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叔,夏風(fēng)也來了嗎?”一行四人回到夏家浮空船,一路上夏凡沒看見夏風(fēng),于是有些隨意的問道。
“來了,剛才還與我在一起,不過在我接你們的時候,他說有事離開一下。”夏浮際此時卻與剛剛接人時的冷漠氣勢大相徑庭,很是耐心的解釋道。
聞言,夏凡眼珠一轉(zhuǎn),瞬間想明白了,隨后不自覺的會心一笑,這知我心者,莫過于夏風(fēng)。
夏浮際帶著三人來到浮空船最頂上的第三層,解意的安排了兩間相鄰的房間,他自己與夏江一間,夏凡與暮雨一起。
房間里,夏凡自顧先打出一面水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形象確實不太好,還是出秘境時的樣子,衣衫破爛的跟個乞丐似的。
雖說她也沒怎么在乎形象,但畢竟是女兒家,至于也要整潔體面才是,她有些賊的看了暮雨一眼,只見人家雖在秘境里斗死斗活的,可現(xiàn)在還是白衣翩躚,如謫仙下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夏凡雖在暗自腹誹,表面卻若無其事,很自然的打出一個小結(jié)界,整理自己已經(jīng)所剩無幾的形象。
待她換好衣服,撤了小結(jié)界,一眼便看見暮雨目不斜視的坐在軟塌上,再仔細(xì)看過去,對方雙眼放空的神情,明顯是有心事。
低頭想了想,夏凡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干嘛?在想那些老家伙會不會打起來?”
暮雨飄遠(yuǎn)的思緒被夏凡的話給拉了回來,卻又在一息間陷入為難,竟是不知道怎么接這話,半晌,她才隱晦的眼神示意隔壁。
“干嘛?五叔叔是自己人?!毕姆策@次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
暮雨一臉苦澀,知道夏凡是誤會了,只得開口解釋,“我知道那位前輩是自己人,可你如此不尊重前輩……”更何況那里面還有你爹,想她從小在大宗門修仙,頗重視禮數(shù)。
“啊……”夏凡恍然大悟,可隨之卻換上一臉不解之情,對著隔壁的墻角說道:“他們就是老家伙呀,沒什么不對,是不是呀五叔叔?”
她話音剛落,隔壁就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是,年紀(jì)最小的都一千多歲了。”
“嘿嘿,你別拘謹(jǐn),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五叔叔才不會管這么多呢?!钡昧嘶匾?,夏凡呵呵直笑。
面對這一老一少對答如流,暮雨只得暗自嘆氣,也不再就這問題多言,千人千面,就是如此。
一息后,暮雨換上嚴(yán)肅的表情說道:“打到不會打起來,不過這背后也不定有多少小動作,哎……”
“哦,你都說不會打起來了,你還嘆什么氣?”夏凡很是不解的問道,都知道結(jié)果了,還有必要杞人憂天嗎?
“此事由你我而起,而且我身為承天山弟子,自然……”
“打住,這事絕不是因你我而起,就算你是承天山弟子,你現(xiàn)在都幫不上什么忙,有這瞎想的時間,不如想想自己吧。”夏凡最后幾個字咬得尤其的重,明顯是在提醒暮雨。
被打斷說話的暮雨,并未不悅,而是思考起來,夏凡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那些元嬰真君討論的事,確實不是現(xiàn)在的她可以插手的。
當(dāng)下,她更應(yīng)該把精力用在自己身上,秘境里所得的機(jī)緣,因時間倉促,她并未能煉化,甚至都沒有探明白。
再者,雖有幸在最后關(guān)頭拿到了機(jī)緣,但守不守得住當(dāng)另論,可無論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重中之重,只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有些事只要不鉆牛角尖,想明白也只在一瞬間,看著暮雨臉上的烏云漸散,漸漸變得明朗,夏凡也就不再多言,而是留出空間和時間給暮雨理清思路。
“我出去一下,這里有五叔叔在,你盡管放心?!闭f完也不等回音,夏凡瀟灑的徑直走了。
剛把房門帶上,還未及轉(zhuǎn)身離開,夏凡就聽到夏浮際低低的傳音問詢,“你上哪兒去?”
夏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想也未想的說道:“放心吧!五叔叔,我找夏風(fēng),走不遠(yuǎn)的?!?p> “嗯,別離開浮空船?!?p> “好的,五叔叔?!?p> 夏浮際的神識足以覆蓋整艘浮空船,只要夏凡不作死,自己跑出浮空船,基本上是沒什么危險的,畢竟元嬰真君的實力擺在那兒的。
即便如此,夏浮際的神識也一直緊緊鎖定著夏凡,而夏凡確實沒出浮空船,甚至是沒出船艙,只是從三樓下到一樓,徑直推開了角落里的一間房門。
“嘭?!辈凰銣厝岬年P(guān)上門,一眼望去房里不似有人,夏凡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還沒回來,對付幾個蠢貨怎么這么久呀?”
就這樣無聊的坐了一炷香時間,房間唯一的窗戶被人從外間打開,‘一座大山’從外面擠了進(jìn)來。
夏凡癟癟嘴,替那窗戶喊冤,“有門你不走,干啥要翻窗戶,再說了,你跟那窗戶有仇呀?”
“咯吱,啪,噔……”一連串的破壞聲,這下窗戶算是徹底毀了。
“我怕別人看見我上船,我從后面繞回來的,呵呵?!眮砣送嵲诘恼f明原因,憨憨的神態(tài)卻有些得意的輕笑。
對此,夏凡只是雙手捂眼,簡直沒法看這大山一般的男人賊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猥瑣感。
來人粗壯的身形,黝黑的皮膚,刀削般的面龐,棱角分明,配上八尺身高,若是不笑的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可他咧嘴一笑,卻給人一種憨厚又老實的印象。
等到他不笑了,夏凡才悠悠說道:“沒出人命吧?還有,你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你?”來人正是夏凡尋了許久的夏風(fēng)。
夏風(fēng)聞言,立刻嚴(yán)肅的說道:“教訓(xùn)了一下而已,絕對沒人發(fā)現(xiàn)我,那些老家伙都在營帳中,留下的最多只有金丹?!?p> 原來如此,夏凡止不住的嘴角上翹,看一眼夏風(fēng),立刻換上討好的表情,“就知道你最好了,那幾個王八蛋太欺負(fù)人了!”
“嘿嘿嘿,那些個小家伙,這幾年都別想出來攪事了。”夏風(fēng)眼晴微瞇,很是得意的說道。
“嘿嘿嘿。”夏凡也忍不住笑出聲。
“啊……對了,找你還有一件事,你把她養(yǎng)一養(yǎng),估計掉了點(diǎn)靈力,還有就是受了點(diǎn)驚嚇?!毕姆仓沽诵β?,拿出一朵有些焉巴的小白花,遞給夏風(fēng)。
夏風(fēng)無愧金丹修士,雖然外表有些傻氣,接過小白花的一瞬間,他便了然的問道:“花語怎么變成這模樣了?她不是應(yīng)該有六片花瓣的嗎?怎么少了兩片?”
“嗯,這個不方便說,你養(yǎng)著就是了,我得回去了,你就別亂跑了呀,回頭我還有事找你?!毕姆矒]揮手,逃也似的跑了。
“啪……”大力關(guān)門的聲音,嚇得不動如山的夏風(fēng)都顫了一顫。
夏凡一口氣跑回三樓,才站在自己房門前,伸手撫著心口,等順好了氣,平靜了不少,她才輕輕的推開房門。
打開房門,她便看見已經(jīng)恢復(fù)神采的暮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于是隨手關(guān)上門,隨意的問道:“做甚?”
“夏前輩剛剛說,金管一行人遇襲了,讓我倆別到處亂跑,以防不測?!蹦河赀€是似笑非笑的模樣,頗有些打趣的意味。
“是嗎?那我就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毕姆裁娌桓纳幕氐馈?p> “謝謝!”暮雨也不說破,而是斂了笑容,誠摯的說道。
嗯?這轉(zhuǎn)折也未免太快了吧?夏凡呆了呆,一息后才反應(yīng)過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嗯,以后有你報答的時候,你記著別忘了?!?p> “噗……”
暮雨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人確實很有意思,“無論你出于什么目的相救于我,我都誠心的感謝你?!?p> 嗯?夏凡瞪大眼,這話說的她可就不樂意了,這怎么就變成別有目的了?這人也太小氣了吧。
“不過我都會記住,以后報答給你?!毕姆舱碚摚吐犚娔河暄a(bǔ)充的這一句。
說話要不要這么大喘氣?怪嚇人的,不過這句話還算有點(diǎn)良心,夏凡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還沒等她得意呢,暮雨又說話了。
“我用觀氣術(shù)看過你,你若有暗疾又信得過我,我可以出手試試?!?p> “我沒有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夏凡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暮雨聞言也只是笑笑,不與她爭論,她只是委婉的說出她看到的,至于夏凡聽不聽,她便也管不著。
……
暮雨和夏凡就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或者是修煉上的一些經(jīng)驗,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二個時辰后,各門派元嬰真君們打完了嘴仗,不過從他們的表情卻看不出誰吃了虧,誰又得了利,都是一臉的嚴(yán)肅。
顯懷真君與夏浮振聯(lián)袂上了夏家的浮空船,倆人站在最顯眼的甲板處寒暄,明顯就是要讓世人知道,夏家與承天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隨后,夏浮際帶著暮雨出來,將其完好無損的交給顯懷真君,然后很是禮貌的客套了一番。
夏凡自然也出來相送暮雨,在顯懷真君再三道謝后,夏家三人目送顯懷真君與暮雨回到承天山的浮空船,并即刻啟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