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激戰(zhàn)蠻苦離。
兩人交手,沒有花哨的技法,拳拳到肉,這是野蠻碰撞,是最直接的肉身對撼!
“哧!”
江陵握拳如龍,磅礴的力量橫貫而出,將蠻苦離轟飛,他騰身沖起,又閃電般凌空墜降,彎腿屈膝,虛空中狠狠撞擊蠻苦離的胸口!
“砰!”
蠻苦離砸落大地,激的塵土飛揚(yáng)。
肉身交擊,江陵壓著蠻苦離打,鍛體十三載的蠻苦離,在他面前近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是肉體交鋒的絕對碾壓!
“這太恐怖了!在江陵面前,蠻苦離毫無還手之力,他的肉身究竟強(qiáng)悍到了何種程度?”
“肉身大圓滿,難道是……極致之境?”
“純?nèi)怏w力量,能徹底碾壓蠻苦離,在南詔府誰能做到?恐怖慕初公子都不行!”
“這江陵究竟是哪里跑出來的妖孽?!”
……
圍觀諸人驚駭欲絕,他們清楚,今日一戰(zhàn),必定會震驚南詔府,“傻子”江陵也定會踩著蠻苦離的榮耀,驚翻無數(shù)人。
“肉身碾壓蠻苦離,體魄極致,難道……這江陵肉身強(qiáng)度達(dá)到了不壞之境?”慕初瞳孔猛地縮緊,很是震驚。
不壞之體,是修煉初期肉體強(qiáng)度的究極!
魚躍九重,龍騰四境,皆是錘煉肉體,而肉身極境分為小圓滿,大圓滿,不壞之體。
肉身小圓滿,大圓滿,只要苦修,皆可達(dá)到,而不壞之體則不同,需特殊的鍛體法,才能成就“不壞身”,達(dá)到初期肉體錘煉的究極!
而特殊的鍛體法則掌控在那些古老教派、巨閥手里,唯有頂尖傳人才有機(jī)會接觸,進(jìn)而修煉。
譬如在御龍王朝境內(nèi),唯有御龍王庭雪家才掌控有極致鍛體法,王庭的嫡系子弟方有資格修習(xí),鍛就不壞體。
當(dāng)然,不是說有特殊鍛體法就能成就不壞體的。
在南詔府,慕家也算豪族,可依舊沒鍛體法,而來歷不明的江陵卻可能擁有鍛體法,這讓慕初怎能不震驚?
“難道是雪念初給他的?”
慕初看向祖祠前的雪念初,目光微閃,旋即搖頭,“南詔侯府也沒鍛體法,即便是有,憑雪念初的地位,也沒機(jī)會接觸……”
“排除雪念初,那也就是說……他本身就有鍛體法!”慕初盯著江陵,眸子愈加明亮起來。
“你很強(qiáng),強(qiáng)到足以讓曾經(jīng)的我仰望!”
蠻苦離掙扎著爬起身,他抹去嘴角的血跡,緊盯著江陵,神色凝重之極,沉聲道:“但為了那滴鳳髓,我不能敗!”
他受慕初所托,戰(zhàn)江陵,若敗了,就要讓出一滴鳳髓,這對慕家來說是不小的損失,他不能讓慕初失望,更不能讓自己名聲掃地。
所以,這一戰(zhàn),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敗。
江陵不語,神色卻愈加冷峻,他清楚,接下來蠻苦離必會傾力出手,以地合境之力與他一戰(zhàn)!
六合三境,天地人,蠻苦離已凝聚出兩重魂塔,“人塔”和“地塔”,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
果然,接下來蠻苦離不再留手,他低吼一聲,雙手托天,直接祭出了“人塔”和“地塔”,兩重赤紅色寶塔疊加,迎風(fēng)暴漲,足有丈高,浩蕩出駭人的威壓,凌空覆壓向江陵。
這就是魂塔。
六合修神魂,八荒修命魄,三重魂塔,四重魄殿,是構(gòu)建本源的基礎(chǔ)與橋梁。
六合三境“天地人”,蠻苦離已踏足地合境,自然凝聚出了兩重魂塔,也即是“人塔”和“地塔”。
魂塔即本源的最初凝聚,是修者之根本,一旦魂塔有損,必然會累及本源,后果難以想象。
而今,他祭出兩重魂塔,無疑是拼命了,這是他的最強(qiáng)手段,也是孤注一擲的攻伐!
“蠻苦離竟祭出了魂塔!”
眾人望著這一幕,駭然道:“看來江陵給他極大的壓力,竟將其逼到這等地步!”
“魂塔出,必分勝負(fù),甚至……生死!”
“這江陵竟恐怖至斯?!”
“今日不論勝敗,江陵必定名動南詔府!”
……
祖祠前,眾人興奮之極,魂塔對決,這種事很罕見,畢竟是拼命啊,若非被逼到了絕境,絕沒幾人愿意拿魂塔出來“顯擺”,今日竟在祖祠前見到蠻苦離祭出魂塔爭斗,自然群情激奮,場面喧鬧熱烈之極。
“苦離太莽撞了,怎么能輕易祭出魂塔?”
慕初眉頭大皺,他沒想到事情竟演變到這一步,蠻苦離祭出魂塔,贏了還好,若輸了,那對他本身,必定損傷極大。
“魂塔!”
江陵的望著那兩重赤紅色魂塔,那雙一直清寂的眸子陡然變得璀璨起來,他握緊拳頭,縱身沖起。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他先是一腳踹飛了蠻苦離,而后竟掄起拳頭,狠狠砸向了赤紅色魂塔!
他以拳頭硬撼魂塔!
“嘭!嘭!嘭!”
這一刻,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fā)光,拳頭宛如一輪青色小磨盤,閃電轟擊赤紅色魂塔。
眾人擦汗,這也太野蠻了,從沒見過誰是這么對抗魂塔的。
太暴力,太兇殘了!
江陵漆黑的發(fā)絲飛揚(yáng),神色冷峻之極,瞬息間,他就已轟出了近百拳,而魂塔的赤紅光束竟被他轟的近乎潰滅了,黯淡之極,就連魂塔都出現(xiàn)了絲絲裂縫,有潰散崩碎的危機(jī)!
被江陵一腳踹飛,好不容易殺回來的蠻苦離卻臉色蒼白,大口噴血,搖搖欲墜。
魂塔受損,他的本源受到?jīng)_擊,已遭到重創(chuàng)。
“不好!魂塔要碎了!”
有人驚駭大叫,魂塔的裂縫越來越大,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
江陵收手,他看向慕初,道:“鳳髓!”
慕初面色冷沉,他扶起蠻苦離,助其收回了魂塔,才松了口氣,緊盯著江陵許久,才道:“好狠的手段!”
他沒想到江陵竟是以這般強(qiáng)硬手段破局。
“我若夠狠,他的魂塔必然崩碎了?!苯晟裆届o而漠然,為了鳳髓他自然不會留情,但他與蠻苦離終究無仇,不會傷其性命。
慕初冷哼一聲,揮手扔出一個寸高的白玉瓶,里面裝著的正是一滴赤凰鳳髓。
此前,江陵與蠻苦離交手之時,他就命人回府取鳳髓,憑他慕家大公子的身份,支配一滴鳳髓還綽綽有余。
江陵探手抓住白玉瓶,而后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走向祖祠前的雪念初,眾目睽睽之下,他相信以慕初的身份為人定然不會耍賴,這滴赤凰鳳髓不會有假。
慕初盯著江陵挺拔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突然道:“江陵,你可知曉梧桐骨?”
“梧桐骨?!”江陵身形猛地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