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喜獲珍珠，黃氏產子

　　大年三十前三天，姚氏讓家中的下人都去大掃除了。她跟林月暖一起帶著周嬸子讓李得福駕牛車去集市上采買年貨了。

　　今年家中的收入沒什么大的變化，除了為林文強多花了二十兩，其他支出跟以往差不多。

　　不過今年家中多了林家旺一家，姚氏想讓林家興他們好好過個年，打算多采買一些東西。

　　除卻一些油鹽紅糖干貨，她又去布莊買了十匹棉布，有鮮艷的也有暗沉的，打算給全家還有林家旺一家一人做一身新衣裳。給下人也采買了一些粗布，讓周嬸子跟得福家的一起給下人們一人做一身新衣裳。

　　再去銀樓給林月溪買了一根蘭花銀簪，上面掛著兩個小銀鈴鐺，很是精巧，林月溪過年也十四歲了，可以開始攢嫁妝了。

　　以前家底薄，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現(xiàn)在家中有些余錢，姚氏就想好好彌補自家的兒女；給林月暖買了一個銀項圈，林月暖極度嫌棄這玩意兒。

　　這回姚氏卻沒聽她的，堅持讓她過年必須戴上；給林文青、林文良一人也買了一個銀項圈；林文杰與林文俊是一人一根銀束發(fā)簪；給林月芙也買了一個銀鎖項鏈。

　　這些東西大概花了二十兩。

　　姚氏今天可算是過了把購物癮，瞧周嬸子身上大包小包就看的出來了。

　　第二日，林家興放年假。他一早就帶著李得福去運河上放漁網(wǎng)，打算網(wǎng)一些大魚回來過年用，自家池塘里的魚吃久了就沒什么新意了。

　　放完漁網(wǎng)就要幫林月暖挑河泥肥田了，林月暖今年打算開始把一些小珍珠弄出來，她計劃在林家興挑上來的河泥里混入含有珍珠的河蚌。

　　林家興與李得福把一桶一桶的運河泥到藥田里，林文良像以往一樣在淤泥里翻找小魚小蝦，林月暖故意過來幫他，趁機往小桶中放入一些河蚌。

　　林家興與李得福挑完河泥，肥過田之后，一群人提著木桶回去了。吃過飯后，林月暖帶著林文良去收拾那些魚蝦。話里話外哄騙林文良河蚌有多美味，說的他受不了了磨著姚氏給他做。

　　姚氏向來疼愛這個小兒子，豈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讓得福家的去處理那些河蚌，一群人在客廳里喝著茶說笑。

　　不一會兒，得福家的就慌慌張張跑進客廳稟報，說是那些河蚌里面有珍珠。

　　姚氏一聽嚇了一大跳，趕緊去灶房查看。一群人新奇，也跟著過去看熱鬧了。

　　到了灶房一看，眾人不經深吸一口氣，那一盆子的河蚌有一小部分已經被開了，有珍珠的就有十幾只，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幾顆，雖然還沒打磨，也值幾十兩銀子了。何況還有一大部分河蚌還沒開，林文杰率先出來，臉色慎重地讓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準往外透漏一個字。

　　眾人見他說的這般嚴肅，紛紛點頭保證。

　　林文杰見大家都保證了滿意地點點頭，又向林月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害她以為自己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直接縮到姚氏的背后。

　　姚氏讓其他人都散了，灶屋里只留下林家興、姚氏、林文杰，林家興跟林文杰去把剩下的河蚌都開了，最終撬出來的珍珠大大小小有八十幾顆，大概值三百多兩。

　　林家興讓姚氏先收起來，之后他挑了一些比較小的、不扎眼的小珍珠到銀樓買了，換了一百多兩。

　　再說林月暖，她從灶屋出來之后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心臟砰砰直跳，擔心自己的秘密被林文杰發(fā)現(xiàn)。

　　在房間里忐忑不安地走了幾圈，直到抱琴過來請她去林月溪那邊才慢慢平復下來。晚飯時候，林月暖特地關注林文杰許久，見他沒什么反應，也沒說什么別的，才安心不少。

　　之后幾天，林文杰見到林月暖也沒再說起珍珠的事，林月暖就徹底放心了。

　　其實林文杰心里只是懷疑這些珍珠跟林月暖有關，倒是絕對想不到世界上還有空間這一說。就是擔心林月暖才下令讓其他人封口。

　　今年這個春節(jié)過得是異常熱鬧，多了林家旺一家，林家興明顯開心了不少。

　　大年三十林家興與林家旺一起祭祖拜天，姚氏跟黃氏領著一群孩子下人又是做糍粑，又是打豆包，忙的不亦樂乎。晚飯也比往年更加豐盛，飯桌上多了一只鹵豬，幾碟林文杰從府城帶回來的糕點。

　　幾個孩子吃的滿嘴流油，大人也喝得紅光滿面。姚氏并不苛待下人，大年三十都讓他們在自己房間吃團圓飯了，還一人包了一兩銀子紅包，喜得那些下人連連磕頭。這個年在大家歡歡喜喜中過了。

　　十五一過林文杰就要回府城繼續(xù)讀書了，林月暖特地找了一天去林文杰的書房堵他。她想了想還是要把云辰燁說的事情跟他說一說。

　　林文杰聽了這個事之后一直沉思，許久才道：“我知道了。阿暖，家中的事一切有阿爹跟我在，你不用煩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哥哥會一直支持你的。

　　至于你說的這件事我會跟阿爹好好商量的，在政令還未下來之前，你就別對外說了，省的給家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林月暖點點頭，又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林文杰在書房里繼續(xù)看書，卻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想了許久，終是決定靜觀其變。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過了元宵節(jié)，這個年就算過去了。

　　幾個孩子又長了一歲，林月暖已經十一歲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意出門了。

　　林家興為了方便她出門去醫(yī)館，特地去牲口行買了一匹馬，又去車馬行定做了一輛馬車，總的花了四十兩。難怪普通人家不會買馬車，一輛馬車都抵得上一套青磚瓦房了。

　　姚氏也給林月暖做了幾個帷幔，粉色的，嫩黃的，淺綠的，粉藍的，讓林月暖配著衣服顏色換著戴。

　　林月暖見林家興跟姚氏如此興師動眾，心里無語的快要吐血了，卻沒有反駁的權力。

　　她心里也明白，女子在這個世道生存本就不易，林家興跟姚氏這般做已是最大的讓步了，至少沒有限制她出門。

　　林月溪今年也十四歲了，可以開始看婆家了。

　　只是林家興打算明年讓林文俊下場試試。明年林文杰也要參加鄉(xiāng)試了，如果這明年家中能再出個秀才或者出個舉人，那林月溪就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家里，還能趁著這兩年時間給她多攢些嫁妝，所以不打算現(xiàn)在給她找婆家。

　　林月暖也很贊成這樣的作法，她可舍不得自家姐姐這么早出嫁。至于林文俊，因為明年要下場所以壓力比較大，他的讀書天分比林文杰還差一些，若能多念兩年書，會有更大的把握。

　　林家興也只是想讓他去歷練一下，不指望他能一下子就考上。黃氏再過個把月就要生產了，她現(xiàn)在仍是天天待在養(yǎng)鴨場忙活，一點也閑不下來。

　　姚氏不放心，讓林月溪身邊的抱琴先去照看黃氏一陣子。林家旺現(xiàn)在是藥鋪跟林宅兩邊跑，不過現(xiàn)在家中有姚氏在，還有下人在照看，林家旺也沒有生林月芙時候那么緊張。

　　三月中旬，春雨正下的細細密密的時候。黃氏給林家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足有八斤重。林家旺大喜，讓林家興給孩子取個名字。

　　林家興想了想，洗三那日給寶寶取名林文軒。

　　姚氏把事先打好的銀鐲銀鎖給孩子帶上，眾人紛紛送上了自己的禮物表示對孩子的祝福。

　　洗三禮過后，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林月溪林月暖兩姐妹天天都到黃氏這邊看孩子，沒辦法，小寶寶一天一個樣，可招人稀罕了。姚氏也喜的不行，每每見了都要抱一抱才行。

　　黃氏出了月子就繼續(xù)去養(yǎng)鴨場養(yǎng)鴨了，林月芙、林文軒被抱到姚氏那邊，由姚氏林月溪幫忙照看，大部分時間是周嬸子在帶孩子，她們只負責逗逗寶寶，日子倒也比較好過。

　　姚氏見家中添了新生兒，覺得人手開始不夠用了，與林家旺商量一番。讓伢行的黃婆子領了些人過來挑，順便也給林文俊林月暖他們配上丫鬟小廝。

　　最終林月暖挑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林月暖給她賜名柳琴；給林文俊挑了一個比較機靈的小廝，大概十五歲，取名研墨；給林文青挑了一個身體健壯的隨從，也是十五歲左右，取名武鋼。

　　姚氏還給黃氏買了一個婆子，姓趙，趙婆子以后就幫黃氏帶孩子，收拾房間，也省的黃氏一個人忙不過來。

　　林月暖建議姚氏再買兩個小丫頭放在身邊調教，也可以給周嬸子打下手，姚氏想了想就同意了，又買了兩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取名琵琶、瑤琴。放在跟前，等幾年之后就是姚氏面前的大丫頭了。

　　買這些下人總的花了四十五兩左右，加上買馬車的四十兩，家中一下子去了八十五兩。

　　若不是年前賣珍珠賺了一百多兩，姚氏也不會花錢花的這般爽快。

　　這次下人一買，家里人手也夠用了，事情也能有條不紊地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