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韓的......”
金云威脅恐嚇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眼睛卻被韓振漢扔出來的木牌所吸引住了,這是......
“你.....你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金云已經(jīng)被嚇到了,韓振漢扔出來的正是在哪個死去的鄧之春身上的令牌,和完澤達成了不平等條約以后,韓振漢終于知道了這東西的厲害之處。
這是手令是蒙古帝國中都頒發(fā)的令牌,可以調(diào)遣蒙古軍隊,可以出入中都大殿的手牌,而鄧之春也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鄧原本是金國的謀士,投了蒙軍之后,被蒙哥汗重用在王庭中地位不低。
倒霉催的讓他碰到了韓振漢這個愣頭青,自然不敢透漏身份,完澤再跟韓振漢說清楚之前,雖然也見過鄧之春,但這家伙的賣相實在是,難以讓完澤對他起到什么同情之類的情緒。
所以最后就慘死在了楊飛的亂箭之下,而死了之后完澤才跟韓振漢說出了事情。不過死了便是死了,韓振漢對于漢奸的痛恨,遠在痛恨敵人之上。
一個是各為其主,一個卻是賣主求榮,高下自然顯而易見。而現(xiàn)在這個鄧之春留下的木牌就成了韓振漢的靠山。
這是代表了蒙古帝國的中都,最高權(quán)力中樞,金云的表現(xiàn)讓韓振漢知道,這里的蒙古王爺并沒有和地方氏族達成一個很好的關(guān)系。
不然山高皇帝遠,官商相互,韓振漢一個外來的......就算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但是金云的驚訝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懼。和最初在興縣時喬志勇的分析,基本一致。就是蒙古帝國的統(tǒng)治者暴虐,不遵禮法。
金云恐懼那韓振漢就好辦了,外來的過江猛龍,我也可以在這里翻個天出來,
“金坊主,再等我的人去幫你取嗎?”
“家將何在......!”
韓振漢一改柔聲細語的樣子,突然一聲爆喝,嚇得金坊主接連倒退了幾步,若不是身后的荷官接住了他,非要摔在地上不可。
“在!”
“在!”
“在!”
人群里突然擠出了幾十個人,將韓振漢,金坊主,田老板還有那張賭關(guān)撲的桌子都給圍了起來,而且還都露出了腰間的彎刀。
這彎刀當(dāng)然不用說了,韓振漢殺了多少蒙古騎兵就自然有多少蒙古彎刀了??商锢习逅麄兛刹恢肋@刀是哪來的,一般的山賊水匪,敢打劫蒙古人?
這幾十人沖出來金坊主就明白了,平日里的那些爛賭徒怎么可能,打得倒自己養(yǎng)的那些個打手。
“韓......韓.....韓上差,稍后我去后院去給你取地契來,去去就回,就在后院?!?p> 此刻金云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jīng)連連的滾落了下來,今天這賭坊怕是真的要易主了,平日里韃子的人躲都來不及,今天撞了個正著不說,看樣子還是專門沖著自己的這個小賭坊來的。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先躲過今晚,明天找家主來擺平此時,如果家主也擺平不了就只能奉上地契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金云想要腳底抹油溜走但是韓振漢會同意嗎?
“順子,帶人扶著點金坊主,摔了碰了的,像是我們北邊來人怠慢了客人似得,不懂禮數(shù)?!?p> “是,公子!”
順子一個拱手,然后像著身后一擺手,就向著金云后退的方向迎了上去,順子的身后緊跟著就跟上了七八個人,動作身手明眼人一看就是兵丁出身,而且還都是精兵的樣子。動作整齊,速度快,一下就把金云圍在了中間。
左右兩人受了順治的會意伸手就給金云架了起來,順手還搜索了一番,摸出了一把短刀順手就別到了腰帶上。
金云臉上一臉的苦相,真的快要哭出來了,想要溜走,還被人架起來了,看來這個姓韓的今晚就要一個結(jié)果出來。
韓振漢當(dāng)然要當(dāng)機立斷的把賭坊拿過來的事情變成一個既成事實了,而且冒充欽差的戲碼韓振漢也準備繼續(xù)做下去,就算蒙古人來了,韓振漢也想繼續(xù)裝下去。
畢竟現(xiàn)在蒙古王庭,黃金家族里面也是多是之秋,自己正好可以趁機作亂一番。賺上一筆錢財實際上要論賺錢韓振漢,可是要比打仗在行更多,從小的耳濡目染,韓振漢更能做好一個商人,在原來的世界里他不愿做,現(xiàn)在形勢逼人強,是不得不做。
韓振漢雖然知道蒙哥汗的死,帶來了蒙古帝國王庭最大的一次動蕩,會持續(xù)多久,發(fā)生怎樣的事情韓振漢不知道。只是敏銳的抓住了這次動蕩的開端。
“我想起來了,那個地契,我前幾天放在了家里......”
金云帶著哭腔的,回過頭咧著嘴對韓振漢說道,
“好啊,可以我們正好一起去你家里走一趟,把字據(jù)立了?!?p> 現(xiàn)在韓振漢的人馬到了,當(dāng)然心里有底氣,兵是將的膽這句話不是白講的。韓振漢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而順子則緊跟其后,被架起來的金云仍然沒有放在他下來。也被駕著走出賭坊。
田老板整在躊躇,這事情發(fā)生的越發(fā)的不可控制,自己這個買賣做的也有點玄,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開始離去的白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拍了拍田胖子的肩膀開口說道,
“田老板......走吧,一起同行?公子那邊立字據(jù),得有個人,旁證不是......”
白老板一臉的誠懇,也不是威脅,而在田胖子眼中,這個白賬房是韓振漢這一伙人里最不好相處的哪一個,因為田胖子總覺得這個白賬房深不可測。
出了賭坊,門外一瞧,金云幸好是被人架起來的,不然非是要攤在地上不可,賭坊外此刻是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賭坊門外站滿了手持火把要跨彎刀的人,而韓振漢正在跟其中一人說話,明顯這些人跟韓振漢是一起的,金云此時已經(jīng)絕望了?;仡^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賭坊,天亮之后他可能就不在屬于自己了。
幾百人整齊的站在一起,聲勢絕對不是金云這樣的一個小賭坊的坊主能壓得住的,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家主來了,也未必好用......
從金云家中拿到了字據(jù)還有地契以后,韓振漢看到田老板的情緒很低落,可以說是恐懼。拍著田胖子的肩膀說道,
“家中一位叔父在中都行走,田老板不用介懷,五萬斤糧食今晚必到,我們的交易還要正常進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