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生一計
花房外,冷風(fēng)陣陣,丁蔚卻尋不到安語婷的身影,不知這姑娘去了哪里。
翌日一早,陽光明媚。
秋甜姑娘果然非常準時,她就站在山莊大門外,等著丁蔚他們。
丁蔚三人收拾妥當(dāng),被儷姬和公孫離“盛情”地護送著走了出來。
昨日下過暴雨,今日天空瓦藍瓦藍,連一片云彩都沒有。
陽光下,秋甜騎在一匹雪白的大馬之上,笑盈盈地道:“諸位睡的可好?”
柳兒不知昨夜發(fā)生了什么,點頭道:“姑娘早!”
丁蔚黑著臉,問道:“那位船家姑娘呢?”
秋甜道:“不知道,或許她想了一夜,又回去做舟子了呀。”
矮胖冬瓜公孫離,掀開馬車的車簾,甕聲甕氣道:“諸位請......”
丁蔚三人上了馬車,就像上了囚車一樣。因為秋甜、儷姬和公孫離,他們?nèi)硕简T著大馬,好像生怕丁蔚他們跑了似得。
趁著天氣好,三馬一車上路之后,一走就走到了傍晚,就連中午飯也是邊走邊吃,草草對付了事。
這時,夕陽西下。
眾人來到一個小鎮(zhèn)子,這個鎮(zhèn)子很小,鎮(zhèn)上的房子加在一起也只不過二三十間,卻不知為什么在鎮(zhèn)口還有一個隨時都會倒下的牌樓,上面的字跡被風(fēng)雨侵蝕的模糊不清。他們走到一間客棧之前,停車下馬。
進了客棧,里面倒是有幾桌南來北往的客人,面上無不是一副疲累之色。
秋甜等人尋了張桌子,落座。
丁蔚揉著酸麻的大腿,對秋甜道:“我們今晚住在這里?”
雖然昨夜兩人勾心斗角,智斗一番,但是表面上,丁蔚和秋甜卻未撕破臉皮。
秋甜嫣然笑道:“兄臺急什么,先要吃些東西才是......”
丁蔚皺了皺眉,心中暗道,我又不要和你睡一起,誰著急了?
丁蔚嘆道:“唉!那你趕緊叫店家上菜?。 ?p> 秋甜看著他,目光中依然充滿了笑意。
秋甜轉(zhuǎn)身喊店小二的時候,她那張剛剛還笑意盈盈的俏臉,便沉了下來,眼神變得狠毒而寒冽。
她是誰?她一路偽裝跟著丁蔚,到底為什么?
她還在此地,當(dāng)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很簡單,她在等機會殺人!
秋甜便是三姑娘常蜜,雖然丁蔚在滄水河北岸的那座小城見過她,但是一來離的遠,二來當(dāng)時常蜜是男裝打扮。所以丁蔚一直不敢確定。
從丁蔚救了柳兒和秋甜開始,常蜜便一路都在演戲,她一直在揣摩丁蔚和羅納爾的身份。昨夜里,丁蔚臨機應(yīng)變,竟然毫發(fā)無傷地出了花房。而且她試探地用柳兒做威脅,丁蔚便乖乖就范,老實的很。所以,此時常蜜心中已明白,丁蔚和羅納爾便是她要找的那幾個臨時捕快中的人,她也曉得,此二人定是易了容。
既然如此,常蜜接下來的計劃,便是等機會。因為她知道,自己和儷姫加上公孫離,恐怕不是丁蔚和羅納爾的對手。她要等一個絕好的機會,絕沒有破綻的機會。
丁蔚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能想到,秋甜就是常蜜??墒嵌∥狄环矫嬉岱浪硪环矫?,丁蔚總覺得可以利用常蜜做些文章。畢竟,丁蔚和羅納爾拯救素瑤的大計,若是到了懷龍鎮(zhèn),又當(dāng)如何實施?丁蔚實在還沒有清晰的眉目。
丁蔚和常蜜二人,一個掩飾身份,一個掩飾面容,明里相敬如賓,暗里卻叫上了勁兒,可謂步步驚心。
一桌人,在極其“祥和”的氛圍下,用完了飯。
丁蔚喝了一口茶,道:“秋甜姑娘,明日不妨也座車吧?”
常蜜笑道:“好呀,那么誰騎馬呢?”
羅納爾搶著道:“我來騎!”
丁蔚只不過客氣一下,沒想到常蜜就應(yīng)承下來。
眾人吃過飯后,要了幾間房,各自回屋休息。
這家客棧雖然不大,但還算干凈,每間客房的門窗都嚴絲合縫。
隔壁房間是丁蔚、羅納爾和柳兒。而常蜜三人卻要了三間房,品字型,正好把丁蔚那間房圍在中間。
隔壁房間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聲音了,他們?nèi)齻€好像都已經(jīng)睡著。
常蜜座在桌邊,從頭上拔下一只簪子。每天晚上,萬籟俱寂之時,她都要拿出來仔細檢查一番,就像吝嗇的財主時時撫摸那些永遠也不打算花的銀子一樣。
借著燭臺的光線,她用兩只青蔥玉指,輕輕地擰開簪頭。原來里面裝著一顆顆極為細小的黑色顆粒。這是懷龍鎮(zhèn)的常珂,她的大哥,最新研制成的一種暗器。別小瞧這比小米粒還小的顆粒,它們不但分量很重,因為顆粒的外皮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制成。顆粒里面包裹的毒藥,更是劇毒無比,顆粒中是一種青色的粉末,這種粉末用端午節(jié)前后的五毒之物,曬干碾壓而成,但是每一百只毒物提取的劇毒,才能制成一小粒。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暗器越小越不易被發(fā)覺,越重打的越遠。
簪子里這些細小的顆粒,若是全部發(fā)出去,保證幾丈見方內(nèi)的活物,沒一個能逃得出去。
所以,常蜜要等一個機會,那個時候,既能保證自己不被誤傷,又讓敵人防不勝防。
常蜜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要瞧丁蔚的好看。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她不能使用這種暗器。因為,到現(xiàn)在為止,這根毒簪也才僅此一支。
常蜜確定這只簪子完好無損之后,小心地收了起來。
她又從貼身的小衣中,拿出一只繡著桃花的荷包來。她先是用燭臺上的軟蠟,涂在手指上,這才從荷包中小心地抽出一只繡花針。這只針看起來和普通的繡花針沒什么不同,但是常蜜如此小心,可見這只針上也有劇毒。
常蜜心中暗笑,那個家伙竟然讓我來座車?此事再好不過。若是我白天騎得那匹大白馬的馬鞍針眼上,突然多出一只繡花針?想必沒有人能發(fā)覺。
想到這里,常蜜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聰明,既然有這么有趣的法子,一定想到就要做。于是常蜜帶著那只毒針,溜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