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煙霧之中

　　秦歌瞅了瞅躺在床上的瀟瀟，再看了看手中的白色浴袍，覺得太特么燙手，燙得手抖。

　　就算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就算他知道這只是為救人，他還是抑制不住胡思亂想，神思不屬。

　　姑且他還是個青春期少年！

　　先將浴袍放在一邊，他拿出與浴袍擺在一起的凝神香。這種特制的線香，燃起后的味道能有效地安撫人的神經(jīng)。

　　將線香插入香爐，點(diǎn)燃，一種寧靜的微弱香味彌漫起來。

　　熱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木桶下的加熱器也已經(jīng)打開。秦歌將十份底料投入后，回到床前，微微低著頭，默然無語。

　　底料從投入到適用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用來更換浴袍。而如果在正式的流程中，藥浴前應(yīng)該要先洗澡，洗完澡更換浴袍，而后投入底料，點(diǎn)上香。

　　底料發(fā)揮作用前的一段時間是用來靜坐調(diào)整的。

　　秦詩做的一絲不茍，他就差遠(yuǎn)了，經(jīng)常把藥浴當(dāng)洗澡?，F(xiàn)在想來，這是太浪費(fèi)，太可恨，如果他有認(rèn)真藥浴，實(shí)力應(yīng)該會更上一層樓的。

　　以后，可不能這么做！

　　瑪?shù)?，先別說以后，得先把這關(guān)給過了！

　　這可不比救特蕾西亞的時候，這次的尺度會不會有些太大？秦歌呼吸著凝神香的味道，感覺藥力太輕，根本抑制不了腦中的雜念。

　　看來我也需要十倍的凝神才行！

　　再次點(diǎn)燃九根凝神香后，房間內(nèi)已然是香煙彌漫，水汽蒸騰，朦朧難辨。

　　似乎是被濃烈的凝神香味刺激到，瀟瀟微微睜開開眼睛，透過輕微的朦朧，看到的正是手托著白色浴袍的秦歌，他駐足在床前，借著凝神香的味道，閉目靜心。

　　只不過，是不是拖的時間有些久？

　　“秦歌，我聽秦詩說過，你給她侍過浴的?！睘t瀟的聲音依舊微弱，但已經(jīng)恢復(fù)穩(wěn)定。

　　秦歌睜開眼睛，苦笑道：“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什么都不懂！”

　　“所以，秦詩不讓你侍浴的時候，你還生了老久的悶氣？”瀟瀟的聲音中微帶著笑意，似乎覺得很有趣。

　　臥槽！秦詩，你都跟瀟瀟說了些什么？有沒有這么坑哥的。

　　“瀟瀟姐，你現(xiàn)在能動么？”秦歌問道，在他感覺中，瀟瀟的精神恢復(fù)得不錯，但也可能只是強(qiáng)效的凝神香刺激的效果。

　　“要成為真正的陰陽師，看不破色障是不行的。”瀟瀟的語氣變得平靜，說的話也讓秦歌不得不凝神靜聽。

　　“我一邊說，你一邊動手，應(yīng)該沒問題！”

　　“為什么？”

　　“你難道，不想成為真正的陰陽師么？”

　　真正的陰陽師？

　　瀟瀟的話，讓秦歌的心真正平靜起來，注意力也轉(zhuǎn)移到她說的話中！瀟瀟，這個目前看來身份不明的女子，似乎，已經(jīng)知曉他的想法。

　　此時此刻，他真的，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個會使用法術(shù)的陰陽師。

　　······

　　——

　　“先脫衣服，直接撕開方便點(diǎn)，我手動不了！”瀟瀟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有種魔力，讓秦歌依言照做。

　　朦朧的煙與霧，讓一切都變得不甚明晰。

　　耳邊，瀟瀟的話傳來：

　　“色障，是成為陰陽師必須看破的，無論是男色或女色，要求寬松的，只要看破異性色，而嚴(yán)格的，要求看破雙性色，甚至延伸到物欲色?！?p>　　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異性色，他當(dāng)然懂。

　　雙性色？額，似乎有些頭緒。應(yīng)該是指斷背，百合這類群體。

　　只是，物欲色，又是什么鬼？怎么一點(diǎn)都聽不明白？

　　“別停手，后面的步驟別讓我說，我專心講，你專心聽，懂么？”

　　將瀟瀟的衣服脫下后，秦歌就沉在物欲色的疑惑中，這是聽到瀟瀟的提醒，才醒過來，繼續(xù)動起手。

　　“異性與雙性我不多說你也明白，物欲色的話，你也該也用聽說過的，一種癖好，叫戀物癖?！?p>　　額，他有點(diǎn)明白了。

　　“為什么？”秦歌問道，他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必須要看破這些？而且真的能看破么？比如現(xiàn)在，他的手就抖動厲害，停都停不下來。

　　“秦歌，我舉個例子，你一開始看到我躺在靜室門口，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呢？”瀟瀟的語氣難得地戲謔起來。所說的話，卻讓秦歌陷入思考。

　　“剛剛看到的時候，當(dāng)然是非常擔(dān)心。”

　　秦歌的話讓瀟瀟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雖然，你這樣說讓瀟瀟姐我很高興，只是，你當(dāng)時真的這么想的么？就沒有其他的疑問和想法？”

　　見到秦歌還皺著眉頭疑問，瀟瀟忍不住提醒道：“比如，你就沒想過，我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是第三個想法！”秦歌說道。

　　這句話讓瀟瀟忍不住翻個白眼，真是輸給他了。卻不禁疑問道：“那第二個想法是什么？”

　　“當(dāng)然是想知道誰會把你傷成這樣！”看到瀟瀟姐一副不信的神色，秦歌舉手投降道：“好吧，我承認(rèn)，第二個想法是，瀟瀟姐應(yīng)該沒被怎么樣吧！”

　　“好啦，你可以閉嘴！慢慢聽我說吧，還有手別停，放心吧，我現(xiàn)在全身的神經(jīng)幾乎麻痹，傷口感覺不到疼痛。”

　　靠，真特么方便，我也想什么都感覺不到該多好。

　　“你一開始，肯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份的，而且很想知道我的身份?！睘t瀟說得很肯定，這是人之常情，而后她說道：

　　“但是直到現(xiàn)在，你甚至沒有問出口，這是為什么？”

　　秦歌剛想回答，卻聽瀟瀟繼續(xù)道：

　　“你當(dāng)然是被我的美色迷惑住了，對不對？”

　　槽，瀟瀟姐，你一本正經(jīng)地這么說，真的好么？

　　秦歌以僵硬的動作，微微點(diǎn)頭，姑且，好像是這么回事，但主要的還是覺得瀟瀟姐還是和平常的瀟瀟姐一樣好說話，才放松警惕的吧。

　　“所以，回到剛剛的話題，陰陽師為什么么要看破色障，像我出現(xiàn)在靜室的景象明明非?？梢?，但你卻僅僅因?yàn)槌撩晕业拿郎?，就不聞不問地按照我的話來救我?！睘t瀟頓了一頓，以提問的語氣說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我是一個想要取你性命的妖怪，你覺得，你能躲過刺殺么？”

　　瀟瀟姐的意思，秦歌大概是明白了。

　　只是，瀟瀟姐，為什么你的形象有些崩壞啊，還有為什么你能這么肯定地，一臉平靜地說道，我是沉迷于你的美色！

　　“那是因?yàn)槲液蜑t瀟姐還算熟人吧！”秦歌不確定的說道。

　　“是么？那你知道我是誰？我的真名，我來自哪里？我的身份？我的職業(yè)？我的目的？”瀟瀟的聲音略顯冷漠。

　　一連串的提問，秦歌竟然發(fā)覺自己一個都不能回答。最后，囁嚅道：“我只是感覺，瀟瀟姐不會是敵人?！?p>　　“真是敗給你了！”瀟瀟的有種無力的感覺，但還是繼續(xù)說道：

　　“妖分為，妖怪，妖靈，妖鬼，妖魔，妖神，真妖六大類，單說妖鬼，最能影響人的心智。而利用美色，幻化圖景侵入人的心房是它們最慣用的手段。這些景象，甚至能讓你產(chǎn)生活在真實(shí)世界的感覺，一旦把持不住，就會徹底陷落。你現(xiàn)在覺得，陰陽師有看破色障的必要么？”

　　“恩，很有必要。”瀟瀟的話很有道理，想想也是，面對詭異難明的妖物，心性而言至關(guān)重要。

　　“所以，你怎么還停著不動！”

　　好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老夫雖然看不透，但不看總行吧！

　　“你確定，閉上眼睛能找準(zhǔn)位置么？雖然為了得救，必要的犧牲我覺得可以接受，但不必要的觸碰，我還是很反感的?！?p>　　好吧，老夫只能努力看破了！

　　煙啊，霧啊，來得更猛烈些吧，助我得道飛升。

　　······

　　“裹白袍的時候仔細(xì)點(diǎn)，盡量均勻，十倍的藥力是為了刺激表面神經(jīng)，如果分布不均，出浴后效果會很慘的?！?p>　　“怎么個慘法？”秦歌問道，他真的很好奇，十倍藥力的效果。

　　“大概，皮膚會有的緊有的松，然后過幾天身體還會部分蛻皮，部分不蛻，最后紅紅白白黑黑，全身像怪物一樣?！?p>　　額，微微想想一下，確實(shí)很慘的感覺。

　　······

　　“怎么樣，我覺得應(yīng)該可以?！鼻馗鑶柕馈?p>　　“你確定么？”

　　“好吧我再努力一下?！?p>　　“看清楚一點(diǎn)，白袍裹到平滑，能看清楚我的曲線就可以，實(shí)在不行你用手感受一下，不要有褶皺的地方，尤其是傷口的地方不要有褶皺，一切OK后，收緊，把我固定成人棍就行了?！?p>　　“我試試！”

　　“其實(shí)，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入水后，你來調(diào)整，白袍浸水后會很貼身，只要稍微扯幾個地方就好了，這些你應(yīng)該知道的?！?p>　　“我覺得，還是在外面努力一下，好點(diǎn)?！?p>　　水中調(diào)整？先不說老夫我能不能把持得住不出糗，那十倍的藥力是唬人的么？我不得被燒死？這絕對是最壞的，壞得不能再壞的方法！

　　“那你還想重新裹幾遍？”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一定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