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新中國!新中國會是什么樣的,民主!自強!這一切會因為我們的思想強大而改變,若是因為我們國家強大了,那是不是我們就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欺負了!任何人都不能夠欺負我們了!任何人都不能夠在這片中國人的土地上,肆意的妄為的,無視我們中國!
——李昭昭
“你難道不餓嗎?”阿澤看著眼前的少女,盡管有些奇怪,怎么一會兒懵懵懂懂,一會兒大驚失色,一會兒疑惑的,不過,她手中的那塊白玉倒是成色上品,也不知道值多少錢?
李昭昭聽阿澤一說,五臟廟在這個時候很是配合的敲鑼打鼓起來,“趕緊起來吃點東西吧,老板娘說了,若是有什么疑惑,用過吃食后,再去尋她?!?p> 忙完這里,阿澤便轉身離開了,古貨店還有好多的事要忙活呢,一些物件他還得好好地打掃打掃,可沒有時間在這里偷閑。
從房間出來,李昭昭看著這座茶樓,古樸卻內(nèi)斂奢華,便是一扇門一葉窗都是極為精巧古典的樣式,只是不知道此間的主人是什么身份,那個流傳在市井之中的老板娘。
李昭昭來到二樓的廳堂,看著坐在案幾前的女子,捧著茶杯,輕呷一口茶,仿似從畫中拓下來的一般,“你是誰?”
盡管不想擾了這份平靜,但李昭昭卻有好多好多的問題,她急于想要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
“這里是‘浮世三萬’,既然已經(jīng)醒了,就回家去吧?!备±璧某堕_了自己的唇角,吐出來的聲音也是就如她現(xiàn)在的神色這般,冷冷清清,十分疏離。
“‘浮世三萬’?這里是東街?我怎么在這里?”李昭昭滿腦子里的問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從腰間的荷包中掏出了那塊白玉長命鎖,“對了,這個,是你修好的?”
她拿起白玉長命鎖,往前一遞,似乎是想要浮黎瞧個清楚。
眼前這個明媚的小姑娘,一臉少女稚氣模樣,浮黎看著那塊白玉長命鎖,輕聲說道:“往后好好戴著,這塊白玉長命鎖與你有緣,若是某日里再不需要了,你可以把她送到我這里來?!?p> 不言其他,一旁的掌事見浮黎靜靜地品著茶,便上前領著李昭昭出了“浮世三萬”。
她心中諸多疑惑未解,但也明了這位老板娘不愿多說什么,她只是靜坐在那里,神情淡漠,似乎這天下皆在這一茶盞之中。
她是新新時代的女性,接受的是新時代的思想。
撫上腰間的荷包,“萬幸,你還在。”這才一路歡歡喜喜的朝著家中奔去。
李家將李昭昭里里外外都打量了遍,確定是自家的閨女好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昭昭,你都好了!”一進入校園,好友周秀小步跑到了李昭昭的身旁,挽著她的胳膊十分親昵。
“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你不在,課堂上少了很多樂趣呢……我和你說……”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朝著教室走去。
“今日的課程好難啊,周老師講得那些哲學思想,聽得我頭昏腦漲的,回去還要寫對于今日哲學內(nèi)容的感想,想想就頭大??!”
周秀捧著懷中的書,一臉愁怨,實在是想不通為什么她們的哲學老師周民安那么喜歡讓她們寫感想,就她這個腦袋,每次應對典試,她幾乎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昭昭,救救我吧?!敝苄阃蛞荒樰p松的李昭昭,緊緊眠著嘴,十分委屈的求道。
李昭昭輕搖了下頭,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這段時間落下那么多課業(yè),回去還要好好溫習呢,不過……”見她話鋒一轉,周秀以為有救了,可接下來的話,讓她恨不得掐亖面前的這位“好朋友”!
“你覺得周老師是不是講得十分慷慨激昂嘛!新中國……新中國!新中國會是什么樣的,民主!自強!團結!這一切會因為我們的思想強大而改變,若是因為我們國家強大了,那是不是我們就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欺負了!任何人都不能夠欺負我們了!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夠在這片中國人的土地上,肆意的妄為的,無視我們中國!無視我們?nèi)f萬中國同胞!”
李昭昭展開雙臂,感受著風帶來的擁抱,她望向天空,望向身后的教室,仿佛那一刻,她的靈魂是自由的,是強大的,而她想起剛才課堂上發(fā)生的一切,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血脈激揚。
“周秀同志!我們,是新中國的希望!”李昭昭轉過身來,看向周秀,十分莊嚴肅穆的伸出手來。
周秀伸出手來,握上了李昭昭,順勢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挽著她的手臂,言語間略帶寵溺道:“是是是,李昭昭同志,放學了,再不快點回家做功課,明日又交不上作業(yè)了!”
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年)。
日子一天一天過,李昭昭自從從“浮世三萬”醒來,李家人便分外小心那塊白玉長命鎖,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會讓李昭昭陷入垂危。
只是,市井之中,不知是誰傳聞,那白玉長命鎖有起死回生之術,凡是佩戴者,無痛無病,無災無禍,以致上門求取者,日漸繁多。
“李家主,我家主人說了,隨你開價,只要您能夠忍痛割愛,價錢不是問題?!?p> “李家主,我們也是帶足了誠意來的,只要您說,我們吳家一定盡全力讓您滿意。”
……
李樹民看著這段時間出入李家的人,面露難色,“諸位,諸位,李某人已經(jīng)言明了,那長命鎖不過就是小女保平安的一個物件,外界所言都是假的,那不過就是小女的一個平安符罷了?!?p> 任由李樹民如何解釋,爭相來討買白玉長命鎖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前仆后繼。
“爹,我回來啦,今天周老師又給我們上課了,新哲學思想,新民主主義,若是人人都能夠了解這些思想,我們就一定會當家做主,做……”
李昭昭歡歡喜喜的走進家門,嘴上不停地說著今日在校園課堂上的激昂澎湃,她恨不得放下書本,投身到新民主主義的宣傳與建設當中,但周老師說得對,只有她們拿起筆,用筆桿子寫下一篇一篇振聾發(fā)聵的文章,去喚醒那些沉睡的、陳舊的思想,新中國就是不遠處!
“這……”就在李昭昭走到前廳的時候,看到前廳坐著一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她這才發(fā)現(xiàn)家中有客,“爹,我先回房間溫習了。”
“這便是昭昭吧,來來來,都出落得是個大姑娘了?!?p> “昭昭小姐,一看就是個活潑伶俐的姑娘?!?p> “是啊是啊。”
……
李昭昭看著起身圍著她的這些叔叔伯伯,熱情客套的有些讓她不舒服,但她只是一個晚輩,父母常常教導要有禮數(shù),這才笑意盈盈的和眾人打過招呼。
李樹民見狀,忙上前將李昭昭和眾人隔開,說道:“這丫頭都讓我們給嬌慣壞了,平日里可是頑劣不恭”,說著,朝著李昭昭使了個眼色,“這會兒剛下學,還不去溫習功課,可不能荒廢了學業(yè),惹得老師頭疼?!?p> “是,爹?!崩钫颜崖勓?,如蒙大赦,抱緊了懷中的書本,急匆匆的朝著后院走去。
“李伯,這些人都是……”
李昭昭回頭來,看了一眼還在前廳的眾人,眼底閃過一抹晦澀,見李伯點了點頭,一副為難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問什么。
Y舊人敘
浮世三萬天,誰是你拼了命都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