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笑瞇瞇:“被人害得小產(chǎn),自然會傷了身子。我聽說,二爺找了京城里最好的女科大夫林大夫,來給董姨娘治療調(diào)理。聽說,這林大夫醫(yī)術了得,差點還當了宮里頭的太醫(yī)。又因為林大夫只愿憑一身醫(yī)術治病救人,不想被困在宮里頭,這才留在民間給人治病來著。想來,二爺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請到這樣一位醫(yī)術高明的大夫?!?p> “是,是又怎樣?”聽喬玉妙這么一說,董雪雁心中起了幾分得意,又對喬玉妙突然提起這件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堂上的眾人也被喬玉妙說的云里霧里。
“不怎么樣,”喬玉妙接著說道,“我聽說女子小產(chǎn)分為兩種,一種是自然落了胎,就是沒有什么外因,腹中的孩子便自己掉了。另一種,是因為外因而落胎的,比如受了撞擊,喝了打胎藥物,或者誤吃了什么東西。
這第一種自然情況下的落胎,對女子的身子幾乎沒有什么影響。但是第二種,因為外因而落胎的,卻是要好生調(diào)理調(diào)理。
董姨娘這是因為誤食了紅花燴花膠,所以才落了胎,是屬于第二種,當然需要好生調(diào)理。所以林大夫才會給董姨娘開了那補身子養(yǎng)身子的方子,給董姨娘調(diào)理。
林大夫這樣一個醫(yī)術醫(yī)德都是拔尖兒的大夫,一定是望聞問切,仔細診斷,確診了之后,再仔細斟酌著董姨娘開了調(diào)理方子。”
“是,是啊。怎么了?”董姨娘被喬玉妙說的是莫名奇妙。
“是啊,董姨娘啊,你想想啊,那林大夫醫(yī)術如此高明,又怎么會分不清,你這落胎是屬于這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呢?林大夫會按照第二種,有外因?qū)е碌穆涮?,給你開方子調(diào)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喬玉妙突然語氣變得凌厲了起來:“那就是,你真的是有外因?qū)е?,被人害得小產(chǎn)!”
喬玉妙此言一出,齊言衡,齊老太太,以及堂上一眾不明真相的下人們,更加是莫名奇妙。董姨娘就被這喬氏害得落胎的,喬氏還因此而被休了?,F(xiàn)在這喬氏繞來繞去的,只是為了強調(diào)董姨娘是被人害得小產(chǎn),這是做什么?這可不就是莫名其妙嗎?
董雪雁卻是立刻神色一變,脫口驚呼:“什么?”
堂上突然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喬玉妙身上轉到了董雪雁身上。齊言衡和齊季氏同時蹙了眉。
董雪雁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也是發(fā)出了些微的聲響。
董雪雁身后的呂媽媽,眉頭忽然蹙緊了,她想給董雪雁使眼色,怎奈她站在董雪雁的身后,她的眼色董雪雁又如何能看得到?
就在這時,從來沒有說過話的柳解語說話了:“董姨娘,莫怕?!?p> 柳解語輕輕扶上董雪雁茶杯的另一側,把她的茶杯扶穩(wěn),柔聲細語的安慰道:“董姨娘,莫怕,你這小產(chǎn)自然是因為被人害了所以才落得胎。而且,現(xiàn)在,害你落胎的人……”
柳解語朝喬玉妙睨了一眼,接著說道:“已經(jīng)被休出這齊國公府,惡人受了罰,以后,再也不能欺你了。”
喬玉妙看了看柳解語,心里冷笑,卻是沒有搭理柳解語。
她繼續(xù)對董雪雁說道:“董姨娘,你心里該知道,害你小產(chǎn)的人不是我吧。你,想不想知道,害你小產(chǎn)的人究竟是誰?”
董雪雁抿了唇:“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我…,是,你,你……”
喬玉妙接著說道:“董姨娘,那個害你孩兒之人,還在這齊國公府中,你不想為自己和無辜的孩子報仇嗎?你想讓她繼續(xù)這在齊國公府逍遙自在嗎?
董姨娘,她害得了你一次,便能害得了你第二次。她能害得了你一時,便能害得了你一世。這樣一個人留在齊國公府,時時刻刻的向條毒蛇一般,盯著你,吐著信子,隨時隨地,就想咬上你一口?!?p> 喬玉妙放沉了聲音:“你、難、道、不、害、怕嗎?”
齊季氏厲聲道:“你究竟想要說什么?不要故弄玄虛。”
喬玉妙瞇了瞇眼,逼視董雪雁。
“你這不要臉的婦人啊,”董雪雁身后的呂媽媽眼見場面即將失控,便再也顧不得什么規(guī)矩尊卑,一拍大腿,就嚎啕起來,“你這婦人怎么如此惡毒啊,董姨娘剛剛落了胎啊,你左一句落胎,右一句小產(chǎn)的,是想戳董姨娘的心窩子嗎?董姨娘啊,我可憐的主子啊,落了胎了,卻還要收這份罪?!?p> 董雪雁回頭,看看干嚎著的呂媽媽,嘴唇微微顫著:“呂媽媽,我想……”
呂媽媽急忙打斷董雪雁的話:“董姨娘啊,她害了你的孩兒,還要戳你的心啊,被休了也還不肯放過你啊?!?p> 喬玉妙喝道:“閉嘴,一屋子的主子,哪里有你這個婆子說話的地方?”
這時柳解語接口,悠悠的說道:“喬氏,如今你也已經(jīng)被休出齊家,你已不是齊家的人,又哪能在這里說話?”
喬玉妙笑了笑:“方才娘,哦,方才,齊老太太讓我說的。齊老太太,總有資格讓我說話了。還是柳姨娘覺得老太太讓我說話,是錯了?”
柳解語一滯,白皙的臉上脹的有點紅:“解語不敢,老太太說的自然是對的。”
喬玉妙點點頭:“我也那么想。”
柳解語低了頭,柳眉細眼的又斂了下來,眼眸中劃過一絲兒陰狠。
喬玉妙再次面向了董雪雁:“董姨娘啊,我走了也就走了。我走了,想來,這齊家便沒有再進來的一天了。只有我知道誰害你小產(chǎn)了,若是你真的不想知道的話,我這就走了哦?”
說罷,喬玉妙便轉過了身,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門外。她知道已董雪雁的心性,必然沉不住氣會喊停她。果然,喬玉妙還沒有走出正堂的門,就聽到身后一聲嬌喝:“你站住,你告訴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