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便沉默不言了。疏勒城孤城一座,如果能夠說服白屋王投降漢朝,便可以逆轉(zhuǎn)形勢。危險再大,也要嘗試,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冒險了。

  大家吵嚷一陣,便陷入沉默之中,耿恭掃了一眼大家說:“由范羌暫時形勢職權(quán)。我和石修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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