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在娘親身邊,有了點底氣,這團子立刻翻臉不認人,猛地甩開了杜凌皓的手,然后撲進杜凌萱懷里,警惕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也來和我搶娘親!等會我爹爹來了一定打你呦!”
聽了這話,眾人都笑成了一團。
杜母是越看越喜歡這個粉嫩嫩的小團子,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把墨芷溪捧得像珍寶一般。
“那是娘親的弟弟,你要叫小舅舅呢!”杜凌萱同她解釋道。
墨芷溪這才卸下防備,從杜凌萱懷里出來,在杜凌萱的引導下,一個一個認著眼前的人。
屋子里的人一個個認個遍了,墨芷溪又問道:“娘親,那那個叔叔到底是不是來搶你的呢?”
墨芷溪說著,突然嚴肅了起來,小大人似的皺著眉頭,然后端出大人的樣子說:“這個不行的呀!娘親是爹爹的。”
杜凌萱在周圍的笑聲里沉默。
她低垂著眼眸。
彥逸圣的事情,她早就知道。
墨即非告訴她,彥逸圣是被騙,她并不是沒有心痛過,只是痛過之后,她知道自己做不了太多了。
早在那個孩子失去的那一刻,他與她所有的情分全斷了。
她大概欠他一個交代。
對這段感情的交代。
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發(fā)生的事情已經不能改變了,她的傷痛永遠不會輕易抹去,他的也是。
只是,彥逸圣他大概不想聽。
約是傍晚十分,門外有打斗的聲音,杜凌萱急切地跑出去,果真看到了那個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她不顧兩人正在打斗,直直的撲進了墨即非懷里。
墨即非猛地一閃身這才帶她躲過彥逸圣的攻擊,同時彥逸圣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你做什么?”墨即非冷著聲音問道。
剛剛那樣的場面,她看也不看就沖進來。
杜凌萱窩在他懷里,抬頭看他,聲音暖暖的?!拔乙詾槟悴粊砹恕!彼f著,眼角的淚就落在了墨即非身上。
彥逸圣的身子僵了僵。
若是放在以前,她不會說這種話的。
而如今,那個人就那樣在另一個人的懷里,說著這樣的話。
他的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他記得陽樂說的那些話,每一句指責,如今都成了現實。
“有苦衷又如何,可八哥你不還是害死了阿萱和你自己的孩子?!?p> 是他的孩子,他親手毀了他。
“八哥,你和阿萱唯一的聯(lián)系斷了,就算阿萱活著,你也不會得到她了…你做的事情,永遠也無法抹消…”那年陽樂站在靈柩前,對彥逸圣如是說。
她說的都很對。
彥逸圣看著他們,那個畫面是如此的刺眼,然而此刻他心中浮現出陽樂的那些話,每句都訴說著他的惡行。
是啊…他那樣對阿萱,就算是有苦衷,他也原諒不了自己。
他轉身離開了這個院子,朝著門外走去。
上官詩兒也跟著他,看著彥逸圣的身影,只覺得心疼。
她也覺得自己對阿萱做的事情太過分,雖然是被騙,可是那些一定都對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響。
她一直覺得,哪怕死了都沒臉見阿萱。
現在依舊是,她看到阿萱,那些過往的事情都會浮現在眼前。
見到爹爹來的墨芷溪很是興奮,一點也不顧墨即非和杜凌萱的心情,努力地把兩個人分開然后讓自己在中間。
杜凌皓愣是把她拉了出來。
杜凌萱的燒是退了,但這兩天根本就不肯好好吃飯。
墨即非也用上了“哄”的手段,親自喂她她才肯吃。
墨芷溪現在門外看著自己手里的勺子,咋吧咋吧自己的小嘴,然后又跑回到桌子上把自己的勺子遞給了杜凌皓,讓他喂自己吃。
“小舅舅,我也要喂!”墨芷溪說著,就張開了嘴巴,一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模樣。
杜凌皓無奈苦笑。
如今這丫頭可是全家人的心頭寶!
不把她當心頭寶疼著的,大概只有姐姐和姐夫罷了!
杜凌皓溫柔地喂著墨芷溪,墨芷溪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獸,偏生她就是那樣可愛,讓杜凌皓根本就不舍得不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