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江坐在床邊整理東西,順便試了試店小二給他買的衣服。
鎮(zhèn)上已經(jīng)活躍起來了,年江把窗戶打開就能看見樓下人來人往,偶爾能聽見幾句吆喝聲。他已經(jīng)好久沒跟這種熱鬧的呃環(huán)境接觸了,便琢磨著下去逛逛。
有些為難的看著藥箱,年江想了想,把箱子藏在被褥里面。他放在箱子里的都是一些比較基礎(chǔ)的藥,真正好的都用紙包著藏在貼近心口的口袋里。
他的藥都是跟著毒醫(yī)做的,毒醫(yī)身為一個名揚天下的醫(yī)者,自己都有專門的藥田。至于年江認為的基礎(chǔ),不過是在毒醫(yī)的藥田和收藏里比較常見的,至于價值的話,不可說啊。
不過他不知道也是種幸福,好歹可以放下心不帶任何負擔的出去玩玩。
年江下了樓,看見掌柜在柜臺前面擦著酒杯,那群黑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哦,小兄弟你這是要出去走走?”掌柜看見年江,笑著打了個招呼。
“老板早。”年江沖他笑道。
“午飯回來吃嗎?”掌柜隨口問道。
“看情況吧?!蹦杲f完已經(jīng)走出去了。
天上飄著幾多白云,襯得眼下這彌漫著古風的建筑更加好看了。
這里建筑的風格特別像年江那個世界的明朝,街道的地都是石磚鋪的,配上紅磚房簡直好看。街邊還會有大樹,不少人圍在樹下觀棋或是買賣。每個人臉上都帶有笑容,這里和諧熱鬧的環(huán)境讓年江的心輕了不少,感覺壓著他的麻煩也淡去很多。
年江在鎮(zhèn)子上逛了一圈,路上買了點小東西和小零食。
“誒,小哥你是讀書人嗎?”年江正圍在書攤面前思考要不要買一本話本路上解解悶的時候,旁邊突然插進一個好聽的女聲。
這個女聲婉轉(zhuǎn)動聽,就好似山上的甘泉一般流淌下來,滋潤了年江的小心靈。
年江快跪了下去,勞資很久沒有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了……
他轉(zhuǎn)頭,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打量著他。
隱隱約約覺得這名女子的身型很是眼熟,然而年江相信自己近期絕對沒有見過妹子。
“小哥,你是要上京趕考?”女子打量著年江。
年江早已換上店小二買的衣服,店小二看年江氣質(zhì)儒雅溫和就自動幫他準備了讀書人的衣服——長衫。
讀書人與江湖人的區(qū)別就是下擺的長度和袖子的寬度了,讀書人喜好長衫與大袖,江湖人士熱愛短打,年江只覺得這套衣服長得還可以也沒有細想,卻沒想到會被認為是讀書人。
其實到了現(xiàn)在判斷一個人身份的第一印象就是衣著打扮。
俠客的身上一般都有武器,醫(yī)者要么帶著藥箱要么背著藥囊,等等一系列已經(jīng)成為判斷身份的第一重標準了。
在女子看來,年江一襲長衫又在書攤上逗留不是讀書人就怪。
她只是很好奇這個讀書人的身上怎么會有軻引的味道,身為醫(yī)者她得好好問問。
軻引是一種能寧神靜氣的藥物,然而常用來壓制毒性和制作迷藥。這種藥物并不太常見,食用多了會傷害人的身體,也會使人上癮,最終讓人心肺極涼窒息而死。
“不是啊?!蹦杲舸舻目粗?。
女子長得小家碧玉,秀美之極,一身粉色衣裙襯出她皮膚的白皙和青春活力,曼妙的腰身不盈一握,五官精致氣質(zhì)恬淡,鬢邊長發(fā)變成麻花樣,頭上戴著幾支梨花式樣的簪子,流蘇隨著風輕輕擺動。
“小哥,不妨借一步說話。”女子沖他一笑,年江臉一紅,忙著應了。
女子戴著年江走進了一間更大的客棧。這家客棧比年江住的那家修建的更為精致,鋪面打了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里面吹牛喝酒,再往里看還有說書的臺子,一個穿長衫的文人正在摸胡子。
女子帶著年江尋了個座位,叫小兒上了壺清茶后就對年江笑道:“小女子名為明璇,敢問公子大名?”
“啊,我,我叫年江?!笔且粋€游醫(yī),年江差點就把下面那句說出來了?,F(xiàn)在他已經(jīng)緩過來了,對這個女子也能用平常心去對待。“姑娘有何事?”
明璇笑道:“我乃珩仁館醫(yī)者,見公子身上有異,沖動之下打擾了公子,請公子勿怪?!?p> “無妨?!蹦杲f著,心里已經(jīng)升起警惕。
“你先別緊張!”明璇看出了他緊張,趕忙說道,而后覺得不妥,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讀書人嗎?”
“這和我是不是讀書人有什么關(guān)系?”年江皺眉。
“好吧好吧,你只要告訴我你懂不懂一些藥理?!泵麒瘮[擺手,抬起茶杯一飲而盡。
年江斟酌了一下語氣,道:“其實我是一方游醫(yī),不知這和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你知道軻引嗎?”幾乎在年江說完的下一秒,明璇就一臉緊張的問。
她身子靠前,雙手搭在桌子邊緣,一副緊張的樣子。
看著她那爽漂亮的眼睛里充滿緊張,而且印著自己的身影,年江一句話都到嘴邊了又被憋了回去。
年江想了想,還是點點頭,道:“知道啊,你別說你在我身上發(fā)現(xiàn)……”
一句話還沒說完,年江自己就僵住了。
這軻引是什么他當然是知道的,胸前裝的小紙袋里還有軻引的藥粉。這軻引既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萬劫不復,就像以前的毒品的一樣。
軻引的藥效在年江腦子里一閃而過,可用之壓制毒素蔓延……毒人……
明璇見年江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蒼白,相當難看,秀眉微皺,看著年江急切道:“小女子自幼在藥物的辨別上頗有天賦,長期服用軻引只人身上都有一股清香,且服用者心跳速率相比他人都會慢上許多……公子不妨隨小女子會珩仁館進行醫(yī)治,看公子行動無礙之前面色無異,想必調(diào)養(yǎng)一番能祛除軻引效果?!?p> 年江低下頭,外面的陽光照在額前的劉海上在他臉上打下一大片陰影。
女子見年江沒有反應,繼續(xù)道:“公子不相信小女的話可以相信珩仁館吧,你看,這是我們珩仁館的信物!”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方小印,小印上頭還用紅線系了一根流蘇。
年江抬起頭仔細辨認,然后發(fā)現(xiàn)小印的上的花紋和他的玉塊是一樣的,不過小印的成色更為圓潤,原先他看那玉塊純白沒有雜色還頗為喜歡,現(xiàn)在看見這精致更為好的小印突感兩者之間的差別。
明璇見對方看見這塊小印聽了珩仁館名號還沒有反應,心底焦急更盛。正準備說什么卻見對方掏出一個玉快擺在她面前。
“這……原來公子已有信物。不如隨我速速回去?!迸涌戳艘谎?,認可了年江醫(yī)者的身份。
“這是……我?guī)煾傅暮糜阎铮麑⑦@個讓給了我。我不清楚珩仁館是……這么說吧,我一直隨師父在鄉(xiāng)下長大,不知姑娘可否為我講解一二這珩仁館?”年江定了定神,收回玉塊道。
“這……好吧,我向公子簡單說幾句。”明璇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聽說過珩仁館,不過也沒失了面子,為年江娓娓道來。
“我們珩仁館為天下醫(yī)者而設,乃是五百年前醫(yī)圣明褚騰與毒圣孫粲共同而設,本為保護醫(yī)者而設,公子您也知道,醫(yī)者武功低微,有時不免受到迫害;現(xiàn)為天下醫(yī)者之大宗,時常有名醫(yī)坐鎮(zhèn),江湖人士都樂意來往于此,而醫(yī)者們也向往此地,不少醫(yī)者都從四方而來向館中名醫(yī)學習。”明璇解釋道,眉宇間帶著些驕傲的神色。
年江注意到她的姓氏和那醫(yī)圣一樣,不由得暗道著女子在珩仁館的地位應該不低。這樣的話也就沒必要與她交惡了,年江極快的想了想,對明璇客氣道:“多謝明姑娘了,我這情況我自然是知道一二,既然現(xiàn)在情況還好,那么我自己也想試著解決一下?!?p> 看明璇想說什么,年江趕緊繼續(xù)道:“姑娘莫急,年江也是惜命之人,等年江是在解決不了年江再來珩仁館求醫(yī)吧?!?p> “可、這毒性越積越深啊?!泵麒钡?。
“這個不急,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停止服用軻引,這軻引的相克藥物我也知道一二,不妨先讓我試一試,再怎么說我也是一名醫(yī)者?!蹦杲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給了明璇一種游刃有余的樣子。
“那,那好吧?!泵麒拖骂^,道。
“姑娘身為醫(yī)者,而且如此美麗,怎會獨身一人出現(xiàn)在這小鎮(zhèn)上?!蹦杲闷鸩璞瑩Q了個話題。
“小女子是跟隨長輩而來,而且……小女子并非手無縛雞之力?!泵麒蝗惶痤^沖年江揚唇一笑,看得年江都呆了。
“那、那好?!蹦杲s緊低下頭喝茶掩飾著不自然的神色,只聽得對面女子的輕笑,自己嘴角也隨著她的笑聲揚起。
等中午的時候,年江婉拒了明璇的邀請回了客棧。
他躺在床上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抓緊了胸前的東西。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居然是軻引……那么,我出去不會被燒死吧……”年江喉間傳出干澀的聲音,他喃喃著,心情無比復雜。
原來自己是半毒人,還有軻引的一份功。
太好了,原來不是因為是毒人才會……那么與眾不同。若是現(xiàn)在出手解了軻引,那么自己想必就會成為毒人吧。
也不知道毒醫(yī)在自己身上下毒的順序和藥方是什么……
“要是知道的話,就可以解了吧。”年江輕聲道。
楚棄
看來下次休息我要多寫點存?zhèn)€稿了,不然遲早會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