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上的小學上午10點多才上課,下午3點多就放學了。因為大多數(shù)孩子家里離鎮(zhèn)上遠,所以鎮(zhèn)上的人,都是送孩子上學后,就去集市上采購要用的東西,順便等著接孩子放學。如果沒有采購的需求,就直接在學校附近等著孩子放學。
大叔在找完柱子后,就直接去了鎮(zhèn)上。直到已經(jīng)傍晚才提著油桶回到家里。兩個孩子興奮的不得了,說今天坐了柱子叔叔的車回來的。雖然我和鳳梨頭推脫了好幾回,大叔仍然堅持將找回的錢和油桶一起交給了我們。
雖然大叔大媽一再挽留我們,讓我們吃晚飯再出發(fā),最好第二天早上在出發(fā)。我們還是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偷偷留了1000塊錢到枕頭下,就提著油桶出門了。
我們按照大叔指的路,順著村口的路,很快就找到了鎮(zhèn)上的公路、加油站、縣城的國道,重回了高速。這次我醒著神,絲毫沒敢打盹,因為我害怕鳳梨頭一甩方向盤就再給開到山里去了。
也就是從S銀行出發(fā)后的第二天深夜,我們終于到達了既定的酒店,與S銀行的招聘團隊匯合。雖然回到江城,我就已做好的充分的心理準備,我也知道我們一定會光臨工科大學,甚至是學院。但第三天一早,在技術(shù)組提到我們第一站就是工科大學時,我仍在心底顫抖了一下,瞬間亂了心神。
工科大學的確是技術(shù)人才的搖籃,S銀行的大部分技術(shù)骨干,包括今天招聘組的技術(shù)團隊,幾乎清一色都是工科大學出身。所以一路上大家聊起母校,聊得此起彼伏,興致盎然,又驕傲又感慨。
車子駛?cè)牍た拼髮W的校區(qū),平穿過無數(shù)個十字路口,直奔活動中心。我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學子,還有工科大學標志性的自行車隊伍,還有那些我一輩子都分不清的十字路口,還有那條我和楊云第一次走過的林蔭小道。我想起我第一次在心底默念著亦舒的《致橡樹》,感覺自己藏墨鏡后面的雙眼,已經(jīng)徹底模糊。
“公主,下車了。”鳳梨頭推了推還在發(fā)呆的我,示意我下車。自從那晚留宿在大媽家之后,鳳梨頭就固定了我的稱謂。雖然眾人一頭霧水,但也沒有多問,這個稱謂的來源。
我收拾起包,因為雙眼模糊,下車差點一個踉蹌被絆倒,幸虧鳳梨頭及時扶了我一把。
“殿下,你們先去面試室,我有點暈車,一會再上來?!蔽蚁萝嚕克椭蠹疫M了活動中心大樓,然后才轉(zhuǎn)身走向了活動中心不遠處的石凳。
八年過去了,這里的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只是這里的石凳,還有階梯明顯有一些修補過的痕跡。坐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運動場,還有來來往往忙碌著打開水,或者取自行車的人群。一切還是八年前的樣子。
我愣愣的坐在石凳上,直到手機響起來,才回過神來。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鳳梨頭打電話說,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是技術(shù)面試,HR經(jīng)理的面試安排在明天上午。因為招聘團隊的其他人中午要和校友聚聚,我們倆中午一起吃飯。
雖然鳳梨頭已經(jīng)見過我崩潰的面容無數(shù)次了,但此刻當他站在馬路對面,看著我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凳上,頭發(fā)被寒風吹的凌亂打結(jié)的尊容時,還是呆住了好一陣。
“公主,你不用這樣的。走,我們找吃的去。”可能是受我情緒的感染,寒風中,鳳梨頭幫我捋了捋頭發(fā),聲音居然有點梗咽。
鳳梨頭扶著我,來到就近的一家咖啡館,找了個靠里面的座位。
“小姐,先來兩杯白開水,稍熱一點的?!弊ê螅P梨頭就吩咐服務(wù)員。
“一份牛排,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愣愣的看著桌面,就像被抽了魂一樣眼神呆滯。
很快,服務(wù)員端上來2分牛排,還有一眾小吃、湯、甜點。瞬間就擺滿了桌子。
“小姐,我們沒有要甜點。”鳳梨頭看著已經(jīng)擺到我跟前的一份甜點,皺了鄒眉頭。
“哦,先生,這是我個人送給這位小姐的?!狈?wù)員朝我宛然一笑。
“我們認識?”我詫異的看著服務(wù)員。
“小姐,您先生之前是我們店的熟客。不過好像很久沒見他來了哦?!毕壬糠?wù)員莞爾一笑,見我臉色異樣,點點頭說了一句慢用,就拿著托盤先離開了。
我環(huán)顧四周,沒錯,就是這間餐廳。八年了,服務(wù)員居然還記得我們。
我拿起桌上的溫開水,一口氣全灌了下去。
“太子,我餓,再幫我點一份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