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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雁忱昍

54.短暫結(jié)束是新的開始

木雁忱昍 瑤汐雨 19345 2018-03-17 23:34:34

  【1】

  安一陽一回到家,手機(jī)便“嗶嗶嗶”地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jī)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剛才在余欣瑤家的時候,和他一起打王者的那些個隊友。

  隊友都是他的同學(xué)朋友,所以都有他的QQ號。

  安一陽看著手機(jī)上一堆罵他的消息,一反既往,沒有一絲的生氣。

  他退出QQ,正準(zhǔn)備再打一盤王者榮耀的時候。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號居然被舉報了。

  安一陽看著,竟然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了嘴角:呵……算了,本來就是我坑了他們。但是,為了她,這也不算什么吧。

  今天安一陽可能是心情太好了。居然也沒有計較那么多,直接把手機(jī)插上了充電器,就去睡覺去了。

  安一陽是上床睡覺去了,可是卻遲遲睡不著。他的腦海之中,總是會浮現(xiàn)出余欣瑤的樣子。那副模樣,實在是令人心疼。

  安一陽這樣想著,不禁握緊了拳頭——他幫助她的!

  然而,安家除了安一陽卻還有一個沒有睡著的,貌似也是在為情所困的:

  安憶晴雖然是早早地就上床了,可是已經(jīng)幾個小時了,她卻還是睡不著。

  她現(xiàn)在一閉眼,腦海中便會浮現(xiàn)出那個少年的眉目面容。

  怎么都過了好幾個禮拜了,我還是忘不了你呢?少年,你究竟是有何德何能???安憶晴這樣想著,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眼前又浮現(xiàn)了她與少年初見的場景:

  那天,安憶晴正準(zhǔn)備去花店買一束花給自家哥哥安一陽當(dāng)生日禮物。

  可能是因為走得太急了,安憶晴便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臉上劃過了一絲不悅,但是那個少年似乎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所以那絲不悅也只是一晃而過罷了。

  安憶晴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所以一直低著頭,沒敢看那少年的眼睛。

  那少年今天似乎是正在等什么人的樣子,這個人似乎很是重要。他也沒有過于計較,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沒關(guān)系,下次要小心點?!被蛟S是因為少年今天的心情很好,待人的態(tài)度都不一樣了。

  那少年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流,令人聽了十分的愜意。安憶晴聽了自然也是覺得舒服,她情不自禁地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少年:

  果真是與他的聲音一樣,一頭有些亂的頭發(fā),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反而襯托得他更帥了。額前細(xì)碎的劉海,遮住了他如湖水一般清澈的雙眼、黑白分明的雙眸。而眼睛下面,便是高挺的鼻梁。

  其實,看上去也不是特別特別帥氣的那種??赡埽闶瞧诳蓯垲愋偷哪欠N吧。

  但是可愛類型的男孩子要是溫柔起來,也是會令人陶醉的。然而,那少年此時看著安憶晴的目光里就流露出了些許的溫柔。

  安憶晴以前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事情,她認(rèn)為這“一見鐘情”的事情只可能是發(fā)生在言情小說啊、青春偶像劇啊里面,只可能發(fā)生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身上。

  可是,現(xiàn)在安憶晴卻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一見鐘情”什么的呢?

  安憶晴這樣想著,不禁憧憬起來未來。嘴角也不知何時,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

  —

  【2】

  安一陽早已經(jīng)呼呼大睡,而安憶晴卻還在想著自己心里的那個少年。

  然而,與安憶晴一樣,深夜還不睡的還有余欣瑤。

  與安憶晴一樣,余欣瑤現(xiàn)在想的也是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卻又與安憶晴不一樣——她是在細(xì)細(xì)地思考著她與顧天的未來

  其實,如果她和顧天顧天兩個人強(qiáng)硬一點,頑固一點,反抗到底的話?;蛟S,他們根本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可是,現(xiàn)在后悔也沒有什么用了——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不是嗎?現(xiàn)在主要就是看她和顧天之間的愛堅不堅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將來可以考同一所大學(xué),遠(yuǎn)走高飛……

  幾年以后,事實證明,余欣瑤這樣根本就是在妄想——首先是,自家弟弟慕容宇杰根本不愿意繼承家業(yè);其次,也是比較主要的一點:顧天根本不會留在國內(nèi)啊……

  余欣瑤雖然無法預(yù)知未來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這樣是行不通的——畢竟這也太不現(xiàn)實了,幻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啊。

  余欣瑤這樣想著,不一會兒,她便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天一早,余欣瑤便早早地醒來了。余欣瑤正準(zhǔn)備鎖上家里的大門,可是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鑰匙居然……不見了?!可是,王媽已經(jīng)出去買菜了啊……

  余欣瑤無可奈何,只好打電話給老師請了個假,然后便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等著王媽了。

  或許是因為昨晚睡覺睡得太晚了,又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太陽格外的燦爛,照在余欣瑤的身上,令她感覺暖洋洋的。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余欣瑤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光閃了一下,余欣瑤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暈了過去。

  余欣瑤醒來的時候,她一睜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望四周一看,是熟悉的墻壁、熟悉的書柜、熟悉的書桌,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竟然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間里。

  這是怎么回事啊?正當(dāng)余欣瑤納悶的時候,王媽便突然進(jìn)來了。

  她看著余欣瑤睜開眼睛的樣子,不禁有些喜出望外:“欣瑤,你醒了?”

  “嗯……王媽,我怎么會在自己的房間里啊。”余欣瑤一邊說著,一邊坐了起來。

  “你還說呢,你怎么坐在門口就睡著了?怎么不去上學(xué)?是不是昨天晚上又熬夜看書了?”王媽看著余欣瑤,眼神里滿是責(zé)備和心疼。

  “沒有啊,我可乖了?!庇嘈垃幷f著,沖著王媽調(diào)皮地笑了笑。

  余欣瑤剛想下床,可是就當(dāng)這時,她的心口卻突然一絞痛,眼前突然一黑,便一個踉蹌,便摔倒在了地上。

  嚇得王媽感覺迎上前去將余欣瑤扶了起來:“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快讓我看看,摔到哪里了?疼不疼???下次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余欣瑤用力揉了揉眼睛,搖了搖頭:“嗯,我沒事兒,不用擔(dān)心的!”

  王媽看著余欣瑤的樣子,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余欣瑤的頭:“有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說啊。千萬不能全部都一個人憋在心里,會憋壞的知道嗎?”

  余欣瑤沖著王媽笑了笑,以此來表示自己沒事。

  “啊,對了。你怎么今天沒有去上學(xué)???”王媽看著余欣瑤,疑惑地問道,聲音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的嚴(yán)厲。

  “因為,我的鑰匙不見了,我總不可能不鎖門就去上學(xué)吧?”余欣瑤看著王媽,一本正經(jīng)地扯著歪理。扯歪理不要緊,可是她扯得還那么振振有詞。

  王媽聽著余欣瑤“嗶哩吧啦”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堆,也愣是暈了——她找不到剛談?wù)摰脑掝}中心是什么了。

  余欣瑤看著王媽有些暈乎乎的樣子,不禁嘴角偷偷地勾起了,她的概念混淆策略成功了!

  王媽最后也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只好說了一句與剛才自己說的不太沾邊的話:“那好吧,我們待會給你配個鑰匙。”有些事情,王媽心里清楚的很。

  余欣瑤點了點頭,但是隨即卻又擔(dān)憂道:“那我的自行車鑰匙怎么辦?王媽你那里沒有我的自行車鑰匙啊……”

  “沒事沒事,大不了咱們換一把鎖就好了……”王媽看著余欣瑤焦急的樣子,柔聲安慰道。

  可是余欣瑤卻似乎不太領(lǐng)王媽這個情:“王媽,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們難道這個月不要吃飯了嗎?”

  王媽一聽余欣瑤的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果作答了,只好愣在那里,一句不語了。

  余欣瑤看著王媽的樣子,突然心里劃過了一絲愧疚。不禁輕輕地嘆了一口長氣:“唉~算了算了,我也知道王媽你是為了我好的。可是,我們畢竟還是要吃飯的,沒有多余的錢再買一把自行車鎖了。沒事的,大不了我就走路上下學(xué)就好了?!?p>  王媽靜靜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一時之間又語塞了。

  其實,她可以不用過得那么艱苦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顧氏集團(tuán)的顧天啊……如果她家小姐當(dāng)年沒有認(rèn)識顧天,或許這之后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再發(fā)生了吧?

  可是,人生是沒有如果的??磥?,她家小姐和顧氏集團(tuán)的那個少爺,命中注定要糾纏了。

  王媽剛想開口說話,突然門鈴便響了。余欣瑤和王媽本來還想聊會天的,兩人只好就此打住了。

  可能是因為沒有人去開門的緣故,門口的門鈴聲愈發(fā)急促了。

  —

  —

  【3】

  余欣瑤一聽,便準(zhǔn)備要下床去開門了。

  王媽見了,急忙一邊攔著余欣瑤,而另一邊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開門了:“別別別,你好好歇著就是了。”

  余欣瑤這次也沒有反抗,只是乖乖地坐回了床上——因為她今天身體確確實實是感覺有些不適。再者說了,王媽對于她——已經(jīng)都是勝似自己親媽的人了,還那么客氣干什么呢?

  余欣瑤這樣想著,突然腦袋又開始暈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禁變得迷迷糊糊的了。腦袋里面的東西,似乎也通通都化成了一癱漿糊。

  余欣瑤蹙著眉毛,揉著自己發(fā)暈的腦門。

  幾秒鐘過后,余欣瑤有些撐不住了。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卻去赴前天晚上自己與周公的圍棋之約的時候,她臥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余欣瑤先是一愣,隨即她定睛一看,詫異地發(fā)現(xiàn)——竟然是安一陽。余欣瑤微微地皺起了她那對秀氣的柳眉:“安一陽,我拜托你可不可以進(jìn)別人的房間可以不可以先敲敲門啊……”

  安一陽一聽余欣瑤的話,突然變得很是得意了——他沖著余欣瑤挑了挑眉頭。大有這樣的意思:“我就是不愛敲門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余欣瑤瞟了安一陽一眼,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了:“安一陽,我的鑰匙會不會在你那里?。俊彼屑?xì)地回憶了一下,應(yīng)該是在安一陽那里的,應(yīng)該是安一陽拿了她的鑰匙。因為那時候,王媽又不在家里。如果沒有她家的鑰匙的話,他是怎么將她帶回家來的?又是怎么給她在家里做飯的呢?

  余欣瑤這樣想著,可是安一陽突然的一聲叫喊,安一陽這樣一叫喚,便打斷了余欣瑤的思緒:“誒,你要是怕我再跑進(jìn)你的房間的話。你有本事就去買一把大鎖,把你的房間上個鎖。這樣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偷偷跑進(jìn)你的房間里了。

  ”

  余欣瑤一聽安一陽的話,不禁有些無語——他們在聊天的時候,好像是有時差吧!怎么她在和他談自己鑰匙的事情,可是安一陽卻又和他跑不跑進(jìn)她的房間扯上了關(guān)系呢?

  余欣瑤無力地白了安一陽一眼:“你明明知道,我們家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狀況有多么緊張,哪里有錢買大鎖?。俊?p>  安一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卻早已經(jīng)將那些想要對余欣瑤說的話,統(tǒng)統(tǒng)都在自己的心里說了成千上白遍了。

  然而,安一陽的心理變化,余欣瑤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余欣瑤只好靜靜地坐著,等待著安一陽接著說話。

  可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安一陽卻又沉默不語了。

  時間突然如同卡殼了一般的安靜,但是余欣瑤手上的手表卻“滴答、滴答.”地一直響個不停。

  余欣瑤和安一陽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這屋子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了。

  最后,還是余欣瑤沒能夠耐住這詭異的安靜氣氛開口說話了:“好了,快點把我的鑰匙還給我就是了?!?p>  “你怎么可以那么肯定,你的鑰匙就一定會在我的手里?”安一陽朝著余欣瑤挑了挑眉頭。

  “你別給我廢話,我的鑰匙一定是在你那里?!庇嘈垃帒械霉諒澞ń橇?,便打開了天窗,說起了“亮話”。

  安一陽看著余欣瑤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不禁微微地瞇起了雙眼,仔細(xì)地端詳起了余欣瑤的樣子。

  自己眼前的女孩有些慍怒,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不悅,女孩微微皺著一雙秀氣的柳葉眉。安一陽不禁覺得很納悶——她怎么可以連生氣的樣子都真好看這么可愛呢?

  能讓我們安少真心夸贊的女孩,還真心是不多的??赡苁且驗橛嘈垃幍牡鬃雍冒桑栽趺礃佣己每础嘈垃幍娜菝?,雖不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不是堪比羅敷,但是卻始終給人一種清純可愛的感覺。恩……就像是這女孩最愛的茉莉花一樣,都是給人一種純潔得像白紙一樣的。

  被安一陽這樣注視著的余欣瑤,不禁感覺有些不舒服:“安一陽,能不能把你發(fā)視線移開,老盯著我看干什么???難不成我的臉上還能有……”

  余欣瑤嘴里的“字”字還沒有說完呢,安一陽便打斷了她的話。

  “老是盯著我干什么???難不成我的臉上還能有字嗎?”可能因為自己猜到了余欣瑤接下來即將要說的話,安一陽不禁沖著余欣瑤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頭,“你是不是要這樣說???”

  安一陽的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欠扁了。

  余欣瑤不滿地瞪了安一陽

  一眼,沒好氣道:“你少轉(zhuǎn)移話題,快點,把我的鑰匙還給我!”余欣瑤說著,便向安一陽伸出了手。

  可是誰知,安一陽不但沒有把余欣瑤的鑰匙還給她,反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余欣瑤的手。

  余欣瑤真沒有想到安一陽竟然會這樣,慌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干嘛?!耍流氓啊!信不信我報警??!”

  “……耍什么流氓……”聽了余欣瑤的話,安一陽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知道流氓的什么嗎?拜托,別亂說好吧……還報警都來了,你信不信我反告你一個污蔑罪?”

  “那你……那你要干嘛?。俊庇嘈垃帗P(yáng)了揚(yáng)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安一陽。

  “你不是說要鑰匙嗎?”安一陽似乎是在賣關(guān)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明人”不說“暗話”,你懂不懂?”余欣瑤懶得和安一陽繞來繞去的,所以也就說的直接了些。

  “我不就是你的鑰匙嗎?打開你心門的那把鑰匙!”安一陽變得突然有些得意。

  “……你吃藥了不?你是不是有?。课叶颊f過了我有男朋友的昂。”余欣瑤一臉無語地看著安一陽。

  “你怕是在撒謊吧?別裝了?!卑惨魂栆荒樋赐噶艘磺械臉幼?。

  “……什么鬼?我裝什么裝啊?”余欣瑤有些不解地看著安一陽。

  “你非要我說穿還是怎么滴?”

  “什么啊,說穿什么?。磕愕降自谡f些什么???”余欣瑤一下沒忍住,拍了拍桌子。

  對于余欣瑤的激動,安一陽則是顯得極為淡定。

  對于余欣瑤的激動,安一陽則是顯得極為淡定。相比之下,安一陽顯得十分冷靜。

  他靜靜地看著余欣瑤,此刻他就像“名偵探柯南”里的偵探“工藤新一”一樣。冷靜地道出了自以為正確的推理:“你根本沒有男朋友對吧?你口中所謂的男朋友,只不過是為了拒絕我的一個幌子罷了。第一,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的話,為什么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看見過?第二,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的話,為什么你周末從來不去約會,總是有大把的時間去買菜?第三,如果你……”

  安一陽的話還沒有說完,余欣瑤便皺起了眉頭,不悅地打斷了:“你到底在說些什么???請不要那么自以為是可以嗎?為什么我有男朋友,就一定每個周末都要去約會?”

  “因為,每一對情侶在每個周末都會一起去約會的啊??墒?,你周末從來都是閑著的!”安一陽想當(dāng)然地回答道,他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只要是情侶,每個周末都會去約會嗎?”余欣瑤無視了安一陽的神情和其他的話,只注意到了“每一對情侶在每個周末都會一起去約會的啊.”,這一句話。

  “當(dāng)然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是戀人嘛?!卑惨魂栍质窍氘?dāng)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情侶戀人都是會時不時去約會的。也包括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是總愛在一起。

  余欣瑤一聽,不禁愣了一下,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當(dāng)然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是戀人嘛.”。

  只有這樣才算是戀人情侶嗎?她總是愛以學(xué)習(xí)、看書、復(fù)習(xí)為借口婉言拒絕顧天。他們總是很少出去一起約會。那么,她和顧天真的算是情侶嗎?

  安一陽看著余欣瑤傻傻愣住的樣子,以為余欣瑤是因為被自己說穿了所以才呆住的。便得意道:“怎么樣被我說穿了吧?其實單身又怎么樣呢?你根本就沒必要裝嘛,是不是?”

  “誰說的!我是有男朋友的……”一聽安一陽得意的聲音,余欣瑤突然激動了起來,急忙否定了安一陽的話。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眼神便黯淡了下來:“只不過……他,不在E市罷了……”

  安一陽一臉的不相信:“所以?你要怎么證明?”

  “我為什么要向你證明?”余欣瑤瞟了安一陽一眼,淡淡地道出了一句話。

  “有本事你現(xiàn)在打個電話給他?開免提!”此刻余欣瑤的冷靜,在安一陽的眼里,通通都成了心虛。

  “打電話給他?”余欣瑤一聽,不禁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要打電話給顧天嗎……的確是好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好久沒有看見了他。

  被安一陽這么一說,余欣瑤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倒是真的很久沒有看見他了。

  —

  —

  【4】

  余欣瑤依照安一陽的話,拿出了手機(jī)給顧天打了電話。

  可是,顧天也不知道是沒有聽見余欣瑤打來的電話,還是正在做什么事情。

  可是,顧天也不知道是沒有聽見余欣瑤打來的電話,還是正在做什么事情。

  電話那天傳來的,并不是余欣瑤思念已久的聲音。

  而是“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的一陣忙音,隨即便直只聽“啪”的一聲,電話便自動掛斷了。

  余欣瑤剛才閃爍出亮光的雙眸,也隨之而暗淡了下來,神情中流露了滿滿的失望與沮喪。

  她掩藏好了自己失落的神情,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安一陽:“你看到了吧?他沒有接……”

  “好吧……”安一陽還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他想起余欣瑤剛才激動的情緒,便閉口不言了。

  哎,你這么失望做什么?。渴膽?yīng)該是我好吧?余欣瑤看著安一陽一臉遺憾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不解。

  —————————————

  “叮鈴~叮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元海中學(xué)便放學(xué)了。

  余欣瑤也收拾好了書包,準(zhǔn)備和蘇瑤一起回家。正在這個時候,安一陽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初二(1)班教室的門口:“慕容筱安,還不快點?真是的,像只蝸牛一樣慢……”

  余欣瑤先是有些詫異,隨即便淡定了下來,瞟了安一陽一眼:“你來干嘛???”

  “你說呢?當(dāng)然是來找你一起回家的!”安一陽沖著余欣瑤,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余欣瑤一聽,瞟了安一陽一眼:“我和蘇瑤一起回家就可以了!”畢竟安一陽也算是元海中學(xué)的風(fēng)云人物,她要是和他一起回家,還指不定要出什么流言蜚語呢!

  一聽到自己被點了名字,蘇瑤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抬起頭來的話,可就是太沒有禮貌了。

  蘇瑤這樣想著,抬起頭沖著安一陽露出了一個微笑,打了個招呼。

  看見了蘇瑤,安一陽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欣喜。他的雙眸劃過了些許的驚喜與一絲的意外,但是他瞬間便掩藏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只是輕輕地了點頭:“嗯,好久不見……”

  對于安一陽的冷淡,蘇瑤其實早就見多了,也就自然是見怪不怪了。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安一陽對她這樣冷淡,她心里都會有些沮喪、有些失落。

  最后,余欣瑤也表示很無可奈何——安一陽如愿以償?shù)睾退黄鸹丶伊恕?p>  看著安一陽嘚瑟的樣子,余欣瑤不禁嘴角一抽——要不是蘇瑤求她答應(yīng),她才不會答應(yīng)呢!

  由于余欣瑤那串鑰匙至今還是沒有找到,所以余欣瑤和蘇瑤本來就是走路的,安一陽也自然是跟著兩人走路。

  因為三個人里,就數(shù)蘇瑤的家離學(xué)校比較近一些。所以,蘇瑤是最先到家的。蘇瑤到家了以后,就只剩下了余欣瑤和安一陽兩個人了。

  可是,似盡管少了蘇瑤,安一陽還是沒能和余欣瑤聊起來。

  安一陽對此也表示特別的無可奈何,最后也只好送余欣瑤回家了。

  路上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有些尷尬。

  眼看快到余欣瑤的家了的時候,余欣瑤都已經(jīng)走進(jìn)小巷子,安一陽卻又突然猶豫了起來——要不要叫住她呢?

  —

  —

  【5】

  “誒,你先等等!”眼看余欣瑤的身影就要消失在了拐角處,安一陽急忙喊了一聲道。

  “嗯?!什么事情嗎?”余欣瑤一聽,便轉(zhuǎn)身回眸,十分不解地望著安一陽問道。

  “嗯……你不是說……你沒錢嗎?”安一陽一見余欣瑤轉(zhuǎn)頭,急忙迎了上去。

  見安一陽含含糊糊的說了半天,愣是沒有說明白事情的原委,余欣瑤便有些不耐煩了:“可不可以痛快點啊,別這么磨嘰???”

  “嗯……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這周周六下午兩點到三點有時間嗎?”安一陽深吸了一口氣,道。

  “嗯?你把時間掐得那么準(zhǔn)啊?”余欣瑤一聽安一陽的話不禁有些納悶——就算是周末要找她約她出去玩,也不用把時間掐得那么準(zhǔn)吧?難道自己眼前的這個紈绔子弟還很忙嗎?

  “你不是說最近沒錢了嗎?我?guī)湍阏伊朔莨ぷ?,你要不要?”為了避免余欣瑤再問那么多問題,安一陽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將事情全盤托出了。

  “嗯?!”余欣瑤一聽安一陽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她便立刻追問道:“什么工作啊?離我家遠(yuǎn)不遠(yuǎn)?上班時間的多長?通常是什么時候到什么時候?”

  “哎呀,你不要問我那么多問題了,我也不知道啊……”看來要想讓余欣瑤不問問題,恐怕是比上西天還要難吧?聽著余欣瑤“嗶哩吧啦”道出來的一大堆問題,安一陽情不自禁地這樣想道。

  “那你還和我說什么說???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余欣瑤一聽安一陽的話,一時之間,剛才的那股熱情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編輯!你做不做?這周周六下午兩點鐘,我?guī)闳ッ嬖?!”安一陽懶得再賣關(guān)子了,便直接說了出來——要是他再這樣賣關(guān)子,估計就會被余欣瑤的一大堆問題給逼瘋掉吧。

  “編輯嗎?編輯……”余欣瑤便是一振,隨即便默默地重復(fù)了一遍。

  “嗯……因為這個比較自由,你可以把工作帶回家做的!”安一陽點了點頭——關(guān)于作家什么的,他真的做不到??!畢竟安一陽再怎么有權(quán)有勢,他也還是能力有限的。

  余欣瑤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嗯,好吧,這周末我在家里地等你??!”

  “嗯!”

  對于自己可以工作的這一點,余欣瑤感到格外的欣喜。但是她欣喜的同時,卻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對了,安一陽,你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安一陽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便訥訥道:“可能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嗎?那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想不到你看起來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不學(xué)無術(shù)的樣子,可是我真沒有想到你辦起正事來也挺厲害的??!”余欣瑤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由衷地對著安一陽贊嘆道。

  ……你就當(dāng)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吧!只要是你的事情,對于我來說,就是重要的正事。

  “嗯……我們是朋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安一陽微微勾起了嘴角,對著余欣瑤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還是要謝謝你??!”余欣瑤說著,對著安一陽豎起了大拇指,“你這個朋友,還是挺仗義的嘛!”

  “所以,你要好好干啊!”

  “當(dāng)然了,天下事情難不倒我余欣瑤!”可能也是習(xí)慣了,盡管已經(jīng)快兩年了,可是余欣瑤卻還是沒有改過來。這樣難怪,畢竟自己是在B市長大的,是在余家長大的,余姓是伴了她十年的。

  安一陽看著余欣瑤笑的樣子,全然沒有聽見余欣瑤剛才說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安一陽你干嘛對我這么好?。俊庇嘈垃幫蝗幌氲搅耸裁此频?,有些不解地看著安一陽問道。

  安一陽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便套公式似的回答道:“???!不是都說了嗎?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余欣瑤目送著安一陽走出了小巷子,自己便也回家了。

  可能是因為自己即將可以自己掙到錢了,所以余欣瑤今天也格外的興奮,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余欣瑤翻著手里的書,手指捏著書頁,可是心思卻又不在這書上,不在這字里行間里。

  其實,安一陽也是個不錯的男孩吧。自己總是愛以第一印象卻認(rèn)識一個人,去分析這個人是好是壞。我可能是錯了,“日久才能見人心”不相處久一些,又怎么能知道這個人是怎么樣的呢?

  余欣瑤這樣想著,也不禁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與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道是潛意識里太興奮了還是怎么著,余欣瑤睡了沒一會兒,就被周公趕出了夢——醒了。

  余欣瑤看了看墻上的時鐘——也才晚上九點左右的樣子啊。

  余欣瑤將書放回了書架,便準(zhǔn)備上床睡覺了——畢竟明天可是要上學(xué)的,她可不能起的太晚了。

  可是剛在床上躺了一小會兒,這被窩還沒有捂熱呢。余欣瑤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

  —

  【6】

  ——編輯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職位?

  其實她也不太清楚,她一直是認(rèn)為編輯就是幫助整理作者的文稿的一種職位。

  不行,自己要干這行,卻又不了解這行。甚至是連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職位都不清楚的話,還當(dāng)什么編輯??!余欣瑤這樣想著,便拿出手機(jī)來了,她找到了一個好幫手——百度!

  余欣瑤一輸入“編輯”兩個字,手機(jī)屏幕上便出現(xiàn)了一大堆字:

  編輯是一種工作類別,也是一類職業(yè)身份。指對作品等進(jìn)行編寫。從事此項工作的人士,中文被稱為“編輯”或修改,編輯屬于一種職業(yè),其對應(yīng)英文詞匯為Editor。編輯工作的主要負(fù)責(zé)人為主編或總編輯(總編)。研究編輯基礎(chǔ)理論、編輯活動規(guī)律及編輯實踐管理的綜合性學(xué)科,屬于人文科學(xué)范疇。編輯工作是現(xiàn)代出版事業(yè)的中心環(huán)節(jié)。

  怎么全部都是些廢話啊?!余欣瑤看著一大堆沒用的信息,不禁覺得有些頭大,便接著往下翻了翻。

  原來有用的信息都在下面??!余欣瑤看著這些信息,不禁覺得自己好機(jī)智啊——幸虧往下翻了翻!

  工作職責(zé)

  1、根據(jù)分工負(fù)責(zé)有關(guān)學(xué)科的稿件審讀,對文稿質(zhì)量作出客觀公正地評價,寫出審讀和處理意見;

  2、對經(jīng)審讀決定擬采用的稿件寫出推薦意見,向編輯部定稿會議推薦;

  3、對定用稿件進(jìn)行加工修改,確保文稿編輯質(zhì)量符合編輯規(guī)范要求,使發(fā)排稿件達(dá)到“齊、清、定”;

  4、做好校對工作,努力消滅差錯;

  5、積極參加有關(guān)專業(yè)學(xué)術(shù)活動,自覺閱讀專業(yè)論著、期刊,及時了解科研、教學(xué)動態(tài),掌握本專業(yè)國內(nèi)外研究現(xiàn)狀及發(fā)展趨勢,提出本專業(yè)學(xué)科的選題組稿計劃,有重點的組稿,努力開發(fā)優(yōu)質(zhì)稿源;

  6、努力鉆研專業(yè)知識和編輯業(yè)務(wù),積極開展科學(xué)研究,撰寫專業(yè)論文和著作,總結(jié)編輯工作經(jīng)驗,不斷提高學(xué)識水平和編輯能力;

  7、完成編輯部交辦的其他工作……

  盡管這些信息還是有些令人有些頭大,但是余欣瑤好歹也是一個立志要做文科生的女孩?。∵@點理解能力還是有的。

  余欣瑤這樣想著,不禁感嘆道:“這個編輯,看來是不好做??!”

  昨天晚上激動歸激動,興奮歸興奮,但是今天要上學(xué)的事實余欣瑤卻是逃不掉的——今天才周三,加上今天來算,離周六還有三天呢!

  余欣瑤抬頭看了看頭頂高高掛起的太陽,神情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笑意,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也是啊,她能不開心嗎?終于不用只花父親的錢了!

  余欣瑤正在心里傻樂著呢,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的少年。

  果不其然,又是撞到了人。余欣瑤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停地沖著那個少年鞠躬,嘴里也是不停地重復(fù)著那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來以為那人應(yīng)該會說一聲“沒關(guān)系”的,可是令余欣瑤驚呆的是,那人居然詫異地道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余欣瑤一聽,也是有些蒙了。她抬頭一看,竟然是那天在菜市場扔爛她一個杯子的少年、是上次在公園附近救了她的那個少年!

  “居然是你?。 迸c少年的詫異相比,余欣瑤顯得更是詫異。

  “怎么哪里都有你?。俊蹦巧倌昴樕狭髀冻隽艘环N極其不耐煩的神情。

  余欣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對不起啊,我下次會注意的?!碑吘故亲约鹤擦巳思以谙龋约簺]有任何理由反駁人家。所以,也就只能尷尬的笑一笑了。

  那少年一聽,似乎有一小瞬間是微愣了一下的。他的臉上不自覺地劃過了一絲溫柔的神情,但是那少年很快便掩藏好了自己的情緒。

  冷冷地打量了一下余欣瑤,隨即便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下次小心點?!备蓛衾?!

  那少年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余欣瑤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喃語道: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

  —

  【7】

  但是在余欣瑤小聲低喃的同時,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的不遠(yuǎn)處,正有一個人,正在死死地盯著她。那人的眼神中,眼神中是滿滿的恨意,那眼神似乎都能夠射出箭來了。

  ……

  今天余欣瑤來的本來是很早的,可是由于余欣瑤撞到了那個少年,所以耽擱一些時間。

  也就不是最早到學(xué)校的那批人了,反而是成了踩著點到的那批人了。

  余欣瑤一進(jìn)教室,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

  而旁邊的蘇瑤,也一直和那女孩說說笑笑,那場景,讓余欣瑤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林靜怡。曾經(jīng)的種種仿佛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蘇瑤似乎是注意到了正在想林靜怡的余欣瑤,她沖著余欣瑤充滿歉意地笑了笑,卻始終沒有對余欣瑤說一句話。

  余欣瑤正在發(fā)愁自己改坐在哪個座位上的時候,好巧不巧,正好班主任程老師便走進(jìn)了教室,拍了拍余欣瑤的肩膀:“慕容筱安,你坐那里吧!這里本來是沈晴冉的位子,只是前些日子她生病了而已。”

  余欣瑤先是一愣,頓了一會兒訥訥地看向蘇瑤,蘇瑤也看上去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余欣瑤順著程老師手指所指的方向一望,那個座位旁邊是一個臉上滿是痘痘的男孩子。余欣瑤瞬間明白,為什么他的座位是空著的了。

  “因為他也是轉(zhuǎn)學(xué)生,而且班上的同學(xué)們也都有同桌了。不好再拆散這些同學(xué),所以你們湊合湊合吧。”程老師耐心地對余欣瑤道。

  余欣瑤也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簡潔利落地道出了一句話:“嗯,老師,我明白了?!庇嘈垃幷f罷,隨即便向那個座位走去。

  ……

  余欣瑤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手里的課本。她情不自禁地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男生,是她還愛安靜的??!

  都兩節(jié)課了,她居然都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話,都沒有看見他離開過一次座位,仿佛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椅子上一樣,仿佛就像是一個啞巴似的。

  真是個奇怪的人,是因為害羞嗎?可是他的臉上也沒有害羞的神情?。》炊秋@得有些膽怯,余欣瑤看著不禁更加疑惑了——這個男孩,到底在害怕些什么?。?p>  剛才程老師說,這個人也是轉(zhuǎn)學(xué)生,那么說倒是和她差不多了??墒?,這這么久了,居然沒有一個學(xué)生來和他打招呼,是因為他臉上的雀斑嗎?

  對于這個新同學(xué),余欣瑤是云里霧里、一頭霧水的。

  一轉(zhuǎn)眼上午四五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余欣瑤和那個男生便這樣度過了一個上午,兩個人就那樣干巴巴地坐著,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由于今天沈晴冉回了學(xué)校,蘇瑤必須要去陪沈晴冉了,所以余欣瑤今天是一個人回家。

  余欣瑤走出了校門,就總覺得好像有個什么人正在跟著自己似的。但是她轉(zhuǎn)身仔細(xì)打量四周,卻又看不到半個人影。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余欣瑤這樣想著,不禁加快了謝自己的腳步。

  —

  —

  【7】

  就是有榮華富貴又能怎么樣?錢財終究只能是身外之物。反正現(xiàn)在,她也沒有感受到什么親情之愛。

  反而還失去了自己最最珍視的好朋友——林靜怡;反而還與蕭風(fēng)疏遠(yuǎn)了;反而還見不到那棵陪著她長大的茉莉花樹了;反而還失去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方雨荷,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她和方雨荷斗來斗去的,是多么多么的有趣,有多么多么的有挑戰(zhàn)性啊!

  這樣細(xì)細(xì)比較起來,她認(rèn)了這個父親,來到C市,反而是得不償失了。

  其實這些也都不是最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她如果不認(rèn)這個父親,不來到C市,她就根本就不會與顧天相遇。

  也就根本不會有后來的那些種種;也就根本不用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做那種艱難的選擇;也就根本不用體會這種如此這么折磨人的思念之感;也就根本不用經(jīng)歷這些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也就根本不用在顧天與蕭風(fēng)之間糾結(jié)徘徊如此之久。

  但是如果她不來到C市,她真的不會后悔么?如果她不來到C市,又怎么會遇見將自己當(dāng)作親孫女親女兒的王媽呢?又怎么會遇見和藹可親的唐奶奶呢?又怎么會遇見那么好的唐薇老師被?又怎么會遇顧天?

  余欣瑤這樣想著,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看來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都通通是在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的吧!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逃離命運(yùn)的安排吧!

  余欣瑤這樣想著,突然外面便“轟隆、轟隆……”的響起了雷聲。余欣瑤不禁被嚇了一跳,但是沒一會兒也就緩過來了。

  余欣瑤靜靜地又掃視了四周一遍——也許只是因為現(xiàn)在是晚上深夜了吧?所以才黑漆漆的一大片,所以才沒有一點光亮吧。

  余欣瑤這樣想著,便突然覺得褲腳一濕。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激靈,她用手一摸——哇塞,才剛打幾個雷???!就下起了雨來了?!

  余欣瑤連忙往后退了幾步,縮在了墻角。

  外面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傾盆大雨,氣溫也隨著大雨冷了許多。

  余欣瑤不禁用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她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雙臂之間的交叉縫中。明明已經(jīng)困了,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

  可能是因為被綁架了,余欣瑤心里也是充滿了恐懼的感覺。

  同樣是與一年前差不多大的小黑屋;同樣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同樣是外面天氣也很惡劣。

  但是,卻少了最最重要的一個關(guān)鍵——這次,不會再有顧天陪著她了;這次,她必須自己一個人承受了;這次,她再也沒有依靠了。

  余欣瑤這樣想著,想著想著,不禁無聲地哭泣了起來。

  此時此刻,在她的心里,是多么多么地渴望——渴望有一個人會在這個時候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輕輕地拍著自己的后背,柔聲地安慰著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這里?!?p>  黑暗中,女孩緊緊用雙臂抱著自己,身子也緊緊地縮成了一團(tuán),不停地微微顫抖著。那副模樣,顯得是那么的無助,那么令人感到心疼,那么惹人憐愛。

  算了,至少這樣的話,她和顧天的結(jié)局也沒有梁山伯與祝英臺的結(jié)局那么凄慘吧——一個哭嫁,一個病死,著實是生不如死的啊。余欣瑤豁達(dá)地轉(zhuǎn)念一想,或許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余欣瑤萬萬沒有想到,她前一秒還是絕望傷感的。但是下一秒門被打開的時候進(jìn)來的人,余欣瑤怎么也不會想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會令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突然,門便被打開了。隨之,一到強(qiáng)烈的光射進(jìn)了小小的房間里。

  余欣瑤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頭,瞇著眼睛朝著門的方向看去了。

  余欣瑤一看,先是一驚。她低頭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細(xì)地一看——竟然真的是慕容宇杰?!

  慕容宇杰看見余欣瑤驚訝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是什么表情???是一個見到親弟弟的表情嗎?”

  “慕容宇杰!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有你這樣的嗎?我又你這樣的親弟弟嗎?你敢確定我們是親生姐弟嗎?”聽見了那人的聲音,余欣瑤更加確定了——這就是慕容宇杰的聲音,便開始怒氣沖沖道。

  “嗯?!就當(dāng)是……和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吧!”慕容宇杰說著,便向余欣瑤走近了一些,用手指頭輕輕地彈了彈她的腦門,“我的親姐姐!”

  慕容宇杰似乎的怕余欣瑤聽不出來似的,故意加重了那個“親”字。

  果不其然,慕容宇杰妥妥地遭到了余欣瑤的一記白眼:“我沒有你這樣的親弟弟,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太大了吧?”此時此刻,余欣瑤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自己沒有被綁架呢?還是應(yīng)該高興——在這個地方見到了自己的“好”弟弟?或者是應(yīng)該生氣——瞧這個臭小子開的什么玩笑?差點被他嚇?biāo)懒耍。。?p>  “好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慕容宇杰一正經(jīng)起來,看起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正經(jīng)。

  余欣瑤有些不解道地看向了慕容宇杰:“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啊……你給我聽好了!”慕容宇杰說著,又用手指頭輕輕地敲了敲余欣瑤的腦門,隨即便賣起了關(guān)子來了,“今天可是……誒,我還就不告訴你了!”

  ……

  “告訴我啦!快點,我可是你姐姐好不好?”余欣瑤實在是說不過慕容宇杰了,便開始搬出自己姐姐的身份了。

  “哦?剛才是誰說,沒有我這樣的弟弟的?”慕容宇杰一聽,淡定地沖著余欣瑤微微挑了挑眉頭。

  “那……那……那我們好歹也是姐弟!”余欣瑤被慕容宇杰這樣一挑釁,不禁惱火了起來,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懟這個臭小子。

  “所以?”與余欣瑤過激的反應(yīng)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慕容宇杰反而顯得出奇地淡定。

  “好啦,快點告訴我,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好奇心還當(dāng)真是折磨人的,不愧有句名言這么說——“好奇心害死兔”!真是有哲理。余欣瑤也耐不住了,開始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可是她這一跺腳,卻一個沒有站穩(wěn),加上后腦勺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余欣瑤不禁腳一軟,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嚇得慕容宇杰急忙蹲下身子來將余欣瑤扶起了:“你怎么了?”聽上去好像是不經(jīng)意之間隨便問起的一句話,但是余欣瑤一聽卻立刻懂了——明明就很在意嘛,沒想到這臭小子這樣不好意思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嘛。

  余欣瑤這樣想著,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了嘴角??墒?,余欣瑤手上卻突然傳來了輕微的疼痛感:“又在發(fā)什么呆?。俊?p>  余欣瑤定睛一看,不禁生氣起來了——這真的是親弟弟嗎?剛才我居然還覺得這個臭小子可愛!

  余欣瑤氣呼呼地看著慕容宇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當(dāng)她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慕容宇杰卻直接拉著她的胳膊走出了小屋子。

  “誒?!你要干嘛???”看著慕容宇杰突然的舉動,余欣瑤十分不解地看著慕容宇杰問道。

  “笨蛋,當(dāng)然是帶你去醫(yī)院了!雖然現(xiàn)在不是夏天,但是要是傷口發(fā)炎了,也是不好的?!蹦饺萦罱艿恼Z氣聽上去似乎他是漫不經(jīng)心提起的,但是實際上他的每句話卻都是對自家姐姐的關(guān)心、對自家姐姐的溫柔、對自家姐姐的那份親情。

  “哦哦……”畢竟慕容宇杰是在關(guān)心自己,所以余欣瑤也就不太好去再懟慕容宇杰了,便只是呆呆地點了點頭。

  ……

  趁著醫(yī)生去拿要的這點功夫,慕容宇杰忍不住看著余欣瑤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會磕著后腦勺吧?而且還是那么大的一個傷口?!?p>  什么鬼?!余欣瑤看著眼前納悶的慕容宇杰,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真的是有些無言以對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還好意思提!”余欣瑤還是選擇了生氣。

  “你吼我干什么?。坑植皇俏易屇闶軅??!蹦饺萦罱芨械椒浅5牟唤?。

  “哎呦呵,還就是你弄的!你手下的人敲的!”余欣瑤怒氣沖天道。

  “……”慕容宇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他明明吩咐過了:不可以傷到余欣瑤一分一毫,可是他們居然……

  看著慕容宇杰一臉懵逼一臉委屈的樣子,余欣瑤不禁心又軟了下來:“好了好了,我也知道的。就算真是你手下的人干的,那也和你沒有關(guān)系,又不是你敲的我。”

  慕容宇杰還真的“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慕容宇杰他剛才還是一臉委屈的樣子,可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又變回了那個紈绔子弟的模樣:“你才反應(yīng)???本來就是與我無關(guān)的。唉,算了這也不怪你,你的IQ(智商)太低了?!蹦饺萦罱苷f著,故意做了一個無奈擺手的動作。

  “你!”余欣瑤看著秒變的慕容宇杰,不禁一股無名真火又沖上了心頭。

  “我?我怎么了?”慕容宇杰故意假裝成不解的樣子,樣子看上去很是無辜的問道。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余欣瑤生氣地指著慕容宇杰,可是半晌過去了,她也還是除了“你”字,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余欣瑤被慕容宇杰氣得,簡直是已經(jīng)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了。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慕容宇杰看著忿忿不平的余欣瑤,莫名的不禁心情大好了起來。

  余欣瑤自知說不過眼前這伶牙俐齒的“好”弟弟,所以雖然自己是很不服氣的,但是也只好閉上了嘴。

  余欣瑤包扎了傷口,余欣瑤和慕容宇杰兩個人便走出了醫(yī)院。

  兩人走到了公交車站,余欣瑤有些不解地看著慕容宇杰問道:“對了,小杰,你這次到E市來,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俊?p>  慕容宇杰先是一愣,隨即便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慕容宇杰一反既往的舉動,令余欣瑤更加感到疑惑了。她仔細(xì)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慕容宇杰——想要確認(rèn)這不是別人易容的。

  但是,結(jié)果證明,她身旁這個,百分之一萬是她的親弟弟——慕容宇杰,沒有錯。

  余欣瑤別的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卻還是發(fā)現(xiàn)了慕容宇杰的異?!⑽⒎褐奂t色的臉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夕陽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少了眼鏡的幫助,看走了眼?;蛘哂质且驗椋饺萦罱苷娴脑诓缓靡馑嫉睾π咧?。反正余欣瑤感覺,慕容宇杰好像是臉紅了。

  注意到了余欣瑤的目光的慕容宇杰,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老盯著我干什么?傻了么?”

  “你才傻了呢!你這個臭小子,你以為……”余欣瑤條件反射似的回?fù)舻馈?p>  可是余欣瑤的話還沒有說完,慕容宇杰便打斷了余欣瑤的話——他沖著余欣瑤微微挑起了眉頭:“是不是因為我太帥了?所以你情不自禁地總是想要看著我?我可告訴你啊,千萬不要愛上我……”

  慕容宇杰這欠扁的話還沒有說完,余欣瑤便惱火地打斷了:“臭小子!你給我閉嘴吧!誰會愛上你啊,就你這么自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流行打斷別人說的話——慕容宇杰再次打斷了余欣瑤的話:“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啊,心里面全都是那個顧氏集團(tuán)的臭小子吧?真是不知道那個姓顧的到底有哪里好?不說和我比吧,當(dāng)然,和我比他也完全沒有可比性。就拿蕭風(fēng)哥來說吧,蕭風(fēng)哥哪點比不上他?”

  —

  —

  【8】

  余欣瑤靜靜地聽著慕容宇杰說話,慕容宇杰嘴里突然,便冒出了一個她早已熟爛于心的名字——“蕭風(fēng)”。

  一聽到“蕭風(fēng)”這兩個字,余欣瑤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真的是好久好久沒有聽到“蕭風(fēng)”這兩個字了。她也好久好久沒有看見過蕭風(fēng)了,蕭風(fēng)最近過得還好么?到最后,她還是為了顧天,傷害了蕭風(fēng)……她終究還是辜負(fù)了蕭風(fēng),到最后還是傷害了蕭風(fēng),而且傷的那么那么深……

  突然,余欣瑤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疼痛感,把思緒早已經(jīng)飄到距離E市有十萬八千里的B市的余欣瑤給拉回了現(xiàn)實生活中。

  “啊~”余欣瑤不禁呻吟了一聲,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身旁自家的“好”弟弟:“你干嘛?。繜o緣無故掐我一把!”

  “誰叫你走神的?我只是幫你把靈魂召喚回來罷了?!蹦饺萦罱芸瓷先?,沒有半點愧疚之感。噢,不,慕容宇杰看上去,是連半半半半半半半半半點愧疚之感都沒有。

  慕容宇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余欣瑤看了,忍不住又發(fā)起了火來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弟弟?。课沂堑沽松舷掳饲л呑拥拿?,才攤上了你這么一個弟弟?”

  “好了,快點上車吧!天不早了,該回家了!不然的話,你家的王媽,可就要擔(dān)心了?!蹦饺萦罱芩坪跏菦]有聽見余欣瑤的話,看了看不遠(yuǎn)處即將到站的三路公交車,淡定地說道。

  “誒!你!慕容宇杰!”余欣瑤剛想發(fā)脾氣,可是公交車卻已經(jīng)到站了。

  余欣瑤只好作罷,只是憤憤地跺了跺腳,隨即便跟著慕容宇杰上了公交車。

  ……

  余欣瑤和慕容宇杰到了家,慕容宇杰看上去十分愜意地趴在了平時余欣瑤習(xí)慣坐的沙發(fā)的那個位置。

  開始不停地吐槽起了公交車:“真是的,現(xiàn)在公交車也太悶太擠了吧?連個空調(diào)暖氣都沒有……而且那個公交車司機(jī),也太丑了吧!真是的,長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去開公交車。也不仔細(xì)想一想,萬一他那個挫樣,嚇壞了小朋友們怎么辦啊?還有啊,公交車的座椅居然都是硬的,連一個靠背都沒有……”

  余欣瑤看著慕容宇杰嗶哩吧啦地不停吐槽著,最后余欣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公交車司機(jī)長成什么樣子,妨礙到你了嗎?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你給我閉嘴,有車做就不錯了,明白嗎?不要給我挑三揀四的!人家公交車司機(jī)長成什么樣子都用不著你來評論!”

  “真是的,發(fā)那么的火干什么……又不是說你……”看來余欣瑤是真的生氣了,慕容宇杰也就不好再反駁什么了,只是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可是,慕容宇杰雖然聲音說的很小,卻還是被余欣瑤給聽見了。

  余欣瑤先是無奈地看了慕容宇杰一眼,她頓了頓。隨即便像個“老奶奶”似的,少年老成地對著慕容宇杰開始了說教。

  “小杰呀,人家公交車司機(jī)長成什么樣又不是人家自己可以決定的。俗話說的好“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們不能這樣嘲笑別人你明白嗎?你看看,你就是平時嬌生慣養(yǎng),給爸爸寵壞了……”余欣瑤一說,就是沒完沒了了。

  慕容宇杰看著眼前嘮嘮叨叨的余欣瑤,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倒是像他母親了,遺傳基因真是強(qiáng)大啊。

  慕容宇杰感嘆的同時,卻沒有想過。余欣瑤的嘮嘮叨叨或許不是因為他們母親的遺傳,其實是余欣瑤深受了余奶奶的影響了吧,深得“真?zhèn)鳌绷恕?p>  慕容宇杰聽著本來挺淡定的,可是當(dāng)他聽到了“嬌生慣養(yǎng)”這個詞的時候,他就突然淡定不起來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這樣的,是嗎?”

  余欣瑤先是一愣,隨便訥訥地點了點頭:“……嗯,難道不是嗎……”她可是從不撒謊的,自然是要說實話的……

  “慕容筱安!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好嗎?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你懂嗎?明白嗎?”剛才還是看上去溫溫和和跟只“小兔子”似的的慕容宇杰,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脾氣暴躁的”大大蟲”。

  余欣瑤不禁被慕容宇杰嚇了一大跳,她訥訥地看著慕容宇杰:或許,是她錯了?;蛟S,慕容宇杰過得也很不容易……或許,是她自己太過于自以為是了……

  余欣瑤這樣想著,愧疚的淚水也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的聲音也隨之顫抖了起來:“對……對不起……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

  慕容宇杰看了一眼自責(zé)的余欣瑤,心也不禁軟了下來——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好姐弟?。⌒能浀拿《家粯?。

  雖然心里已經(jīng)不再生氣了,但是慕容宇杰表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滴答、滴答、滴答……”

  偌大的客廳里,只有余欣瑤和慕容宇杰,兩個人干坐著,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要不是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余欣瑤還真是不知道她和慕容宇杰要干坐多久:

  好巧不巧,王媽正巧在這個時候,買完菜回家了。

  王媽開門的那一瞬間,余欣瑤不禁對王媽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心里也不禁感慨萬千——王媽啊,你可真是我是保護(hù)神啊!你可真是我的救世主??!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就是王媽去廚房做飯,余欣瑤跟著去幫忙,而慕容大少爺在客廳閑著。吃完了飯,王媽、余欣瑤和慕容宇杰就各回各的房間了。

  余欣瑤已經(jīng)洗漱完畢了,她剛要換上睡衣,準(zhǔn)備上床看會兒就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她房間的門突然“咔”的一聲被人打開了。

  而這“罪魁禍?zhǔn)住?,慕容宇杰卻沒有一絲的愧疚之感。他躲在門外,正好看見了余欣瑤一臉驚慌警惕的樣子。

  慕容宇杰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了嘴角:“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再者,誰稀罕看你?”

  慕容宇杰這樣想著,他的神情中慢慢地流露出了一絲的溫情。

  而房間里,余欣瑤見門開了,但是卻沒有人進(jìn)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跳下床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上。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宇杰一腳突然把門踢開來:“干嘛?有人在門外都不知道?笨蛋!”

  “原來就是你突然把門打開了??!”余欣瑤看著眼前沒一絲愧疚感的慕容宇杰,不禁有些慍怒。

  “哦?”慕容宇杰沖著余欣瑤,挑了挑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絲玩味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你這又是什么態(tài)度??!你……”余欣瑤剛想發(fā)火,可是她冷靜下來仔細(xì)地想了想——她越生氣,慕容宇杰豈不是越得意了么?不行,她可不能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余欣瑤這樣想著,立馬話鋒一轉(zhuǎn)——用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和萬年不變的答復(fù)語:“嗯,小杰,你來干什么?。渴怯惺裁词虑閱幔俊?p>  慕容宇杰看著突然變得溫和的余欣瑤,先是一愣,隨即一抹微笑便慢慢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余欣瑤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被慕容宇杰盡收眼底了。

  慕容宇杰看著余欣瑤,神情中流露出了一絲贊許的意味——不錯嘛,和小時候相比,這丫頭終于學(xué)聰明了——懂得了怎么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了。

  被慕容宇杰這樣看著,余欣瑤不禁心里有些發(fā)虛了:“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她在心里咆哮著:干嘛要結(jié)巴?。。?!

  看著余欣瑤結(jié)結(jié)巴巴,一副心虛的樣子,慕容宇杰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又上揚(yáng)了些許。

  慕容宇杰靜靜地看了看余欣瑤,而后便伸出了自己的手,開始在余欣瑤的腦袋上揉來揉去——嗯,沒錯,就是像揉狗毛一樣!

  被當(dāng)成寵物的余欣瑤,自然是很不樂意的,心里也是不禁懊悔道——早知道我剛才就狠下心來,狠狠地把門一甩,撞死這個臭小子了。

  余欣瑤不禁自認(rèn)為很兇地狠狠瞪了慕容宇杰一眼:“你是不是沒有吃藥!別拿我當(dāng)狗!”

  “嗯!我可能真的沒有吃藥,那么你有要嗎?”慕容宇杰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余欣瑤,胡說八道。

  “那,那樣不要把我當(dāng)狗一樣揉!”余欣瑤的話音剛落,她自己也不禁驚訝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語氣,聽上去居然有些霸道的感覺。

  “嗯?你不愧是一個情商超低的笨蛋,看來我高估你了!你居然,居然拿自己和狗比?”慕容宇杰看著余欣瑤,微微地將自己的眉毛挑起,眼神中是滿滿的玩味。

  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完美的繼承了老爸老媽的基因啊!連這樣討人厭的樣子,都令人感覺那么帥!哎,可惜我余欣瑤就沒有繼承到半點這樣的顏值基因。我除了寫作業(yè),學(xué)習(xí),又還會干些什么呢?

  余欣瑤略微有些自卑的想著。

  —

  —

  【9】

  余欣瑤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解地看著慕容宇杰,淺笑著調(diào)侃他道:“怎么了?!你這個臭小子,原來你會叫姐姐?。∥疫€以為你不會呢!”

  慕容宇杰看著自己眼前的女孩,心里不禁微微地一顫——你又怎么知道,我曾經(jīng)每天都喊你姐姐。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根本不愿意想起不愿意提起。

  “好了,你別扯遠(yuǎn)了,言歸正傳。”慕容宇杰表面上依然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表情。

  “嗯……好吧,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據(jù)她所知,慕容宇杰如果不是有求于她,根本不會喊她“姐姐”的。所謂“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本褪沁@個意思吧。

  “姐……你真的,是愛上了顧天了么?”慕容宇杰的表情立馬嚴(yán)肅了起來。

  “……是”余欣瑤一聽,先是一頓,隨即便訥訥地點著頭——盡管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顧天確確實實是令她魂牽夢繞、牽腸掛肚、刻骨銘心了。

  “可是……你才認(rèn)識顧天多久?是一年?還是一年半?”慕容宇杰一聽,先是一愣,而后便語氣咄咄逼人道。

  奇怪的是,對于慕容宇杰的咄咄逼人,余欣瑤此時此刻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望了望窗外滿天的星辰,也認(rèn)真了起來,回答起慕容宇杰的問題:“小杰,你相信一見如故么?我從第一眼見到顧天的時候,就覺得,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似乎,我和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認(rèn)識了。我不是很相信命,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自從遇見顧天,我就相信了。遇見顧天,是我今生最大的幸運(yùn)……”

  慕容宇杰一聽,不禁傻傻地愣住了——可不是么?看來,顧天在你的記憶里那么重要啊……是連我這個弟弟都比不上的,你可以隱約記住顧天,卻完完全全忘了我。

  過了半晌,慕容宇杰才緩緩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你們注定有緣無分。你覺得老頭子真的會讓你們在一起嗎?就算咱家糟老頭愿意,顧家的老頭也不會同意的。你們注定,不會有結(jié)局的,還不如現(xiàn)在就屈服,乖乖就范。這樣就可以好好會C市,做大小姐了……”

  “停,慕容宇杰,你是來這里當(dāng)說客的嗎?”慕容宇杰還沒有說完,余欣瑤便打斷。而后,她又柔聲道,“小杰,我知道我和顧天可能注定會是悲劇的結(jié)局??墒?,我們,還是想賭一把、還是想要努力一把。只有這樣,若干年之后我回想現(xiàn)在才不會后悔。你懂嗎?”

  慕容宇杰靜靜地看著余欣瑤,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余欣瑤見慕容宇杰不說話,繼續(xù)說了下去:“我從來都是對長輩言聽計從,而這次我想要任性一回。”

  “姐,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只是,想要你幸福罷了。只要你快樂,只要你幸福,就好了……”慕容宇杰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

  余欣瑤情不自禁地咧起了嘴角,燦爛地笑了起來——有個弟弟,也挺好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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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最近的日子,總的來說余欣瑤過得還是很平靜很歡愉的——這些日子,雖然她還是常常想起林靜怡等人,但是身邊卻也多了蘇瑤和安一陽,還有慕容宇杰不是嗎?

  上帝為你關(guān)上門,就會為你打開窗。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但是,誰知道這扇窗什么時候會被關(guān)上?誰也說不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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