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命為賭注!
江陵直視慕初,冷語鏗鏘,很認(rèn)真,不似作偽,他竟真的為了那一滴赤凰鳳髓賭上了性命。
眾人面面相覷,在他們看來,慕初愿意拿一滴鳳髓賭逆鱗,已經(jīng)很瘋狂了,但江陵貌似更瘋狂,他不僅賭上了逆鱗,且還以性命為注!
“為了一滴鳳髓,他真的不惜生死?”
眾人望著面色平靜的江陵,心神猛地一跳,“還是說……他有絕對的自負(fù),能完敗蠻苦離?”
蠻苦離!
也就是慕初身旁的魁梧青年,此人五歲修行,魚躍九重,龍騰四境,他共歷時(shí)十三載,打熬體魄,嘗試諸般殘酷之法,淬煉肉身圓滿!
十三載光陰,肉身十三重絕頂!在南詔府地界,單論肉身之力,同輩之中,此人能排入前五。
這是一個(gè)狠人,人見人畏的瘋子。
而江陵竟要與之賭命,這當(dāng)真讓眾人震驚,要知道,蠻苦離半年前就已踏足地合境,再加上肉身圓滿,他的綜合戰(zhàn)力絕對可比肩天合境強(qiáng)者,遠(yuǎn)非慕灝與宣無憂之流可比。
“江陵若能擊敗蠻苦離,那他真正的來歷就值得深思了……”有人自語,旋即啞然失笑,顯然,自己也不信蠻苦離會(huì)敗于江陵之手,認(rèn)為這是天方夜譚。
慕灝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他的肉身很強(qiáng),恐怕并不遜色蠻苦離多少?!?p> 宣無憂與慕池皆怔,而后搖頭道:“那他也不可能敵得過蠻苦離,這個(gè)野蠻人太恐怖了,根本就是一頭人形兇獸……”
慕灝沉默,在江陵與蠻苦離身上來回掃視,神色變幻不定。
“好!”
慕初一怔,他沒想到江陵竟有此魄力,不由笑道:“今日你若身隕苦離之手,我依舊會(huì)給予雪念初一滴鳳髓?!?p> 江陵不以為意,瞥了他一眼,慕初會(huì)意,微微一笑,便讓開了身,蠻苦離踏步走來,魁梧的身形恍若一座鐵塔般,給人以極強(qiáng)的壓迫感。
兩人并未著急出手,彼此對峙,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冷冽肅殺,很是瘆人。
“小陵!”
突然,一道嗓音傳來,柔美而動(dòng)聽,讓正蓄勢欲出手的江陵陡然止身,轉(zhuǎn)過頭,望向正摸索著走出小院的雪念初,他連忙迎了上去,皺了皺眉道:“外面冷,你怎么出來了?”
雪念初螓首微搖,她“凝視”江陵片刻,輕聲道:“會(huì)死么?”
她目盲,不能視物,聽力卻分外敏銳,此前在房間里聽到動(dòng)靜,意識到不妥,擔(dān)心江陵的安危,連忙摸索著走來。
“不會(huì)?!?p> 江陵凝視著這張分外清雅動(dòng)人的容顏,眼底劃過一抹難言的柔情,“江陵從不說空話,從今天起,那些你承受的苛難屈辱,我會(huì)一拳一拳地打回去!”
他語氣柔和卻決絕,仿若許下了一個(gè)萬鈞難移的重諾。
雪念初莞爾,她掙脫江陵,摸索著來到祖祠前,在啞老人身旁,微微蹲下身。
不遠(yuǎn)處,慕初望著恬淡的雪念初,有著一剎那的失神。
江陵轉(zhuǎn)身,出拳,轟擊蠻苦離。
蠻苦離沖來,他仿若一頭人形蠻獸,沒有花哨技巧,橫沖直撞而來,硬撼江陵。
他選擇與江陵以硬碰硬!
他錘煉肉身十三載,自負(fù)同輩之中不懼任何人,更遑論是有著“傻子”名的江陵了。
若動(dòng)用技法,以絕對實(shí)力碾壓,擊敗江陵,那不僅無趣,更是在羞辱他自己。
面對有“傻子”名的江陵,他若還需傾盡全力,那就貽笑大方了,必定成為南詔府的笑柄。
當(dāng)然,他的肉身同樣是強(qiáng)項(xiàng),配合施展技法,更加恐怖。
“砰!”
兩人對撼,拳頭碰撞,竟“嗡”的一聲,傳出了爆音,蠻苦離臉色微變,身形猛地顫抖了下。
“唰!”
江陵抓住機(jī)會(huì),凌空旋身,閃電出腳,猛地踹中了蠻苦離的胸口!
蠻苦離一擊受挫,來不及反擊,江陵便連環(huán)出腳,皆狠狠地踹中了蠻苦離的胸口。
蠻苦離踉蹌倒退,面現(xiàn)痛苦之色。
江陵得勢不饒人,拳腳齊出,狠狠擊打蠻苦離,而蠻苦離也終非凡俗之輩,他生生承受江陵數(shù)拳,終于瞅準(zhǔn)了機(jī)會(huì)反擊。
“啊——”
蠻苦離發(fā)出一聲低吼,滿頭黑發(fā)舞動(dòng),仿若一尊蘇醒的蠻獸般,兇厲之極,他雙臂交叉,格擋住江陵的拳頭,而后閃瞬出手,掄動(dòng)碩大的拳頭,怒擊而出。
兩人展開貼身肉搏,場面激烈無比。
“這江陵在肉身上竟隱隱間有壓制蠻苦離的架勢?!”有人駭然道,蠻苦離本就以肉身稱雄,卻敵不過江陵,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讓眾人驚撼。
“魚躍龍騰十三重,此人的肉身定然也臻至了圓滿境!”慕灝倒吸冷氣。
“魚躍龍騰,六合八荒……”
慕初望著激戰(zhàn)的兩人,眼瞳深處綻****芒,自語道:“你究竟隱藏了多少實(shí)力,希望苦離能摸清你的深淺……”
此前,他突然改變主意,拿一滴赤凰鳳髓為賭注,就是想藉此探查江陵的底細(xì)深淺。
祖祠前。
“有真龍潛淵,不飛則已,一飛驚天……”
雪念初呢喃自語,突然螓首微垂,輕聲道:“啞爺爺,你說小陵有多厲害?”
她在跟啞巴老人說話。
而那個(gè)幾十年如一日刻木雕的啞老人,竟放下了手中銹跡斑斑的刻刀,抬起頭,用那雙渾濁的眸子望向江陵,竟突然開口說話了,他緩緩?fù)鲁鋈齻€(gè)字:“很厲害?!?p> 嗓音嘶啞,蒼老混沌。
雪念初并未露出訝色,顯然早就清楚啞老人不是啞巴,她喃喃道:“很厲害是有多厲害?”
她似自語,又似詢問啞老人。
“龍淺灘,紅塵鍛,劍出鞘,神魔亂?!?p> 啞老人沉默片刻,又道:“有些人生來便注定染盡風(fēng)霜,踏遍荊棘,九死不悔的執(zhí)著,萬古求索的終極,一劍出鞘的神話……孩子,他會(huì)越來越厲害,厲害到能為你撐起碧海青天?!?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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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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