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胡子從外面進(jìn)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蘇瓷從地上起來,低頭看了眼滿地的枝椏,那碗口大的雪白的花朵此時(shí)已經(jīng)變成黑乎乎的一團(tuán),隱隱散發(fā)著惡臭。
“是一棵梔子花成了精,呵,還想著要吃我呢?!?p> 蘇瓷從那一堆枝椏中走出來,江大胡子臉上一駭,驚懼道,“你說這梔子花要吃人了?”
似不敢相信一般。
蘇瓷輕笑出聲,眼睛明亮,十分篤定的點(diǎn)頭,“是呀,那樹枝一下子變得好長,要來捆我呢。你瞧這黑乎乎的東西,就是開的花呢,原是雪白的,碗口那么大,層層疊疊的?!笔路?,哪里是梔子花開的時(shí)節(jié)呀,好幾層花瓣的梔子花她見過,碗口那么大的,聞所未聞。
更不提,剛才那馥郁的花香,讓人頭腦昏沉,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靠的更近。
大胡子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砍斷的枝干上,還有尚未干涸的血跡呢。
“這,這。”
他指著那紅色滿臉驚駭說不出話來。
只扭頭看著蘇瓷,蘇瓷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流血了。不過,就是流血,那也該是綠的吧,這植物流紅色的鮮血,那叫咱這當(dāng)人的怎么辦?”
她雪白的小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
江大胡子黑線,他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gè)好么?如今活著就不容易了,你還管它流的什么顏色的血,喂喂,你的腦回路是怎么個(gè)的呀。
不過他也從蘇瓷的話里,得出如今的植物也變異這一事實(shí)了。
不妙呀。
簡直是太不妙了。
喪尸橫行,連植物都來湊熱鬧,是不是說明動物也避免不了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江大胡子只想豎起中指,老天你既然不想讓人類存在了,當(dāng)初就該一下子就全部端掉嘛。何必整這一出來,你是閑的無聊想看戲嗎?
不知道老天爺?shù)南敕?,蘇瓷松開另一只緊握著的手,五指展開,纖細(xì)潔白,江大胡子卻顧不得看,一雙眼睛被手心里那靜靜躺著的綠色結(jié)晶體吸引了注意力。
菱形,一寸來長,通體碧綠,散發(fā)著瑩瑩綠光。
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只見他雙眼陡然睜大,一張臉上激動異常,“這,這難道是。”
蘇瓷笑瞇瞇的點(diǎn)頭,接著他的說下去,“沒錯(cuò),就是你想的那樣,梔子花的晶核?!?p> “如今連梔子花都長出晶核了?!?p> 只聽得他喃喃道。
“不知道喪尸腦袋里有沒有晶核呢?”
蘇瓷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好奇的說道,“我只想知道,咱們腦袋里有沒有這玩意兒。”
她看著江大胡子,那一臉莫測的表情讓江大胡子渾身冒起冷汗,擺著手連忙后退了好幾步,“大妹紙你可冷靜點(diǎn),咱們可是患難與共的姐妹呀?!?p> 蘇瓷一愣,煞有介事的摸摸下巴,江大胡子看得一臉默然,這狂霸拽的表情應(yīng)該讓他來做才是。
默默的把頭看向一邊,“趁著天還沒黑,咱們把這屋子檢查一遍吧。”
她剛進(jìn)來不久,就被這院子里的梔子花打得措手不及,里面都還來不及看呢。
希望不要像剛才那個(gè)院子那樣吧。
江大胡子在后面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如果蘇瓷真要看他腦子里有沒有晶核,那他,好吧,他也打不過蘇瓷。
希望蘇大妹紙看過了之后,有沒有的,也跟他說一聲。
心里默默吐槽,被她這么一說,突然也好想知道腫么破。
這院子看著挺大的,當(dāng)然房子也挺大,不過卻是兩座房子并排連在一起的,蘇瓷推測,應(yīng)該是這家有兩個(gè)兒子,便把兩家的房子修在一起了。
畢竟,有兩扇大門嘛。
蘇瓷率先走向右邊那扇緊閉著的。
用手推了推,關(guān)得緊緊的,手上還有灰塵,應(yīng)該是許久沒有人住了。
往后退了幾步,江大胡子見狀,忙閃到一邊去,只見蘇瓷突然加速,猛地沖向那扇大門,一抬腳,只聽得砰地一聲,那扇大門中間的位置被踹開了個(gè)大洞,門鎖的地方完全被踹掉了。
蘇瓷眨眨眼,一臉驚嚇道,“哎呀呀,這門怎么這么不結(jié)實(shí)呀,我一腳就給踹壞了,一定是年久失修,對,年久失修。”
江大胡子滿頭黑線,心里又忍不住壓抑,看向蘇瓷,“大妹紙,其實(shí)你還是力量型的異能者吧?!?p> 一副你別騙我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蘇瓷的臉上瞬間一副后悔莫及的樣子,她這一直想要隱藏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惡狠狠的盯著江大胡子,她是要滅口呢,還是要滅口呢。
就在此時(shí),兩人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只聽見一陣嘶吼聲出現(xiàn)在院子里,確切的說,應(yīng)該就是在這房子里。
但卻不是這邊,,而是左邊的那棟。
不管如何,蘇瓷先是把右邊這棟先檢查了,沒有人也沒有喪尸。
屋子里積淀著厚厚的灰塵,沙發(fā)床上也都蓋著塑料紙,看來是很久沒人來住了。
臉色沉重跟江大胡子從樓頂穿過去,直接通到左邊那一棟。
推開三樓的門,雖然已經(jīng)確定二樓有喪尸了,可也不能放松警惕呀。
入門處便是客廳,里面兩個(gè)十分巨大的塑料膜袋,隱隱約約能看到里面裝著的是糧食。
蘇瓷只看了一眼就不多理會了。
手里凝起的冰刀不敢絲毫放松。
客廳兩邊有三間房,一邊一間,一邊兩間。
蘇瓷跟江大胡子分開行動。
蘇瓷還好,江大胡子緊張得腦袋上的汗水都掉下來了。
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喪尸。
三個(gè)房間里都只擺著簡單的木床,或是巨大的塑料膜袋。
蘇瓷打開看了。都是糧食,玉米,小麥,豆子,還有今年的新谷。
喜笑顏開,收獲好大呀。
檢查完三樓,兩個(gè)人開始下樓,那嘶吼聲越來越近,兩人臉上都變得認(rèn)真起來。
客廳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著,蘇瓷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聲音是從靠右邊的那個(gè)臥室里發(fā)出來的。
蘇瓷讓江大胡子離遠(yuǎn)一些,她自己輕手輕腳的走到那門前,推了推,門是從里面關(guān)著的。
既然出不來,要不,就這么算了?
反正出不來的喪尸對他們也夠不成什么威脅。
可是,萬一那喪尸出來了呢?
神不知鬼不覺的。
好可怕。
蘇瓷還是決定不去管這喪尸了。
大不了她把這二樓的門鎖死了,那喪尸也出不來呀。
呼了口氣,一臉輕松的轉(zhuǎn)過身。
江大胡子躲在墻角,見蘇瓷轉(zhuǎn)身,小聲道,“大妹紙,要怎么做,你說,老哥我都配合你?!?p> 在外面晃悠了這么多天,也是殺過喪尸的人了,雖然面對喪尸還是有些緊張,可不如當(dāng)時(shí)那么害怕得除了跑就想不到別的了。
蘇瓷看了眼身后緊閉的門,笑道,“不用,咱走吧。今天就在這兒休息了?!?p> 江大胡子訝異,指著發(fā)出嘶吼聲的那個(gè)房間,“咱們就不管它啦?”
蘇瓷看他,揶揄道,“你想咋管呢?”
江大胡子默然,蘇瓷睜大眼睛,一派天真純潔,連手里的冰刀都化去了。
“你瞧呀,咱們打喪尸也很費(fèi)力的,萬一里面是個(gè)厲害的家伙,若是被抓傷了可怎么辦。你想變成喪尸嗎?”
見江大胡子使勁搖頭,她接著說道,“再說,它關(guān)在里面也出不來,一會兒咱走的時(shí)候,再把這大門也鎖好了。我都想好了,到時(shí)候咱們就住右邊那棟房子,這邊輕易不過來的。”
等把樓下檢查完,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搬到那邊去。
江大胡子還是有些不確定,跟一只喪尸住在一個(gè)屋檐下,他真的能睡得著嗎?
會時(shí)刻擔(dān)心喪尸跑出來的呀。
可蘇瓷也說得很對呀,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累了,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過,如果里面是個(gè)厲害的,其實(shí)并不是非要解決喪尸不可呀,反正它也出不來,這不是逞強(qiáng)的時(shí)候呀,如果丟了命,得不償失呀。
大不了睡覺的時(shí)候,用東西把門抵住了,他就不信那喪尸會穿墻術(sh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他的屋子里。
兩人出去后,江大胡子找了那種粗鐵絲,從外面把大門又死死的纏了好幾圈,出去前,蘇瓷又把全部的窗戶都關(guān)死了。
兩人這才往樓下走。
樓下的格局跟上面兩層不一樣。
客廳下還是客廳,但要小一點(diǎn),旁邊是飯廳,飯廳旁邊是廚房,再左邊是廁所跟放木柴的地方。另一邊是兩個(gè)房間,里面家具頗多,衣柜里還放著許多衣裳,柜子里撬開之后,蘇瓷看到里面有許多糖果干果跟一些營養(yǎng)品,以及酒。旁邊還有一大口袋帶殼兒的花生。
床是很古老的架子木床,深色的床罩,木架子上還掛著銅鉤跟中國結(jié),床上鋪的是涼席,一張?zhí)鹤雍鷣y的散在床上,床尾疊著一床印著大朵富貴牡丹的被子。旁邊的板凳上還放著幾件衣裳,蘇瓷又打開衣柜,里面掛著棉衣毛線衣什么的,都表示住在這房間里的,是一個(gè)老太太。
蘇瓷毫不留情的把柜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收進(jìn)了空間,又想到外面的江大胡子,撇撇嘴,挑了一些放置時(shí)間太長粘在一起的糖果以及過期了的營養(yǎng)品丟
回到柜子里,當(dāng)然,她也有放過那一大口袋的花生。
然后故作驚訝的呼道,“呀,這柜子里好多糖果呀?!?p> 江大胡子正在隔壁那個(gè)房間檢查,聽到蘇瓷的聲音,忙跑過來,看到那柜子里的東西時(shí),笑得有些欠扁,“大妹紙,你這算什么?!?p> 他湊到蘇瓷面前,賊兮兮的。
“大妹紙,你知道我在那屋里找到什么了嗎?”
見蘇瓷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疑惑。
他嘿嘿笑了兩聲,小聲道,“是煙跟酒呢?!?p> 見蘇瓷挑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啥,大妹紙,一會兒咱把那煙跟酒都搬到車上去吧。”
男人嘛,誰沒那么兩個(gè)小愛好。
想他以前也是煙酒不離口呀,這才末世多久,都不記得煙酒是什么味兒了。
那煙跟酒雖然不是什么好貨,但好歹多過沒有呀。
以前找的那些院子,他怎么就沒想到要把這些東西帶走呢。
江大胡子摸摸鼻子,難道那時(shí)煙癮酒癮還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