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雁這么一說,全場嘩然,齊言衡雙目瞪著董雪雁,一臉不可思議。
齊老太太眉頭蹙得越加緊了,冷聲道:“豈有此理!”
喬玉妙背對著眾人,嘴上擒了笑。董雪雁這么說,便是承認了喬玉妙并不是還董雪雁小產(chǎn)的人,是董雪雁誣陷的喬玉妙。
只這一句,喬玉妙這冤情便已經(jīng)去了。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子:“董姨娘終于愿意承認你是誣陷我的了?!?p> “你是誑我的?”董姨娘高聲說道,嗓音尖銳。
“我沒有誑你。我是真的知道誰害得你?!眴逃衩畹?。
“那你告訴我,是誰?”董雪雁臉色蒼白,眼睛睜的老大,眼中透著幾分哀求。
“你先說說,是誰叫你誣陷我的?”喬玉妙嘆了一口氣說道,“二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董姨娘,你性子確實,呵,確實挺單純的。誣陷我害你小產(chǎn)這件事情,我想應該不是你的主意吧,而是有人勸你這么做的。你告訴我,是誰教你陷害我的?我就告訴你,是誰害你小產(chǎn)的?!?p> 喬玉妙一步步引誘著董雪雁。她知道董雪雁的性子驕傲,平日里,也是恃寵而驕,喜歡在人面前耀武揚威,炫耀一番。但是她卻不是能想出陷害人,甚至栽贓嫁禍,這種手段來的。
別的不說,單單就說喬玉妙剛剛穿越來那會兒,董雪雁以寵妾的身份,到竹云院來耀武揚威。張牙舞爪而來,卻是一拳打到了一團棉花上,白白送出了一只上好的碧玉簪子不說,還受了一肚子的氣。
這董雪雁刁蠻是刁蠻,囂張是囂張,不過這些都是寫在臉上的,她的心思還算是單純。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想出并且實施栽贓陷害的法子?必然是有人嗦使她的,好來一個一石二鳥。
“你沒有誑我?”董雪雁問道。
“沒有誑你。”喬玉妙點點頭。雖說董雪雁受人嗦使,誣陷自己害她小產(chǎn),但是董雪雁畢竟不是那幕后主使之人。她被人害得小產(chǎn)了,還傻傻分不清,還以為這身孕是自己掉的,還在旁人的嗦使下,被當成槍使。
喬玉妙有些可憐她。
“其實也不是別人了,就是我身邊的呂媽媽,不過她也是為了我好,”董雪雁說道,“反正我肚子里的孩子掉了也是掉了,還不如以小產(chǎn)為由,陷害你,這樣……”
喬玉妙接口道:“這樣我就徹底翻不了身了,說不定還會被休。你說不定還有機會扶正?”
“豈有此理!”齊季氏打起了精神,一拍桌子,“來人,將這呂婆子給我拖下去?!?p> “雪雁,你怎地如此糊涂?”齊言衡恨聲道。
“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害得我?”董雪雁的目光失去了神采,話語中透出幾分哀求。
喬玉妙伸手一指,指間方向?qū)柿吮粌蓚€婆子一左一右控制住了的呂媽媽。
“什么,是呂媽媽?”董雪雁驚呼。
喬玉妙微笑道:“我指向她,只是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呂媽媽原是柳姨娘的姨母?”
董雪雁身邊的呂媽媽是柳解語的姨母,這件事情,喬玉妙還是從游媽媽那里問來的。
柳解語是府里的家生子,而呂媽媽卻是齊國公府從外頭買進來的,所以呂媽媽跟柳解語的關系知道的人并不多。游媽媽就是府里少數(shù)知情者之一。
——
三天前,喬玉妙在檢查廂房博古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端倪。問題就出在那些格子上的手印。
這格子上的手印模糊是模糊的,也確實分辨不清是誰的手印。不過,是左手的手印,還是右手的手印,卻是分的清楚的。在這些手印之中都是左手手印,只有一只卻是右手手印。
喬玉妙看著這右手手印怎么看怎么別扭,卻一時也想不出別扭到哪里。
想了許久,她才終于發(fā)現(xiàn)這右手手印問題出在哪里了。
這放包裹的格子比較高,不管是取包裹也罷,放包裹也罷,很有可能是一手扒住格子,一手把包裹塞到格子的最里面。
可是,一般人不是應該用右手舉起包裹,把包裹放上去,塞到格子里嗎?為什么還會有一只右手的手印印在格子的底板上?
除非,這人是慣用左手的,才會習慣性的用左手去放包裹,而右手只起到一個支撐輔助作用,所以才會這格子上留下一個右手的手印。
留下手印之人是個左撇子?
這只是喬玉妙的猜測。好巧不巧的是,竹云院的四個下人里,正好有一個是左撇子。竹云院唯二丫環(huán)之一紅裳。
那日,喬玉妙便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對紅裳進行了審問。
威逼利誘,連誆帶騙,紅裳丫環(huán)終于哭哭啼啼的說出了真相。
原來這紅裳丫環(huán)已經(jīng)年滿十六了,也在考慮自己的前程問題。可是待在偏僻的竹云院里,伺候著一個萬年不受寵的二太太,又有什么好的前程可言?
她自認也是長相秀美,雖不是大美人,卻也不會比那柳姨娘差的。同樣是家生子,為什么柳解語可以成為姨娘,而她紅裳只能在這偏僻的竹云院當個小丫頭。
那日董姨娘小產(chǎn)之后,呂媽媽找上她,跟她說,若是她能把這包紅花燴花膠放進竹云院來栽贓二太太,那么董姨娘就會想法子把她調(diào)到二爺身邊貼身伺候,至于能不能讓二爺看上,也要看她的造化了。
紅裳稍稍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了這個店了。
她正是顏色最美的年紀。二爺相貌堂堂,又多情風流,說不定自己真的能有這個機會做了他的人,攀上了高枝也不一定。退一萬步講,就算二爺沒有看上自個兒,能離開竹云院也是好的。在褚玉院當丫環(huán),怎么著也比留在竹云院等死的好。
所以紅裳就答應了呂媽媽,悄悄的把那包紅花燴花膠放到了廂房的博古架上。
待栽贓之事辦妥之后,紅裳回復了呂媽媽。呂媽媽這才回了褚玉院董雪雁的住處,再遣了婆子到竹云院通知正打算和喬玉妙圓房的齊言衡,一切都看起來天衣無縫。
喬玉妙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把游媽媽叫到了跟前,仔仔細細打聽了關于紅裳和呂媽媽的事情。
這一番打聽,也打聽出了呂媽媽和柳解語的關系。
——
董雪雁怔了一下,隨即定定的看著呂媽媽:“呂媽媽,是真的嗎?我待你也是不薄,我以為你勸我陷害二太太是為我著想來著,難道……難道,我肚子里的孩兒是你為了柳姨娘害的嗎?”
呂媽媽咬了牙,拼了老命的掙脫了壓著她的兩個婆子,哭喊著撲到了董雪雁的腳邊:“董姨娘,奴婢確實是柳姨娘的姨母不假,但是奴婢對董姨娘的衷心也是不假。勸您誣陷喬氏是奴婢的不是,但是奴婢確實一心為了董姨娘啊,奴婢又怎么會害了姨娘的子嗣啊?”
喬玉妙說道:“董姨娘,確實不是呂媽媽害得你,她也是受人指使,嗦使你陷害我的,好來個一石二鳥之計。至于害你的人究竟是誰,我知道,呂媽媽,也知道?!?p> 董雪雁低頭,看著腳邊的老淚縱橫的呂媽媽,神色有些悲切:“呂媽媽,你若真的對我衷心,就告訴我到底是誰害的我?”
“董姨娘,你莫要聽那喬氏胡說,我哪里知道是誰害得董姨娘小產(chǎn)的?”呂媽媽抹了一把眼淚,聲淚俱下。
喬玉妙嘆了一聲,輕聲道:“是柳解語害你的。柳解語害你落了胎,又指使自己的姨母呂媽媽,唆使你誣陷我?!?
菠蘿飯
明天應該可以把這件事中每個人的結局寫完了吧~ 么么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