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著打印出來的姜凱的資料,文樂認真的翻看著,完全沒有搭理對面樊然然的意思。
姜凱也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比錢曉燕和樊然然大兩屆的畢業(yè)生,沒有工作,靠著父母留給他的遺產(chǎn)吊兒郎當?shù)纳?,在a市郊區(qū)有一棟復式別墅。
把姜凱的資料翻看完,文樂才抬眼向依舊低著頭的樊然然看去。
把手里的資料放下,文樂輕敲了一下桌面才開了口。
“有什么要說的嗎?比如錢曉燕死亡現(xiàn)場是哪里,比如姜凱為什么會殺錢曉燕,比如,姜凱現(xiàn)在去了哪里!”
文樂靠著椅子傷抱著手臂,嚴肅的看著對面的樊然然。
樊然然只抬頭看了一眼文樂,空洞的眼神沒有絲毫光彩,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文樂的話。
文樂神情不變,卻嘴角微扯,譏誚的說道,“怎么,你還不屑?你有什么資格不屑?”
文樂伸手打開了資料下面的文件夾,拿出一摞照片甩在了樊然然面前,語氣清冷的說道,“睜大你的眼看看,看看昔日對你如親姐妹的錢曉燕,看她慘死的樣子你睡得著覺吃的下去飯嗎?為了你口中神圣卻廉價的愛情,包庇罪犯見死不救,你還算是人嗎?”
文樂瞇著眼看著樊然然,手卻微微攥緊。
這樣的案件他處理的多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心里卻異常的堵的慌。
或許是可憐為了生活苦命掙扎卻積極向上的錢曉燕,或許是氣憤面前這個女人隨意糟踐的友情,或許,她只是單純的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可惡!
發(fā)現(xiàn)錢曉燕尸體的照片,解剖臺上的照片,尸體上慘不忍睹的傷痕照片……一摞照片在樊然然面前,臉色泛白,死咬著嘴唇抬眼看著文樂,胸口微微起伏。
良久,樊然然恨恨的說道,“她該死!”
文樂眉心一跳,雙手已握成拳,看著她沉聲說道,“這世界上哪里有該死不該死的,錢曉燕她為了你們的友情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你的一句該死?”
樊然然看著文樂卻紅了眼眶,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皺眉看著文樂,嫌惡的說道,“你知道什么就來批評我,你知道我多喜歡姜凱嗎?但是姜凱卻為了她要和我分手,你說,她該不該死!”
文樂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這個心理已經(jīng)扭曲的女人低聲說道,“無可救藥!”
樊然然清輕嗤一聲,看著文樂笑道,“你喜歡過一個人嗎?你根本不知道愛情的魔力有多大,愛情容不下第三者?!?p> 文樂眉頭微皺,“我是沒有喜歡過人,但是,我卻知道愛情是不公平的,愛了就愛了,不愛就不愛,姜凱愛你那叫你們的愛情,他不愛你了,那還有什么意義,一件沒有意義的蠢事情比一個人的命還重要?”
樊然然深深的看了文樂一眼,扭過去頭沒有說話。
“我們會按照殺害錢曉燕的同謀向法院起訴你,等著法院裁判吧!”
文樂起身收回她面前的照片夾在了文件夾里向外面走去,在要打開門的時候連頭都沒回的說道,“錢曉燕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你!”
打開審訊室的門,文樂無奈的吐了一口氣,回頭看了審訊室一眼。
好吧,關于姜凱的事情她沒有問出來。
重案組辦公室,文樂走進去的時候重案組的四個人正坐在休息區(qū)不知道說些什么,看到文樂走起來趕忙噤了聲,一個個看著她的眼神怪異,而余人力卻低頭喝著杯里的咖啡,慌亂的躲著文樂的視線。
文樂眉頭微挑,掂了掂手里的文件,視線最后落在余人力身上,“人力,你過來一下?!?p> “咳……”余人力被咖啡一嗆,抬頭看著文樂危險的眼神,但還是跟著文樂走到了辦公區(qū)。
“坐下。”
“是?!庇嗳肆π⌒牡淖诹宋臉放赃?。
“姜凱的銀行記錄查了嗎?”
“查了,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變動。”余人力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筆記電腦轉(zhuǎn)到了文樂面前。
文樂接過去,清淡的臉上看不到多余的表情,余人力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逃走不會傻到用自己的銀行卡消費,查一下樊然然的銀行卡賬單消費記錄。”
“好,我馬上查?!?p> 余人力接過電腦,手剛放在鍵盤上,卻聽文樂壓低的聲音傳來。
“剛剛和他們說什么了?”
余人力唏噓的縮了縮腦袋,小聲的說道,“他們好像知道了你結(jié)婚的事,正在逼問我你老公是誰,但我發(fā)誓,我一點都沒透露!”
文樂抬眼看向休息區(qū)那邊向這里張望著的三個人,收回了視線,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再問的時候你就讓他們直接來找我行了?!?p> 余人力看了文樂一眼垂頭做事不說話。
此時的警局外面,一輛騷包扎眼的紅色跑車里,大狼正對著鏡子翹著二郎腿整理著自己的頭發(fā),突然,一輛急促的急剎車聲停在了旁邊。
大狼暗咒一聲,探出頭去看,而旁邊的車卻突然打開車門,電光火石之間,嘭的一聲,撞到了頭。
“靠!”
大狼捂著腦袋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肇事者是誰,跑車的門卻突然被打開,領口一緊,他整個人被一股怪力拉了出去。
“秦少?”
看著拽著自己領口的男人,大狼微微錯愕,他什么時候招惹到這位爺了?
“大尾巴狼,你告訴我,你家太太、修振謙的媳婦,叫什么名字?”
這是大狼從沒有從秦敬口中聽到過的語氣,森然中帶著沉悶的殺氣,還有那么一絲的傷痛和期許?
眼中似乎凝聚了兩團火焰,躲在暗處保鏢看著這樣的秦敬沒有敢過來,大狼錯愕的眨了眨眼,如是回答,“我家太太叫文樂?!?p> 轟的一聲,秦敬覺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倒塌了,甩開大狼,轉(zhuǎn)眼看著警局的辦公樓,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cè),眼中神情復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