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初話商道
上回說到,周瑁遠邀林子蘇晚上一同回常青市,并欲聘她做上京的商務女伴,要求她盡快回復自己。
這無疑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水,驚起林子蘇內心的一片漣漪。
下午第一節(jié)課,林子蘇都沒心思聽,思緒盤桓不定,一直參不透周瑁遠反復強調的那句“你的大腦就是敵人,身體的反應才是真實的,用身體去決定,而不是大腦”。
參不透,只能換個思路,覺得自己對周瑁遠這個人知之甚少,所有對他的了解,都來自傳言,虛實難辨。
而自己對他直接真實的了解,只有云連案場輕薄浪子的一面。
這次在上京大學偶遇,多了些許了解——但也是感覺,實質的信息一無所獲。
他性情深沉,令人捉摸不透。不喜歡被拒絕,不喜歡猜人,而他稍微冷個臉或盯個眼神,就能讓人膽戰(zhàn)心驚手足無措。
這后面還隱藏了多少的不確定性,根本一無所知。
如果真如傳聞那般脾氣火爆——通過這次接觸,這個可能性極大。
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做他的商務女伴,如何能心無旁騖地做事?
做不好,不僅會惹怒他,還會毀了在崬森的工作,因小失大,可謂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想到周瑁遠說的那些話,又句句透理。
尤其是他說的那句“你這樣窮努力,是沒用的”,簡直如神所示,點醒了自己的混沌,是一個莫大的人生啟示。
錯失這次機會,以后不會再有。
而且,和高人過招,不正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嗎?
現(xiàn)在有這樣的機會了,怎么變得畏首畏尾,那個天不怕地不怕,那個在辯論賽場上橫掃千軍的蘇小妹去哪里了?
想想當初,如果不是在招聘會上和李九一據(jù)理力爭,又怎么會有到崬森工作的機會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既然是高人大佬,哪能沒點脾氣和怪癖呢?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讓私德掩蓋他的優(yōu)點呢?
更何況你只是給他工作,各取所需,又不是談戀愛,去在意他混亂的私生活干什么?
他就是把全世界的女人都睡了,又關你什么事?
嗯,就說他有脾氣,他再兇,不也是個人嗎,我干嘛怕他?
而且,這是他請求的,又不是自己上趕著求他的,他也說了,如果我不想干了,隨時可以跟他提。
大不了姑奶奶不干就是了,他還能把我怎么樣嗎?崬森怎么了?就這么重要嗎?
沒有了崬森,就不能再東山再起了嗎?……
林子蘇想通了,心氣兒也就順了,這才下決心回復周瑁遠,再三斟酌后,道:“遠先生,我愿意一試?!?p> “這個選擇是聰明的”,他的回應簡短精悍,沒有標點。
“另,我有個請求!”林子蘇回復道。
“講”,還是沒有標點。
“上京的工作安排,您要提前告訴我,不能臨時起意。否則我有權拒絕!”
“No problem!And?”拽英文時,有標點了。
“不能影響我正常上課,我不會翹課去給您工作,這是底線。沒有了!”
對方很快回復:“Give me your ID.”
林子蘇將身份證號碼發(fā)給了他,此事便這樣定下了。
為了照顧外地的學生,周日下午的課一般結束都比較早。
大約四點半,周瑁遠約她到學校停車場匯合,林子蘇一下課便飛奔而去。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便是他的商務助理了,她想全力配合,盡可能合作愉快!
那就從不遲到開始!
甫一到停車場,便見一個全身黑衣的高個健碩男子上來問:“是林子蘇小姐嗎?”
林子蘇嗯了一聲,那男子正是昨晚送她回酒店的——也是周瑁遠在上京的貼身司機兼保鏢王琪。
看到他,林子蘇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人簡單自我介紹:“總裁在車里等您。林小姐,請!”邊說邊幫她拿行李,她還不適應被人照顧。
王琪堅持,只得隨他,直到王琪把行李放進后備廂。
回駕駛室后,她猜到周瑁遠肯定在后排,畢竟是老板,自己作為助理,應該坐到助理的位置,那就是副駕上——這是她入職時商務禮儀培訓課上講的。
當林子蘇剛打開副駕的車門,王琪卻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后面。
林子蘇感覺很不秒,甚至第一直覺,覺得背后那一雙眼正死死地非常不悅地盯著自己,仿佛自己坐副駕是個天大的錯誤。
林子蘇感覺如芒在背,無可奈何,只得重新關上副駕門,轉身坐后排。
“總裁好!”林子蘇一進入車廂,就犯緊張,他的氣場實在太強悍了。
尤其在封閉的空間里,只要一近身,除了緊張、窒息,完全感受不到自己還活著。
林子蘇也算是參加過大賽事見過大場面的女生,臨場反應,論沉穩(wěn),論思辨,論反應,在同齡人中都算得上佼佼者。
可到了周瑁遠面前,她就感受到了什么叫降維打擊,因為只要在他面前,自己就會變成木偶一樣的廢人。
周瑁遠原本還正襟危坐,聽到她叫“總裁”,而不是“遠先生”,還試圖努力保持鎮(zhèn)定的樣子,可愛又可笑。
他這才終于和緩了神色,笑道:“給你一個特權,以后在上京,不用叫‘總裁’,就叫‘遠先生’,我喜歡這個稱呼?!?p> 他看起來很輕松,似乎也很愉悅。
“好!”林子蘇答應得很乖,坐進去,身子便直挺挺地杵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連椅背都不敢挨一下。
可是,一切都就緒了,車子卻遲遲沒動,林子蘇有點困惑,看看王琪,又看看周瑁遠,周瑁遠聳聳肩,微微一笑,溫柔道:“系上安全帶!”
林子蘇先是愣了一下,后排也要系安全帶嗎?可是,昨晚坐他車回旅館也沒有要求系呀!
當意識到他們是在等自己,又看到周瑁遠都規(guī)規(guī)矩矩系好了安全帶,整個人頓時感覺不好了。
林子蘇慌得手足無措,趕緊到處找安全帶,對于一個坐后排從來不在意安全帶的人來說,要立馬準確無誤地找到安全帶簡直就是個難題,以至緊張過度,手心冒汗,狂野的心跳又不受控了。
周瑁遠皺了下眉,等得有點不耐煩,欺身過來,在她脖子旁邊精準地拉出了安全帶。
林子蘇以為他要給她,趕緊去接,結果就碰到了他溫熱的手,方知自己的手像冰塊一樣。
他的溫暖瞬間融化了冰塊,而且更糟糕的是,那溫暖像燎原的星星之火,點燃了身體,心也從嗓子眼兒蹦了出來,情不自禁地跟著就‘嗯’了一聲。
這一聲太媚太酥了,以至于讓林子蘇羞得無地自容。“哎呀媽呀”一聲,招牌式地又要去捂臉。
結果本來一臉不耐煩的周瑁遠也就被逗樂了,一把強行拉下她的手——原本他是要給她自己系的。
但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他要親自給她系,因為這小丫頭的紅臉和可愛簡直太讓人上頭了!
系好后,也不知他是想檢查安全帶是否系好,還是故意逗弄,特意用力拽了一下安全帶,現(xiàn)在安全帶已經(jīng)牢牢地套住了她。
身體突然的一緊,心猛地又竄到了嗓子眼兒,她險些又不受控地發(fā)出聲,好在控制住了自己,不然又得丟人現(xiàn)眼了——可是臉又紅得一塌糊涂。
他直直地盯著她,眼睛也從戲謔漸漸變得魅惑,透著某種異樣的曖昧信號。
林子蘇被看得如坐針氈,小心臟在身體里橫沖直撞。
林子蘇說不出一個字,只感覺身體在膨脹,即將要炸裂的感覺,眼睛也不知該安放何處,想躲躲不開,想直視他又莫名感到害怕——那是一種難以自抑的悸動。
左右都是難堪,無處可逃,最后她還是自投羅網(wǎng),本能地看向了他——仿佛那里才是唯一解脫的出口。
大概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終于沖破桎梏,脫口說了一句:“遠先生,能不能不要看了?”
聲音帶著點撒嬌和乞求的意味,嬌羞得惹人憐愛。
周瑁遠有那么一瞬的心動難持,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不受控,這才陡然清醒,迅速收斂了曖昧的情愫。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收回視線,終于端正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手怎么那么涼?”他若無其事問了一句,但也是適時的打破尷尬局面的轉移話題。
這一點,真的佩服和感激他,他是制造曖昧的大師,也化解尷尬的大師,而且他似乎很擅長。
“還好!”林子蘇所答非所問,兩手握成一團竟是無處安放,內心的緊張泄露無疑。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嗎?”周瑁遠盯了一眼她緊張不安的小手。
林子蘇昂了一聲,被吊起興致,緊張感也就消減了幾分,臉上期待滿滿,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周瑁遠便講了在上京的情況,原來他也在上京大學進修,不過他讀的是EMBA,也一個月一次。
很巧的是,和林子蘇一樣,也是每個月的第一個周末上課。
林子蘇的工作,就是陪同周瑁遠出席EMBA班組織的沙龍活動以及相關的一些商務活動。
她的工作時間,也僅限三晚兩日。
周瑁遠平靜自如,四肢舒展,坐姿優(yōu)雅閑適,一手搭在窗上,那塊貴族般的天價腕表和他一般熠熠生輝。
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標準的霸道總裁坐姿。
他的手真好看,修長白凈,就像方老師的手。
林子蘇想起方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手,也是這樣的修長漂亮……
周瑁遠還在補充,“如果有別的時間需要,到時候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你為難?!?p> 回頭看她,正要問還有什么想問的,不料這丫頭竟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到機場多時,周瑁遠猜到她缺覺,因此到機場也沒叫她,直到時間差不多,才將她叫醒。
林子蘇就這樣犯著迷糊下了車,跟在他和王琪的身旁,這次她阻止了王琪的幫忙,堅持自己拿箱子。
她可不敢喧賓奪主,因為王琪是他在上京的專屬司機兼保鏢,是服務他的,不能讓老板自己拉箱子。
王琪直到將二人送入安檢門,看著他們通過了安檢,才轉身離去。
因為是晚上九點的飛機,時間尚早,還有兩個小時,周瑁遠便帶著林子蘇去了他常去的那家日式料理餐廳用餐。
林子蘇第一次乘坐飛機,偌大的機場大廳,完全摸不著南北,只能亦步亦趨跟著他,唯恐跟丟了。
現(xiàn)在又要吃從未吃過的日本料理,更覺渾身不自在。
“這家日本料理非常正宗,據(jù)說廚師是東京名廚主理。不用去日本,也能嘗到日本地道的生魚壽司、三文魚刺身。這里還有熱飲,你想喝什么,你應該喜歡喝咖啡吧,這里有正宗的現(xiàn)磨咖啡,比你的速溶咖啡要好喝,來一杯?”周瑁遠問。
他怎么知道我包里有速溶咖啡?
林子蘇忙擺擺手,“不要不要。我其實不喜歡喝咖啡。包里的咖啡,是為了上課不打瞌睡準備的?!?p> 拒絕,是戰(zhàn)術性的習慣。就算是嘗新,也不能是在這樣的場合,她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麻煩人。
周瑁遠這次沒堅持,露出迷人的笑容,嫻熟迅速地點好餐。
隨后服務生送來了飲料,周瑁遠輕松扭開瓶蓋,遞給她,接著問道:“下午上的什么課?”
林子蘇早就渴了,接過飲料就要喝,卻聽周瑁遠道:“是不是誰遞給你飲料都喝???”
“當然不是啊,你不是遠先生嗎!”林子蘇脫口而出。
周瑁遠露出他標志性的迷人微笑,道:“嗯,中午吃飯,你還覺得我對你動機不純,現(xiàn)在怎么又信任了呢?”
林子蘇閃過一絲震驚,他竟知道我心里所想……
她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她不想否認,他知道也好。
林子蘇看了看飲料的標簽,上面寫的都是日文,看不懂,便問:“這是什么飲料?”
“乳酸菌飲料,特意給你點的,看你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這可比咖啡有營養(yǎng)。”
林子蘇沖他一笑,以示感激。他竟然還有這么貼心的一面。
“有警惕心,不是壞事。就像陌生人給的酒水飲料,不要隨便接,隨便喝!”周瑁遠盯著她,像是在擔心她的單純易騙。
林子蘇赧然一笑,嗯了一聲,又多喝了幾口,這才想起要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嗯,下午的課是關于‘項目業(yè)態(tài)分析和定價策略’?!彪S后又搖了搖頭,似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周瑁遠問。
林子蘇表示感謝,但還是先把話引了:“嗯,就是在想老師的一句話,老師說‘在商業(yè)的世界,不是你的價格越低,就越有競爭力,顧客就越會買單’,看似很有道理,但總覺得事實并不是如此啊,否則怎么會有那么多便宜的盜版商品大行其道呢?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去爭搶打折商品呢?”
說話間,服務生已將料理食材上了桌,周瑁遠聞言,胳膊肘懷抱放在餐桌上,笑道:“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給你解一下惑,也不讓你白叫我一聲‘先生’。”
“嗯!”林子蘇對眼前的精致的料理——確切地說,是擺盤很精致,讓人很有食欲,但她卻全無興趣,而是兩眼放光地望著他,期待著他的“高見”。
“人們熱衷盜版和折扣商品,你看的只是表象,盜版和折扣在商業(yè)世界是不會永恒的,更沒有品牌價值,它們只會像影子一樣活著,沒有陽光,它們就是沒有靈魂的幽靈。
但是,擁有自己的品牌,你就有產(chǎn)品的定價主導權,而且你的核心競爭優(yōu)勢,盜版是學不到的,他們能復制的只是形,不是神,這也是盜版永遠無法溢價的原因。
核心競爭優(yōu)勢,就是你的品牌價值,之所以有盜版,盜版商看中的也是你的品牌價值,買盜版的消費者也是認可你的品牌價值,這就是你的品牌價值。
有品牌價值,你就有定價權,就像那些知名品牌,人家就是能占據(jù)市場主導,擁有10-20倍甚至更高的定倍率,比如我們都知道的那些頂級奢侈品。
那些買盜版的消費者,只要經(jīng)濟條件允許,一定還是會去買貨真價實的產(chǎn)品,而不是盜版,因為盜版永遠都無法代替真品給你帶來的身份炫耀和階層認同。
盜版是短利,而你有不可替代的品牌價值,這才是長利。一旦你技術革新或有其他創(chuàng)新,盜版就會死掉,盜版是一種依附寄生關系,沒有任何競爭力,更何況任何國家對盜版都是嚴厲打擊的態(tài)度。”
“那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定價低一些呢?畢竟有品牌價值背書,這樣在最開始就可以直接把買盜版的消費者拉入自己的陣營,完全不需要等付出了那么多慘重代價以后啊?”林子蘇不無好奇道。
周瑁遠微微一笑,也頗有些意外:“你還知道‘背書’,嗯,不錯,那我接下來講的,你應該就能聽懂。”
“問你一個問題,同一款衣服,A是大品牌廠商,售價為1000元。B是不知名的代工廠,售價150元,你會買哪件?”
“肯定是150的啊!”林子蘇道。
“這時,C也推出了同款衣服,C也是品牌廠商,只是沒有A的名氣那么大,但還是有一定的市場知名度,質量中上等,甚至和甲不相上下,但C的定價為400元,這個時候,這三家你會買哪一家呢?”周瑁遠問。
林子蘇仰臉笑了,道:“這次,肯定選C啊,因為C既有我期待的品牌價值,又能兼顧我的經(jīng)濟成本?!?p> “是的,這就說明了,人們還是更青睞品牌貨,這就是消費者的‘虛榮心’,商業(yè)世界的永恒定律。虛榮心,每個人都有,雖然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水平還達不到,但你會選擇C,就足以說明了這點?!?p> 周瑁遠狡黠一笑,他知道她現(xiàn)在還沒有主觀能動上的“虛榮”,但這不妨礙她的“虛榮”追求。
林子蘇從沒想過自己是否“虛榮”的問題,如果真要想這個問題,林子蘇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因為自己對品牌貨很少關注,更不會像富二代室友那樣一擲千金非牌子貨不買……
但是,經(jīng)周瑁遠這一點撥,才有點明白,不是自己不“虛榮”,而是還沒有“虛榮”的實力而已。
想到這里,覺得自己好“虛偽”,林子蘇為這個驚天的發(fā)現(xiàn),有點不適應,拿起那瓶飲料喝了兩口。
周瑁遠還在繼續(xù)“上課”,“就是你說的,它們有‘品牌背書’。人們認可品牌,最直觀的衡量,那一定是在價格上。
所以,很多產(chǎn)品線豐富的品牌,都會打造同款產(chǎn)品不同配置的‘高中低’價格體系,最后真正銷量好的,一定是中間價位的那款產(chǎn)品。
對于產(chǎn)品線相對單一的品牌,那他們就會在市場同類競品中,進行對標,選擇適合的中間價位,來搶占市場份額。這就是‘價格錨點’。
自有商業(yè)世界以來,定價權從來都不在消費者手里,而是在商家手上,就是因為商人善于利用消費者的‘虛榮心’。
低價策略,會壓榨企業(yè)的利潤空間,它們鎖定的消費客群缺乏持續(xù)有力的購買能力,尤其是低頻消耗品。
還存在一個隱患,就是低價商品,一般都沒有核心技術,很容易被模仿,模仿的人多了,就會形成惡性競爭,進入價格消耗戰(zhàn),辛苦經(jīng)營的微薄利潤也會被榨干。
高價策略,可以贏得高利潤空間,但這是極端的商業(yè)策略,因為高端客戶畢竟是少數(shù),雖然有購買力,但市場基數(shù)少,不利于企業(yè)的長遠發(fā)展。
所以,聰明的商人就會選擇搶占‘價格錨點’的優(yōu)勢,這樣才能在市場份額和利潤空間實現(xiàn)雙贏。”周瑁遠侃侃而談,這樣的他自帶光環(huán)。
“噢,我明白了!”林子蘇好似醍醐灌頂。
“明白了什么?”周瑁遠瞇眼看著她。
“我明白,為什么咱們崬森的房價會比市場均價高出30%了,同時又不做高端產(chǎn)品,就是為了讓我們的房價處于價格錨點。而崬森良好的品牌背書,使得崬森的房子比市場同類產(chǎn)品,更叫賣!”
“小丫頭,現(xiàn)在有資格當我的學生了。不過,你看得還不夠全面,崬森對質量的要求,在行業(yè)內是出了名的苛刻,營銷推廣投入的費用,也是行業(yè)中最低,這才是崬森利潤不比非常地產(chǎn)少的原因。
品質才是企業(yè)最好的品牌,搞好品質比燒錢做假大空的品牌營銷,更有價值,這也是崬森在營銷上投入很低的原因。大品牌,錨點價位,這樣的誘惑,沒有幾個人能抵抗得住!”
林子蘇知道,周瑁遠所提的“非常地產(chǎn)”,她在入職的那個“魔鬼周”最后兩天做市調時就了解到——非常地產(chǎn)專注高端大豪宅和別墅數(shù)十年,他們房子的均價都在六七萬以上,有的甚至十幾萬,進入他們“非常俱樂部”的最低門檻都得是千萬身價的人。
“但是,房子這種商品是大宗商品,決定購買的因素有很多,購買頻率很低,很多人這一生可能也就一次,所以在價格錨點這個定律上不具有代表性。剛才你問,那些奢侈品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走低價策略,其實奢侈品的定價很多并不是產(chǎn)品本身?!?p> “比如你們女人喜歡的香水。一些國際大牌香水,并不是貴在原材料。僅從毛利來說,它們一瓶香水的制造成本可能不及售價的5%。以國際上知名的香水品牌Vinci香水為例。
它在中國的市場售價999元,關稅占比將近40%,免稅后的銷售價格不到500元。即便是這樣,這里面還有約20%是零售商和制造商的利潤。至于真正原材料成本,可能僅占到2%,也就是不到16元?!?p> 林子蘇聽得目瞪口呆,Vinci香水她聽大學富二代室友說過,牌子很有名,但那香水是真貴。
富二代室友特別喜歡這個牌子的香水,每天宿舍里飄的就是Vinci香水味。
當時大家都稀罕得很,沒想到其成本還不到16元。
林子蘇不禁感慨了一句:“原來就是一盤回鍋肉的價錢!”
周瑁遠禁不住哈哈大笑,“上課”到此為止,便示意她吃飯。
周瑁遠用“中筷”夾了壽司卷,沾了些許醬油和芥末,放到林子蘇的餐盤,示意讓她嘗嘗。
林子蘇此時才看到這些精美如藝術品的食料有了興趣,便咬了一口壽司。
這是林子蘇第一次吃日本料理,剛吃了兩口,眉頭一皺。
芥末那刺鼻的沖味,突然就沖進了口腔、喉嚨和鼻腔,沖進腦子,沖進四肢百骸,瞬間被嗆得腦袋發(fā)蒙。
淚腺也像被剪斷了一樣,淚如泉涌,險些將口中的壽司噴出去。
但看到對面優(yōu)雅像王子的周瑁遠,又實在不愿在他面前丟人失態(tài),只能強行吞咽……
一團壽司愣是被囫圇吞進了肚子,一時眼淚橫飛,一時又噎得上不來氣,一時四肢百骸被芥末沖到抽筋,糗狀百出,整個就是大型災難現(xiàn)場。
周瑁遠忙過來給她拍背,也是忍俊不禁,見她略有好轉,趕緊遞給她飲料喝,只見她眼淚汪汪,滿臉飛淚,周瑁遠更加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緩過來勁,林子蘇沒接飲料,哭著問道:“這是什么鬼?”
一邊想取紙巾,周瑁遠趕緊幫她抽來紙巾,林子蘇連眼淚帶鼻涕口水一起擦干凈,又是哭又是氣。
又看到周瑁遠笑得腰都彎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恣意的大笑,很是難得,至少有點人味,有點真實感了。
但是,看到我出丑,就這么開心嗎?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剛才還不如噴了算了。
“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你對芥末反應這么大,這是芥末,是日本料理必備的蘸料?!敝荑_h快笑岔氣了。
林子蘇從未吃過日本料理,自然也不知道“芥末”是何物,以為他口中的“介么”是“這么”的意思。
此時嗓子已經(jīng)嗆啞了,但還是擋不住她宣泄恨意,“什么介么辣么的,介么辣么辣,辣么沖鼻,這么變態(tài),居然可以做蘸料。”
周瑁遠被她“介么、辣么”的繞口令繞暈了,又好氣又好笑,見她好轉,這才坐回位子上。
“好啦,咱們不吃介么了。是我疏忽了,應該問下你。”說罷,又忍不住笑了一回。
林子蘇擦干了眼淚,看見餐桌上有一碟亦白亦紅的魚片,一副驚恐狀問道:“這又是什么鬼?”
周瑁遠忍不住想逗弄她,便笑道:“三文魚刺身,也需要蘸醬油和介么吃的?!?p> 林子蘇聽到又要蘸芥末,嚇得魂飛魄散,險些就要哭出來了。
兩只手更是變成了倍速版的招財貓的手,拼命喊不要不要,這下周瑁遠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道:“好好好,不要,不要!”
見他把芥末碟放到他的旁邊,她的情緒才開始平靜。
周瑁遠還是沒放棄讓她品嘗三文魚刺身,說話間,他已經(jīng)夾了魚片蘸醬。
“這次只蘸了點醬油,刺身入口即化,非常美味,你嘗嘗!”
林子蘇猶豫著看看魚片,很怕這又是一個陷阱,看看周瑁遠,見他的目光溫柔又真誠,充滿期待,發(fā)出的都是安全的信號。
她沒法拒絕這樣溫柔的他,便夾起魚片,為了保險起見,她只小小地品了一口。
雖不似剛才那樣嗆口辣鼻,但也沒甚味道,生生的,還略有微腥,感覺很別扭。
抬頭看到他溫柔而期待的目光,林子蘇終于還是咽了。
“怎么樣?”周瑁遠很期待。
林子蘇搖搖頭道:“我還是吃那個壽司吧!日本的這個什么料理,真吃不慣,我還是喜歡吃中餐?!?p> 周瑁遠朗朗一笑,也不再勉強,給她盛了湯,這才自個兒吃了起來。
吃完飯,前去檢票,隨后乘坐機場擺渡車登機。
登機后,周瑁遠帶她去了頭等艙,并讓她坐到窗戶位置,告訴她起飛后可以欣賞到窗外的風景。
全程林子蘇被介么嗆得腦子都木了,都忘記了自己有致命的恐高癥。
當周瑁遠說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她仍然沒有警醒,還充滿了期待。
半小時后,乘務員提示飛機將起飛,讓乘客系好安全帶。
這次,林子蘇是不費力就找到了安全帶,可是新的難題又來了——搞不清楚怎么個戴法,因為它和汽車安全帶完全不同。
只得看看周瑁遠,依葫蘆畫瓢。
周瑁遠早已就緒,回頭看她還在笨手笨腳地搗鼓研究,始終不得法,只得又欺身過來幫她系……
林子蘇看見他這么認真細心,整個身子都貼在面前,自己出口氣都能吹到他耳朵上。
她努力屏住氣息,盡量小心呼吸,身子緊緊地貼著椅背,唯恐不小心又發(fā)生此前的那一幕。
可是隱隱的誘人男人香,心跳又不受控地狂跳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燙。
但是想到剛才在車里無地自容的窘狀,這次她也有了心理準備,全力克制體內荷爾蒙的“犯上作亂”。
但思想還是不受控地暴走——溫柔,細心,很會照顧人,還知識淵博,魅力無邊,富可敵國,大權在握……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呢?……哦,拜托,林子蘇,快醒醒?。?p> 周瑁遠給她系安全帶時,不經(jīng)意看到她又紅成蘋果的臉蛋,動作沒停,視線卻再沒移開過她,他臉上的笑意又痞又溫柔。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即便是全力克制,可林子蘇還是無法壓制那窒息的心悸感。
以至于她都不敢和他漆黑深邃的目光對視,太誘惑了,實在讓人無法抗拒……
林子蘇很羞愧自己總是在他面前毫無節(jié)制的紅臉,但又根本無法控制,任由紅暈燙臉,只低了頭不言語……
周瑁遠的嘴角始終含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也不作聲,直到系好安全帶,才又像沒事人兒一樣坐回自己的位置。
林子蘇偷瞄了他一眼,他鎮(zhèn)定如常,若無其事。
明明渾身的荷爾蒙都在勾引人,但他卻能干脆利落地抽身,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林子蘇心里竟有點不平衡。
他這個動作,拈手即來,說明是慣常使用的伎倆,有幾個女生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誘惑呢?
不,只這一招,就足夠讓不計其數(shù)的女生神魂顛倒,甘愿淪陷?
林子蘇,你可要頭腦清楚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千萬不要不經(jīng)誘惑,被他牽著鼻子走。
心里的聲音清醒無比,拍打著忿忿走神的林子蘇。
飛機的滑行結束,開始加速前行,但還沒離地,林子蘇致命的恐高癥就開始發(fā)作了。
一陣強烈的眩暈不適感襲來,五臟六腑開始翻騰……
林子蘇突然驚慌得要解安全帶,可越慌張越解不開,更加劇她內心深深的驚恐情緒。
她開始大喊大叫道:“停下來,停下來,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周瑁遠看她的臉色也越來越白,不像是胡鬧,頓時也嚇住了,忙問:“你怎么了?”
“我害怕,我恐高,恐高,我難受,我想下去……”
林子蘇幾乎是帶著顫抖的哭腔,一邊瘋狂解安全帶,可安全帶就像焊死了一樣。
“不行了,現(xiàn)在飛機已經(jīng)起飛了?!敝荑_h想安撫她,可看到她兩眼驚恐大睜、身體顫抖,也知情狀兇險。
林子蘇沒能解開安全帶,一陣惡心涌上來,禁不住哇的一聲,雙手本能地就去捂嘴,不想污穢之物污染了座艙。
周瑁遠極愛干凈,可現(xiàn)在也顧不上,立即去拿垃圾的紙袋,一邊又準備紙巾給她。
可這些還沒遞到她手上,她已然連番嘔吐,好在她剛剛的晚餐不合胃口,沒吃幾口。
到后面就是在干嘔,感覺腸胃都要吐出來了。
林子蘇滿臉的淚水,和著鼻涕、嘔吐物,狼狽不堪,卻又是難受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此時根本顧不上道歉說話,也說不出一個字,只有情非得已的眼淚和渾身的驚恐戰(zhàn)栗。
飛機還在爬升,沒法自由活動,空姐也只能隔空關切安撫。
周瑁遠也是手足無措,好在頭等艙就他們二人,否則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他可能就沒這么耐心了。
他只能把紙巾源源不斷地遞給林子蘇,讓她自己擦拭污穢物——
向來愛干凈的他可不愿沾染上污穢,林子蘇不敢看他,實在太丟人了!
她只能不停地擦,一邊又不停地干嘔……
直到飛機開始平層飛行,空姐才急忙趕來幫忙收拾,隨后周瑁遠又帶林子蘇去洗手間清洗。
在洗手間清洗了十多分鐘,才算徹底干凈。
林子蘇有了些許緩解,大概是感覺到周瑁遠的嫌棄和不耐煩了,她灰心頹喪地坐到馬桶上,捂著臉就哭了起來,滿心愧疚,嗚咽說道:
“對不起,我就是恐高難受,真的是控制不住,我給你丟臉了,對不起……”
周瑁遠很自然地將她的頭攬進懷里,林子蘇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無處宣泄,一把抱住他,傷心地哭了起來。
他一時也觸動柔軟心腸,一邊撫摸著她的腦袋,一邊柔聲安慰道:“寶貝,沒事了,沒事了啊……”
直到林子蘇的哭聲式微,周瑁遠才蹲下去,一邊幫她撫淚,一邊溫柔地問:“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林子蘇點點頭,又搖搖頭,聲音還是有些發(fā)顫:“我站不起來,腿還在抖,怎么辦,怎么辦,我會死在飛機上——”
說著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她的腿確實在不受控地劇烈抖動。
看到她這般可憐又狼狽的模樣,周瑁遠真是哭笑不得,于是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林子蘇“啊”的一聲驚叫,身體抖得更厲害,不知所措……
“把頭靠過來,抱緊我!”周瑁遠溫柔地“命令”道。
林子蘇此時被恐懼深深籠罩,已經(jīng)顧不上男女大防和身份藩籬,乖乖地將頭埋進他的懷里,雙手同時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也許是得到了男性力量的支撐,她有了片刻的安寧,就這樣被抱到座位上。
可是,一坐到位置上,她又緊張得渾身發(fā)抖,手足無措。
這時,空姐拿來了暈機藥,建議她服下,睡一覺就到地方了。
看到她的手抖得根本拿不住藥和水杯,周瑁遠便親自喂她服下。
空姐也幫忙放下椅子,以便她能躺下休息,甫一躺下,林子蘇就直喊暈,要起來。
周瑁遠連忙擺了擺手,示意空姐離開,然后將她攬過來,讓她躺到自己的大腿上。
饒是如此,林子蘇還是顫抖不安。
此時此刻,也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他不停地撫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
林子蘇深知這樣不妥,便想掙扎起來,周瑁遠困惑地看著她,不知她意欲何為。
“現(xiàn)在可是在萬米高空飛行,比剛才起飛時的高度還高,看到外面的云了嗎?”
周瑁遠說的是事實,但也有故意逗弄她的意味。
聽周瑁遠那么一說,林子蘇的神經(jīng)瞬間又緊繃起來,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窗外——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正是這一眼瞟到了窗外萬米高空的云朵,讓剛剛站起來的她,一陣眩暈襲來,腿一軟,一聲沒響就癱了。
周瑁遠嚇壞了,不想她恐高癥這么嚴重,再也不敢逗弄她了,趕緊一把抱住她,讓她重新“躺”回自己的腿上。
林子蘇好半天才緩過來那口氣,再也沒了抗爭的力氣。
這次是千真萬確,在萬米高空,這足以讓自己死一千次暈一萬次的高度,我竟然問都沒問,想都沒想,就這樣上來了。
林子蘇越想越怕,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藥性發(fā)作,身體就像被抽了筋骨,只能軟綿綿地躺在他的腿上和懷里,連張嘴的力氣都沒了。
他將她的雙手環(huán)到他的腰上,以便能緊緊抱住她,似乎這樣可以治愈或緩解她致命的恐高癥。
沒過多久,正在安靜看雜志的周瑁遠想把椅背放一下。
甫一松手,不想飛機突遇強氣流顛簸,只聽到懷里的人兒突然驚恐地大叫一聲,險些掉下。
還沒等周瑁遠抱她,她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主動抱緊了他,拼命將腦袋向他身上靠,仿佛找到了躲避危險的“地洞”,像遇到危險把頭埋進沙里的鴕鳥一樣。
這該死的猝不及防——周瑁遠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猿意馬。
臉上也閃過驚詫的表情,怔怔地看著她,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在做夢,不自覺地撫了下她的腦袋。
內心正被無數(shù)個不可置信震蕩著……
飛機還在顛簸——這成了她如斯美夢的搖籃,卻成了他最“煎熬痛苦”的旅程。
他無心再閱讀,索性放下雜志,將頭靠在舒適的椅背上,閉上眼睛。
他也貪戀這難得的片刻激蕩,如夢似幻,仿佛是很多年前做過的一場夢……
不知過了多久,飛機上響起了廣播,播音的是機長。
大意是,常青市突降暴雨,飛機無法降落到常青機場,只能迫降到幾十公里外的淮州市。
機長的播音,也吵醒了林子蘇,藥力還沒完全消散,整個人還有點懵,不知身在何處。
正在閉目假寐的周瑁遠發(fā)覺動靜,這次睜開眼看向她。
“遠先生沒休息嗎?”林子蘇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他。
周瑁遠無奈地聳了聳肩,“被你抱得這么緊,我怎么睡?”
林子蘇覺得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幻覺了,怎么感覺他說這話特別動情,還有點小壞,卻想不出是何故。
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腿上,頓時尷尬不已,翻身便要起來時,不小心碰到酷襠,才發(fā)覺了異樣。
林子蘇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整個人立時就清醒了,趕緊翻身坐了起來。
可能是睡了一覺,精神狀態(tài)好了一些,加上身體漸漸適應了高空旅行,恐高癥得到了些許緩解。
林子蘇滿臉通紅,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只歉聲道:“對不起——,”
周瑁遠嘴角曖昧一笑,便問:“現(xiàn)在不恐高了吧???”
這話問的讓林子蘇感覺到他在懷疑,當即抬頭看向他,紅暈更濃,著急辯解道:“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恐高害怕……”
“我知道!這就是我說的,身體的反應才是誠實的,最忠誠于你。你在用身體做選擇,這是對的,不需要道歉!”
周瑁遠突然一笑,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今天晚上先在淮州酒店住一晚,明天跟我一起回常青?!?p> “可是明天早上我們部門要開早會,還得提前半個小時到,住淮州肯定來不及,我還是……”
林子蘇想到剛才的尷尬情形,她也不得不清醒起來,從來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過。
而且,而且,還這么尷尬,好像他并沒有在意,不然得多尷尬啊……
他不會以為我在“投懷送抱”吧,天吶,丟死人了!你怎么還好意思跟著他去淮州……
剛才還溫柔動情的他,突然就變了一張臉,冷峻地盯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就不開竅呢???做這樣的解釋有什么意義?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明白嗎?”
林子蘇低了頭,不敢再說話,似乎真的開始意識到自己不開竅了。
“大腦是你的敵人,只會讓事情變得復雜。用身體做選擇,多做!少想!不說!我已經(jīng)說了兩遍了,不希望有第三次。聽明白了嗎?”他言辭嚴厲,不容辯駁。
林子蘇倔強地不肯回答,心里也越發(fā)感到困惑迷茫,到底是我復雜了應該改變,還是他在強調底線不能破?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可是作為員工,又非公差,且商務助理已經(jīng)離開了工作范圍,于公于私我都已經(jīng)是自由人,為什么還要受他的掌控?
算了,現(xiàn)在還在萬米高空,還是先不要激怒他,等下了飛機,他還能管得著我嗎?……
林子蘇的別樣人生,從她成為周瑁遠的上京商務女伴開始,從此打開了一扇通往認知商業(yè)世界和職場的大門。
而淮州市也是見證她人生兩次重大轉折的城市,第二次是在三年后,而第一次就在今夜……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