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巖看了看杜沉非與魚哄仙,哭喪著臉:“小杜呃,小魚呃,你們二位,怎么要這么搞???怎么要綁架我的兒???我對你們也不薄的,是不是?”
這時,杜沉非說:“白總對我們真的可以啊。我也一直都記得白總的好處,所以今天還特意抽時間來看望你老人家,看看你身體是不是還好?”
白西巖顯得非常客氣地說:“托你們的福,我一切都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現(xiàn)在好像忽然有點心絞痛。我平時一向都沒有這毛病的。”
杜沉非顯得頗為關(guān)切地說:“這樣?。“卓?,你沒事吧?如果你有點心絞痛的話,我倒是正好有一劑良藥,專業(yè)治療這種毛病。如果白總需要的話,我可以打個折銷售。”
白西巖問杜沉非:“你打算收我多少錢?”
杜沉非眨了眨眼:“這玩意原本價值一萬八千二百二十六兩銀子嗎,看在白總的面子上,我只收你六千六百六十六兩,怎么樣?我夠講交情吧?”
白西巖聽了,竟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他一面抹著雙眼,一面說:“小杜兄弟,我可是個窮人啊,沒有這么多錢啊。你能不能行行好,再稍微便宜那么一點點,再打個折扣什么的,救救我的老命吧?”
杜沉非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愛哭的男人,所以他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白西巖,說:“如果你嫌貴的話,我還有一種比較實惠的治療方法,用這種方法治療,不但不要錢,還能根治你的這種毛痛?!?p> 白西巖連忙問:“這是什么方法?是怎么治療的?”
杜沉非忽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這種方法,就是我給你動個小手術(shù)開刀治療。我只需要一刀下去,保證能徹底治好你的心絞痛?!?p> 白西巖嘆了口氣:“看來便宜沒好貨?。∵€是貴點的好那么一點點?!?p> 古傳山向前走了兩步,向杜沉非和魚哄仙說:“兩位兄弟,我們公司現(xiàn)在的業(yè)績真的很不好!我們簡直窮到吃土?。∧銈兙驮偕偈找稽c點,兩千兩銀子,好不好?”
杜沉非看了看魚哄仙。
魚哄仙微笑著說:“既然兩位目前經(jīng)濟(jì)方面有點困難,我們關(guān)系又這么好,那就兩千兩銀子成交,就算是對公司關(guān)照我們的回報吧!”
他停了停,又說:“只是這些銀子,一定要兌換成黃金。因為扛著太多的錢,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p> 白西巖和古傳山連忙說:“多謝!多謝!沒問題!沒問題!”
白西巖一聲令下,很快,就有兩個人取來了一包金子和七份勞動合同。
魚哄仙接了過來,摸出幾錠金子驗了真?zhèn)?,又把那幾份勞動合同撕得粉碎?p> 這個時候,古傳山說:“兩位要的東西,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得手,那么,小白現(xiàn)在什么地方?”
魚哄仙小心翼翼地把金子放進(jìn)自己的包里,才說:“這一點,你們完全放心??!我們只要一走出去,就保證小白能活蹦亂跳地回來?!?p> 白西巖可憐巴巴地看著魚哄仙:“小魚,你可一定要守信用哦!”
魚哄仙說:“我一向都很講信用!因為我將來可是要干大事的人?!?p> 白西巖和古傳山也只有忍耐,因為白西巖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白西巖現(xiàn)在忽然想,自己在計劃生育這方面還得再積極一點,爭取再生育一兩個,以防萬一。
杜沉非與魚哄仙轉(zhuǎn)身便走。
但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后,忽然有一個聲音說:“等一等。”
這個聲音也很冷,冷得毫無感情。
杜沉非聽得出來,這是雷滾的聲音。
杜沉非回過頭來,就看到了雷滾。
雷滾大踏步走了過來,一字字說:“我也跟你走?!?p> 他雖然只說了這五個字,但杜沉非已完全明白了雷滾的意思。
雷滾的聲音雖然冰冷,但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堅定得就像是一塊已被風(fēng)吹雨打了三百八十一年的石頭。
杜沉非也盯著雷滾,過了很久,他才說:“好!歡迎你!我們一起走!”
白西巖看著雷滾,臉上的表情仿佛很吃驚,他微微張口,卻半晌也沒有說一句話。
古傳山苦笑,他盯著自己蒼白而肥圓的左手,緩緩說:“你這是為什么?”
雷滾說:“我已不想再濫殺無辜?!?p> 古傳山說:“時至今日,死在你刀下的人,已經(jīng)很多。既然殺過,又何妨再多殺幾個?”
雷滾沉默了很久,才說:“苦海雖無邊,回頭卻是岸?!?p> 古傳山皺了皺眉:“你在江湖中樹立的仇敵已多如牛毛,只要你離開光照會,就會有很多人來找你報仇,這樣你死得就會很快?!?p> 雷滾說:“死得快也很好!”
古傳山又說:“你應(yīng)該知道,背叛光照會的人,都難逃一死。”
雷滾又回答說:“我根本就不會逃?!?p> 古傳山“哦”了一聲。
古傳山的“哦”字剛剛出口,在他的身后,有一個瘦削而冷漠的灰衣人突然上前兩步。
這個灰衣人沒有說一句話,但他手中的彎刀卻忽然拔出。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因為他手中銀光閃耀的彎刀,就代表著他的表情。
這閃電般朝雷滾揮掃而來的一刀,就代表著他的態(tài)度。
就在他手中刀剛剛拔出的一剎那,他的人立刻就像是風(fēng)一般前進(jìn)。
很快,他手里的刀便向雷滾的腰腹部削來。
這一刀,好快!
快得就如同一股妖風(fēng)。
雷滾手里的滾風(fēng)刀,也在這一瞬間拔出。
然后,這把刀忽然就立在了雷滾的身側(cè)。
灰衣人的彎刀雖然已經(jīng)打在了雷滾的刀背上,但只發(fā)出了“當(dāng)”的一聲輕吟。因為就在彎刀剛剛觸碰雷滾刀背的時候,便已被一種恰到好處的力道控制。
灰衣人的彎刀收了回去。
雷滾的刀卻已經(jīng)出手,他的這一刀,斜斜向上,直取灰衣人的頸部。
灰衣人身形一動,他的人已幽靈般斜移三尺,然后又以一種快到你完全看不見的速度,來到了雷滾的身側(cè)。
他手中的彎刀,又刺了出去。
這一刀,直刺雷滾的腹外斜肌。
他的這一刀,還是沒有刺入雷滾的身體,因為這個時候,雷滾忽然提刀,再一個九十度轉(zhuǎn)身。
灰衣人手中的彎刀,又是“?!钡囊宦?,刺在了雷滾橫在胸前的刀面上。
他們兩個人,足足戰(zhàn)了半柱香的工夫,也不分勝敗。
這時,杜沉非忽然盯著白西巖,說:“白總?cè)绻虢心愕膬鹤涌禳c回來,就最好叫你的人不要再繼續(xù)玩刀,因為再繼續(xù)玩下去可是會死人的啊。?!?p> 魚哄仙接著說:“是??!最好不要這么玩,我們已事先商量好,如果半個時辰內(nèi),我們還沒有出去,就會有人把白雅樓弄死。現(xiàn)在差不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有半個時辰了吧?”
白西巖聽了這話,連忙揮手喊了起來:“南門撈刀,你回來!趕快回來!讓他們走!”
那個用彎刀大戰(zhàn)雷滾的就是南門撈刀。
一聽到老板的命令,他立刻就凌空翻身,后退了三四丈,然后又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面上。
雷滾手中的刀也已經(jīng)入鞘。
魚哄仙朝白西巖說:“現(xiàn)在時間很趕??!最好還能有一匹馬?!?p> 白西巖立刻大喊了一聲:“保安,去牽一匹馬來?!?p> 很快就有一個保安趕著一匹馬跑了出來。
這匹馬的毛色光亮,一幅營養(yǎng)充足的樣子。
對于這樣的馬,魚哄仙也感覺很滿意。
白西巖和古傳山就這樣看著杜沉非、魚哄仙、雷滾三人走到了披紅湖的對面。
魚哄仙向段寒炎招了招手。
段寒炎見了,身形一展,便燕子般往對岸飛去。
他只用腳尖在湖面上輕點了三下,便已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杜沉非三人的身旁。
以他這樣的輕功,至少可以得九十三分。
他們幾個人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從樹林里解下馬匹,然后就跳上馬背,朝潭州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們很有點擔(dān)心,光照會地人會追過來。
但白西巖并沒有令人追趕。
段寒炎見雷滾也跟著一起來,心里早已感覺頗為奇怪。
直到已走了三十八里地,他才忍不住問杜沉非:“老大,這位滾哥,是準(zhǔn)備到哪里去?他怎么跟我們一起走?”
杜沉非說:“現(xiàn)在,滾哥既是我們的新同事,也是我們地朋友?!?p> 段寒炎不敢置信地說:“怎么?難道他也從光照會辭職了?”
杜沉非說:“是啊!畢竟像光照會這種公司,正常人應(yīng)該很難一直在那里干下去?!?p> 段寒炎點了點頭,又問:“你們剛才去找白西巖,情況怎么樣?”
一旦有人問起這種問題,那么就必須有人站出來搞一番介紹。
現(xiàn)在搞介紹的人是魚哄仙。
聽完魚哄仙的介紹,段寒炎顯得開心又不解地問:“既然是向光照會公司搞錢,又有這么好的機會,你們怎么不一次性多搞一點?怎么只要了兩千兩銀子?”
魚哄仙說:“這個數(shù)目最好啊!因為這個數(shù)目是老古自己提出來的,這說明什么?”
段寒炎搖了搖頭:“搞不清!”
魚哄仙解釋說:“說明這個數(shù)目是在他們的心理承受范圍之內(nèi)。我們?nèi)绻锰嗟脑?,老白和老古一定會很心疼,然后就會千方百計來報?fù)我們。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很難對付光照會啊?!?p> 段寒炎笑著說:“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搞綁架勒索竟然還有這么多學(xué)問,我也是醉了?!?p> 魚哄也笑了笑:“這可是心理學(xué)啊!它本來就是一門學(xué)問。”