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巨型猩猩腳印是怎么回事

　　“哼！你們這是居心不良啊，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我們敢么？還有，是何居心？我們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師，何出此言？”只能賠笑，以便見招拆招。

　　“虧得我會點(diǎn)陰陽術(shù)，才識破你們這暗藏殺機(jī)??！水土之說有言他鄉(xiāng)之水于我如毒，你們這些個菜，都是本地之物，而武門眾人，來自他地，你們莫不是想讓他們水土不服？好深的算計(jì)！”聲若霹靂。

　　這種歪理邪說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忒不要臉了吧？你不也是外地來的，怎么吃下去什么事都沒有？

　　他是有點(diǎn)看出來了，這老頭就是不想讓他們?nèi)ニ筒汀?p>　　“大師！您說在理，是我們欠考慮了，那送點(diǎn)熱水總行吧，外面日光毒辣，我怕······”

　　赤霄，咧嘴一笑，道：“我剛剛說什么了？水有毒！”

　　“這不熱水總行吧？”

　　“看來你們是真不懂，不懂不罪。不是水里有毒，是本土之水與他有毒。這涉及到，陰陽理論上的水屬學(xué)說?！背嘞龉首鬟z憾地嘆氣，憐憫地?fù)u搖頭。

　　“我們用的好像是全國有售的桶裝水，應(yīng)該沒問題的吧！”后面有弟子悄悄出聲，向前后詢問。

　　“咄！”

　　眨眼都沒來得及。

　　那位弟子的腳邊，半截筷子漏在地板外，半截黑色的蒼蠅尸體卡在木筷與地板的接縫中，似乎還沒意識到死亡，抖動著雙腳。

　　筷子，離這位弟子的腳只有不到一厘米！

　　“剛剛是不是有蒼蠅在叫？”赤霄老頭，目光掃過，再無一人敢質(zhì)言。他的手中，此刻只余一根筷子。

　　不能再提水了，真有毒！

　　最終還是第一個弟子訕訕地問道：“那，大師，我們什么都不送過去么？”

　　“送！怎么不送？你們想餓壞他們么？好狠的心，好卑鄙的手段！”白發(fā)老頭一臉的痛心棘手，一手捶胸，一手顫抖地指著歐陽道場眾弟子。

　　我叫吳巖，此刻正在接待一個白發(fā)矮小老頭。我一直覺得吳巖，吳巖這名字不好，但此刻我的心情，和我的名字是多么般配。

　　真的無言以對??！

　　沉默良久，吳巖終于想通了，拗是拗不過這個老頭的，拿身份壓人，倚老賣老，講一通狗屁不通的理論，毫無客人的自覺，這就是一個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的老混蛋??！

　　能怎么辦？只能按他的意思來。

　　“那您說，我們該怎么做？”吳巖陪著笑，他發(fā)誓，以后見到這混蛋，他自己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赤霄老混蛋斜睨了一眼，幽幽道：“我說的你們都聽？”

　　吳巖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面的一眾弟子看到赤霄的目光掃過來，紛紛點(diǎn)頭以示答應(yīng)。

　　還處在驚嚇中的直言弟子，被前后兩個師兄弟，強(qiáng)摁著頭，點(diǎn)了兩下。

　　“早這么說不就好了么？你看看，白白讓他們多等大半個鐘頭?！背嘞鲆凰Π装l(fā)，捋起袖子，雙手一揮，道：“抓個百八十只雞來，把腿給剁了呈上來，老頭我親自給你們示范一遍，都給看好了，要是做得味頭不對，可不許端出去丟人的！”

　　“那雞還不是這邊的，會不會有問題？”那個嚇呆的弟子，反應(yīng)似乎也比其他人慢那么幾拍。

　　赤霄嘿嘿一笑，道：“本大師出馬，水土這種細(xì)節(jié)還不是分分鐘變化！哈哈！”甚是得意。

　　卻不想，那弟子又說道：“那大師，把桌上的菜都施個法，改變改變·······”

　　“咄！”

　　又一根筷子，不知從哪里射出來，插進(jìn)那弟子的鞋跟，將他的鞋子釘在地板上。

　　“哦，騷瑞，騷瑞，不小心把筷子掉了?！背嘞鼋z毫不見尷尬，一甩袖，來到那弟子身前，語重心長道：“騷年，以后可不要說這種外行話！生肉和熟肉腌出來的能一樣么？”

　　旁邊的弟子是不敢讓再讓他說話了，一前一后，一個捂住他嘴，捧住他頭，另一個拔起他腳，兩個人躬起身，陪著笑退開，匆匆把人抬走。

　　地上的鞋子，也馬上有人撿起來送走。

　　······

　　“都給我看清楚了，我只講一遍，我只講一遍啊！······”

　　而后，費(fèi)了一個多小時，眾弟子分工，燒水的燒水，殺雞的殺雞，宰腿的宰腿，配料的配料，刷料的刷料，總算是有弟子把老頭的手法學(xué)會了。

　　特么的烤個雞腿，光上料，一個就要幾分鐘，前面考出來的還大半都是不合格的。

　　結(jié)束了腦中的回想，吳巖把思維轉(zhuǎn)換到現(xiàn)實(shí)中來。

　　“大師，你怎么說？”他問的，是剛剛的提議，讓大師吃著，他送一點(diǎn)到演武場那邊。

　　赤霄嘖了嘖嘴，扭頭道：“你送什么？”

　　吳巖指了指旁邊弟子新端上來的一盤烤雞腿，烤雞腿油光閃爍，焦香四溢卻無任何焦黑之色。

　　“來來來，這盤也得試試！”

　　“您不是說合格了么？”吳巖指著地上一地的雞骨頭，一試就試了一盤子??！

　　“是啊，我是這么說沒錯，這些都是合格的?！背嘞鲋噶酥傅孛?，而后把手指指向新端來的盤子，道：“這些，不都還沒檢查過么？”

　　“快，讓我試他一試！”

　　合著你還要一個個吃過去檢查？

　　吳巖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不帶這么玩的！

　　“這！您都吃完了，我們送什么過去？”

　　剛剛趁著忙活的時候，吳巖已經(jīng)讓一個弟子去稟告歐陽主事，但時間過了許久，人影都沒回來一下。

　　偷眼瞧了下吃得正歡的白發(fā)老頭，不禁腹誹：莫不是被這老混蛋截胡了？

　　“你們這一小盆都不夠我塞牙，這么端出去，讓他們怎么分？哦，老頭子我明白了，好一個二桃殺三士，你們這是要拿這么點(diǎn)東西，讓武門的人內(nèi)訌?。　?p>　　老頭明明吃得歡歡喜喜一臉，卻又在旁邊捶胸頓足，這種違和的表情，為什么你那么熟練？

　　吳巖：這，這種人怎么會生在世上。

　　沒等吳巖問話，赤霄道：“再考個千八百個的，一起端出去。”

　　千八百個？你以為歐陽道場養(yǎng)雞的么？

　　“沒那么多雞??！”

　　“斷了腿的呢？就不是雞了？一樣的法子，烤了送出去！”

　　終于有個準(zhǔn)信了，一百之雞，他還能全吃下去不成？吳巖終于松一口氣，只是，現(xiàn)在都十二點(diǎn)了，把所有的雞烤完，希望，兩點(diǎn)前來得及吧！

　　······

　　“上山師兄，你怎么看？”

　　“這不像是人的腳印啊?！泵麨樯仙降那嗄陮⒆约旱哪_伸進(jìn)去，地上的腳印赫然比他的大了幾圈。

　　“你怎么看，上川師弟？”

　　“我猜這東西的體型應(yīng)該很大，只是慚愧，我平時只看些綜藝節(jié)目，對這個動物什么的沒什么研究。但應(yīng)該，不是熊吧？”

　　“你拉我袖子干嘛？”上山一把拍掉上川的手，四處查看起來。

　　“怕嘛！”上川一跺腳，扭頭朝另一邊看去。

　　“怕你個頭，你都說沒熊了！”

　　沙沙沙的聲音傳來~

　　“說是這么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你抓我的手干嘛？”

　　“不是你抓我的手么？”

　　“是你右手抓我的左手！”上山道。

　　“是你右手抓我的左手！”上川道。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低頭一看，好么，兩個人說的都是大實(shí)話。尷尬得各自收回手，往衣服上擦了一擦。

　　“哈哈哈，上山師兄，上川師兄，你們兩個好逗??！”銀鈴一樣的笑聲傳來。

　　兩人一回頭，上山大松一口氣道：“原來是上月師妹，還有上星師弟。”

　　“上月師妹，這是你的腳印么？”上川指了指上山腳下的巨型足印。

　　“我能有這么粗就好了！”小臉盆一樣的臉，翻起白眼來還真是殺傷力巨大。

　　“應(yīng)該是大型黑猩猩的?！迸赃叺陌珎€少年，帶著一副厚玻璃眼鏡，仔細(xì)觀察后，確定地說道：“它在這邊崴了一腳，才踩出這么明顯的印子?！?p>　　“我們道場的山林有黑猩猩？你怎么看？上山師兄?！?p>　　“我沒聽說過啊，就是里面的那片山林也沒有這種說法。你怎么看，上川師弟？”

　　“我餓了！”

　　“我也是！”三個人同時附和。

　　四個人圍著一圈坐在地上，上月一個人占了大半位置，三師兄弟擠在一塊兒。中間就是巨型猩猩足印。

　　“我覺得，這么找下去不是個辦法?！遍_口的是上星：“這已經(jīng)是我們第五次碰頭了，一個小時前，我們才剛和上梁上房兩兄弟分開?！?p>　　沙沙沙——！沙沙沙——！

　　六個人圍著巨型腳印坐成一團(tuán)，上月一個人占了三個人的位置額外加上星的半個身位。

　　“我覺得，這么找下去不是個辦法?！遍_口的是上星：“這是我們第三次，三組人碰到一塊兒了?！?p>　　五個人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

　　沙沙沙——！沙沙沙——！

　　六雙眼睛，一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上天師兄！”

　　“上天師兄好！”

　　······

　　六個人站成兩排，上月一個人在后面成一排。六人前面是巨型猩猩足印，此時歐陽上天正蹲在地上查看。

　　“我覺得，這么找下去，不是一個辦法?！遍_口的是歐陽上天，他站起身體，來回踱步道：“我和你們每組人之前都打過照面，如此看來，我們掌握的所有線索，隱藏手法，明的暗的，都是對方布下的假線索?！?p>　　得到的回答是六個點(diǎn)頭的腦袋。尤其是最后面那個，聲勢十足。

　　“上天師兄，銀棺里面到底是什么？這么重要么？”問話的是上星，其余五個人，也是一臉好奇地看過來。

　　“很重要，很重要。”似是在嘆息，歐陽上天的聲音很低。他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歐陽上天。

　　從來都是一絲不茍，精益求精，喜怒不行于色的歐陽上天師兄也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么？

　　“第一次照面，是在我剛進(jìn)山林的時候，遇到上月上星一組，根據(jù)你們提供的線索，我從中理清了一種隱藏手法，從而找到了一個山林封鎖的盲點(diǎn)?！?p>　　“我估算，他們是準(zhǔn)備從那邊逃走的，但因?yàn)橛芯旆怄i，沒能成行。所以，那個盲點(diǎn)區(qū)域他們一定待過?！?p>　　看到眾人點(diǎn)頭表示贊同，歐陽上天接著講道：“在我到達(dá)盲點(diǎn)的時候，只給我留下兩種移動痕跡，一種是我先前追蹤的，一種是新出現(xiàn)的?！?p>　　“我沿著老痕跡追蹤，繞了一長段路，碰到上梁上房一組，我知道，他們應(yīng)該是分頭行動，一個偽裝高手，沿用老手法引開追蹤，而其他幾個人用新手法離開。”

　　上梁山房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確實(shí)這樣。

　　歐陽上天深吸一口氣道：“而當(dāng)我回到盲點(diǎn)的時候，又出現(xiàn)一條新線索?！?p>　　歐陽上天指了指地上的巨型猩猩腳印，道：“一個和這種腳印差不多，但小了兩圈的腳印出現(xiàn)了?！?p>　　真刺激，六個圍觀群眾，豎著耳朵聽歐陽上天的講解。

　　“根據(jù)三天前的報(bào)告，搶走銀棺的一伙人中，就有一個白毛高個，腳力臂力深厚，一個人就能扛起銀棺?！?p>　　“所以我猜測，會不會是他！就是引開我的人，趁我追著假線索，他回來取走了銀棺。”

　　“上天師兄？你說他回來取走銀棺？那之前銀棺在那里？”上星忍不住提問。

　　歐陽上天，一跺腳，枯葉紛飛，形成一個凹坑。

　　“不錯，當(dāng)時我仔細(xì)地再次查看四周，白天讓更多的線索暴露了出來，我找到了一些被壓過的樹葉，銀棺，就埋在枯葉下?！?p>　　唉！七個人頭紛紛搖起來，真的是失之交臂，失之交臂啊！

　　“但是不要緊，只要追著大腳印就能找到銀棺！”歐陽上天抬起頭，鏗鏘有力。

　　六人眼睛一亮，而后只有歐陽上星反問道：“對方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痕跡么？”

　　想想也是，不可能??！他們敢么？

　　歐陽上天朝上星點(diǎn)點(diǎn)頭，贊許道：“不錯，我當(dāng)時也是這么想的，然后，我先把大腳印放下，追蹤另一個線索?！?p>　　“結(jié)果，就是我碰到了上山上川一組。當(dāng)時你們就在我前面，搜索的是同一種痕跡，我就把這段線索給了你們，我馬上回去，追蹤起大腳印來?！?p>　　上山道：“這種線索很隱晦，似有似無，時斷時續(xù)，追蹤起來很麻煩，結(jié)果追到這個大腳印就沒了?！?p>　　歐陽上天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追著小一號的大腳印，這種小腳印兩個之間間隔五六米，追蹤起來也很麻煩，然后我就到這邊了?！?p>　　“在中間，我隱隱覺得兩種痕跡的路線有些重疊?，F(xiàn)在可以肯定，他們在這邊回合了，但是這個大一號的巨型腳印是怎么回事？”

　　“上星說，這種腳印屬于巨型黑猩猩！”上山開口道。

　　“上星，你確定？”歐陽上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上星。

　　“恩！當(dāng)然不排除是模仿出來的?！?p>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