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冰火交融
話說林子蘇和羅漢團隊結(jié)束在常青的銷售精英大賽,準(zhǔn)備打道回府時,張慶東突然不期造訪,說是受總裁周瑁遠的要求,來請林子蘇。
張慶東用了一個“請”字,讓林子蘇惶恐不安,和董強電話交代一番,才上了張慶東的車,想起要還的禮物還在公寓,便借口說要回公寓,張慶東竟答應(yīng)了。
半小時后,張慶東將林子蘇送到了那個熟悉的私人會所,再次來到故地,林子蘇頗多感慨,每次明明那么近,卻總感覺和他隔了千重萬重山。
明明才分開了三個月,卻像分別了一個世紀(jì)。明明那么熟悉,走近后卻又感到陌生不敢走近,每次都是相見爭如不見。今天他又為何找我?
我該怎么辦?到底該怎么面對他?妹妹的案子還懸而未決,兇手近在咫尺卻無能為力,而自己偏偏愛上的又是那個包庇兇手、同流合污的人?妹妹啊,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我該怎么辦?……
唉,你剛才在賽場,看到那些為他瘋狂的女人們,不是還拈酸吃醋來著,不是還在表示愛他的決心嘛,怎么現(xiàn)在近鄉(xiāng)情怯了?
別再唱獨角戲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作沒了他,今后去哪里再找一個比他更完美的男人,到時你可別后悔?……
他完美?你可真逗!
他是有瑕疵,但瑕不掩瑜。你不愛,有的是人愛,他可不缺女人,你有什么可傲嬌的?
我…………
爭斗沒有了,內(nèi)心靜默了。
林子蘇遐想間歇,張慶東已在催促她:“總裁在樓上等你,快上去吧,他不喜歡等人!”
他不喜歡等人?我還不想見他呢!……林子蘇心中憤憤,卻向張慶東微笑點頭致謝。
隨后就有會所的美女員工領(lǐng)了她上樓。怎么哪里都是美女?他身邊真的不缺女人,更不缺漂亮的美女,他想要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是啊,你有什么可傲嬌的?
到樓上后,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雅間,門虛掩著,能聽到周瑁遠正在打電話,那員工就站在門外等著,林子蘇便也候著。
隔著門縫,林子蘇窺到他的一絲剪影,他在小幅踱步,不停地看腕表,一邊道:“這事,不要讓任何人插手,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直接向我匯報,明白嗎?”
然后是聽電話,似乎察覺到門外有動靜,這才再次囑咐掛了電話,剪影消失了,里面安靜了。
那美女員工這才上前兩步,禮貌地敲了敲門,隨后就聽到那個低沉性感的聲音“進來”,那久違的磁性男聲,無論什么時候聽到,都能讓人失神……
美女員工輕輕推開門,恭敬道:“總裁,林小姐到了!”
周瑁遠嗯了一聲,大概是擺手讓進的意思,林子蘇這才被請了進去,此刻的她還在走神,像個木偶一樣,挪進了雅間。
隨后美女員工離開,“咔”的一聲,門也被帶上了,林子蘇的心也跟著“咔”的一聲,上了鎖,整個人登時清醒了過來。
還沒找到他的人影,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強大的攝人氣場,開始莫名的心跳加速。
林子蘇硬著頭皮掃了一下,才看到坐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端詳著自己的周瑁遠,他的臉色被包裹著,看不出表情,一言不發(fā)。她則一臉倔強,也不說話,更沒像那些下屬那樣,對他使用敬語敬姿。
周瑁遠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個笑聲,歪了頭,瞇縫著眼睛看著那只倔強的小野貓。
似乎沒有了喧囂的場合,他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只見他悠閑怡然,漂亮的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歡快地跳舞,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我說過,我們很快會見面的。怎么,還生氣呢?”
林子蘇揚了臉,賭氣回敬道:“沒有!”
“是因為我去加拿大嗎?”周瑁遠攤開雙手,身子前傾,目光始終不離她。
林子蘇覺得好笑,禁不住笑了一下,奚落道:“那不是我該問的!”
周瑁遠把握不準(zhǔn),她到底在生什么氣,她不是因為自己突然去加拿大生氣,那是因為什么?難道還是因為她猜疑俞、李涉案,自己沒幫她嗎?可是她后來也回復(fù)了自己的郵件,以為這事翻篇了…
唉,女人真麻煩!不,她是女孩,女孩更難哄!
周瑁遠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只得沉悶地嗯了一聲,收了笑意,不自禁地冷峻了起來,沒再說話,空氣里又彌漫起不安。
林子蘇覺得窒息,只想趕快逃離——是的,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起,就想逃離,總覺得心虛沒底氣,“總裁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這些還給您,太貴重了,不合適我,我不敢收!”
說著就將“禮物”往茶幾上一放,周瑁遠一臉的問號,來不及說話,林子蘇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拉門,哪里逃得了——
只聽到背后傳來“站住”的威嚴(yán)呵斥聲,林子蘇嚇得手一滑,門把手在手臂上硬生生地劃了一道寬寬的紅印子,林子蘇痛得“啊”了一聲。
周瑁遠有點嚇住了,本能地要站起身,但趁她沒回身,很快又?jǐn)[回總裁的架子,看著林子蘇纖瘦的背影,皺著眉,命令道:“過來!”
林子蘇本想在他生氣發(fā)作前,快速離開,可這一聲呵斥,便知逃不了了,一時也不敢再使性子,轉(zhuǎn)身站到沙發(fā)前,左手握著疼痛灼燒的右手臂,也皺著眉,負(fù)氣地將目光撇在古香古色的檀木屏風(fēng)上,并不看他,比剛才還倔強。
周瑁遠英氣的濃眉擰成了長長的一字,籠著一層寒氣,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她,只聽他面無表情地命令道:“坐下!”
林子蘇尋著聲,看到周瑁遠鼻尖“指”的沙發(fā)墩兒,便氣鼓鼓地一屁股坐了過去,仍是不看他。
周瑁遠好氣又好笑,擺著老板的威嚴(yán),教訓(xùn)道:“只有你,敢在我面前這么放肆。你還在崬森一天,就要知道規(guī)則,明白嗎?”
林子蘇突然站起身,霍地一陣風(fēng),給他深鞠一躬,回敬道:“明白,總裁!”頭發(fā)亂舞,凌亂一片,然后又坐回小沙發(fā)上。
“總裁”兩字還故意提高了分貝,周瑁遠自然聽出了她的嘲弄之意,看著她的凌亂,忍不住側(cè)了臉,手指蹭了一下鼻子,想笑又要極力掩飾,恢復(fù)平靜后,這才冷峻道:“看來把你調(diào)回總部,是對的,必須要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
林子蘇猛然聽到要調(diào)回總部,也沒細(xì)想,霍地一下站起身,便要表示反對,周瑁遠的臉登時一沉,林子蘇見他這樣子,到嘴的話不敢再說,被迫咽了回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愣愣地杵在原地,看到他捉摸不透的臉色,腎上腺也跟著迅速飆升……
周瑁遠也不讓她坐下,自己坐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怡然,臉上掛著冷若如霜的表情,盯著林子蘇,道:“調(diào)你回總部,是董事長的意思!”
林子蘇驚訝地望向周瑁遠,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卻也溫和了幾分,周瑁遠的唇彎成一道弧,嘲諷笑道:“呵呵,看來現(xiàn)在只有董事長,才能鎮(zhèn)得住你了?”
林子蘇見他終于笑了,心里才長舒一口氣。但他如此善變,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沉默不語。
她也覺得好奇怪,自己明明天不怕地不怕,連老爸那么恐怖的一個“暴君”都沒有怕過,為什么一見到他,就會莫名地害怕,害怕得只想逃離他,可心里腦海里想的念的愛的都是他,這感覺太奇怪了!
周瑁遠換了一個更優(yōu)雅的坐姿,那簡直就是貴族禮儀的標(biāo)準(zhǔn)示范者。他的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則又優(yōu)雅地搭在沙發(fā)扶手上,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們,在沙發(fā)扶手上輕快地敲打著。
林子蘇被他的優(yōu)雅深深吸引住了,尤其是那十指,是那樣的迷人,她從沒有見過男人的手也可以如此漂亮,如此修長,是啊,那可是彈鋼琴的手。天吶,這一輩子,只看這雙手,也是件極享受的事了。
林子蘇,你怎么這么花癡啊,竟然有這么羞恥的癖好……
林子蘇還在神思暴走,突然聽到一個很近很近的低沉聲音在發(fā)問:“你到底在聽我說話沒?”
林子蘇聽到聲音,陡然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那漂亮的手指早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張英俊陰沉的臉,竟不知他什么時候走過來的,林子蘇的臉唰地一下就通紅了,一臉蒙狀地嗯了一聲,不自覺地咬了嘴唇。
周瑁遠喉結(jié)動了一下,踱了幾步,狠狠地?fù)狭艘幌骂^發(fā),沖她發(fā)飆道:“come on,please!”
林子蘇驚愕地張了嘴,不知所措,周瑁遠只得俯下身來,認(rèn)真地看向她,含著懇求的意味道:“拜托,我說過的,不要做這個動作,OK?你這樣,你這樣,讓我——”
他剛想爆粗,看到她一臉懵懂甚至有些害怕的表情,又于心不忍,便換了個說法,盡量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和柔和,“你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分神的,知道嗎?”
林子蘇還是懵懂地點點頭,又不自覺地咬了嘴唇,周瑁遠氣惱地大叫一聲“oh,my god”,緊跟著一句“come on”,又忍不住撓了一下頭發(fā)。
林子蘇趕緊松開緊張的唇齒,周瑁遠這才平復(fù)些許,對她著實無可奈何,重新坐回沙發(fā)上,遠離她,免得再度被她影響到談話的節(jié)奏,開始重拾話題:“讓你回總部,你怎么想?”
“好,我回去!”林子蘇的爽快,讓周瑁遠有些吃驚,剛剛她不是準(zhǔn)備拒絕嗎,怎么變這么快?很快,又聽到她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周瑁遠也爽快,果然有陷阱。
“我不要在俞琳徽手下,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p> 沒想到是這要求,周瑁遠忍不住笑了,道:“你這么聰明,又倔強得像一頭牛,除了我,誰還能管得住你?。俊?p> 林子蘇揚了臉,一副“是嗎”的懷疑表情,周瑁遠卻不理,而是懇切道:“來做我的秘書,如何?”
林子蘇聞言,一臉驚愕,不假思索回道:“你已經(jīng)有很多助理和秘書了,不缺我一個?。 ?p> 林子蘇一想到他把趙恬妞收為近身秘書,就氣得咬牙切齒,現(xiàn)在居然得寸進尺,想要齊人之福,讓我也去給他當(dāng)秘書,多大的譜,需要這么多女人伺候?
你就這么欲求不滿,辦公室那么多美女都不能讓你滿足嗎?我是你的女朋友,讓我待在對你都虎視眈眈的女人堆里,豈不是天天跟她們爭風(fēng)吃醋,一件正事都干不了?
而且,回總部,為什么就要去總裁辦?去其他部門,不行嗎?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缺,缺一個綜合秘書。秘書部現(xiàn)在有六個秘書,除了空缺的這個綜合秘書,其中一個就是你同學(xué)趙恬妞,她是生活秘書。另外四個,有前臺秘書肖薇薇、行政秘書齊琳琳、機要秘書田蒙和文字秘書李小玉。你的工作匯報直接對張慶東?!?p> 說這話時,周瑁遠一直盯著林子蘇看,試圖窺探她真實的心理反應(yīng)。
林子蘇腦袋嗡的一聲,一時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隨即想起什么,便問:“可你不是有綜合秘書嗎?”
周瑁遠聳聳肩,尷尬道:“她辭職了!嗯,準(zhǔn)確地說是結(jié)婚了?!绷肿犹K睜大了眼睛,結(jié)婚就辭職?不可置信!
林子蘇轉(zhuǎn)而一想,突然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心想:回總部徹查俞李涉案,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剛好精英大賽才落下帷幕,自己也算打出了名堂,現(xiàn)在回去也算名正言順,沒有那么突兀。
而且,周瑁遠讓自己接手綜合秘書工作,直接領(lǐng)導(dǎo)又是張慶東,比起俞琳徽,他的確是個好相處的領(lǐng)導(dǎo),當(dāng)然求之不得。
在總裁辦,不管怎么樣,畢竟有“總裁女友”的身份,有什么事,周瑁遠肯定也不會不管不顧,更不會落井下石。
但要是去了別的部門,你是空降過去,多少會惹人爭議,離周瑁遠又遠,有事情,遠水也救不了近水。真是個傻子,你為了跟他負(fù)氣,差點耽誤大事!
但是,綜合秘書是做什么的?和其他“秘書”有什么差別?
關(guān)鍵是,要和總裁辦一眾白骨精兒似的女人們打交道,林子蘇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只有和像董強、武荃這些人一起共事,才能施展拳腳一展抱負(fù)。
想到這里,林子蘇有些猶豫了,“可是我沒做過,而且還是給你這——”林子蘇發(fā)覺要說錯話,及時剎住了,唯恐又激怒他。
果然,周瑁遠的鼻子擠出一個上揚聲調(diào)的“嗯”聲,表示疑問,林子蘇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臉上雖不懼,但嘴上終究不敢說出來,只在心里回答道:給你這種控制狂、善變狂當(dāng)秘書,豈不是伴君如伴虎,那我還不如待在云連!
周瑁遠看著她骨碌亂轉(zhuǎn)的眼睛,眼底的厲色也漸漸隱了去,卻也沒生氣,笑道:“又想罵我變態(tài)、善變,是吧?”
林子蘇睜大了眼,心里一陣驚呼,他竟會讀心術(shù),嘴上卻示了弱:“不敢!”心里又想,他為什么要調(diào)我回去做秘書,是董事長的意思?還是他自己這么安排?
“調(diào)你來總裁辦做綜合秘書,是董事長安排的,不是我的意思?!彼[著眼,拿眼縫打量著她。又被他言中心思,天吶,他到底是人是鬼?林子蘇嚇得不敢再胡思亂想,尷尬地“哦”了一聲。
“這個崗位具體做什么?”林子蘇終于認(rèn)真思考起來。
“你來的話,主要是輔助我,包括私密工作文字支持、重要客人接待、公司內(nèi)部管理的聯(lián)絡(luò)溝通,還要負(fù)責(zé)秘書部的管理工作。另外,對外的部分公共關(guān)系管理,我會讓張慶東帶你參與一些?!?p> 林子蘇哦了一聲,思緒卻有些混亂……因為她在想趙恬妞,回去后與她如何相處?
“我還有一個請求,如果總裁您能答應(yīng),我就去!”不知道為什么,林子蘇對這個事情的執(zhí)著,讓她可以不顧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風(fēng)險,也要不吐不快,甚至小任性,進而忘記他之前的警告。
周瑁遠瞇了眼睛,看著她,笑道:“你簡直就是一只貪心不足的小野貓!除了你,沒人敢跟我討價還價?!?p> 他曾經(jīng)說過,給我破了一次例,但也就那一次,還警告我別得寸進尺,但我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覆水難收,反正去總裁辦也是件頭疼傷腦筋的事,大不了惹惱了他,不去就是了,想到這里,林子蘇又任性起來,道:“您答應(yīng)了,我就去!”
周瑁遠收了笑意,臉色也陰了,半天沒說話,只盯著她看,看得林子蘇心里直發(fā)毛,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還偏要去摸……她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手,膩膩的,出汗了……
他越不說話,越讓人感到恐懼,林子蘇低了頭,沒敢再說話,“你先說說,我得看看什么事?!敝荑_h的聲音很冷峻理智,根本不受她“要挾”。
“是關(guān)于趙恬妞,您是知道的!”林子蘇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好像在甩一個包袱。
周瑁遠一直都盯著她,見她把話說了,仍不言語,而是拿了保溫杯喝水……看到他喝水,林子蘇這才感到嗓子也干得要命,參加了一天的比賽,都顧不上喝水,忍不住也咽了一下口水。
周瑁遠原本一臉嚴(yán)肅,隱隱慍怒,正死死盯著她,看到她這個動作,差點一口水噴出來,趕緊放下杯子,取了抽紙攢干了水。
收拾停當(dāng),周瑁遠禁不住也起了戲謔之心,于是嘴角上揚,順手將保溫杯遞到她面前的茶幾上,示意讓她喝。原本料想她不敢接,因為她知道自己從不與人共用餐具,更何況是貼身的保溫杯。
誰料,林子蘇早就渴成了一片沙漠,看到他把杯子遞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杯子仰起頭就喝了個干凈,看到保溫杯,便想起了老爸,他也很喜歡用保溫杯喝水,可周瑁遠這么年輕竟然也這么老古董。
看到周瑁遠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依舊難解渴癮,便弱弱道:“還想喝……”
周瑁遠從驚愕中回過神,竟鬼使神差地取了茶幾上古雅精致的烤瓷茶壺,給保溫杯里添滿了水,林子蘇不由分說又仰頭喝了個干凈。
周瑁遠又給她添了一杯,林子蘇又喝了個干凈,這次喝得猛了,水一下嗆進了氣管,她被嗆得不輕,頓時就劇烈咳嗽起來,撒得滿身都是水,臉?biāo)查g漲得通紅。
周瑁遠趕緊拿了抽紙過去,一手給她撫背,一手遞紙巾給她,兩只手就這樣碰到一起,林子蘇臉更紅了,便要抽開手后退。
周瑁遠早就被她激得無處發(fā)泄,此時哪里還忍得住,趁機一把握住她冰涼的手,只聽到一聲酥媚的嗯聲,她人便被帶進懷里,隨即就被箍得緊緊的……
一陣誘人的男人香襲來,林子蘇只覺得一陣目眩神迷,潮氣升騰,身體有些發(fā)軟,只聽他嘆了口氣,低聲慍怒道:“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我……”林子蘇望向他,可是當(dāng)看到他漆黑深邃的迷人眼睛時,所有的防線瞬間就崩潰失守了。
他的眼中浮起一層迷霧,壓抑了聲音,低吼道:“我想你,想得發(fā)瘋!”
林子蘇被他擁得太緊,本就一陣目眩神迷,又被情話撩撥更難自持,禁不住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自己快要融化進他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想靠得他更緊一些,才能找到身體的支撐。
她無法控制,再也顧不上那顆懸在心頭的警鐘,所有的情感都奔向了那蠢蠢欲動的唇,目光迷離,聲音嘶啞,脫口而出:“我也想你!”
周瑁遠聞言,兩眼放光,禁不住握緊了她的肩頭,與她臉貼臉鼻對鼻,不可置信道:“寶貝,你說什么?”聲音更加低沉。
林子蘇淚光閃動,燥熱之火在瘋狂流竄,“我也想你,想得發(fā)瘋——”唇在蠢蠢欲動。
他悸動不已,一把甩掉她的大衣,當(dāng)即一把摟住她,手指深深嵌入她的頭發(fā),霸道地拽住發(fā)根,使她不得不仰起臉龐,將那清純誘人的唇送上來……
她感受到他的強悍力量和熾熱體溫,只感到陣陣眩暈,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地旋轉(zhuǎn)。
強烈的眩暈感,讓她失去了重力和平衡,不自覺地就摟緊了他。
就這樣,他們心照不宣,纏綿瘋吻,宣泄著難以言說的思念,愛與恨交織,冰與火糾纏,忘記了世界的存在……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刻骨銷魂,那是焦灼的欲罷不能的墮落之力——他瘋狂的攻勢,幾乎在吞噬整個宇宙,而自己就像一只卑微赴火的飛蛾……
她還像一座半夢半醒的活火山,盡管那濃郁的欲望之火,正在蠢蠢欲動,正在觸手可及……
但是她仍舊有所保留,有所顧忌,或許是她對自己本能的一無所知,亦或是對男人的渴求也一無所知。
就像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她想抗拒想疏遠,但欲望卻在不可遏地燃燒著她的一切理性。
他知道,自己正在喚醒她……
所以,不管是原始本能,還是不自知,有一點可以證明,她這座活火山,正在消融,迎來新世界。
毋庸置疑,他是她的情愛啟蒙導(dǎo)師,點燃了她的火山核,使她亦步亦趨,也曾邯鄲學(xué)步。
可她已然不是一年前那個懵懂少女,青澀的花兒開出了青色的果子,卻不能一蹴采摘,因為她還需要培育。
可即便是這一抹初秋的輕熟,已是對他最好的“回饋”和“激賞”,那足夠讓靈魂直通天堂,讓肉身墮入地獄。
是的,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具備這樣召喚魔鬼撒旦的潛力,她比過往任何一個女人都更有魔力,那股魔力深深吸引著他,召喚他,喚醒他,他試圖掙脫暗黑的束縛……
他想得到她,從未有過的渴望。
那是獵人的終極目的,以為那夜征服了她的全部,卻不料這個獵物從未被掌控。
自詡從無敗績的獵人,卻在她這里折戟沉沙,征服者反被征服。
身份置換,獵人變成了獵物,這一切的失控,讓他感到不安,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寞和患得患失。
他心有不甘,除了占有她,還可以做什么?
是的,只有占有他,才能讓自己恢復(fù)冷靜和秩序。
于是,他將她逼吻到了墻上,意欲大膽地探索上帝未許之禁區(qū),解鎖她猶如困獸之斗的欲望。
她在沉淪,也是多么希望能與他來一次徹底的交融,可他總能在關(guān)鍵時候剎車。
眼見他要終止終極的狩獵行動,她不得不轉(zhuǎn)身來了一個反制——
她決定反擊,轉(zhuǎn)守為攻,沖破桎梏,再次與他狂野瘋吻起來,隨之將他推倒在沙發(fā)上。
她要奪回主導(dǎo)權(quán),而不是被他牽著情緒走……
這一次,她輕而易舉就解開了他衣服的扣鎖,上次只恨太少、解得太快,這次卻嫌太多,解得太慢。
她像一只瘋野的貍貓,恣意張揚,徹底撕下羞恥的面具,快速解封他的遲疑和桎梏,大膽嘗試、親密、探索……
他已經(jīng)被驚得目瞪口呆,滿心震撼又震驚,但很快就被她徹底拿下,因為眼前這只貍貓溫柔又狂野,任誰不被她所點燃激情呢?!
這只不可一世的萬獸之王,終于擺脫了理性的枷鎖,放下驕傲,向她臣服……
這只不可一世的萬獸之王,終于放下了控制的執(zhí)念,俯首低嘯,任憑擺弄……
貍貓不再像那夜在總裁辦公室的被動,而是主動出擊,給予他一場別開生面酣暢淋漓的王者巡禮。
他驚喜,他詫異,他沉淪,他無法自拔,自甘墮入她那絢麗且狂野的美麗世界。
萬般銷魂蝕骨,他甘愿成為她的獵物,就此靈魂皈依,臣服于她的首次狂野征服。
這一刻,他只想放任自流,只想聲色犬馬,只為貪戀她的特別“禮遇”。
那是前所未有的愉悅和快樂,只有她能帶來的百無禁忌的情愛體驗。
她是天堂的使者,也是地獄的魔鬼,但他心甘情愿放下王冠和權(quán)杖,為她縱身烈焰,浩浩奔騰,一聲沉沉低吼,共赴天堂,共墮地獄…………
激情之后,怒潮退卻,熱血回涼,魂魄歸來,一切趨于平靜,此時無聲勝有聲。
從縹緲云端清醒回來,他寵愛地看到她,盡管衣衫整齊,可滿面的紅暈和嬌俏的嘴唇,正是她深情回饋的余溫,他慵懶地躺著,一邊撫摸著她伏在自己腿上的腦袋。
他感受到了,這一刻的她,是快樂的,是幸福的,是心甘情愿的,那是因為讓所愛之人得到滿足和歡愉的無尚成就和榮耀感。
是的,他心領(lǐng)神會,得到滿足的他也是滿心“感恩”,將她拉了起來,讓她躺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環(huán)著她。
她也溫柔似水,小鳥依人地偎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情難自禁久久未能平息的心跳聲。
他溫柔地?fù)嵛恐?,他也感受到了她藏匿于心的欲求不滿,但他不發(fā)一言,也不予解釋,共賞這一刻彼此動人的心跳聲。
“我喜歡你,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你喜歡的,我也會嘗試和改變。你想要的,我也會毫無保留地給你。可你不該……”林子蘇伏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喃喃私語,暗示對他行動止于禁區(qū)的不滿。
“我也喜歡你,寶貝,剛剛我感受到了你的心甘情愿??墒?,我知道你那天見到姓方的,還是會難過,不是嗎?”
周瑁遠并非未卜先知,而是林子蘇暴打俞琳徽那日,他提前得知方珺清會去總部,擔(dān)心二人撞面,擔(dān)心二人會舊情復(fù)燃,便借故把她叫去了總裁辦,試圖讓二人錯過。
可事后從周琞揚嘴里套話,還是得知了二人撞了面,他就偷偷查看了監(jiān)控視頻,分明就看到二人的意難平。
看到他們剪不斷理還亂的脈脈情意,便知她并沒有真正放下方珺清,這讓他十分震怒,以至于總是莫名其妙地對總裁辦員工發(fā)火。
事后,他又是送禮物,又是在郵件上談情說愛,就是為了搶占林子蘇那搖擺不定的心智,現(xiàn)在他著急要調(diào)她回總部,也是為了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事事都可以監(jiān)控。
他受夠了無法掌控的日子,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林子蘇并不知道這背后的緣由,她也知道,自己對方老師確實有太多意難平。
此刻被周瑁遠戳中心思,竟是無言以對,心中柔腸百結(jié),又覺有愧于周瑁遠,竟是莫名有些傷感和委屈,突然彈淚啜泣起來……
周瑁遠感受到她在哭,便將她的臉溫柔地捧起來,看到她的淚眼婆娑,竟莫名心疼,幫她撫去了眼淚,又深情一吻,想要吻干她的眼淚。
許久,才將她再次摟在懷里,柔聲道:“看到你的眼淚,我會心疼,不要哭了寶貝?!?p> 林子蘇乖順地嗯了一聲,果然收了眼淚。周瑁遠最受不了又十分喜歡她的乖順,禁不住又是纏綿而吻……
放下她后,露出困惑又迷茫的表情,似有不悅道:“看看你,都對我做了什么?”
林子蘇紅著臉,看向他,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嗔怨道:“看看你,都對我做了什么?”
周瑁遠心神一蕩,又將她擁入懷中,長嘆一聲,聲音嘶啞道:“我該拿你怎么辦?”
林子蘇也嘆了一聲,心中一陣悸動,她無法抗拒他的瘋狂和溫柔。
是啊,該拿他怎么辦?上一秒還恨他入骨,下一秒就恨不得為他飛蛾撲火。
明明下定決心,茜茜之仇一日不報,一日不與他重歸于好!
可是他的一個吻就讓自己徹底破防,說到底,自己是愛上了他,為了愛他,而放下底線。
她知道問題的癥結(jié),卻又無力改變,雖有甜蜜,可痛苦更多。
偏偏就是這樣的痛感,才讓自己這樣難舍難分,堅定又遲疑,患得又患失……
是啊,該拿他怎么辦?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相擁,痛苦并快樂,彼此撫慰。
“來我身邊吧,好嗎?”他放開了她,整理收拾一番,又將她一把摟在懷里,深情凝望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林子蘇也溫柔地望向他——他的眼睛,溫柔富有磁力,那是宇宙中最神秘的地方,可以毫無理由地將自己吞噬,無法自拔……
她順從地嗯了一聲,又不免擔(dān)心:“可是,我沒做過秘書,怕做不好,而且你——”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溫柔得一塌糊涂……
周瑁遠被她的溫柔攻陷,禁不住擁她入懷,也柔聲道:“放心,我會讓張慶東手把手帶你,你這么聰明,一定上手很快,我對你有信心。至于我嘛——”
周瑁遠放開她,捏了捏她的鼻子,戲謔道:“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你要乖呢,我就是你的‘遠先生’。不乖的話,那就是嚴(yán)厲的老板。嗯哼,所以,我是誰,全取決于你?!?p> 林子蘇噘了嘴,“你知道的,我一點也不乖。”
周瑁遠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嗤笑,“我會有辦法讓你乖的?!?p> 林子蘇倔勁兒上來,哼了一聲,“遠先生,我可不這么認(rèn)為!”說完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
周瑁遠深吸了一口氣,沉悶地嗯了一句,眼睛魅惑地盯著她,眼神里的磁力波在輻射,他在按捺情緒……
但還是湊近了身子,挨得很近很近,那誘人的男人香再次撲面而來,讓她又是一陣心神蕩漾,臉上緋色更厚。
那雙勾魂的眼睛,直勾勾地和她對視,讓她有想吻他的沖動,心頭的小鹿跳得厲害,然后傳來他無比誘惑的聲音:“我承認(rèn)你的嘴巴很甜,但是拜托,不要咬嘴唇,這個動作會讓我失控,那對你可不是好事,知道嗎?”
林子蘇不甚明白,一臉的茫然,還在思索他話的意思時,冷不丁就被親上了,又被狠狠地溫柔地咬了一下唇,就像上次在他的辦公室一樣。
這比剛才的狂野之吻,還要激蕩人心,林子蘇禁不住閉了眼,嘴唇一抹酥麻,竟是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還在沉醉和渴望時,他卻迅速停下并離開了。
她不情愿地睜開了迷離的雙眸,看到他一雙勾魂眼正盯著自己,欣賞著她的陶醉,臉上浮著壞壞的得逞笑意,“我說了,我有辦法讓你乖,嗯哼~”
林子蘇這才大呼上當(dāng),這么快就被打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面龐嬌羞若晚霞,便賭氣側(cè)過身低了頭,留下長長的眼睫毛給他。
哎,終究還是抵不住這個魔鬼的誘惑!
周瑁遠一把扳過她的身體,一手?jǐn)堊∷难?,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整個呈現(xiàn)在眼前。
他仔細(xì)地端詳著她,只見她紅顏醉人,波光流轉(zhuǎn),清純動人,這樣的她真讓人心癢難耐,情難自禁……
他的唇離得很近很近,淡淡的氣息撫摸著臉,讓她心里癢癢的。
現(xiàn)在,哪里是我讓他失控,明明是他讓我失控!
他按捺心中的悸動,喃喃輕語道:“看看,你都對我做了什么?”
說到這里,他緊閉了眼睛,試圖克制,再睜開眼,眼底的神色變得復(fù)雜難言,最后還是松開了她。
“要親就好好親嘛??偸沁@樣,把人挑逗起來,又不負(fù)責(zé)了!遠先生,真的,好討厭!”林子蘇意猶未盡,禁不住小聲埋怨道。
周瑁遠還是聽到了,不僅嘲弄地笑了一聲,故意逗弄道:“求而不得,欲罷不能,才最有意思,知道嗎?”
哼,歪理邪說!林子蘇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不喜歡聽?!?p> “哎,你這個小傻瓜,怎么就不懂我呢!那我就給你說點真心話。那次從上京瘋狂回來,你就總是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想看到你,想每時每刻都見到你,想你想得發(fā)瘋,總裁辦的員工都說,我的脾氣比以前更壞了,張慶東也說最近半年,我有些失控,他們以為我生病了。只有我知道,我是為你失控,我需要你,我想要你,只有你在身邊,我才能平靜下來?!?p> 林子蘇這才平復(fù)了小怨恨,溫柔地看著他。這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因為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對他有這樣的魅力。
恰恰相反,反倒是自己常有“配不上他”的自卑感,加上他時常的若即若離,讓她更是患得患失。
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對自己真的情有獨鐘,他的話大概也只是千篇一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一時感觸而已。
想到白天被他迷倒的眾生,心中不免酸澀,我為什么會這么幸運?也許這樣的話,他對其他女人也講過……
她忍不住問道:“‘她們’呢?‘她們’也會讓你失控,讓你發(fā)瘋嗎?”
他搖搖頭,很喜歡看她拈酸吃醋的樣子,嘴角不禁掛上迷人的弧線,將她緊緊擁進懷里,對她耳語道:“她們只有皮,沒有骨,她們只有肉體,沒有靈魂,不能和你比!”
林子蘇竟是莫名神魂顛倒,輕輕地嘆了一聲,情不自禁地?fù)砹怂?p>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他溫柔的聲音:“放心,在我身邊,你不用擔(dān)心!你的工作調(diào)令,很快就會下來,國慶假期結(jié)束,你就回總部上班。還有你的學(xué)校,我會幫你一起完成!”
林子蘇想了想,覺得他的話有語病,便在他耳邊輕聲糾正道:“不是我的,是你的?!?p> 她細(xì)細(xì)軟軟的綿密氣息,挑動敏感的神經(jīng),周瑁遠只覺得一陣酥麻灌頂而下,像觸電一般,身體每一粒毛孔都變得不安分了……
他突然一把用力扳住她的腰,威脅道:“寶貝,不要勾引我,不然你會很危險,知道嗎?”
“遠先生難道不知道,我求之不得,越危險越喜歡!”林子蘇挑釁道,等著他的“施法”。
“哼,不,還是求而不得,才更有意思!”周瑁遠看穿她的伎倆,狡黠一笑。
這是個什么男人?。坑袝r候真是色膽包天,可有時候卻像禁欲老僧,一切皆被他所掌控,自己只能被動等待。林子蘇毫不掩飾失望之情。
看到她又是一副嗔癡嬌人模樣,簡直是讓他愛到心坎里了,禁不住壞壞一笑,貼耳笑道:“相信我,以后你會愛上這種感覺,會愛得不能自拔?!?p> 因為他深知,在這方面,這個丫頭有理論的潛力,只是目前還是經(jīng)驗的白癡。
這樣一款小白兔,簡直就是專為他量身定制,日后可以慢慢調(diào)教,直到她成為自己得心應(yīng)手的女伴。對,就是女伴,一個比其他女伴更優(yōu)待的女伴!
周瑁遠心里想的,全變成了臉上的笑容,像晌午的陽光——這樣溫暖的笑容,太難能可貴了,讓她悸動和著迷,林子蘇感覺到自己也在跟著他傻笑,一時也忘掉了求而未得的不快。
溫存的緊張和忘我漸漸消退,手臂上的痛又回來了,林子蘇握了住手臂,蹙了一下眉,周瑁遠溫柔牽起她的胳膊,仔細(xì)查看一番,關(guān)切道:“疼嗎?”
林子蘇想到被他咬過的嘴唇,還在微微發(fā)疼,心道:嘴比這兒疼!
林子蘇想到這里,不禁紅了臉,向他搖搖頭,嘴角卻含了一絲笑意。
周瑁遠看著她,不知她又打什么鬼靈心思,摸了一下她的頭,說了句“走吧,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云連!”
林子蘇溫順地嗯了一聲,不在話下。
用完餐,林子蘇到衣架前取自己的外套——之前是周瑁遠幫她掛的,這才注意到架上掛的一條圍巾,十分眼熟,像是白天冠軍加試時,自己送出去的那條風(fēng)鈴定制的圍巾……
林子蘇取下圍巾,翻看了標(biāo)簽,上面果然有董事長的簽名,腦海里奔騰著無數(shù)個疑問,此時周瑁遠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微笑著,靜靜看著她。
林子蘇回頭,百思不得其解:“這,這不是我比賽時‘送’的那條嗎?怎么在這里?”
周瑁遠并不打算解釋,而是拿過圍巾,魅惑一笑,“這是我送你的,它只能屬于你。我寧可毀了它,也絕不允許送你的東西出現(xiàn)在別人身上的。”
一邊說,一邊溫柔地給她戴上。
林子蘇剛說了一句“人家是個女的”,他立即就不悅回懟:“女,的,也,不,行!”
一字一頓,仿佛是要讓她長記性。
“你怎么拿到的?”林子蘇一臉震驚,雖然很不喜歡他這樣的霸道行事,但又莫名感覺甜甜的。
這就是偏愛,不是嗎!?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敢把我送你的東西,隨便送人,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慍色浮上他的臉。
就在這時,林子蘇感覺腰間突然一緊,想躲開卻沒得逞,反被摟得更緊,她立即繳械求饒,立即服軟撒嬌道:“我錯了,饒了我吧遠哥哥?!?p> 周瑁遠聽她叫“哥哥”,心頭歡喜,那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并沒有因此放過她,故作嚴(yán)肅道:“想我不懲罰你,除非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林子蘇感覺臀上突然一緊,身子一軟,就貼到了身上,她受夠了這種欲罷不能的懲罰,不想再被他戲弄一次,只得乖乖就范,大喊一聲:“好,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事?”
林子蘇話音剛落,周瑁遠就松開她,果然這個惡魔又想故技重施,還好這次識破了他的詭計。
林子蘇突然被抓起手腕,他一把拽起袖口,定睛一看,果然還帶著那塊“便宜貨”,很是生氣。
他不由分說扯開表帶,一把拿了下來,裝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然后看著她,冷峻道:“把我送你的腕表帶上,不然——”
說著,他就向前靠近了她,林子蘇趕緊告饒,不假思索道:“好!我?guī)?!不過得回去才能帶,在辦公室放著呢?!?p> 周瑁遠挑了一下眉毛,不悅道:“你確定在辦公室嗎?”
林子蘇這才想起,“禮物”已經(jīng)躺在雅間的茶幾上,只得撒嬌求饒道:“遠先生,那個表太貴重了,一百多萬呢,我根本沒有可以和它匹配的衣服??偛荒茏屛掖┲鴰装賶K錢的衣服,天天上下班擠著公交地鐵,卻戴著一塊天價名表。
這個,這個,實在有點不倫不類,還會被賊惦記,還有可能搭上小命呢!好哥哥,饒了我吧,你看這條圍巾我已經(jīng)收下了,這就夠了,這手表,我要是戴了,爺爺?shù)墓撞陌宥忌w不住了。”
今天在臺上,聽到她講起她爺爺?shù)臑槿颂幨溃牭搅怂业募绎L(fēng)家訓(xùn),才恍然大悟此前她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言論和舉動,她明明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自己贈予她的任何禮物,可是她偏偏不受。
即便有時候可以接受,她也會在別處補回去,她需要這樣的對等的禮尚往來,她只想要心安理得,想要理直氣壯,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有她爺爺為榜樣。
周瑁遠內(nèi)心敬佩她的爺爺,就像尊敬自己的爺爺、太爺爺一樣。因此聽到她再次提及她的爺爺,不由地也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和祖爺爺,大概是同情共鳴,一時心軟,就不準(zhǔn)備再強迫。
那是她的家風(fēng)家教,而且她的爺爺沒錯,就像我的爺爺對自己的訓(xùn)教一樣。周瑁遠終于罕見的沒有霸道行事,轉(zhuǎn)身就打了一個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郭曉釗來了,同時捎來了另一個禮盒,打開一看,還是一塊腕表。
周瑁遠便要給她時,林子蘇哭笑不得,堅持不肯收,還指了指茶幾上其他的禮品,說:“這些怎么辦?我真的不敢收,如果一定要我收,那我就只收一樣——,”
“你也可以給我送禮物,你知道我不會拒絕的,我會很喜歡你送的禮物!”說著就露出了手腕。
林子蘇定睛一看,他果然戴著自己送他的那款腕表,竟是莫名開心,假設(shè)他也退回我的禮物,那我必然也不開心。
可是自己提出退禮,他好像也沒生氣。比價格更貴重的,是心意,是偏愛。更何況還可以禮尚往來,他也說了不會拒絕。好吧,林子蘇說服了自己!
周瑁遠不等她回應(yīng),不由分說捉住她的手腕,就給戴上了,這塊和那塊百萬名表的設(shè)計、風(fēng)格都十分相近,一樣的高貴奢華。
林子蘇有點惶恐,也許這塊沒有百萬之多,可這也絕對價值不菲,可他已經(jīng)退而求其次,自己再問就顯得不近人情,欲言又止幾次,最終還是抿住了。
“這塊不貴,你可以放心戴,那一塊呢,屬于定制款,退不了的,因為刻了你的名字,我?guī)湍闶詹刂?,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戴上它。你說,那支筆無價,可你知道嗎,你在我心里,也是無價的,這也是我的心?!彼囊环瑒忧樵捳f得林子蘇又動容不已。
周瑁遠給她戴上后,很認(rèn)真地觀賞一會,很是滿意和喜歡,還紳士地吻了她的手背。
隨手就將禮盒、標(biāo)簽收拾得干干凈凈,并不打算留給她,不然他不知道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
林子蘇不放心,還是跟他確定價格,周瑁遠便笑著說“也就幾千塊錢,放心吧”,林子蘇這才放心。
看得出周瑁遠心情大悅,打開了雅間的音樂,說了句“陪我跳支舞”,沒容她說話,就拉起她在房間里跳起了舞。
他似乎好喜歡二人共舞,那是他擅長的,是他可以掌控的節(jié)奏……
“可不可以求遠先生一件事?”趁他心情好,趕緊提要求。
周瑁遠怪笑一聲,道:“你還是第一次主動‘求我’,說說看!”一邊款著她溫柔擺蕩舞動。
“我不排斥你送禮物,你送禮物我也很開心。可是禮物的價值超出了承受范圍,就不是驚喜,是驚嚇了,會變成負(fù)擔(dān)。所以遠先生下次送禮物的時候,能不能送點便宜,就是適合我的,不要動不動就幾萬幾十萬上百萬的,好不好?”林子蘇言辭懇切道。
周瑁遠直勾勾地盯著她,好生奇怪又好奇,竟然還有這樣的女人,禁不住啞然失笑,笑道:“你確定嗎?不后悔?”
“確定,確定!不后悔!”林子蘇不假思索,還嬌嗔了一句:“不然我總給你等價回禮,會破產(chǎn)的!”
周瑁遠朗朗大笑,心里禁不住罵她是個“傻丫頭”,隨即便道:“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兩件事!”
“這不公平,你只答應(yīng)我一件,我剛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一件,現(xiàn)在又要我答應(yīng)你兩件!”林子蘇抗議道。
“我是遠先生,哪天你做了我的先生,你也可以隨便提要求!”周瑁遠說得理直氣壯,霸道沒商量。
“好吧,第一個是什么?”林子蘇竟然莫名喜歡這樣的他,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誰讓他尊于我呢!我做他的先生,有那一天嗎?得下輩子吧!哼……
“第一件,手表你覺得貴,我同意給你換,但這些禮物你必須得收下,這個沒商量,我可以保證以后不送這么貴的禮物!從來都是別人跟我保證,可沒有我跟人保證,你是第一個,我說到做到,如何?”
林子蘇猶豫不決,他又道:“從來沒有送出去的禮物還被退回的,這是打人的臉,除非你不想做我的女朋友???你不想嗎?”周瑁遠反將一軍。
“好吧,這個我可以答應(yīng)!”林子蘇想了想就這一次,找機會也還是能“還回去”,也不說占他的便宜,更何況他都拿做不做女朋友來威脅了,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做他的女朋友了!哼,狡猾的遠先生!
“第二個呢?”
“第二,就是,希望你不要頂撞我,不要反抗我,不要跟我爭辯,不要突然失聯(lián),我需要24小時都能找到你。好好理解我跟你說的,多做,少說,不想!”
周瑁遠口氣很嚴(yán)肅認(rèn)真,不是開玩笑,“今天你就做得非常棒!這還是你第一次這么主動,就要這樣,想要,就做,用身體做選擇,不要辯解,不要多想,嗯?明白?”周瑁遠莞爾一笑,很是心滿意足。
哦呵,難怪今天心情這么好,我提換禮的事,他竟然這么爽快。
原來是得到了滿足,我就能得到獎勵!
原來“多做少說不想”是這個意思!
靜姐太神了,他果然喜歡主動霸道的女生??!
“那哥哥還滿意嗎?”林子蘇紅了臉,忍不住一問。
“還是很笨,”周瑁遠故意嘲弄她,林子蘇不滿地噘起小嘴,“不過進步很多,比上次有很大進步!我希望你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在我這里實驗,我不介意做你的試驗品,”周瑁遠戲謔地看著她,嘴角的曖昧笑意都攏不住。
林子蘇歪了臉看著他,小臉都紅透了,這人還真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次,你表現(xiàn)得好,我會好好獎勵你!”周瑁遠嘴角一揚。
林子蘇的心頓時撲通撲通亂跳,竟有些不受控,只能撲在他的懷里,一邊捶打他的胸膛,嬌嗔道:“哥哥好壞??!”
周瑁遠朗朗大笑,心都快融化了,哎,這個小女人太容易滿足了,怎么能有這么好騙的女生?
她簡直就是一張空白的紙,做她的第一個男人,無疑是幸福的,至少沒有對比,但凡對她好一點點,她就會感動得一塌糊涂,會視你為唯一。
這可一點都不像站在賽場上,橫掃千軍睥睨對手的羅漢首領(lǐng),她這樣的柔弱一面只有我能看到,只有我可以享受到,不是嗎?
周瑁遠一陣心悸,與她額頭相貼,道:“喜歡你叫我哥哥,以后私下里就這樣叫我,好嗎?”
林子蘇嬌怯地嗯了一聲,又惹得他泛起激動,捧起臉又深情吻了起來,該拿她怎么辦?
這個小女生,隨著她的閱歷增長,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問題,那是一個男人最無法啟齒的恥辱,她會懷疑,會比較,甚至?xí)梢?,然后離開……
“寶貝,不要離開我,好嗎?”周瑁遠的眼中迷霧漸起,林子蘇有些困惑,只溫柔地應(yīng)了一聲“好”,他喃喃自問:“我該拿你怎么辦?!”
兩人纏綿了許久,雖難舍難分,可眼見天色漸晚,小兔子終究要回家了。
周瑁遠依依不舍地給她圍好圍巾,在額頭上深深印了一個吻,調(diào)侃道:“你該慶幸,她是女的,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
林子蘇只道他開玩笑,俏皮一笑,沖他做了個鬼臉,也沒在意。
臨出雅間,周瑁遠還不忘拿起那些禮物,林子蘇沒再抗議,乖乖地挽著他下樓,一起出會所。
預(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