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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肯林場

46 海德公園

布萊肯林場 塔維河的漁夫 2067 2017-06-09 18:13:45

  林義龍為耶昂先生的旅行簽證奔忙了整個周五,繼續(xù)向東至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旅程也被繁瑣的簽證流程打斷——為了給他的工人辦理工作簽證,林義龍必須返回倫敦,把自己各項信息的證明文件讓去內(nèi)政部審閱。

  當初獲得林場的時候,為了轉(zhuǎn)嫁風險,林義龍在財政部注冊了一個叫“布萊頓林場有限公司”的法人做中間業(yè)務,以每月自動續(xù)租的方式獲得了布萊頓名義上的使用權,主要防止被第三人或者鄰居對林場土地行使的先占權。林義龍剛剛好可以用這個法人名義為林場工人提供工作簽證的擔保。

  在網(wǎng)上作為被內(nèi)政部注冊的擔保資格是一個臨時的準許資格,似乎內(nèi)政部的公務員老爺們覺得這個布萊肯林場公司以16000鎊左右薪水在歐盟內(nèi)招不到工人卻擔保以22000鎊的年收入招聘一群東歐人十分可疑,就給林義龍發(fā)了通知,要求他出示能夠證明他對工人有實際需要的種種證明,以供內(nèi)政部的官員們參考,

  這個公司的執(zhí)照,財政部的商業(yè)稅收歡迎信都在林義龍的家中。林義龍不得不秉著“越快越好”的信念搭乘晚間7點的飛機返回倫敦,把所需要的文件的復印件和招聘廣告網(wǎng)頁的打印件和自己的身份證明頁在第二天一大早送到郵局,讓郵局職員審閱原件和復印件的內(nèi)容吻合,把復印件和郵局職員的確認書發(fā)到位于杜倫的邊境管理局的審閱中心,就能在幾天后在網(wǎng)上查詢申報結果了。

  林義龍做了一下乘上東方號列車的努力,沒能趕上下午一點起飛的那個航班,第二架下午三點的航班已經(jīng)滿員,林義龍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之旅就此泡湯。

  給納迪亞和薇拉發(fā)了短信,他將直接飛回燕京,一個月后等他探親之后搭乘火車回莫斯科。

  收到了兩個代表吻別的“xx”的回復,林義龍暫時沒別的事兒可做,就去找凱蒂。

  凱蒂今天一直都在艾倫-賓漢姆頓加班,她的加班下午三點結束。

  “探親之旅結束了?”凱蒂跟林義龍貼面表示親密,打趣地談著他短暫的莫斯科之旅。

  “事實上,旅程應該是今天晚上的列車。”林義龍解釋道,“然而,卻沒有什么合適的飛機能讓我回到莫斯科,就這么泡湯了?!?p>  “那真遺憾?!眲P蒂的口氣并不能表現(xiàn)出她的惋惜之意,“那你又有什么打算么?”

  “暫時沒有,我的打算要么下周一坐飛機走,要么明天坐飛機走?!绷至x龍說道,“對啦,你喜歡吃松露么?”

  “沒吃過?!眲P蒂回答道,“我只聽說挺貴的?!?p>  “你有胃口喝點什么下午茶么?我們?nèi)コ渣c松露蛋糕如何?”林義龍找到了另一個為他培植松露計劃的味覺犧牲品。

  在梅菲爾選了一家法式咖啡館,吃了這家店引以為豪的松露蛋糕,跟預料中的反應一樣,第一次嘗試松露的凱蒂也沒辦法給林義龍好吃還是不好吃的答案。

  可能是搭配的格雷伯爵茶選得比較失敗,林義龍釅釅地沏了一壺紅茶,整個蛋糕的甜味太大,根本分辨不出來加不加松露的區(qū)別。

  或許感到林義龍的遺憾,凱蒂提議去她的公寓,她的室友,一個孟加拉人邀請她晚上在家給她做一點孟加拉菜。

  林義龍對南亞的認知不算很高,他接觸的南亞人大多都來自于海得拉巴德,或者泰米爾,甚至從新德里都很少,更不要說是孟加拉人。

  孟加拉這個詞,林義龍第一次聽說并不是在政治或者地理類書籍上,而是生物書的孟加拉虎,他再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都已經(jīng)初中了。等他出國,跟一幫印度南部的人談起南亞次大陸時,才系統(tǒng)地懂了點南亞次大陸的文化構成,在威爾士上學工作的那幾年,雖然南亞咖喱沒少吃,但很少踱步進入附近的孟加拉菜館——廚房和就餐衛(wèi)生條件是主要原因。

  由于恒河三角洲人有很多都是信奉安拉的,而信奉安拉的店衛(wèi)生條件比照印度餐廳還差得遠,印度餐廳一般衛(wèi)生分級有的在2級左右,有的還能達到三級——但位于帕丁頓車站的敘利亞和黎巴嫩連二級都不到,大部分門口的衛(wèi)生分級牌都是1級,就斷了林義龍前往這些餐廳吃飯的欲望。

  “孟加拉菜?”林義龍用懷疑和譏諷的語氣把這個詞重復了一遍,然后指向了附近咖啡廳門口的衛(wèi)生分級牌,“我從來沒吃過?!?p>  “正好,去吃一點吧。在家做得!”凱蒂笑著,把拉著林義龍往她在荷蘭公園的住所走去。

  倘若步行從梅菲爾往荷蘭公園方向走,會穿過海德公園,還會看到醒目的斯特拉斯通車行展示櫥窗。每一個到倫敦旅游的人看到櫥窗里的豪車必然眼饞不已。

  無論是暴發(fā)戶還是貴族資本家,“香車美女”作為花花世界的兩個重要的符號,總能吸引眼球的,就算不愛車的人看到豪車也強不到哪里去。他們穿過的上布魯克街正好能完整地看到這個汽車店的全貌。

  從街頭走到海德公園,凱蒂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櫥窗里的保時捷和法拉利。

  留意到凱蒂期盼的小眼神,林義龍裝得跟一個沒事兒人一樣,拉著凱蒂道路對面的凱德公園走。

  林義龍拉著凱蒂的樣子,非常家長拉著對櫥窗玩具望眼欲穿的小孩子一個樣。

  “我理解,我也挺喜歡豪車的。但在這之前,能恕我問一句,你有駕照么?”林義龍問道。

  這個提問讓凱蒂徹底無語,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沒駕照的。

  林義龍一直抱有這樣的信念,如果在一個基礎設施方便的城市,完全沒有必要擁有一輛在在擁擠的大街小巷上被堵得沒脾氣的汽車。在這些城市,有能夠供人通行的公共交通工具就足夠了。到了不列顛之后,除了在薩里郡的公寓,他選得居住房屋都離上學工作的地方也不是很遠,不超過20分鐘的自行車車程。所以到了年屆三十的這一年,他的機動車駕照也僅限于小于125cc的摩托車的A2類。

  不駕車還有一個隱性好處,可以避免因為超速和非法停車而留下的“犯罪記錄”影響每年律師執(zhí)照的登記或者簽證續(xù)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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