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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紅芙蓉

人生哪能多如意(二)

千葉紅芙蓉 露蒙爾 1613 2018-09-28 00:46:07

    夏時(shí)多雨露,久盼繁花簇。

  折紙所書之事,誤不得,拖不得。

  紙上四欄“華嚴(yán)寺,蓮花閣,助如愿,歸高昌?!?p>  上個(gè)寺廟,簡(jiǎn)單。只是崔留央有些不明白,高昌跟西滄搶地盤,搶著搶著連寺廟里的和尚都搶上了?不知初衷是什么?反正照著做事就行,明白太多有些自找麻煩了。

  承妍曼一日當(dāng)中,有半日總要黏去留央身邊。

  “小姑母,你說去哪好呢?”妍曼一心對(duì)著外面。

  “山上?!贝蘖粞肟此坡唤?jīng)心道。

  “為什么啊?”

  “天地恩賜,雨露滋潤,日光柔美,花葉瘋長,想想就美。說不定還能看個(gè)云海。”

  “說得好美。”承妍曼向往著,“山上聽著就遠(yuǎn),娘親一定不會(huì)放我出門。”

  “你忘記你祖母了。山上有廟,廟里小住,不就好了。你呢,可以少做女紅,多看風(fēng)景?!贝蘖粞胩狳c(diǎn)了妍曼,“聽說華嚴(yán)寺那邊美得讓人垂涎三尺?!?p>  “謝謝小姑母!”話說著,妍曼跳起來,人早就跑了出去,“我馬上讓阿爹安排,阿爹孝順,祖母開心,皆大歡喜。”

  浩浩蕩蕩一車人馬向著華嚴(yán)寺出發(fā),山道間穿梭,一個(gè)轉(zhuǎn)彎就是一片不同的云空,回頭再看,又是另一番風(fēng)云。路人有之喜悅,有之煩惱,路上牛羊悠閑自在,管它是晴是雨。荊棘從里艷麗的果實(shí),小溪流里暢游的溪魚……層層疊疊,青青綠綠,所有的所有,煩惱就成過眼云煙,一路舒心。

  將會(huì)在華嚴(yán)寺消磨一個(gè)月時(shí)光,滿滿的希望。留央相信,一個(gè)月總能找到那個(gè)叫如愿的和尚。

  錢婆婆虔誠向佛,日日聽經(jīng)誦經(jīng)。留央則陪伴在側(cè)半日。剩下半日就在外,走走逛逛。

  眨眼十天已過,寺廟里根本就沒“如”字輩的和尚。她連安放歷代和尚舍利的寺塔林,都逛了個(gè)遍,哪來什么如愿和尚,哪來什么蓮花閣。

  妍曼倒是開心得很,拉著留央到處轉(zhuǎn)悠,上樹抓鳥窩,下河摸螺絲。什么大家閨秀,都拋之九霄云外,反正怎么開心怎么來,肆無忌憚著滿山跑。妍曼越來越崇拜小姑母,能上樹能下河,連蛇都能捕。只是抓來玩玩,隨后都是放了生,誰讓她們?cè)诜鸺业乇P上。

  “小姑母,你怎么什么都難不倒?”妍曼抬著頭,看著上樹的留央道。

  “誰讓我是你小姑母,你呀,只能之后輩了?!?p>  “小姑母,要不,我明天弄把弓箭,打鳥去,怎么樣?”

  “小祖宗,你別這么明目張膽殺生,這里是華嚴(yán)寺的地盤。”

  “佛寺里不是還有武僧,習(xí)武不是殺生嗎?”

  “小祖宗,你還真口沒遮攔的。佛法講求修心,萬一有人來寺廟滋擾,當(dāng)然是由武僧負(fù)責(zé)保護(hù)?!?p>  “小姑母,你說得也不全對(duì)了,”承妍曼指著后山那片道,“我好幾次都被那群武僧?dāng)r在蓮花閣外?!?p>  “后山有蓮花閣?你哪聽來的?”

  “就是前日,我逛去后山,一群武僧擋著,偏不讓我進(jìn)。于是我就讓采珠那丫頭,她會(huì)些功夫,身手不錯(cuò)??上Ш芸炀捅晃渖?dāng)f了出來。就知道那有座蓮花閣?!?p>  “里面有得道高僧?或許是寺廟里的香火錢?”崔留央故作神秘道。

  “誰敢碰香火錢?不像!高僧都不是在外面講經(jīng)布法啊?也不像!”

  一個(gè)月光景去了大半,日子越來越快,崔留央感覺心好累。

  夜,佛寺后院,女眷所居之地,其他人都已睡去,崔留央心事重重坐在屋外望著一輪明月。

  心事越想越多……

  她想有牽掛的人,也想有人牽掛著她。

  她突然很想有父可靠,有母可依,想嘗嘗親人的味道。

  裊裊炊煙中,她能為父母做一頓飯,或是父母等著自己歸家。

  “我是誰?”

  一個(gè)很簡(jiǎn)單的問題,卻又很難以回答。

  她究竟是哪里人?

  有關(guān)身世而不知所蹤的絹布,丟了。

  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找尋親人?

  她為高昌做事,到底該與不該?

  佛像下,她許過愿,只是能否實(shí)現(xiàn)?

  想著想著,睡意濃濃,她推門回房,腳下一絆,摔了下去。

  有人!

  那人呻吟,極為痛苦。

  留央落到了那人身上。

  “不要喊人?!碧撊醯穆曧?,斷斷續(xù)續(xù)道,“我被武僧掌力所傷?!?p>  留央不敢聲張,先將人扶往自己床上,點(diǎn)亮了燭火,取下了蒙面之布。

  “是你?”

  “是你!”

  冤家路窄的此等地步。

  留央將火燭放回桌上,坐了一會(huì),想了又想,該救?不該救?

  承武略也不響,本以為這房中空蕩,先藏個(gè)身,武僧那掌實(shí)在兇猛,沒撐得下去。

  一會(huì),燭火又移了過來,留央持著燭火靠近,道:“得罪了!”

  她開始解著承武略的衣服。

  “你干什么!”

  “你不吃虧的?!?p>  “你!不知羞恥!”

  “想活就閉嘴!”崔留央翻著白眼道,解開衣服,一看,有淤血,沒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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